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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冬雪覆糖霜》全集免费在线阅读(谢随江辰宇)

五年冬雪覆糖霜

作者:星星

字数:10061字

2025-12-31 12:08:10 完结

简介

五年冬雪覆糖霜》中的谢随江辰宇是很有趣的人物,作为一部小说推荐风格小说被星星描述的非常生动,看的人很过瘾。“星星”大大已经写了10061字。

五年冬雪覆糖霜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2

5

我被推进了手术室。

谢随站在门外,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像。

那件染满我鲜血的高定西装还穿在他身上,提醒着他刚刚发生的一切有多真实。

医生的话语一遍遍在他脑中回响,与他记忆里那个江辰宇重叠。

怎么会是女的?

那个跟他争了五年家产,被他羞辱了无数次的“哥哥”,怎么会是……我?

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我的闺蜜苏蔓赶到了。

“谢随!”

她嘶喊着他的名字,扬手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谢随的脸被打得偏向一侧,整个人却没有半分反应。

“星星她……”

他刚张开嘴,就被苏蔓更尖锐的哭喊声打断。

“你闭嘴!你有什么资格提她!”

苏蔓哭着从包里甩出一叠厚厚的文件,狠狠砸在谢随的脸上。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这是她五年的激素注射记录!为了守住你那个狗屁继承权,她女扮男装五年!”

“因为那些该死的副作用,她的心脏早就烂了!你懂吗?烂透了!”

谢随僵硬地低下头,视线落在脚边一张飘落的诊断书上。

药物性心力衰竭(终末期)。

然后,他看到了那本被摔在地上的、小小的皮面记。

那是他出国前送给我的生礼物。

他的手抖得不成样子,弯下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才将那本薄薄的记捡了起来。

颤抖着,他翻开了第一页。

【……好疼,浑身都在发烫,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但是不能哭。阿随,等我。】

他疯了似的往后翻,每一页,都是药物反应的痛苦记录。

对他无尽的思念,是支撑着我走下去的信念。

直到他翻到中间,看到一页被精心剪贴过的公主裙图片。

【等阿随回来,我就能穿裙子了。】

那本薄薄的记,终于从他颤抖的手中滑落。

他再也站不住,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6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个小时,也许只是一瞬。

那盏刺眼的红色灯牌,熄灭了。

几秒后,手术室的门被缓缓推开。

主刀医生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他摘下口罩,对着等在门口的众人,遗憾地摇了摇头。

“我们尽力了。”

“病人因为长期药物侵蚀,心脏功能已经完全衰竭,加上失血过多……准备后事吧。”

谢随猛地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

“不……不可能……”

他摇着头,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就要往手术室里冲。

“你们在骗我!我要见她!”

两名高大的保安立刻上前,死死地拦住了他。

“先生,请您冷静!”

“滚开!”

谢随疯了一样挣扎。

“让我进去!让我看看她!”

就在这时,苏蔓走上前说道。

“她不想见你。”

谢随的动作猛地一僵。

苏蔓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她说,连尸体都不想让你看,怕你……脏了她轮回的路。”

他高大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瞬间抽空。

一口鲜血,猛地从他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他面前雪白的墙壁。

他再也支撑不住,直直地瘫倒在地,彻底失去了意识。

周围一片混乱,有人去扶他,有人在喊医生。

而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之前,我最后的感知,是床铺被推动的轻微震动和苏蔓紧紧握住我冰冷的手。

她贴着我的耳朵,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低语:

“星星,睡吧,剩下的路,我们安安静静地走,再也不要人打扰了。”

我已经被苏蔓通过员工专用通道,送进了一辆早已等候的私人救护车,去往我为自己选好的最后归宿。

我还听说,谢随醒来后,谁也不理,径直去了太平间。

苏蔓让人在那里放了一具无人认领的、身形与我相似的尸体,盖上了白布。

他就那么守在那具冰冷的假尸体旁,不吃不喝,不言不语。

一守,就是三天三夜。

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谢随,终于变成了一座死寂的雕像。

7

三天三夜后,谢随走出了太平间。

他眼里的桀骜轻蔑消失不见,只剩一片死寂的阴鸷。

他迅速处理了“我”的后事,没有讣告,只在郊外立了块无字碑。

第一个找上门的是宋暖。

她柔声劝慰:“阿随,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还要过子的。”

谢随放下文件,目光落在她脸上,看得她脸上的悲伤渐渐僵硬。

“你说得对。”他嗓音沙哑,“人死不能复生。”

他站起身,走到宋暖面前,视线落在她那只曾泼我茶的手上。

“这只手。”他轻声问,“当初泼得很爽快?”

