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一本引人入胜的悬疑灵异小说,夜啼抄,正在等待着你的发现。小说中的故事情节跌宕起伏,人物形象栩栩如生,让读者仿佛置身于一个充满奇幻与冒险的世界。作者温婧雅的精湛文笔和细腻描绘,更是为这本小说增添了不少色彩。目前,小说已经连载,让人热血沸腾。快来加入这场阅读盛宴,150352字的精彩内容在等着你!
夜啼抄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齐墨站在公寓门口,手指紧紧攥着门把手,指节泛白。房间中央,那台徕卡相机静静地躺在地板上,黑洞洞的镜头直直对着门口,像一只不眨的眼睛。
“我们…要不要进去?”林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明显的颤抖。
齐墨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迈出第一步。地板在他的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仿佛整间公寓都在屏息等待。他小心地避开散落的书籍和纸张,向那台相机走去。
“等等!”林修突然抓住他的手臂,”你不觉得奇怪吗?门锁完好,窗户也关着,但相机从你的工作台跑到了房间中央。”
齐墨停下脚步,环顾四周。林修说得对——公寓虽然一片狼藉,但没有强行闯入的痕迹。窗户锁得好好的,门锁也没有被撬动的迹象。
“除非…”林修的声音低了下去,”除非是那个东西干的。”
齐墨的目光落回相机上。它看起来如此普通,黑色的金属机身有些磨损,镜头在从窗户斜射进来的阳光下泛着冷光。但此刻,这台八十多岁的相机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气息。
“我要看看它。”齐墨突然说道,挣脱林修的手,大步走向相机。
“齐墨!别——”
齐墨已经弯腰捡起了相机。触感冰凉,比他记忆中的更加沉重。他翻看相机底部,序列号还在,但原先那片暗红色的污渍似乎扩大了,像是一滴血在缓慢扩散。
“它没事。”齐墨说着,却感到一阵莫名的眩晕。相机在他手中微微震动,仿佛有生命般脉动。
林修谨慎地靠近:”那张发给你的照片…你确定不是你拍的?”
“我确定。”齐墨将相机放在工作台上,远离自己,”我昨晚拍的最后一张是房间空镜头,而且是用胶卷拍的,不可能有人能拿到电子版。”
“但那张彩信…”林修拿出手机,再次查看那张诡异的照片,”显示的是你的公寓,而且日期戳记是1937年12月。”
齐墨突然想起什么:”汉斯·克莱因死于1937年12月15日。”
两人沉默了片刻,一个可怕的想法同时在心中升起:那张照片会不会是克莱因临死前拍的?但如果是这样,它怎么会出现在现代的手机上?而且显示的明明是齐墨的公寓…
“我们需要找到那个卖相机的老人。”林修最终说道,”他是唯一可能知道真相的人。”
齐墨点点头,拿出手机查看日历。今天是周四,那个古董市场每周六开放。”后天就是周六,我们一早就去。”
林修环顾狼藉的公寓:”你今晚还住这里?”
“我没别的地方可去。”齐墨苦笑,”而且…如果那个东西真的存在,它想找我,躲到哪里都没用。”
林修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至少让我帮你收拾一下。”
两人花了两个小时将公寓恢复原状。奇怪的是,除了物品被移动外,没有任何东西丢失或损坏。墙上的照片被撕碎,但底片和数字文件都还在。工作台上的设备也完好无损,只是位置变了。
当林修终于离开时,夜幕已经降临。齐墨独自站在公寓中央,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和不安。那台徕卡相机现在被他锁在了抽屉里,但他仍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就像房间里多了一个无形的观察者。
他决定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浴室里,蒸汽很快充满了狭小的空间。齐墨闭着眼睛,让热水冲刷紧绷的神经。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个声音——不是水声,而是一个轻微的”咔嗒”声,像是快门被按下的声音。
齐墨猛地睁开眼睛,抹去脸上的水。浴室门关着,雾气弥漫的镜子上隐约映出他的轮廓。然后,令他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镜面上缓缓浮现出一行字迹,像是有人从另一面用手指写下的:
“ZEIGE DIE WAHRHEIT”
齐墨懂一点德语,这句话的意思是”展现真相”。他僵在原地,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心跳如雷。字迹持续了几秒钟,然后随着蒸汽逐渐消散。
他迅速关掉水龙头,抓起浴巾冲出浴室。公寓里静悄悄的,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更加强烈了。齐墨径直走向锁着相机的抽屉,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了它。
