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喜欢双男主小说的你,有没有读过这本《归来已当爹》?作者“云顶的风”以独特的文笔塑造了一个鲜活的扬帆陆轩形象。本书情节紧凑、人物形象鲜明,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赶快开始你的阅读之旅吧!
归来已当爹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归来已当爹
第一章 冬夜里的破棉袄
腊月二十三,小年。
北风跟刀子似的刮过青藤市老城区的窄巷,卷起地上的碎纸屑,撞在“向阳孤儿院”褪色的铁门上,发出“哐当哐当”的脆响。
凌晨四点半,天还黑得跟泼了墨似的,孤儿院二楼最角落的房间里,扬帆猛地睁开眼。没有闹钟,他的生物钟比任何机械都准——再不起,巷口废品站的老张就要把昨天收的废纸箱都转手卖了,那可是他今天早饭钱的指望。
他动作轻得像猫,生怕吵醒身边蜷缩着的三个小身影。最小的丫头叫朵朵,今年才六岁,昨晚发了低烧,小脸此刻还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里嘟囔着“哥哥,我冷”。扬帆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烫,心里又揪了一下。
他悄悄拽过盖在朵朵身上的旧棉袄——那是孤儿院妈妈去年从旧货市场淘来的,袖口磨得发亮,内衬都露了棉絮,现在却要裹着三个孩子。扬帆把棉袄往朵朵和旁边两个男孩身上紧了紧,自己只穿了件洗得发白的单衣,蹑手蹑脚地溜下了床。
“帆子,又起这么早?”
一楼堂屋的灯亮着,昏黄的灯泡下,孤儿院妈妈刘桂兰正搓着冻得通红的手,锅里煮着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玉米糊。她今年快五十了,头发白了大半,眼角的皱纹比巷口的石板缝还深,看见扬帆,连忙招手:“过来喝口热的再走,刚煮好的,给你留了半碗。”
扬帆没动,只是挠了挠头,声音有点哑:“刘妈,不用了,我抓紧去废品站,今天老张说有批旧报纸,去晚了就没了。”
“你这孩子!”刘桂兰把碗往他面前一递,语气里带着点嗔怪,又藏着心疼,“昨天捡垃圾回来,手冻得跟胡萝卜似的,今天再不吃点热的,非得冻裂不可!朵朵还发着烧,你要是再倒下,这几个孩子怎么办?”
提到朵朵,扬帆的脚步顿住了。他接过碗,玉米糊的热气扑在脸上,暖得他鼻子有点酸。这碗糊里,刘妈还偷偷加了半勺白糖——那是前几天民政局来人慰问,给孩子们带的,刘妈自己一口没尝,都省下来给生病的孩子和他这个“顶梁柱”。
他三两口喝完,把碗涮干净放回灶台,又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五块钱,塞到刘妈手里:“这是昨天卖废铁的钱,您给朵朵买点退烧药,剩下的买点玉米面,孩子们总喝稀的不行。”
刘妈看着那五块钱,眼眶红了。这钱是扬帆昨天在工地后面的废墟里,扒了一下午废钢筋,手被铁丝划了道口子,流着血才扛回来的。她想推回去,可看着扬帆倔强的眼神,又把钱攥紧了——朵朵的烧不能拖,孩子们也确实好久没吃过干饭了。
“你自己注意安全,别去太远的地方,下午早点回来,我给你留晚饭。”刘妈声音有点哽咽。
扬帆“嗯”了一声,抓起墙角的旧编织袋,拉开铁门冲进了寒风里。
十二岁的年纪,本该是在教室里背着书包打闹的年纪,可扬帆已经扛起了半个孤儿院的生计。
他没见过父母,从有记忆起就在向阳孤儿院。刘妈是这里唯一的“妈妈”,带着七个孩子,靠民政局每月微薄的补助和偶尔的捐款过活。三年前,补助突然缩减,捐款也少了,刘妈急得满嘴起泡,夜里偷偷抹眼泪。那时候扬帆刚小学毕业,看着弟弟妹妹们饿肚子,他没跟任何人商量,第二天就扛着编织袋去了废品站。
“老张,昨天说的旧报纸还在不?”
