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南姀，松开。”他沉声开口，语气严肃。
“不要！”少女抱着他的脖颈，继续不知所谓蹭了蹭，声音黏黏糊糊，“我要跟你贴贴。”
说着，突然仰头闭着眼睛在他脸颊边上重重亲了口。
顾清晏心脏骤然停了半拍，下一瞬，用力将她推开。
南姀吃痛倒在床上，闭着眼睛翻了个身继续睡。
顾清晏大步离开房间，站在门外深吸了好几口气，对玉梅道：“晚些时候喊她起来吃点东西。”
玉梅隐隐觉得世子的表情有些不对，低头应下。
顾清晏回到自己房内，猛灌了好几杯茶才停下，转身去了书桌前拿了本书出来看。
当晚，顾清晏做了个梦，梦中他抱着一个娇娇软软的人儿，彼此不着寸缕的贴着。
肌肤相贴，气息滚烫。
那人儿靠在他的耳边娇滴滴带着颤音和哭腔喊：“世子……”
顾清晏掐着她的腰，无法再克制翻身将人压在红鸾被中，两人深深陷了进去。
床帘晃动，满室春色。
自从成年后知晓了这类事，他便想办法用习武来消耗多余的精力。
这么多年来，一直控制的很好。
没想到竟然因为跟南姀的接触而……
想到昨晚梦中的场景，顾清晏在心底狠狠骂了几句。
真是畜生不如！
人姑娘什么都不知道。
顾清晏闭上眼，深吸口气，掀起被子下床。
南姀醒来准备去找顾清晏一起吃早饭，却被告知对方已经去上朝了。
她小声嘀咕，“今日怎么这般早。”
吃过早饭不久，管事带着一位女教书先生进来。
“南姑娘，这位是徐茵徐先生。”
南姀恭敬行礼，“先生好。”
徐茵原本是罪臣之女，要不是顾清晏当初出手救了她，恐怕早已卖入烟花柳巷。
是以她对顾清晏万分感激，一直帮他管理着好几处产业的账目。
顾清晏派人过来让她进府教书时，她其实很诧异。
据她所知，镇南王府内并没有小姐需要教书先生。
直到刚刚管事跟她说，她需要教的是南姑娘。
她隐约听说了，老王妃给顾清晏纳了个通房。
只是没想到，这位通房年纪如此小，长得又如此貌美动人。
“南姑娘不必客气，我第一次给人当老师，上课时要是有什么问题你尽管开口跟我说。”
南姀听完对徐茵的好感度蹭蹭往上涨，也不那么紧张了。
“学生知晓了。”
今日太阳烈，管事安排他们在亭苑湖边授课。
南姀学得很认真，态度端正，让徐茵真的有种当先生感觉。
顾清晏从户部回来，站在走廊转角处静静看了会。
徐茵看见他正准备打招呼，顾清晏抬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她悄悄起身朝这边走来，“世子。”
“嗯，她学得怎么样？”
“南姑娘聪慧过人，学得很快。她以前是不是学过诗文？”
顾清晏收回视线，听见别人夸南姀面上不自觉带了笑意，“她爹是举人，做过教书先生。”
“难怪。”
顾清晏：“她平日里有些娇纵，你别太惯着她。”
徐茵连忙道：“不会，南姑娘很用功。”
顾清晏笑笑，“以后你再看。”
南姀的字写得其实不错，徐茵今日教的是诗文。
“南姑娘，今日到此为止，明日再继续。”
“多谢先生。”
南姀站起身，揉揉肩颈，转头看了眼天色，问旁边的丫鬟，“世子是不是回来了？”
“是。”
南姀转身，兴高采烈提着裙子，往大厅跑。
“世子！”
顾清晏见她跟阵风一样飘进来，眼看着又要扑到跟前，立刻出声。
“站好。”
南姀站定，不明所以，“世子，怎么了？”
顾清晏喝了口茶，“昨天你喝醉了醉。”
南姀凑到他跟前，“对啊！她们跟我说了，是世子抱我回来的。”
顾清晏眸色复杂，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开口问：“其余的你都不记得了？”
