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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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泥腿子到朝堂臣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转眼半年过去,春寒料峭之时,便是院试的子。
林砚换上了爹给他做的青色长衫,虽然略显宽大,但穿在身上,自有一股读书人特有的斯文气。陈氏给他收拾了行囊,里面装着笔墨纸砚、几件换洗衣物,还有十几个粗粮馒头——这是他路上的粮。
“路上小心,别舍不得花钱,住店要住净点的,别吃生冷的东西……”陈氏絮絮叨叨地叮嘱着,眼圈又红了。
“,我知道了。”林砚笑着安慰她,“您放心,我都这么大了,能照顾好自己。”
林老实把他送到村口,没说太多话,只是把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塞到他手里:“这是家里攒的,省着点花,但也别委屈自己。”
林丫拉着他的衣角,小声道:“哥,你一定要考个秀才回来。”
“嗯!”林砚用力点头,“等我回来给你带城里的糖人。”
“好!”林丫这才松开手,脸上露出了笑容。
林砚又跟王秀才辞了行,王秀才叮嘱道:“院试比县试难多了,主考官是府里来的学政大人,最看重文章的风骨和新意。你记住,不要刻意模仿别人,写出自己的见解最重要。”
“学生记下了。”林砚拱手行礼,转身踏上了去府城的路。
从青溪县到府城有一百多里路,林砚舍不得花钱雇车,打算步行去。他天不亮就出发,天黑了就找个客栈住下,或者在破庙里凑合一晚,省下的钱都用来买些参考书看。
一路上,他看到了不少和他一样去参加院试的读书人。有的骑着马,前呼后拥,一看就是官宦子弟;有的和他一样步行,背着行囊,面色疲惫却眼神坚定。
走了三天,林砚终于到了府城。府城比县城繁华得多,城墙高大雄伟,街道宽阔平整,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林砚找了家离考场不远的小客栈住下,每天除了复习,就去街上逛逛,感受府城的气息,也顺便打探一些关于院试的消息。
他发现府城里的读书人很多,随处可见穿着长衫、手持折扇的人在茶楼酒肆里高谈阔论,讨论着经史子集,点评着时政利弊。林砚偶尔会停下来听一会儿,受益匪浅。
这天,他正在一家书坊里看书,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他好奇地走出去,只见一群人围着一个锦衣少年,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长得眉清目秀,却满脸傲气,正指着一个卖字画的老先生怒斥:“你这破画也敢卖五十两?简直是欺人太甚!”
老先生吓得瑟瑟发抖:“公子,这画是小人……是小人祖传的,确实值这个价……”
“祖传的?我看是你自己画的吧!”锦衣少年身边的仆从附和道,“敢骗到我们公子头上,胆子不小!”
说着,仆从就要动手抢画。老先生急得直哭,却不敢反抗。
林砚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道:“这位公子,买卖自愿,老先生既然说画值五十两,自然有他的道理。您要是觉得不值,不买便是,何必强人所难?”
锦衣少年转过头,上下打量着林砚,见他穿着棉布长衫,料子普通,眼里闪过一丝轻蔑:“你是什么人?也敢来管我的事?”
“学生林砚,青溪县人,来参加院试的。”林砚不卑不亢地说。
“哦?一个小小的童生,也敢教训我?”锦衣少年冷笑一声,“我告诉你,这府城里,还没人敢管我的事!”
“学生不敢教训公子,只是觉得公子身份尊贵,不该跟一个老先生计较。”林砚道,“若是传出去,说公子仗势欺人,怕是有损公子名声。”
锦衣少年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林砚会这么说。他想了想,觉得林砚说得有道理,自己确实没必要跟一个穷老头计较,传出去反而不好听。
“哼,看在你是个读书人的份上,今天就饶了他。”锦衣少年对仆从道,“我们走!”
说完,他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林砚一眼,眼神复杂。
林砚松了口气,对老先生道:“老先生,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多谢这位小先生解围。”老先生感激地说,“小先生真是个好人。”
林砚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转身回了客栈。他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当是个小曲。
院试如期举行,考场设在府学里,比县试的考场大得多,也严格得多。进考场前要搜身,防止考生夹带作弊;考试时,每个考棚都有士兵看守,气氛肃穆。
林砚找到自己的考棚,放下东西,平静地等待着发卷。他知道,越是重要的考试,越要保持平常心。
试卷发下来了,林砚一看,这次的题目是“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题目出自《孟子》,是儒家的重要思想,也是历代读书人经常讨论的话题。
林砚心里有了底。他想起了自己在柳溪村的经历,想起了那些贫困的乡邻,想起了爹和的辛苦。他觉得,孟子这句话说得太对了,百姓才是国家的本,只有百姓安居乐业,国家才能稳定,君主才能坐稳江山。
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引经据典,空谈大道理,而是结合自己的所见所闻,写出了百姓的疾苦,写出了他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也写出了作为一个读书人,应该如何为百姓谋福利。
他的文章没有华丽的辞藻,却情真意切,字字珠玑,透着一股悲天悯人的情怀和务实的精神。
写完后,林砚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才交了卷。
走出考场,他觉得浑身轻松。不管结果如何,他已经把自己想说的都写了出来,这就够了。
等待放榜的子是煎熬的。林砚在客栈里坐立不安,一会儿看书,一会儿踱步,脑子里总想着自己的文章,担心哪里写得不好。
放榜那天,林砚早早地就去了府学门口。榜单比县试的长多了,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名字。他挤在人群中,从头往后找,心怦怦直跳。
找了半天,他终于在中间的位置看到了“林砚”两个字!
他考上了!考中了秀才!
林砚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眼泪差点掉下来。他想起了爹的期盼,想起了的叮嘱,想起了妹妹的笑容,想起了王秀才的指点……所有的付出,在这一刻都有了回报。
“恭喜林兄!”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
林砚转头一看,是一个穿着蓝色长衫的青年,面带笑容。他想起来了,这是他在客栈里认识的一个读书人,叫张远,也是来参加院试的。
“恭喜张兄!”林砚也笑着拱手,他看到张远的名字也在榜单上。
“没想到林兄年纪轻轻,学问竟如此扎实!”张远道,“以后咱们就是同窗了,还请林兄多多指教。”
“张兄客气了,互相学习。”林砚道。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有人喊:“林砚在哪?林砚出来!”
林砚愣了一下,循声望去,只见几个穿着官服的人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中年官员,面色严肃。
“学生林砚在此,不知大人找我何事?”林砚心里有些忐忑,上前问道。
中年官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点了点头:“你就是林砚?跟我们走一趟吧,学政大人要见你。”
学政大人要见我?林砚更惊讶了,但也不敢违抗,只能跟着他们走。
张远也很惊讶,小声道:“林兄,学政大人一般不会单独见秀才的,你……你是不是认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