宋暖的脸瞬间惨白。

不等她开口,谢随对门口的保镖冷冷吐出两个字:“打断。”

凄厉的哭喊中,骨裂声清脆得刺耳。

宋暖当即痛晕过去,谢随眼皮都未曾动一下。

这只是开始。

他动用所有手段,查清了订婚宴的全部真相。

调查报告显示,宋暖早就知道我是女人。

从雪地里的“助兴药”到宴会上的水晶吊灯,全是她一手策划。

谢随看着报告,沉默了许久。

随后,他亲手将宋暖和旁支二叔送进了监狱。

江家旁支的产业,一夜之间倾家荡产。

所有欺辱过“江辰宇”的人,他一个没放过。

做完这一切,他又回到了那块无字碑前,重重跪下。

报复没有带来任何解脱,只有更深的空虚将他吞噬。

他手里死死攥着的,是我那件在手术室被剪碎、染满血污的束带。

8

半年过去了。

谢随搬进了我从前住的房间,成了一具靠着我的气息苟延残喘的活尸。

他睡在我的床上,穿着我的旧衬衫。

在清晨被噩梦惊醒时,怀里死死抱着那件曾被他嗤笑为“不男不女”的衣服。

报复的早已褪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空虚和悔恨。

那晚,他又喝得酩酊大醉。

他在我的书房里跌跌撞撞,发疯似的翻箱倒柜,试图从这些死物中找出一点我活着的痕迹。

他猛地拉开那个我从前一直锁着的书桌抽屉。

抽屉里空空荡荡,只有一张被压在最底下的机票。

谢随的动作顿住了。

他拿起那张薄纸,醉眼朦胧地盯着上面的期。

是我手术后的一周。

酒精带来的混沌瞬间褪去。

他立刻拨通助理的电话,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立刻去查,苏蔓这半年的所有出入境记录!”

结果很快传回。

苏蔓在过去的六个月里,频繁往返于一个南欧的海滨小城。

谢随猛地低头,看向手中机票的目的地。

是同一个地方。

他的眼睛里骤然迸发出骇人的光亮,双手撑着桌子,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

“她没死……”

紧接着,那声音陡然拔高,变成了一声嘶吼:

“她肯定没死!”

他抛下一切,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机场。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他一眼未合。

落地后,他租了车,冲进当地的每一家医院和疗养院,像个疯子一样拿着我的照片询问。

最终,他的车停在了一家临海的私人疗养院外。

他看见了。

一个穿着素净白色连衣裙的消瘦身影正陷在轮椅里,安静地看着蔚蓝的海面。

隔着遥远的距离,他看清了。

那个穿着久违的女装,虽然瘦骨嶙峋,却无比安详的身影。

是江星玥。

他的江星玥。

9

我正靠在轮椅里,安静地看着海。

苏蔓正温柔地为我披上毯子。

而这份温柔,被一声喑哑的呼喊彻底击碎。

“星星……”

我甚至不用回头,就知道是他。

苏蔓的身体瞬间绷紧,一步挡在了我的轮椅前。

“别理他,我们当没听见。”

可他已经冲了过来,但在我面前几步远的地方轰然停下。

在苏蔓惊怒交加的注视下,谢随重重地跪在了我面前。

“星星……”

他仰起头,这个曾将我的尊严踩在脚下的男人,此刻嗓音里满是哀求。

“我错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谢随,你滚!”苏蔓张开双臂死死护住我,“你有什么资格跪在这里!”