南姀皱眉思索了会，“不太记得了？发生了什么？”
顾清晏盯着她看了会，在心里叹了口气。
“算了。”
不记得也好，不然他怕小姑娘尴尬。
南姀站在他跟前拎着裙摆美滋滋转了一圈，“世子，您看我的新裙子。”
顾清晏见她这臭美的样子笑道：“嗯，看见了。”
南姀没听到想听的，又上前一步靠近问：“好看吧？”
跟梦中如出一辙的香气令顾清晏喉咙瞬间发紧，更何况小姑娘还凑的这么近。
某些不该有的画面频频浮现脑海。
顾清晏转头，嗓音发紧，“好看。”
怕南姀不依不饶继续贴过来追问，赶紧开口让管事把晚膳端上来。
夜间，烛火摇晃，顾清晏看书，南姀念诗文，两人互不干扰。
素心居内，老王妃瞥一眼自家孙子。
“听说你给她请了位女教书先生？”
顾清晏轻咳一声，“是，她现在是我们王府的人，多学点东西也不至于以后让人看笑话。”
老王妃不知道信没信，只道：“你对她倒是用心，不怕平阳郡主回来吃醋？”
提起平阳，顾清晏面色淡了不少。
“孙儿已经跟她说过了，想必她一个郡主不会那么小心眼计较这些。”
老王妃呵呵笑了声，“我不管你院子里的事情，我只关心什么时候能够抱上重孙。”
顾清晏一听便猜到下文，连忙站起身，“孙儿想起还有点事情，改日再来看望祖母。”
说完匆匆离去。
老王妃指着他的背影骂，“还是这副样子，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如愿。”
顾嬷嬷安抚道：“您别气，应当快了，老奴瞧着世子对南姑娘不一般。”
这个倒是，整个王府的人都瞧出来了。
“是挺不一般，我看他是将人当娇小姐养着了。”
语气意味不明，听不出喜怒。
“是世子爷心善。”
顾嬷嬷斟酌着又道：“老奴瞧着她是个本分的，昨儿个还下厨做了您爱吃的酸仁枣糕。”
老王妃没说话。
南姀做得可不止这些，上次跟顾清晏出去玩摘的荷花也送了过来。
“日久见人心，往后如何还不知道。不过……她是比某位任性跋扈的好多了，起码懂得孝敬长辈。”
老王妃又叹了口气，“我就是觉得府中太过冷清，想多添些人口罢了。”
“应当快了，等老奴改日再去催催。”
“嗯，让那丫头上点心，要是有了我做主让她当姨娘。”
又是半个月过去，南姀已经逐渐习惯了在王府的日子。
“南姑娘最近是不是长高了？”
“好像是，抽条了。”
南姀自己没什么感觉，就是近日来胸口有些胀痛。
顾清晏说要带她出门游玩时，她都穿不了他从前的那些衣服了。
主要是胸变大了，没办法再用布裹着，太痛了。
顾清晏瞧她实在不好受便道：“穿你自己的衣服，戴个面纱。”
南姀如今衣裳首饰有好几箱，且都是时下最新的款式。
丫鬟们都喜欢围着她，平日院子里没什么事情，最大的乐趣便是打扮她，然后大家一起玩。
玉梅挑了件粉色的烟罗裙给她换上，其他丫鬟们给她佩戴首饰，上妆。
南姀提着裙摆走到顾清宴跟前，“世子，好看吗？”
自然是好看的，亭亭玉立犹如莲花苞舒展花瓣。
顾清宴抬手，从丫鬟手里拿过面纱给她戴上。
“待会跟紧我，别丢了。”
“世子，我又不是小孩了。”
顾清宴含笑道：“我看你根本没长大，天天吃小孩子吃的零嘴。”
南姀：“我就是喜欢嘛！”
她伸出手抓着顾清宴的袖子，“世子等等我。”
顾清宴放慢了脚步。
两人乘坐马车赶往醉湖亭，正值中午，过来吃饭的人不少。
付衔站在包厢二楼一眼便认出了镇南王府的马车。
下一秒，他看见顾清宴下了马车，正准备下去逮人又见他回头，伸出手扶着一个姑娘下来。
付衔几乎瞪大了眼睛，“我靠！”
他快速转身出门，来不及跟其他人打招呼，嘴里嘀嘀咕咕，“不得了，竟然真的把人带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