巷口的废品站里,老张正蹲在地上抽烟,看见扬帆,指了指墙角的一堆纸:“在呢,就等你了。不过今天得少算你两毛钱一斤,这纸受潮了,压秤。”
扬帆没还价,只是点点头:“行,您称吧。”
他蹲下来,把报纸一摞摞往编织袋里装。报纸受潮后特别沉,他瘦小的身子都被压得有点弯。老张看着他冻得发紫的手指,叹了口气:“帆子,你说你这孩子,好好的学不上,天天捡垃圾,图啥?”
扬帆手上没停,声音闷沉沉的:“我成绩不好,上学也没用,不如多挣点钱,让弟弟妹妹们能吃饱。”
这话不是谦虚,是真的。
他上小学的时候,就是老师眼里的“学渣”。不是笨,是根本没时间学习。每天早上天不亮就去捡垃圾,中午要赶回来给刘妈搭把手做饭,下午放学别的同学去玩,他要去收废品,晚上还要帮弟弟妹妹补衣服,等把孩子们都哄睡了,才有时间趴在昏暗的灯下写作业——可那时候他早就困得睁不开眼,作业本上满是歪歪扭扭的字。
考试成绩下来,他永远是班里最后几名。老师找他谈过几次,劝他好好学,可他每次都只是低着头说“知道了”,转头还是要去打工。久而久之,老师也没了办法,只当他是块“扶不起的阿斗”。
小学毕业那天,刘妈本来想凑钱让他上初中,可扬帆知道,那笔钱够弟弟妹妹们吃半个月的饭。他拿着毕业证书,当着刘妈的面撕了,说:“刘妈,我不上学了,我能挣钱养弟弟妹妹。”
刘妈当时就哭了,抱着他说“是妈没用”,扬帆却没哭,只是拍着刘妈的背说“没事,我有力气,能扛”。
“称好了,三十五斤,算你七块钱。”老张把钱递给他。
扬帆接过钱,小心地塞进贴身的口袋里,又鞠了一躬:“谢谢张叔。”
他扛着装满报纸的编织袋,又往街尾的工地走去。那里每天都会有废铁丝、废钢筋,卖的钱比废纸多。
冬天的工地特别冷,风从钢架结构里灌进来,刮得脸生疼。扬帆在废墟里扒拉着,手指被冻得没了知觉,好几次被碎玻璃划破,他只是把血在衣服上蹭了蹭,继续找。
中午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几根还算粗的钢筋,扛着往废品站走。路过一家包子铺,香味飘进鼻子里,他肚子“咕噜”叫了一声。他停下脚步,看着蒸笼里白白胖胖的包子,咽了口唾沫——朵朵要是能吃个热包子,说不定病能好得快点。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钱,数了数,一共十二块。他咬了咬牙,走进包子铺:“老板,要两个肉包。”
“两块钱。”
拿到包子,他用塑料袋裹了好几层,揣进怀里,快步往孤儿院走。他自己没舍得吃一口,想着朵朵吃包子时的笑脸,脚步都轻快了些。
回到孤儿院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了。刘妈正在给朵朵喂药,看见他回来,连忙接过他肩上的钢筋:“怎么才回来?冻坏了吧?”
“没事,刘妈,你看我带了啥。”扬帆从怀里掏出包子,还是热的。
朵朵闻到香味,眼睛亮了起来,从床上坐起来:“哥哥,是包子吗?”