相机静静地躺在那里,镜头盖不知何时又打开了。更令人不安的是,相机后盖微微弹开了一条缝——里面装着一卷胶卷。
“这不可能…”齐墨喃喃自语。他清楚地记得昨晚已经把最后一张底片冲洗完,相机里应该是空的。而且他今天根本没有装新胶卷。
他小心地取出胶卷,发现这是一卷全新的Ilford HP5,现代生产的黑白胶卷。胶卷的包装纸被整齐地撕开,放在一旁。
齐墨的手开始发抖。这意味着有人——或者某种东西——在他不在的时候进入了公寓,打开了上锁的抽屉,给相机装了新胶卷,然后又锁好了一切。
或者…相机自己完成了这一切。
齐墨决定再做一个实验。既然有胶卷,他就再拍一组照片。这次,他按照林修的建议,不在公寓拍摄,而是准备去人多的地方。
第二天清晨,齐墨带着相机来到市中心广场。阳光明媚,广场上人来人往,游客、上班族、街头艺人,构成了一幅生机勃勃的城市画卷。这种正常的氛围让齐墨稍微放松了些。
他举起相机,开始拍摄。广场上的鸽子群、喷泉旁的情侣、卖气球的小贩…齐墨刻意避开任何可能产生诡异效果的角度和光线,只拍摄最普通、最阳光的场景。
拍完十二张后,齐墨停下来检查相机。一切正常,快门、过片机构都工作良好。他正准备继续拍摄,突然在取景器里注意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广场长椅上,坐着一个模糊的人影,与照片中出现的一模一样。
齐墨猛地放下相机,用肉眼看向那个位置。长椅上坐着一位老人在看报纸,没有任何异常。但当他再次举起相机时,那个人影又出现了,这次更加清晰,能看出它正转向镜头的方向。
齐墨的心跳加速,但他强迫自己按下快门。”咔嗒”。在快门声响起的瞬间,广场上的所有声音似乎都消失了,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然后一切恢复正常,但取景器里的人影已经不见了。
齐墨迅速收起相机,决定今天就拍到这里。他需要尽快冲洗这些照片,看看那个人影是否再次出现。
林修的冲洗店今天关门,门上挂着”临时歇业”的牌子。齐墨给他打电话,得知他去了城郊拜访一位老摄影师,询问关于古董相机的信息。
“有什么发现吗?”齐墨问道,一边走向公交车站。
电话那头,林修的声音有些兴奋:”有!我找到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先生,他父亲曾经是战地记者。他认出了你相机的描述,说那可能是一台’双生相机’。”
“双生相机?什么意思?”
“据说有些特殊用途的相机会成对制造,共享某种超自然的联系。你拍下的影像可能会出现在另一台上,反之亦然。”林修顿了顿,”更重要的是,他说这种相机最初是为了捕捉灵魂影像而设计的。”
齐墨握紧了手机:”这解释了很多事。但为什么那个老人要卖给我?”
“我还在查。”林修说,”对了,你今天拍的照片呢?”
“正要冲洗。你的店关门了,我打算回家自己弄。”
林修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别一个人冲洗那些照片。等我回来,明天我们一起处理。”
但齐墨已经等不及了。回到家,他立刻在浴室搭建了简易暗房,开始冲洗胶卷。在暗红色的安全灯下,他将胶卷装入显影罐,倒入显影液。计时器滴答作响,齐墨的心跳与之同步。
当最后一张底片显影完成,齐墨迫不及待地对着灯光查看。前几张很正常,广场上的场景清晰可见,没有任何异常。但从第七张开始,那个模糊的人影又出现了——在喷泉旁的人群后面,在气球小贩的摊位旁边,在广场雕塑的阴影里…
最后一张让齐墨的血液几乎凝固——人影站在广场中央,正面朝向镜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现在能看出它穿着某种旧式西装,身材瘦高,但面部仍然模糊不清。最恐怖的是,它的”手”似乎正伸向镜头,像是要抓住什么。
齐墨的手剧烈颤抖起来,差点掉落底片。就在这时,浴室的灯突然闪烁了几下,然后熄灭了。黑暗中,他听到显影罐轻轻晃动的声音,像是有人碰了它。
“谁在那里?”齐墨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异常尖锐。
没有回答,但温度骤降,他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安全灯的红光在黑暗中显得更加诡异,将浴室的墙壁染成血色。齐墨摸索着想要打开门,却发现门把手纹丝不动。
然后,他听到了那个声音——一个低沉、沙哑的耳语,几乎贴着他的耳朵:
“Zeige die Wahrheit…”
齐墨猛地转身,安全灯的红光映照在浴室的镜子上。镜中,他身后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正缓缓抬起手,伸向他的肩膀。
“啊!”齐墨发出一声惊叫,用尽全力撞向浴室门。门突然开了,他踉跄着跌入明亮的走廊。回头看去,浴室里空无一人,灯也重新亮了起来,只有显影罐被打翻在地,药液流淌成奇怪的形状,像是一根指向卧室的手指。
齐墨瘫坐在地上,呼吸急促。他确定自己不是幻觉——那个东西真的在这里,在他的公寓里,而且越来越强大,越来越大胆。