他却像没听见,只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我。

然后颤抖着伸出手,想触碰我的脸。

他的指尖即将碰到我的那一刻,一阵尖锐的心悸猛地攥住了我的心脏。

手腕上连接着便携心率仪的夹子,发出了急促的“滴滴”警报声。

这声音让谢随的手僵在了半空。

苏蔓一把挥开谢随的手,指着我手腕上闪烁的红灯,对他嘶吼:

“看见了吗!你的出现就是在了她!她的心脏经不起你这种!你还想让她再死一次吗!”

原来,连多看他一眼,我的身体都觉得是在消耗我本就不多的生命。

我闭上眼,轻声说道:

“江星玥已经死了。”

“谢先生,如果你真的觉得愧疚,就滚远点,别来……脏了我看风景的地方。”

谢随不敢再靠近我,只敢在疗养院最远的角落,远远地守着。

他买下了整个疗养院,用钱请来了全球最顶尖的心脏科专家会诊。

专家们看着我那份满是药物侵蚀痕迹的病历,最终都只能给出一个无能为力的摇头。

他开始学着亲手做羹汤,变着花样地让护工送来。

我一口未动,原样退回。

第二天,护工又送来一本绝版的画册,是我少年时最喜欢的那本。

我让苏蔓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那个午后,阳光很好,我躺在轮椅上,忽然很想吃小时候巷子口卖的那种糖葫芦。

苏蔓正为我读着一本小说,听我无意识地念叨了一句,便问:

“怎么突然想吃这个?”

我看着远处的海,轻声说:

“没什么,就是觉得……嘴里太苦了。”

那是我八岁那年,他用攒了很久的零花钱,第一次给我买的礼物。

山楂太酸,我被酸得直流眼泪,他却以为我喜欢得不得了,后来又傻乎乎地给我买过好几次。

我不知道谢随是怎么听见我这句低语的。

他像是得了圣旨,疯了一样冲了出去。

我不知道他跑了多久,也不知道他跑了多远。

只知道当他拿着一串糖葫芦跑回来时,迎接他的,是疗养院露台上一片死寂的沉默。

和已经化为灵魂的我。

苏蔓站在我的轮椅旁,没有哭。

只是安静地看着我,脸上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悲伤。

谢随的脚步在看到苏蔓神情的那一刻,猛地僵住。

他不敢置信地,一步步挪过来。

然后,他看见了。

在轮椅上,头微微偏着,姿势安详得如同睡着。

我的手从薄毯边滑落,指尖还捏着一张泛黄的旧照片。

那是很多年前,我和他还有哥哥,在江家老宅的院子里拍的合照。

他买来的糖葫芦,“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这一次,没有奇迹了。

我真的死了。

“遥远的她,不可以再归家……”

谢随慢慢地在我轮椅前跪下,唱出这首歌。

他伸出手,用指尖极轻地碰了碰我的脸颊。

“不准碰她!”苏蔓冲上来想拉开他。

他抱着我渐渐冰冷的身体,不肯撒手,一遍遍地在我耳边呢喃:

“星星,不冷……我抱着你,就不冷了……”

直到苏蔓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哭着吼道。

“谢随!你弄疼她了!这五年她最怕的就是疼,你让她安息吧!”

他的身体剧烈一颤,缓缓松开了手。

葬礼是我死后一周举行的,没有宾客。

谢随为我换上那条白色的纱裙,笨拙地为我化妆,可脂粉怎么也盖不住我脸上的死气。

葬礼那天,他没有哭,整个人就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

葬礼结束后,律师拿着一份文件找到他。

“谢总,您确定要将谢、江两家的所有财产,全部捐赠给心脏病研究基金会吗?”