“嗯,给你买的肉包,快吃。”扬帆把包子递到她手里。
朵朵咬了一口,肉汁流了出来,她吃得满嘴都是,还不忘递给旁边的小男孩:“哥哥,你也吃。”
“我不吃,你吃吧,哥哥不饿。”扬帆摸了摸她的头,心里暖暖的。
刘妈看着这一幕,擦了擦眼角,又把扬帆拉到一边,小声说:“帆子,刚才民政局来人了,说下个月开始,补助又要减,咱们……”
扬帆心里一沉,可还是笑着说:“没事,刘妈,补助少了我就多捡点垃圾,实在不行,我再去工地找活干,总能让弟弟妹妹们吃饱。”
他说得轻松,可刘妈知道,工地的活哪是那么好找的?那些工头看他年纪小,要么不用,要么就给很少的钱,还净让他干重活。
接下来的几年,扬帆就这样日复一日地打工。十二岁捡垃圾,十三岁去餐馆洗碗,十四岁去工地搬砖,十五岁开始收废品——他学会了怎么跟小贩讨价还价,怎么辨别废铁的好坏,怎么在寒风里扛着比自己还重的东西走好几里路。
他的个子慢慢长高了,肩膀也变宽了,可脸上的稚气还没褪尽,手上却布满了老茧和伤疤。弟弟妹妹们渐渐长大,朵朵上了小学,两个男孩也上了初中,他们都很懂事,知道哥哥不容易,从不跟他要零食,也从不乱花钱。
十七岁那年,扬帆第一次感受到了“绝望”。
那天是朵朵的生日,他特意提前收了废品,买了个小蛋糕,想给朵朵一个惊喜。可回到孤儿院的时候,却看见刘妈坐在门口哭,几个孩子围在旁边,脸色都很难看。
“刘妈,怎么了?”扬帆心里一紧。
刘妈抬起头,眼睛红肿:“帆子,刚才房东来说,这房子下个月就要拆了,让咱们赶紧搬……”
向阳孤儿院的房子是租的,房东一直没涨房租,可现在要拆迁,他们必须得搬。可去哪里找新的房子?民政局的补助不够,他攒的钱也只够孩子们的生活费,根本没钱租房子。
“房东说,要是月底前搬不走,就把咱们的东西都扔出去……”刘妈哭得更凶了。
扬帆站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他看着身边的弟弟妹妹,看着他们害怕的眼神,突然觉得胸口闷得喘不过气。这些年,他再苦再累都没怕过,可现在,他连一个能让弟弟妹妹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找不到。
“刘妈,你别担心,我去找房东谈谈,再不行,我就去凑钱租房子。”扬帆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
他去找了房东,求了半天,房东才松口,说可以宽限半个月,但必须搬走。他又去问了好几家租房的,要么太贵,要么不租给他们这么多人。
那半个月,扬帆几乎没合过眼。白天收废品,晚上去工地打夜工,搬水泥、扛钢管,一晚上能挣五十块。他的手被水泥烧得脱皮,腰也疼得直不起来,可他不敢停——他要是停了,弟弟妹妹们就没地方住了。
就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转机来了。
那天他去收废品,遇到了一个开超市的老板,老板说他店里缺个卸货的,一个月给一千五百块,还管两顿饭。扬帆喜出望外,当场就答应了。
有了稳定的工作,他终于凑够了房租,在老城区找了个小院子,把孤儿院搬了过去。虽然房子还是旧的,但至少不用再担心被赶走了。
十八岁生日那天,刘妈给了他一个惊喜——她攒了好久的钱,给他买了个智能手机。
“帆子,你都十八岁了,也该有个手机了,以后联系也方便。”刘妈笑着说。
扬帆拿着手机,心里又酸又甜。他看着手机屏幕,突然想到了之前在工地听人说的美团骑手——听说只要有手机,能骑车,就能挣钱,而且挣得比超市卸货多。
他跟刘妈商量了一下,刘妈虽然担心他路上不安全,但也知道他想多挣钱,让弟弟妹妹们过得好点,就同意了。
第二天,他就辞了超市的工作,花了几百块买了辆二手电动车,注册了美团骑手。
穿上黄色的骑手服,戴上头盔,扬帆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离“希望”更近了一步。
可他很快就发现,骑手的工作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刚开始的时候,他对路线不熟悉,经常超时,顾客一个差评,他半天的活就白干了。有时候遇到下雨天,路滑难走,他摔了好几次,电动车也坏了好几次。还有些顾客特别挑剔,明明是自己填错了地址,却怪他送错了,还不肯改差评。
有一次,他送一份外卖到写字楼,顾客说“五分钟内不到就差评”。他骑着车拼命赶,结果在路口被一辆电动车撞了,外卖撒了一地。他爬起来,顾不上疼,连忙给顾客打电话道歉,说再重新买一份送过去,可顾客还是给了差评,还投诉了他。
那天晚上,他回到家,看着手机里的差评通知,又看着自己摔破的膝盖,终于忍不住哭了。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敢让弟弟妹妹们看见。
刘妈知道了,没说什么,只是给他煮了碗面条,加了个鸡蛋。
“帆子,别太拼了,身体要紧。”刘妈拍了拍他的肩膀。
扬帆看着刘妈,又想起弟弟妹妹们期待的眼神,擦了擦眼泪,说:“刘妈,我没事,明天还能接着跑。”