他抓起手机,拨通林修的电话,但信号似乎受到了干扰,听筒里只有刺耳的杂音和隐约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快门声。
当晚,齐墨不敢睡觉。他将所有灯都打开,相机被锁进了金属工具箱,还贴上了几张从网上找来的”驱邪符”。凌晨三点,疲惫终于战胜了恐惧,他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梦中,他又回到了那条陌生的街道。烟雾弥漫,哭喊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这次,他手中没有相机,而是站在街道中央,看着远处一个模糊的人影缓缓向他走来。随着距离拉近,他认出那是穿着旧式西装的男子,面部仍然一片空白。当它走到齐墨面前时,缓缓抬起手,指向齐墨的胸口。
“Du bist der Nächste.”(你是下一个)
齐墨惊醒了,冷汗浸透了T恤。窗外,天刚蒙蒙亮。他看了看手机,周六早上六点半。再过几个小时,古董市场就要开市了。
他起身检查工具箱,相机还在里面,安静得像个普通物件。但齐墨知道,那只是表象。那个东西——不管它是汉斯·克莱因的鬼魂,还是相机捕获的其他什么存在——已经越来越接近现实世界了。
上午九点,齐墨和林修在城西古董市场门口碰头。市场刚刚开市,摊主们还在布置摊位,游客寥寥无几。
“你看起来糟透了。”林修打量着齐墨深陷的眼圈和苍白的脸色。
“昨晚又发生了些事。”齐墨简短地描述了浴室的遭遇。
林修的脸色变得凝重:”我们得快点找到那个老人。如果相机真的在…增强那个东西的力量,时间可能不多了。”
两人走进市场,开始逐个摊位寻找。齐墨记得老人的摊位在市场尽头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但具体位置有些模糊。转了半小时后,他们发现市场布局似乎和齐墨记忆中的不太一样,没有那个角落。
“你确定是在这里买的?”林修问道。
齐墨点点头:”绝对没错。但那个角落…好像不见了。”
他们询问了几位常驻摊主,但没人记得有那样一位卖相机的老人。一位卖旧书的老太太甚至肯定地说,这个市场近十年来从没有卖古董相机的摊主。
正当两人几乎要放弃时,齐墨注意到市场边缘的一条狭窄过道,被几个大摊位挡住了大部分视线。他拉着林修挤过去,发现里面确实有一个小小的角落,摆着几张折叠桌,但今天没有人。
“就是这里!”齐墨肯定地说,”那天老人就在这里。”
他们询问旁边的摊主,一位卖铜器的中年男子想了想:”哦,你说老周啊?他偶尔会来,但不是固定摊主。上周六确实在,卖些老物件。”
“您知道他住哪里吗?怎么联系他?”林修急切地问。
摊主摇摇头:”不熟。只知道他姓周,住在老城区那边。听说以前是照相馆的老板。”
这是条重要线索。道谢后,齐墨和林修立刻前往老城区。那里有许多老旧的住宅区,寻找起来并不容易。他们决定从照相馆入手,挨家询问是否认识一位姓周的老摄影师。
下午三点,在一家名为”红星照相馆”的老店里,他们终于得到了有用的信息。店主是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听到他们的描述后,眼神变得复杂。
“你们找的应该是周世昌。他在解放前就开照相馆,文革时被批斗,右手三根手指被打断了,之后就很少碰相机了。”老店主叹了口气,”他住在梧桐巷17号,但…你们为什么找他?”
齐墨犹豫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他卖给我一台老相机,有些…问题。我想请教他。”
老店主的眼神变得警惕:”是不是一台黑色徕卡,底部有德文刻字?”
齐墨和林修惊讶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您怎么知道?”
“因为那台相机…”老店主压低声音,”周师傅曾经警告过所有人不要碰它。他说那是’被诅咒的相机’,会带来不幸。”他顿了顿,”如果他把相机卖给了你,那一定有特殊原因。”
“什么原因?”齐墨追问。
老店主摇摇头:”这只有周师傅自己知道了。但小心点,年轻人。那台相机…有些老物件承载了太多历史,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梧桐巷是条狭窄的老巷子,两旁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红砖楼。17号在一栋四层老楼的顶层,没有电梯,两人爬楼梯上去,敲响了斑驳的绿色铁门。
等了许久,就在他们以为没人在家时,门内传来缓慢的脚步声。门开了一条缝,一只浑浊的眼睛透过门缝打量着他们。
齐墨立刻认出了那个眼神——正是卖给他相机的老人。
“周师傅?”齐墨试探性地问,”我是上周从您那里买徕卡相机的…”
门猛地打开,老人苍白的脸出现在门缝中。他比齐墨记忆中的更加憔悴,眼睛深陷,右手确实如照相馆老板所说,缺了三根手指。
“你…你还活着?”老人的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这句话让齐墨和林修同时打了个寒颤。老人退后一步,示意他们进门。公寓狭小昏暗,摆满了各种老式相机和摄影器材,墙上挂满了发黄的老照片。
齐墨刚想开口,老人就举起残缺的右手:”相机呢?你带来了吗?”