谢随没有看他,目光依旧落在那张冰冷的遗照上,嗓音沙哑地打断他:“签吧。”

律师犹豫地将笔递给他,指着签名栏:

“那……捐赠人这里……”

谢随接过笔,在捐赠人一栏,一笔一划,郑重地写下五个字。

律师看着那五个字,瞳孔骤缩,惊愕道:

“谢总,这个署名……在法律上是没有效力的,您不能……”

“我说的。”谢随抬起头,那双死寂的眼里翻涌着不容置喙的偏执与疯狂,“就是法律。”

律师被他眼中的神色骇住,再也不敢多言。

在那份捐赠协议的末尾,他的署名是。

江星玥的丈夫。

10

我死后的第三年,谢随也死了。

我以灵魂的形态跟了他三年。

这三年,我看着他将谢、江两家所有的财产,全部捐赠给了以我名字命名的心脏病研究基金会,自己则成了基金会最沉默的奔走者。

他不再是那个桀骜狠戾的谢随。

而像一个虔诚的苦行僧,用近乎自毁的方式燃烧着自己。

苏蔓成了唯一能和他说上话的人。

我见过她红着眼眶,将一叠基金会救助成功的病例报告摔在他面前:

“谢随,你看看!你救了这么多人,星星会看到的!你能不能……也放过你自己?”

他只是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看了看那些报告。

然后将它们整齐地收好,沙哑地说:“不够。”

“还远远不够。”

他把自己活成了一道影子,独居在我和他长大的江家老宅里。

他保留了我房间的一切,甚至包括那些被我穿过的、早已洗得发白的男士衬衫。

无数个夜晚,我飘在床边。

看着他蜷缩在那张单人床上,怀里死死抱着我们那张泛黄的合照,嘴里反复呢喃着我的名字。

“星星……我好疼……”

我知道,他不是身体疼,是心。

那颗曾因我的离去而停止跳动的心,如今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被回忆凌迟。

他是在我的第三个忌那天倒下的。

那天他去了我们的墓园,在我的墓碑前坐了一整天,从清晨到暮。

他没说话,只是用指腹一遍遍地摩挲着墓碑上我的照片,仿佛想透过冰冷的石头,再感受一次我的温度。

他在回程的车上,永远闭上了眼睛。

我飘在他的病床前,看着他形容枯槁,呼吸微弱。

他瘦得比临死前的我还要厉害,眼窝深陷。

曾经那双桀骜的眼睛此刻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皮肤上投下两道青灰的阴影。

他昏迷了三天,医生早已无力回天。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紧皱的眉头忽然舒展开了。

我想,他应该是做梦了。

在他的梦里,时光倒流回了五年前。

他没有出国,在我父母和哥哥出事后,他留了下来。

那天下午,他没有打一声招呼就推开了我书房的门。

撞见的不是我在处理公司文件。

而是看到我背对着他,正拿着一针管,准备往自己手臂上注射。

梦里的他没有暴怒,没有质问。

他只是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僵在原地。

然后,他冲了过来,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针管,狠狠砸在地上。

他从身后抱住我,手臂勒得我生疼,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江星玥,你疯了?”

他发现了我的秘密,却不是在众人面前那般惨烈的方式。

他将我紧紧圈在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头顶,一遍遍地重复:

“有我在,以后有我在。”

他替我挡下了旁支所有的明枪暗箭,雷厉风行地扫清了所有障碍。

他把我护在他的羽翼之下,让我脱下了束和男装,重新穿上了我最喜欢的裙子。

他会带我去看海,会在我怕冷的时候,不由分说地把我裹进他的大衣里。

他会跑遍全城,只为买到我想吃的糖葫芦,然后小心翼翼地喂到我嘴边,看我被酸得皱起眉头时,他会比我还紧张。

梦境的最后,是一场盛大的婚礼。

我穿着洁白的婚纱,脸上是健康红润的色泽,而不是病态的苍白。

我笑着,挽着他的手臂,听着他在神父面前,郑重地说出那句“我愿意”。

他为我戴上戒指的那一刻,梦境里的阳光,温暖得不像话。

现实中,病床上的谢随,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极其微弱的、满足的笑意。

他紧握的拳头,也终于在心电图拉成一条直线时,无力地松开了。

一枚戒指,从他汗湿的掌心滑落。

滚到了床边,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一声轻响。

那是他早就买好,却永远没能亲手为我戴上的,我们的婚戒。

我飘过去,伸出虚无的手,试图接住那枚戒指,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穿过我的掌心。

我看着谢随安详的睡颜,俯下身,在他冰冷的额头上,落下一个他永远无法感知的吻。

谢随,我们两清了。

如果有来生,换我先找到你。

这一次,别再把我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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