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斩楼兰之恶鬼共生》这本双男主小说造成的玄念太多,给人看不够的感觉。客松华虽然没有过多华丽的词造,但是故事起伏迭宕,能够使之引人入胜,主角为叶玄澈北宫瑾舟。喜欢双男主小说的书友可以一看,《斩楼兰之恶鬼共生》小说已经写了101064字,目前连载。
斩楼兰之恶鬼共生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更深露重,坤宁宫的鎏金宫灯在夜风中摇曳,烛火透过薄纱灯罩,在殿内投下昏黄的光晕。
慕容祉斜倚在紫檀雕花榻上,纤指拈着一枝半开的杏花,正往青瓷瓶里插去。殿内熏香袅袅,檀香混着杏香,在空气中浮沉。
“太子殿下到——”殿外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寂静。
李凝快步走入内殿,撩起锦袍下摆,恭恭敬敬地跪下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慕容祉头也未抬,只淡淡道:”起来吧。”她指尖轻转,将杏枝调整到一个恰到好处的角度,”容袖,给太子看座。”
容袖连忙搬来一个绣墩,李凝忐忑地坐下,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膝上的衣料。殿内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裂的细微声响。
“那个谢昭,”慕容祉忽然开口,声音如冰玉相击,”可愿为你所用?”
李凝额角渗出细汗,连忙用袖口擦了擦:”回母后,儿臣今日在醉仙楼试探过,他……似乎并无此意。”
慕容祉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抚过杏瓣:”倒是个谨慎的。”她忽然拿起案上的金剪,”咔嚓”一声剪去一截多余的枝桠
“毕竟是新科探花,又得皇上青眼,自然要端着些。”
李凝喉结滚动,低声道:”母后说的是。”
慕容祉将剪刀轻轻放在案上,金属与檀木相触,发出清脆的声响:”既然他要查河州的账,那就让冯毅’帮帮他’。”
她抬眸看向李凝,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你明白母后的意思吗?”
李凝背脊一凉,连忙应道:”儿臣明白。”
“还有,”慕容祉忽然叫住正要起身告退的李凝,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锦衣卫那边,也该动一动了。户部的账目,总不能太干净,你说是不是?”
李凝脸色微白,垂首道:”儿臣这就去安排。”
待太子退出殿外,慕容祉重新拿起金剪,对着烛光端详。锋利的刃口映着烛火,寒芒一闪而逝。
她忽然轻笑一声,将剪刀插入瓶中,杏枝应声而断,花瓣零落,飘散在案几上。
殿外,夜风骤起,吹得檐角铜铃叮当作响。一轮冷月隐入云层,坤宁宫的灯火在夜色中明明灭灭,如同深宫中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终将湮没在这漫漫长夜里。
细雨敲打着锦衣卫衙门的青瓦,叶玄澈的官靴踏过积水,在石板上留下一串暗色印记
值房檐下,几个锦衣卫正围着炭盆烤火,见他进来,为首的络腮胡校尉故意将口水吐在脚前:”翰林院的笔杆子也配来北镇抚司?”
正堂内,冯毅斜倚在黄花梨圈椅上,孔雀翎的指挥使便服松散地披着。见叶玄澈入门,他慢条斯理地吹开茶沫:
“谢学士来得不巧,今日弟兄们都在外办差。”茶盏搁在案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惊飞了檐下避雨的麻雀。
“冯指挥使。”叶玄澈从袖中取出黄绢,锦缎在烛火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陛下要查河州密账。”
冯毅突然大笑,指尖敲得茶托铮铮作响:”好个陛下的口谕!”他猛地收住笑声,鹰目如电:”北镇抚司的账册,就是内阁首辅要看也得先递条子!”
堂外传来刀鞘撞击声,十几个锦衣卫已堵住门口。那个络腮胡校尉咧着嘴,露出镶金的门牙:”指挥使,要不要属下教教这位大人锦衣卫的规矩?”
叶玄澈眼底一冷,他抬手整了整被雨丝沾湿的袖口,羊脂玉扳指在昏暗的堂内莹莹生光:
“哦?那大人的意思是……陛下的口谕,不如您的规矩?”
