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想要寻找一本充满奇幻与冒险的宫斗宅斗小说吗?那么,明月昭昭:她在朝堂拨算珠将是你的不二选择。这本小说由才华横溢的作者水课写文的三好学牲创作,以沈知微顾昭的冒险经历为主线,展开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目前,小说已经更新99592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加入这场奇幻之旅吧!
明月昭昭:她在朝堂拨算珠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永宁公主府,流芳水榭。
死寂。绝对的死寂。方才的丝竹管弦、觥筹交错仿佛只是幻梦一场。水榭内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混合着震惊、恐惧与肃杀的空气。鲛绡纱帘无风自动,映着众人惨白的脸色。
崔明允跪在地上,身体筛糠般抖着,额头抵着冰冷的金砖,冷汗浸透了青衫。他方才那石破天惊的检举,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释放出的不是希望,而是足以吞噬整个崔家的灭顶之灾!父亲崔晏的名字,与“通敌”、“火纹兵符”这些字眼绑在一起,被当众钉在了耻辱柱上!他此刻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巨大的恐惧和后怕几乎要将他淹没。
顾昭抛出的“石料私账”与“二叔密信”,更是将这场风暴瞬间从贪墨推向了谋逆的深渊!魏博田绪、军械走私、顾家二房……每一个名字都重若千钧,压得在场所有人心胆俱裂!尤其那几位被顾昭目光扫过的官员子弟,更是面如土色,几乎瘫软在地,生怕下一刻自己的名字也被牵连出来。
沈知微依旧站在水榭中央,月白素锦在凝滞的空气中仿佛散发着寒意。她手中那份关于永利钱庄的节略已被女官呈给李灼华,如同投入油锅的第一滴水。她清冷的目光扫过全场,将每一张惊惶恐惧的脸庞收入眼底,最后落在主位上。
李灼华端坐如神祇临凡。她脸上再无半分慵懒媚意,只有一片冰封的、属于天家帝女的凛然威仪。她手中捏着沈知微呈上的节略副本,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谢清远那裂帛般的琴音犹在耳畔,崔明允的哭诉与顾昭抛出的铁证,如同最锋利的投枪,彻底撕开了笼罩在长安城上空十余年的黑幕!
“好!好一个‘丙’字!好一个‘内承运库’!好一个‘火纹兵符’!好一个‘精铁胚料’!”
李灼华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带着雷霆万钧之力,狠狠砸在寂静的水榭中,砸在每一个人心头!“本宫今日方知,这大胤的江山社稷,黎民膏血,竟被一群披着人皮的豺狼,啃噬至此!”
她猛地将手中节略拍在案上,霍然起身!绯霞色的宫装广袖无风自动,点翠凤穿牡丹步摇上的明珠剧烈晃动,映照着她眼中焚尽一切的怒火与决绝!
“崔明允!”李灼华凤眸如电,射向跪伏在地的身影。
“臣……臣在!”崔明允浑身一颤,声音嘶哑。
“你所言若虚,构陷亲父,罪同谋逆,当诛九族!”李灼华的声音冰冷无情,“若你所言属实,便是戴罪立功,尚有生机!本宫给你一个机会!”她猛地抽出一枚凤纹令牌,掷于崔明允身前,“持本宫令牌,即刻随公主府卫队,前往崔府!找到你所说的密信与兵符!若有差池……本宫亲自送你崔家满门上路!”
崔明允看着眼前那枚冰冷沉重的令牌,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猛地抓起令牌,对着李灼华重重叩首:“臣……遵命!定不负殿下所托!”他挣扎着爬起,在两名如狼似虎的公主府侍卫“护送”下,踉跄着冲出流芳水榭,背影狼狈而决绝。
李灼华目光扫过顾昭:“顾昭!”
