简介
小说《从泥腿子到朝堂臣》的主角是林砚,一个充满个性和魅力的角色。作者“赵大大表哥”以其独特的文笔和丰富的想象力,为读者们带来了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世界。本书目前连载,喜欢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
从泥腿子到朝堂臣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马车驶入府城时,正是暮春时节。街道两旁的槐树开满了白色的花,风吹过,落了一地的芬芳,像是铺了层香雪。林砚掀开车帘,看着熟悉的青石板路和鳞次栉比的店铺,心里生出几分亲切感。
他没有先去书院,而是找了家离白鹿书院不远的客栈住下。刚把行囊安顿好,就听见楼下传来熟悉的声音:“掌柜的,给我来两间上房!”
林砚探头一看,竟是张远和王浩。两人也看到了他,眼睛一亮,快步上了楼。
“林砚!你可算来了!”张远一把抱住他,力道大得差点把他勒喘不过气,“我们昨天就到了,正说今天去青溪县接你呢!”
王浩也笑着拱手:“林兄,别来无恙?”
“托福,一切安好。”林砚回礼,心里暖烘烘的,“村里的事刚忙完,耽误了几。”
三人坐下,点了几个菜,边吃边聊。张远说,他爹托人找了位曾在翰林院任职的老夫子,给他们几个准备会试的举子开了个小课,讲解经义策论,明就要开课。
“那太好了!”林砚喜出望外,“有老夫子指点,定然事半功倍。”
王浩推了推眼镜,补充道:“不过……赵轩也在那个小课里。”
林砚筷子顿了顿,随即笑了:“无妨,学问在前,恩怨在后。他若肯好好论学,我自然乐意交流;他若还是那般心性,不理便是。”
张远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你看得开。说起来,这次小课还有几个厉害角色,有府城知府家的公子,还有前御史的孙子,听说都是过目不忘的奇才。”
林砚点点头:“这样才好,有竞争才有进步。”
第二天一早,三人一同去了老夫子授课的宅院。那是一处雅致的四合院,院里种着几株海棠,开得正盛。十几个举子已经到了,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学问。
林砚刚走进院子,就看见赵轩站在廊下,身边围着几个富家子弟。赵轩也看到了他,脸上闪过一丝不屑,随即故意提高了声音:“有些人啊,放着正经学问不学,跑去跟泥腿子打交道,也不知道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旁边的人跟着哄笑起来。张远正要发作,被林砚拉住了。
“不必与他计较。”林砚低声道,“我们是来求学的,不是来斗气的。”
正说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走了出来,身着洗得发白的长衫,眼神却矍铄得很。举子们立刻安静下来,躬身行礼:“见过吴老夫子。”
吴老夫子摆摆手,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林砚身上,微微点头:“你就是林砚?周学政曾向我提起过你,说你文章务实,有经世济民之才。”
林砚没想到周学政竟还惦记着自己,连忙躬身:“学生资质愚钝,不敢当老夫子夸奖。”
“是不是愚钝,听几堂课便知。”吴老夫子笑了笑,“今我们论‘民与君’,谁来说说,民与君,究竟是何关系?”
赵轩立刻上前一步,朗声道:“回老夫子,《尚书》有云:‘民惟邦本,本固邦宁。’可见民为邦本,君为邦主,主固则本安,本安则邦宁。”他引经据典,说得头头是道。
吴老夫子点点头:“不错,还有吗?”
林砚沉吟片刻,走上前道:“学生以为,民与君,如鱼与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君若体恤百姓,轻徭薄赋,百姓自然拥护;君若苛政猛于虎,百姓便会揭竿而起。故君当以民为天,民方以君为父。”
他的话没有引经据典,却字字恳切,带着乡野间的质朴和真切。吴老夫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说得好!‘以民为天’,这四个字,比多少典籍都实在。”
赵轩脸色一沉,不服气道:“林砚所言,不过是老生常谈,毫无新意!”
“新意?”吴老夫子瞥了他一眼,“治理天下,靠的是实效,不是新意。若一味追求新奇,忘了百姓疾苦,那才是舍本逐末。”
赵轩被说得哑口无言,悻悻地退到一边。
接下来的子,林砚每天都去吴老夫子那里听课。吴老夫子讲学问,从不空谈义理,总是结合历朝历代的兴衰得失,分析经义中的治国之道。林砚听得如痴如醉,常常课后还缠着老夫子请教,往往一聊就是大半天。
张远和王浩也很用功,三人经常在客栈里讨论到深夜。有时为了一个策论的观点,能争得面红耳赤,最后却相视一笑,觉得彼此的学问都精进了不少。
赵轩虽然还是处处针对林砚,却也不敢再明目张胆。他看到林砚的策论越写越扎实,尤其是关于农桑水利的部分,连吴老夫子都赞不绝口,心里又妒又急,却也只能埋头苦读,暗地里较劲。
转眼一个月过去,春闱的子越来越近。府城里的举子越来越多,客栈、酒楼都住满了人。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穿着长衫的举子,或埋头苦读,或高谈阔论,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又兴奋的气息。
这天,林砚正在客栈里修改策论,张远匆匆跑了进来,脸色有些难看:“林砚,出事了。”
“怎么了?”林砚放下笔。
“我刚才在街头听人说,这次春闱的主考官,是李大人。”张远道,“就是那个最看重门第出身的李吏部侍郎。”
王浩也皱起眉:“我也听说过这位李大人,据说他取士,非名门望族不取,寒门学子很难入他的眼。”
林砚心里咯噔一下。他出身乡野,既无名门背景,又无权贵引荐,若是主考官真的看重门第,那自己的胜算可就小多了。
“这可怎么办?”张远急道,“要不,我让我爹托托关系,给你打点打点?”
林砚摇摇头:“不必。科举本是选拔贤才之地,若真要靠关系才能中第,那这功名不取也罢。”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坚定,“我们能做的,就是把文章写好,写出真才实学。我相信,总有明眼人能看到我们的用心。”
王浩点点头:“林兄说得对。咱们好好准备,就算主考官真的偏心,只要文章足够好,他也不敢太过离谱。”
张远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接下来的子,三人更加刻苦。林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反复研读经史,练习策论。他想起柳溪村的水渠,想起晒谷场上的粮食,想起乡亲们的笑脸,把那些真切的感受都融入笔端。他写农桑,便写出如何改良农具、如何应对天灾;他写水利,便写出如何疏浚河道、如何引水灌溉;他写民生,便写出如何减轻赋税、如何安抚流民……每一个字,都带着泥土的气息和百姓的期盼。
春闱前三天,吴老夫子给他们做最后指点。他看着林砚的策论,良久才说:“你的文章,有骨有肉,有情有义。若主考官真的识才,定会录取你。就算这次不成,也别灰心,你的学问,早已胜过许多所谓的‘才子’。”
“多谢老夫子教诲。”林砚躬身行礼,心里虽有忐忑,却更多的是坦然。
回到客栈,林砚把那块林丫送的鹅卵石从怀里掏出来,放在灯下看着。石头上的花纹确实像只展翅的鸟,仿佛正要冲破束缚,飞向高空。
他轻轻摩挲着石头,心里默念:爹,,丫儿,乡亲们,等着我。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忘了来时的路。
窗外,月光皎洁,照亮了府城的街道,也照亮了无数举子挑灯夜读的窗棂。春闱的大幕,即将拉开,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要开始了。而林砚知道,他的武器,只有手中的笔,和心里那份沉甸甸的“务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