络腮胡的面色骤然褪尽血色,活似被人当头浇了一盆雪水。冯巩阴鸷的目光扫过,示意他将账册呈上。
叶玄澈修长的手指缓缓掀开泛黄的纸页,账册发出细微的沙响,在死寂的公堂上格外刺耳。
“这账目做得倒是精巧,”他嘴角勾起不见半分温度,指尖在某页轻轻一扣,”可惜…”
烛火忽地一跳,映出他指尖点着的那行墨字:河州卫十月请饷十万两。
“巧得很,”叶玄澈从袖中抽出一卷公文,”兵部存档却是八万两。”他抬眸,眼中寒芒如刃,”冯大人,这两万两雪花银…”
公堂外忽起一阵阴风,卷着残叶拍打在窗棂上,簌簌如鬼泣。
“是化了水…”他指尖轻轻划过账册边缘,纸张无声裂开一道细痕,”还是…”突然重重合上册子,”生了翅膀?”
冯毅的指甲在案上刮出刺耳声响。他突然抓起茶盏砸向络腮胡:”混账东西!还不把真账取来!”碎瓷溅在叶玄澈脚边,茶汤在青砖上蜿蜒如血。
当泛着霉味的真账呈上时,叶玄澈忽然压低声音:”冯大人为皇后办事,不过得些残羹冷炙。若与我合作…”
他指尖在案上画了个圈,”通州码头三成的利,都是大人的。”
冯毅的喉结剧烈滚动。雨声中,他哑着嗓子道:”魏延衷确实贪了河州赈灾银,但账目在…”
话未说完,叶玄澈已合上册子:”明日午时,我要见到通州码头的船引。”
雨幕中,叶玄澈的背影渐行渐远。冯毅瘫坐在太师椅上,发现自己的中衣已被冷汗浸透……
夜雨倾盆,如天河倒泻。青石长街上积水横流,倒映着昏黄的灯笼光,又被飞驰的车轮碾碎成千万片粼粼鬼火。马车檐角悬着的铜铃在风中凄惶作响,像是无数冤魂在窃窃私语。
叶玄澈倚在铺着玄狐皮的软垫上,修长的手指间把玩着一枚青铜酒樽。
忽而一道闪电劈开夜幕,照亮他半边如玉的侧脸——眉峰如刃,喉间那颗淡痣在苍白肤色上格外刺目,像一滴凝固的血。他指尖突然收力,酒樽在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停车。”
声音不轻不重,却让车夫浑身一颤。老马嘶鸣着人立而起,溅起的泥水将灯笼打得忽明忽暗。
叶玄澈从袖中取物的动作优雅如抚琴,可当那枚刻着残蝉的铁牌落在车夫掌心时,老车夫突然觉得有寒气顺着脊椎窜上来。
“后面那个穿夜行衣的。”叶玄澈嘴角噙着笑,眼底却凝着永冻的寒冰,”给他看这个。”
雨幕中,车夫佝偻的身影很快被吞噬。不知过了多久,车门被三长两短的叩响。
帘子掀起时,带着水汽的夜风灌进来,吹得鎏金灯台里的火苗疯狂扭动,在车厢四壁投下无数魑魅魍魉的影子。
来人单膝跪在车辕处,面罩下的呼吸声轻得几乎听不见。叶玄澈忽然倾身,指尖划过对方湿透的衣襟:”组织派你来监视我?”
“是护卫。”面罩落下,露出张意料之外的年轻面孔。江景抬起头的瞬间,额前碎发上的水珠滚落,滑过那道横贯眉骨的旧伤。
叶玄澈突然轻笑出声。他慢条斯理地从袖中抽出斩楼兰,刀背贴着江景的喉结缓缓游走:
“我杀人时,最讨厌有观众。你说,我该把你埋在哪个乱葬岗?”
闻言的刹那,江景瞳孔微缩,却仍保持着跪姿不变:”城南槐树林,新坟的土最松。”
四目相对,短刃突然”铮”地钉在车板上。叶玄澈甩过一袋银子,碎银相撞的声响里混着他淬毒般的低语:”户部架阁库的梁广,我要他怀里那本账册。”
他的眼神冰冷刺骨,道:”他有个病重的老母亲,你知道该怎么做。”
江景伸手接过银袋,指尖没有丝毫颤抖:”账册要留多久?”