“臣在!”顾昭收起那副混不吝的表情,上前一步,抱拳肃立。
“你所呈‘私账’、‘密信’,关系谋国大逆!即刻持本宫手谕,会同金吾卫,封锁靖安侯府二房!缉拿顾峥!搜检其府邸!凡涉案人等,无论亲疏,一律锁拿待审!不得有误!”李灼华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臣,遵旨!”顾昭眼中寒光一闪,毫不犹豫地接过女官递来的手谕,转身便走,动作迅疾如风。裴琰如影随形,沉默跟上。
李灼华的目光最后落在沈知微身上,那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赏与托付:“沈知微!”
“臣女在。”沈知微微微躬身。
“你所呈账目,乃此案关键铁证!即刻随本宫入宫面圣!本宫倒要看看,在这朗朗乾坤之下,在陛下面前,还有谁敢只手遮天!”李灼华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穿云裂石之势,震得水榭梁柱嗡嗡作响!
“臣女遵命。”沈知微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磐石般的坚定。她拿起那个装着所有原始账册副本与节略的紫檀木书函,紧紧抱在怀中。
李灼华不再看水榭内那些噤若寒蝉、面无人色的“才俊”们一眼,绯霞色的身影如同燃烧的火焰,大步流星向外走去。沈知微紧随其后,月白素锦在肃杀的气氛中,如同指引前路的寒星。
“摆驾!入宫!”
随着李灼华一声令下,公主府沉重的大门轰然洞开!早已集结的公主府精锐侍卫如同黑色的潮水,护卫着公主的凤辇与沈知微的马车,踏着沉闷如雷的马蹄声,向着那象征帝国最高权力中心的太极宫,疾驰而去!马蹄踏碎了长安城午后虚假的宁静,踏响了向权阉发起总攻的战鼓!
**司礼监值房。**
“砰!哗啦——!”
又一套价值连城的定窑茶具被狠狠掼在地上,粉身碎骨!滚烫的茶汤溅湿了仇士良深紫色的蟒袍下摆,他却浑然不觉,那张白胖的脸孔因极致的暴怒和恐惧而扭曲变形,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
“废物!一群废物!!”
尖利到破音的咆哮几乎要掀翻屋顶,带着毒蛇垂死般的嘶嘶声。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抓着刚刚送来的密报,指节捏得咯咯作响,手背上青筋虬结如蚯蚓。密报上,永宁公主府“赏音宴”上发生的一切,被以最简练也最触目惊心的文字呈报上来——沈知微的账本、崔明允的反水、顾昭抛出的军械私账与顾峥密信……条条罪证,如同淬毒的绞索,已死死勒住了他的脖子!
“李灼华!小贱人!她怎么敢?!她怎么敢?!!”仇士良疯狂地撕扯着手中的密报,碎片如同雪片般飞舞,“还有沈知微!顾昭!崔家那个小杂种!咱家要扒了你们的皮!抽了你们的筋!诛你们九族!!”
“干爹!干爹息怒啊!”心腹小太监跪伏在地,抖如筛糠,“公主……公主的凤辇已经往宫里去了!带着……带着沈知微!还有……顾昭那小子带着金吾卫去抄顾峥的家了!崔府……崔府也被公主府的卫队围了!崔明允那叛徒正带着人在里面搜……”
“闭嘴!!”仇士良一脚将小太监踹翻在地,胸口剧烈起伏,浑浊的眼珠里布满血丝,闪烁着疯狂与绝望的光芒。他猛地冲到墙边,一把扯下悬挂的、代表司礼监无上权威的牙牌,对着外面嘶吼:“来人!传咱家钧令!神策军左卫,即刻封锁宫门!没有咱家的手令,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进来!尤其是李灼华那个贱人!!”
“还有!”他猛地转身,眼中射出毒蛇般的寒光,死死盯着地上的小太监,“去!把那个小东西(指幼帝)给咱家‘请’到紫宸殿来!就说……就说有乱臣贼子谋逆,惊扰圣驾,请他到咱家身边‘压惊’!”
“是!是!”小太监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值房内,只剩下仇士良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他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那张因恐惧和暴怒而扭曲狰狞的脸。完了……全完了吗?不!他仇士良还没输!他还有神策军!他还有那个被牢牢捏在手心里的小皇帝!只要控制住宫禁,挟持住小皇帝,他就能翻盘!就能把那些胆敢反叛的贱人,统统碾成齑粉!
