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顾清晏刚牵着南姀的手将人带来下,身后一道激动的声音大喊:“顾清晏!”
他身体一抖,转身果然瞧见付衔一脸亢奋的神情。
南姀身子微僵,下意识往顾清晏身后躲。
这一幕落在付衔的眼中,更加的兴味,尤其是顾清晏还牵着人的手不放。
“你小子,我派人去喊你出来玩,你说没空。原来是要带着佳人出来约会。”付衔挤眉弄眼,满脸揶揄。
顾清晏知道他的性格,懒得解释。
付衔顿时不乐意了,咳了声道:“弟妹,我是顾清晏的好兄弟,付衔。他应该跟你说过我吧?”
付衔是真自来熟,而且还能放得下架子,竟然能喊她弟妹,真是爱屋及乌了。
南姀不得不开口,声音温温柔柔,“提过的,世子说付将军勇猛威武,兵书打战样样擅长。”
付衔挑眉,“你小子原来这么崇拜我呢?”
不过他怎么觉得顾清晏这位通房的声音那么耳熟?
“既然碰见,不如一道吃饭。”付衔就爱凑热闹,他实在是好奇顾清晏这位通房是个什么样的人。
顾清晏:“你不是吃过了吗?”
付衔睁眼说瞎话,“没吃,这不是刚准备拿筷子就看见你了。”
顾清晏:“是吗?那你嘴巴上的油哪来的。”
付衔抬手去擦,什么也没有,猛地反应过来。干脆不掩藏了,“我能吃你又不是不知道。”
“走走走!这顿我来请。”
南姀弯起眉眼笑着跟上。
顾清晏知道楼上此时定然有不少人蹲在那守着他,是以果断去了隔壁一家酒馆。
付衔进门便喊了掌柜过来,“还有没有船?”
“有!您开口了必须要有。”
南姀正疑惑。
便见小二带着他们往后面走廊去,一艘中型木船从不远处划回来。
“您稍等,我们先备点菜。”
顾清晏回头问南姀,“以前这样吃过饭吗?”
南姀摇头。
付衔笑道:“边赏湖边吃饭,妙哉!妙哉!”
小二动作很快,没一会便将几个篮筐放到船上,由几个奴仆搬进去。
“走吧,我们上去。”付衔先行一步。
顾清晏一脚跨上船后转身伸手,南姀抓着他的掌心,提起裙摆走上去。
即便是第二次见这种场景,付衔仍旧震惊。
从小到大,还从未见过顾清晏对哪个女人这般体贴。
真该让那些说顾清晏喜欢平阳郡主的狗东西瞧瞧看。
船上放了一张桌子,上面已经摆好了碗筷和几个冷盘。
南姀坐在顾清晏右手边,忽然想起要吃东西是不是得揭掉面纱。
付衔:“下次你喊南贺弟弟一起出来,你要是没空我带他一块玩。”
南姀有点紧张的望着顾清晏。
顾清晏镇定道:“改天有机会再说。”
付衔不明所以,“他最近很忙吗?”
顾清晏:“请了个教书先生教她学习。”
付衔略一抬眼发问:“怎么?你准备让他考科举?”
顾清晏淡淡睨南姀一眼,“你觉得她能考上科举吗?”
“咳咳!”南姀被自己的口水呛得脸色通红,顾清晏立马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水递过去,一下下帮着她拍背顺气。
付衔瞧着这熟练的动作,可以想见这两人平日的相处。
啧……
南姀喝了一口茶水缓过来道:“应该不行吧。”
顾清晏眼底带着笑意,转头看向付衔,回道:“没指望她能考科举,让她多学点东西罢了。”
热菜很快上来,南姀戴着面纱,吃得很慢。
付衔看不下去,连连给顾清晏使眼色。
顾清晏:“见谅,她第一次出门,在外人面前比较害羞。”
南姀:……
付衔觉得有点奇怪,只是初次见面,他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是人家小两口自己的事情。
南姀吃了一会,觉得太麻烦,干脆放下筷子走到船头去看风景。
付衔抬手放在唇边,“我又不是旁人,你让她摘了面纱一道吃饭怎么不行了?”
顾清晏可不能告诉他真正的原因,只道:“我们家老太太不让。”
付衔没话讲。
他举起酒杯,“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很喜欢她。”
顾清晏微微一怔,还没想明白。
付衔大声道:“来!干一杯。”
顾辰清晏举起杯子。
南姀正郁闷的趴坐在船尾看着湖面,肩膀忽得一沉,一件青色的披风落了下来。
顾清晏端了一盘她爱吃的糖醋小排放到跟前,语气低声轻哄,“生气了?”