“一日。”叶玄澈淡淡道,”告诉他,只要配合,账册会原样归还。”
江景点头,正要起身,叶玄澈又开口:”记住,”他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若你敢耍花样,我会让你知道背叛的代价。”
江景的动作顿了一下,雨水从他的发梢滴落。他没有回答,只是深深看了叶玄澈一眼,转身跃入雨幕。
车门关上的瞬间,一道闪电劈开夜空,照亮了叶玄澈冰冷的面容。
马车再次前行,车轮碾过积水的声音像是某种不详的预兆。远处,一只夜枭发出凄厉的啼叫,很快被淹没在越来越急的雨声中。
* * * * *
暮色渐沉,雨声稀落,北宫府后院的青梧树下,一盏琉璃宫灯将青玉棋盘映得流光潋滟。
北宫瑾舟斜倚在缠枝牡丹纹的软榻上,修长指尖把玩着一枚墨玉棋子,玉色衬得他指节愈发苍白如雪。
“啪”的一声脆响,黑子落在天元。裴少煊盯着棋枰上已成死局的西北角,忽将手中白玉子一抛:
“瑾舟,你阿姐莫不是要学那广寒仙子,永生永世不见凡人?”他剑眉微挑,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怨念,”五年了,连片衣角都不让见。”
北宫瑾舟低笑,广袖拂过棋盘带起一阵沉水香:”就你这般毛躁性子…”
他忽然倾身,玉冠垂下的流苏扫过棋枰,”怕是要吓着我那娇弱的阿姐。”烛火摇曳间,他那双桃花眼显得格外妖冶。
裴少煊正要反驳,忽见曲廊深处一道黑影踏着月色而来。
缚晨单膝跪地时,腰间银链轻响:”主子。”他抬眼瞥见裴少煊,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北宫瑾舟漫不经心地执起茶盏,白雾氤氲间遮住了他半张脸。
“谢昭的底细…”缚晨压低声音,”谢昭的身世查清了,寒门出身,家中有一老母和一糟糠之妻,但属下亲自去他老家查探,发现屋舍虽在,却空无一人,且……干净得不似有人住过。”
北宫瑾舟指尖一顿。茶汤表面映出他骤然幽深的眸子:”有意思。”他忽的轻笑,却让满庭梧桐都无风自动。
裴少煊”腾”地站起,道:”什么有意思?快说!”他赤色锦袍扫乱一局残棋,玉子叮咚滚落满地。
“裴兄。”北宫瑾舟慢条斯理地拂去袖上并不存在的尘埃,”你已连输三局了。”
他忽然抬眸,眼底似有寒星迸溅,”不如…先学学观棋不语?”
“你!”裴少煊气结,忽将手拍在石案上,”今日不说清楚,这棋我就不下了……”
“哦?”北宫瑾舟广袖一挥,竟当真开始收拾棋局。
“别别别!”裴少煊慌忙按住他手腕,道:”我…我不问便是。”
他讪讪的收回手,却见北宫瑾舟望着远处出神。夜风拂过,吹得那人朱砂色的衣袂猎猎作响,宛如一簇将熄未熄的火焰。
这时裴少煊盯着北宫瑾舟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忽地勾起唇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瑾舟,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他指尖轻敲棋盘,黑玉棋子发出清脆的声响。
北宫瑾舟眉梢微挑,眸光从远处收回,落在裴少煊脸上:”赌什么?”
“就赌谢昭查河州这桩案子——”裴少煊倾身向前,琥珀色的眸子映着烛火,熠熠生辉,”我赌他输。”
北宫瑾舟闻言,忽地低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哦?”他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茶汤微漾,映出他幽深的眸光,”裴兄这般笃定?”
裴少煊摊手:”河州这潭水有多深,你我都清楚。谢昭一个初入朝堂的寒门子弟,能掀得起什么风浪?”
北宫瑾舟唇角微勾,眼底闪过一丝玩味:”那若我赌他赢呢?”
裴少煊眸光一亮:”你当真?”
“自然。”北宫瑾舟慢条斯理地啜了口茶,”不过,既是赌局,总得有个彩头。”
“你说!”裴少煊迫不及待。
北宫瑾舟放下茶盏,眸光微凉:”若我赢了,你须得等到我父亲寿宴那日,才能见我阿姐。”
裴少煊脸色一僵:”还要等两个月?”
北宫瑾舟笑而不语,指尖轻轻敲击棋盘,似在等他答复。
夜风忽起,吹得廊下宫灯摇曳,烛影在他俊美的面容上晃动,勾勒出几分莫测的深意。
裴少煊盯着他看了半晌,终于咬牙:”好!我赌了!”
北宫瑾舟轻笑,执起一枚黑子,在指尖转了转:”裴兄,可别后悔。”
裴少煊哼了一声,执白落子:”谁输谁赢,还未可知!”
棋局再开,庭外月色渐隐,云层低垂。棋子落盘的脆响在寂静的庭院中格外清晰,宛如命运落下的轻叩。
北宫瑾舟垂眸望着棋盘,茶盏中一片茶叶缓缓沉底,在澄澈的茶汤中划出细微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