他颤抖着手,从暗格中取出一个描金绘凤的锦盒,打开。里面不是珠宝,而是一枚形制古朴、刻着复杂篆文的玄铁令牌——调遣神策军最高级别“曳落河”精锐的虎符!不到生死关头,绝不轻动!
“李灼华……沈知微……顾昭……”仇士良死死攥住冰冷的虎符,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中燃烧着同归于尽的疯狂,“想扳倒咱家?做梦!咱家就是死,也要拉着你们……拉着这整个大胤江山……一起下地狱!!”
靖安侯府二房,顾峥居所。
“哐当!”
沉重的朱漆大门被金吾卫蛮横地撞开!披甲执锐的士兵如同潮水般涌入,瞬间控制了所有门户通道。
“你们干什么?!放肆!这里是靖安侯府!我乃朝廷命官!”顾峥被惊动,衣衫不整地从内室冲出来,看到满院杀气腾腾的金吾卫,脸色瞬间惨白,色厉内荏地呵斥道。
“二叔,别来无恙啊?”
一个带着戏谑笑意的声音响起。顾昭排开金吾卫,施施然走了进来。他额角的青紫在阳光下依旧显眼,脸上却挂着那副混不吝的笑容,眼神却冰冷如刀锋。裴琰紧随其后,如同沉默的煞神。
“顾昭?!是你?!你带兵来抄你亲叔叔的家?!”顾峥看到顾昭,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又惊又怒地扑上来,“你疯了?!快让他们退下!我是你亲叔叔!”
“亲叔叔?”顾昭嗤笑一声,侧身避开顾峥抓来的手,从怀中掏出那几张“情真意切”的信笺摘要,啪地一声甩在顾峥脸上,“亲叔叔会勾结田绪,抱怨我爹掌兵?亲叔叔会收下魏博的‘火纹符’,帮他们偷运打造兵器的‘石料’?亲叔叔会想着怎么把我们长房踩进泥里,好让你继承爵位?!”
顾峥看着那散落在地、字迹熟悉得刺眼的信笺,如同被雷劈中,浑身剧震,脸上血色尽褪,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搜!”顾昭不再看他,冷冷下令,“书房、卧室、暗格、密室!掘地三尺!所有信件、账簿、兵符印信,一件不许遗漏!”
金吾卫轰然应诺,如狼似虎地扑向各个房间。打砸声、翻找声、女眷的哭喊声瞬间充斥了整个院落。
顾峥瘫坐在地,面如死灰,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在眼前崩塌,眼中只剩下绝望。完了……全完了……
清河崔府。
昔日门庭若市的顶级世家府邸,此刻被公主府卫队围得水泄不通,肃杀之气弥漫。府内一片鸡飞狗跳,仆役惊慌奔逃,女眷哭喊不绝。
崔明允脸色惨白,嘴唇紧抿,在两名公主府侍卫的“陪同”下,如同行尸走肉般穿过熟悉的回廊庭院,直奔父亲崔晏的书房。他手中紧紧攥着那枚冰冷的凤纹令牌,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巨大的恐惧和背叛家族的负罪感啃噬着他的心,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书房内,崔晏正焦躁地踱步。他刚收到风声,永宁公主府“赏音宴”上出了大事,似乎与自己有关!正要派人打探,府门就被围了!
“砰!”书房门被猛地推开。
“父亲……”崔明允的声音带着颤抖。
“逆子!!”崔晏看到儿子身后杀气腾腾的侍卫,瞬间明白了什么,一股热血直冲头顶!他目眦欲裂,抓起案上的砚台就朝崔明允砸去!“是你!是你出卖了崔家?!”
崔明允被侍卫一把拉开,砚台砸在地上,墨汁四溅。他看着父亲狰狞扭曲的面孔,心中最后一丝亲情也被彻底斩断。
“崔晏接令!”侍卫首领亮出令牌,声音冰冷,“奉永宁公主殿下谕令,搜查崔府!请崔大人……配合!”