“没有,它在我家…”
“愚蠢!”老人突然激动起来,”我告诉过你,看到不寻常的东西就立刻把相机还给我!”
“周师傅,”林修插话道,”那台相机到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您说它是’被诅咒的相机’?”
老人沉默了片刻,缓缓走向一个老旧的木柜,从抽屉里取出一本发黄的相册。他翻开其中一页,指着一张集体照:”这是我师父,1937年在南京的德国记者团。”
照片上是十几个西装革履的男子站在一栋建筑前。齐墨立刻注意到最边上那个高瘦的男子——正是他梦中见到的穿着旧式西装的人影!
“汉斯·克莱因?”他轻声问道。
老人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齐墨简要解释了发现老胶卷和调查的过程。随着叙述,老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所以它选择了你…”老人喃喃自语,”就像当年选择我师父一样。”
“您师父?”林修敏锐地抓住了关键。
老人沉重地点点头:”我师父是克莱因的中国助手,1937年12月和他一起在南京。当克莱因得到那台相机后,他开始拍一些…不该拍的东西。我师父警告过他,但克莱因不听。”
“他拍了什么?”齐墨问道。
“死亡。”老人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不是普通的死亡,而是…灵魂被捕捉的瞬间。那台相机,它不是普通的相机。它是’灵镜’,能够捕捉灵魂的影像。”
齐墨想起那些照片中逐渐靠近的模糊人影:”所以那个人影是…”
“是被相机捕获的灵魂,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灵魂的一部分。”老人痛苦地闭上眼睛,”每次按下快门,它就会带走拍摄对象的一部分生命力,同时让那个’人影’更接近现实世界。”
林修皱起眉:”但这说不通。如果是这样,为什么齐墨拍的照片里也会出现同样的人影?”
“因为那不是新的人影。”老人直视齐墨的眼睛,”那是汉斯·克莱因的灵魂——或者说是他被相机夺走的那部分。八十多年来,它一直困在那台相机里,寻找下一个宿主。”
齐墨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扶住桌子:”您是说…我拍到的模糊人影是克莱因?”
“部分是。”老人走向窗边,”那台相机最初是一对,II型和III型。克莱因用III型拍摄时,II型会同步记录下…别的东西。当他在南京拍下那些死亡场景时,相机不仅记录了画面,还捕获了灵魂的能量。”
他转身面对齐墨:”我师父是最后一个见到克莱因活着的人。他说克莱因死前疯狂地拍摄,但相机里根本没有胶卷。他拍的是人们的灵魂,而那些影像…都转移到了II型相机上。”
“那为什么相机会在您手里?”林修问道。
老人举起残缺的右手:”1945年,我师父在重庆得到了这台相机。他想销毁它,但做不到。于是他将它藏了起来,直到文革时被红卫兵发现。他们以为是什么贵重物品,逼我师父交出来。当他拒绝时…”
老人没有说完,但残缺的右手已经说明了一切。
“后来相机失踪了,直到十年前突然出现在一个古董商手里。我认出它,花光积蓄买下来,试图封印它。但它的力量太强了…”老人痛苦地摇头,”我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知道它想要新的宿主。所以我决定卖掉它,但只卖给…特殊的人。”
“特殊的人?什么意思?”齐墨警觉地问。
老人直视齐墨的眼睛:”能够’看见’的人。摄影师,尤其是经历过创伤的摄影师。相机会选择他们,因为他们的灵魂…有裂缝,更容易被侵入。”
齐墨想起自己两年前经历的那场车祸,那次他差点丧命,之后整整半年无法拿起相机。直到最近,他才重新开始拍摄。
“您是说相机故意找上我?”齐墨的声音发颤。
老人点点头:”它需要新的生命力来维持运作。克莱因的灵魂被困在里面太久,已经和相机融为一体。现在它想要自由,而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一个替代者。”
林修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那张发给齐墨的彩信…显示的是1937年的日期…”
“是警告。”老人说,”相机在展示它的历史,也是在展示齐墨的未来。当那个’人影’完全清晰时,就是替换完成的时刻。”
齐墨想起梦中那句”Du bist der Nächste”(你是下一个),胃部一阵绞痛。
“怎么阻止它?”他急切地问。
老人沉默了很久,最后缓缓说道:”只有一个办法。必须在下次新月之夜——也就是明天晚上——将相机带回它最初捕获灵魂的地方,在那里用特殊的方法销毁它。”
“最初的地方?”林修问,”您是说…”
“南京。”老人的声音沉重如铁,”1937年12月,克莱因拍摄那些照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