南姀不承认,“没有,世子你去跟付将军喝酒吧,我自己待会。”
“瞧瞧,这嘴巴都能挂油瓶了,还说没有生气。”顾清晏点了点她鼻子,“不然你现在摘下面纱,我们去跟他说清楚。”
南姀赶紧摇头,虽说不是故意欺骗,但总归像是在耍人。
而且刚才见面没讲已经错失了最好的机会。
“以后有机会再讲吧。”
顾清晏不勉强她,“行,你再待会回来,风大,吹得头疼。要是生病了,又该喝药。”
南姀听他絮絮叨叨个不停,“世子,你回去吧。”
顾清晏半叹口气,“嫌我烦了是吧。”
他走回去坐下,付衔笑问:“哄好了?”
顾清晏摇头,“没,脾气有点大。”
付衔看破,“我看你乐在其中。”
顾清晏不反驳,谁让他自个惯的。
等顾清晏跟付衔两人喝完酒起身,一扭头发现南姀趴在船头睡着了。
他走过去,弯腰熟练的将人抱进怀中,在付衔打趣的目光中面不改色往岸上走。
夜半,南姀胸口胀痛,疼醒,不想打扰玉梅,摸黑起来往外走。
瞥见顾清晏房中点着灯,抬脚推门走了进去。
顾清晏早听见了动静,从走路的脚步声猜到了是谁。
他拿着毛笔在写字,抽空问:“怎么不睡觉?”
南姀走近,声音低低的,“疼,睡不着。”
顾清晏抬眼,见她神情萎靡,看起来是有点难受放下笔,手背贴着她的额头。
“没发热。”
南姀睁着一双湿漉漉的无辜眼眸,扁着嘴,委屈巴巴道:“不是这里。”
顾清晏耐心询问:“哪里不舒服?”
南姀咬着唇不说话。
顾清晏等了会,见她还是不说,“我让人喊徐大夫过来。”
“别!”南姀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不要喊徐大夫。”
她脸红的厉害。
顾清晏垂头,靠近继续问:“那你自己说哪里不舒服?”
南姀闭了闭眼,豁出去一般,“胸口疼!”
说完将头抵在他的胸膛处,羞窘的闭上眼睛。
顾清晏皱眉,双手禁锢着她的肩膀,将人拉开一点,“胸口哪里疼?你说清楚,是心脏吗?”
“不是……”
南姀快哭了。
“那是什么?”顾清晏紧张的不行。
南姀咬着唇,狠下心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前,“这里……是这里……”
她的眼角沁出泪珠,羞耻又难受。
轰的一下,顾清晏脑袋空白了片刻。
他迅速抽回手,匆忙之下没有收好力道。
南姀痛的变了脸色,扶着桌角弯下腰。
顾清晏不知所措,“怎么了?”
南姀说不出话来。
过了会,顾清晏自己想明白了,哑着嗓音低声道:“抱歉。”
南姀摇摇头,没吭声。
顾清晏不太清楚原因,但那种地方对他一个大男人而言实在有点尴尬。
也未免太刺激了。
他尴尬的站了会,还是道:“我去问问徐大夫,让他给你开个方子缓解一下。”
南姀这次没拦他。
她在屋子里待了没多久,顾清晏一脸茫然的回来了。
“你还没回去睡觉吗?”
南姀提醒他,“世子,你刚刚叫我在这里等的 。”
顾清晏哦了声。
南姀咬唇,小声问:“徐大夫怎么说?”
想起徐大夫的话,顾清晏耳根红得厉害,手上捏着的小药盒更是觉得烫手。
“徐大夫拿了药膏,说涂上去多揉揉就好。”
南姀顿时脸色通红,期期艾艾,“可是……很疼……”
“之前玉梅给我拿了药膏抹过,没什么用。”
当然没用了,徐大夫说最好是有内功的大夫将功力引到手掌心再涂上药膏去按揉。
但是这种话,他要怎么说出口。
南姀低着头,“没事,我回去用热水敷一下应该会好点。”
“世子,您早点歇息,太晚了伤眼睛。”
南姀经过他身旁时,顾清晏忽然抬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他闭了闭眼睛,“还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