“搜?!谁敢?!”崔晏状若疯虎,就要扑上来。
“拿下!”侍卫首领一声厉喝!两名如狼似虎的侍卫瞬间上前,将崔晏死死按倒在地!
崔明允不再看父亲绝望怨毒的眼神,深吸一口气,凭着记忆,快步走到父亲书案后的多宝格前,手指在几处看似无异的雕花上快速按动。
“咔嚓”一声轻响,一个暗格弹开。
里面,静静地躺着几封火漆密封的信函,以及一枚造型古朴、边缘带着火焰纹饰的青铜兵符——正是魏博节度使田绪独有的“火纹符”!
崔明允颤抖着手,将信函和兵符取出,交给侍卫首领。
侍卫首领验看无误,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带走!” 崔晏如同死狗般被拖了出去,口中兀自发出不甘的咒骂。
崔明允看着父亲被拖走的背影,再看着手中那枚仿佛还带着血腥气的火纹符,身体晃了晃,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双手捂住脸,压抑的呜咽声从指缝中溢出。清河崔氏的百年荣华,在他手中……轰然崩塌。
太极宫,承天门外。
公主的凤辇被拦下。数百名身披玄甲、手持强弩的神策军精锐如同铜墙铁壁,封锁了宫门。锋利的矛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刺骨的寒光。
“奉司礼监仇公公钧令!宫门戒严!任何人不得擅入!违令者,格杀勿论!”一名神策军将领按刀而立,声音冰冷,目光扫过凤辇,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凤辇内,李灼华掀开帘幕,露出一张冰封玉砌般的绝美容颜,凤眸中燃烧着焚天的怒火:“放肆!本宫乃当朝公主!奉旨入宫面圣!谁敢阻拦?!”
“公主殿下恕罪!”将领抱拳,语气却毫无恭敬,“此乃仇公公钧令!卑职也是奉命行事!还请殿下……回府!”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空气仿佛凝固!公主府侍卫的手已悄然按上刀柄,与神策军精锐对峙,杀气弥漫!
沈知微坐在后面的马车中,透过车帘缝隙看着前方对峙的场面,指尖紧紧攥着怀中的紫檀木书函。仇士良果然狗急跳墙,竟敢公然封锁宫门,阻拦公主!这已形同谋逆!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算珠在脑海中飞速拨动,寻找着破局之机。强行闯宫?神策军强弓硬弩,公主府侍卫人数处于绝对劣势,无异于以卵击石。退回去?则前功尽弃,仇士良必然利用时间差,销毁证据,挟持皇帝,甚至可能反咬一口,污蔑她们谋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阵急促而沉重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如同闷雷滚过大地!只见宫门内的大道上,烟尘腾起!一支人数不多、却气势如虹的玄甲骑兵,如同黑色的怒涛,疾驰而来!为首一人,金盔金甲,身披玄色大氅,面容刚毅,目光如电,正是刚刚接到消息、从京郊大营火速赶回的靖安侯——顾衍!
“神策军!给本侯让开!!”顾衍的声音如同雷霆炸响,带着久经沙场的无上威压!他手中高举着一枚玄铁虎符,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泽!那是节制京畿部分防务的兵符!
封锁宫门的神策军将领看到顾衍和他手中的虎符,脸色瞬间大变!靖安侯顾衍!他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了?!
顾衍根本不给对方反应时间,马鞭一指,厉声喝道:“奉陛下密旨!靖安侯顾衍,入宫护驾!清君侧,诛权阉!敢有阻拦者,视同谋逆!杀无赦!!”
“杀!杀!杀!!”顾衍身后的玄甲骑兵齐声怒吼,声震九霄!如同出闸的猛虎,带着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朝着封锁宫门的神策军阵,狠狠冲撞而去!
宫门之锁,终被铁蹄踏破!靖安侯的虎啸,如同惊雷,炸响了向仇士良发起最后总攻的号角!太极宫深处,那场决定大胤命运的风暴,终于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