他知道,他不能倒下。他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是弟弟妹妹们的依靠,他要是倒下了,这个家就散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扬帆的骑手生涯渐渐步入了正轨。他熟悉了路线,送单越来越快,差评也少了。每个月能挣三千多块,除了给弟弟妹妹们交学费、买生活费,还能攒下一点,他想着,等攒够了钱,就给刘妈买点补品,再给弟弟妹妹们买新衣服。
直到那天,他接到了一个特殊的订单。
订单地址是青藤市最豪华的别墅区——云顶别墅,备注里写着“送西街烧烤,十瓶啤酒,送到别墅二楼最里面的房间,消费一千,小费五十”。
看到“消费一千”和“小费五十”,扬帆眼睛亮了。这笔钱,够给朵朵买一套新的羽绒服了。
他连忙去西街烧烤店取餐,小心翼翼地把烧烤和啤酒装在保温箱里,骑着车往云顶别墅赶。
云顶别墅离市区很远,他骑了半个多小时才到。门口的保安拦住了他,问清楚是送外卖的,才放他进去。
别墅很大,灯火通明,院子里停满了豪车,里面传来热闹的音乐声和笑声。扬帆心里有点紧张,他还是第一次来这么豪华的地方。
他按照订单上的地址,找到了那栋别墅,推门进去。客厅里有很多人,男男女女,都穿着光鲜亮丽的衣服,手里拿着酒杯,说说笑笑。
“你是送外卖的?”一个穿着西装的男生走过来,皱着眉头问。
“是,我找陈涵,这是她点的外卖。”扬帆连忙说。
“陈涵在二楼,你自己送上去吧,注意点,别碰坏东西。”男生语气有点不耐烦。
扬帆点点头,提着保温箱往二楼走。二楼的走廊很长,他按照备注,找到了最里面的房间,敲了敲门。
“进来。”一个女生的声音传来。
他推开门,房间里烟雾缭绕,几个女生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酒杯,脸上都带着醉意。其中一个女生抬起头,长得很漂亮,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应该就是陈涵。
“你的外卖到了。”扬帆把保温箱放在桌子上。
“放那儿吧,钱一会儿转给你。”陈涵挥了挥手,注意力又回到了旁边的女生身上。
扬帆点点头,转身想走。可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女生突然站起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帅哥,别走啊,陪我们喝一杯呗。”女生醉醺醺地说,身上的香水味很浓。
“不了,我还要送别的单。”扬帆想挣脱,可女生抓得很紧。
“送什么单啊,钱有什么重要的,陪我们玩会儿嘛。”女生拉着他往对面的房间走,其他几个女生也跟着起哄。
扬帆心里很慌,他想推开女生,可女生的力气很大,而且他也不敢太用力,怕伤到她。就这样,他被女生拉进了对面的房间,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接下来的事情,扬帆都记不太清了。他只记得女生的酒味很重,房间里的灯光很暗,他想反抗,可浑身没力气……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他躺在陌生的床上,身边的女生还在睡觉。他心里一阵慌乱,连忙穿上衣服,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连外卖的钱都忘了要,就提着保温箱,快步跑出了别墅。
他骑上电动车,往孤儿院的方向赶。脑子里一片混乱,昨晚的画面像碎片一样闪过,让他脸发烫,又很害怕。他不知道那个女生是谁,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遇到她。
就在他走神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刺眼的灯光——一辆大巴车正朝着他冲过来!
“小心!”
有人喊了一声,可已经晚了。
扬帆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飞,电动车也摔出去老远。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意识渐渐模糊。
在他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脑子里想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刘妈和弟弟妹妹们——他还没给朵朵买羽绒服,还没给刘妈买补品,他要是走了,他们怎么办?
黑暗彻底吞噬了他。
可他不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另一段传奇的开始。
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前不再是青藤市的街道,而是云雾缭绕的山峰,耳边传来的也不是汽车的鸣笛声,而是清脆的鸟鸣和陌生的呼喊声——
“新弟子选拔开始!凡年满六岁,骨龄符合者,皆可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