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小说《我从山村修到都市之巅》的主角是向华,一个充满个性和魅力的角色。作者“小向闲得慌”以其独特的文笔和丰富的想象力,为读者们带来了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世界。本书目前连载,喜欢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
我从山村修到都市之巅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去镇上的山路,向华走了无数遍。
往常走这条路,只觉得又长又陡,尘土飞扬。肩上挑着山货,脚下踩着破鞋,每一步都沉甸甸的,是生活的重量压在背上。
可今天不一样。
今天的路好像短了些,天蓝了些,连吹过山坳的风,都带着一股清爽的、说不出的甜味。
向华摸了摸怀里。
那里贴身放着个小布包,布包里,是昨晚新摘下来的、几棵小白菜。叶片饱满紧实,茎洁白如玉,最奇的是那抹绿——绿得深邃,绿得鲜活,像把整个春天都揉碎了,浓缩在这几片叶子里。
这是他用灵泉水浇灌出的第一茬“试验品”。
他没敢多摘,只掐了最嫩的两棵,小心翼翼地包好,藏在最里头。
剩下的那些,还有瓦罐里刚冒头的小苗,他都浇了水——这次没敢用灵泉,用的是普通的井水。他想看看,被灵泉滋养过的菜,离了灵泉还能不能活,能活成什么样。
走到半路,碰见了村里赶牛车的李老栓。
“华子,去镇上?”李老栓叼着旱烟袋,眯着眼打量他,“空着手?不卖点啥?”
向华含糊地应了声:“嗯,去看看。”
李老栓也没多问,挥挥手让他上车:“上来吧,捎你一段。”
牛车慢悠悠地走,轱辘轧过石子路,吱呀吱呀响。向华坐在车沿上,看着路两边的山和树,心里盘算着。
先去哪儿?
菜市场肯定不行。
镇上就一个菜市场,在东头。那里鱼龙混杂,摆摊的大多是附近的农户,菜都是自家种的,卖相普通,价钱也贱。他这菜……太扎眼了。
而且,刘二狗的表舅就在市场里管摊位费,去了准撞上。
不能去市场。
那……直接去饭馆?
镇上有几家饭馆,最大的那家叫“悦来酒楼”,在十字路口,三层小楼,听说老板是县里人,有背景。那样的地方,会看得上几棵白菜吗?
向华心里没底。
但他没别的选择。怀里这几棵菜,必须卖出去,必须卖个好价钱。母亲需要抓药,家里需要米面油盐,他需要钱去买更多的种子。
更多的种子,意味着更多的菜,更多的钱,更好的子。
头升高时,牛车进了镇。
镇子不大,就一条主街,两边是店铺,杂货铺、裁缝铺、铁匠铺、药铺,还有几家饭馆。街上人来人往,大多是附近村里来赶集的,挑着担子,牵着牲口,吵吵嚷嚷。
向华跳下车,谢过李老栓,混入人流。
他没急着去悦来酒楼,先在街上转了一圈。
街口有家小面馆,门口支着大锅,热气腾腾。老板娘扯着嗓子招呼客人,案板上摆着几棵蔫巴巴的小白菜,叶子发黄,虫眼斑斑。
向华瞥了一眼,心里定了定。
再往前走,是家包子铺,门口蒸笼摞得老高。老板正弯腰捡地上掉的白菜帮子,蔫的、烂的,混着泥,就扔进旁边筐里,看样子是要拿回去喂猪。
向华脚步没停,心里那点不确定,一点点沉下去,又一点点浮上来。
沉下去的是担忧——普通白菜,就这品相,也就这待遇。
浮上来的是希望——他的菜,不一样。
绝对不一样。
他拐进一条小巷,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解开怀里的布包。
白菜还是那两棵白菜,但经过这一路颠簸,非但没蔫,反倒像是……更精神了。叶片支棱着,绿莹莹的,在昏暗的巷子里,竟像能自己发光。
尤其是那股味道。
离得近了,能闻到一种极其清新的、带着微甜的草木香。不是香料的香,是那种雨后初晴,山野里最新鲜的空气,混着泥土和青草汁液的味道。
向华深吸一口气,重新包好布包,塞回怀里。
转身,走出巷子。
目标明确——十字路口,悦来酒楼。
悦来酒楼确实气派。
三层小楼,白墙青瓦,门脸敞亮。门口挂着红灯笼,虽然白天没点,但看着就喜庆。两扇朱漆大门敞着,能看见里头摆着七八张八仙桌,擦得锃亮。
正是饭点,里头坐了不少人。跑堂的伙计端着盘子穿梭,吆喝声、划拳声、碗碟碰撞声,混在一起,热闹得很。
向华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他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褂子,裤子膝盖处打着补丁,脚上一双布鞋,鞋帮都磨毛了。和进出酒楼的客人比起来,寒酸得扎眼。
有伙计瞥了他一眼,没搭理,转身去招呼一个穿绸衫的胖子。
向华抿了抿唇,抬脚,迈过门槛。
“哎,你!”刚才那伙计扭头看见他,皱了皱眉,“啥的?”
“我……”向华嗓子有点紧,“我有点菜,想问问你们收不收。”
“菜?”伙计上下打量他,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我们这儿有固定的菜贩子送,不收零散的。去去去,别挡着门。”
向华没动,从怀里掏出布包,打开一角:“兄弟,你看看,我这菜不一样。”
伙计不耐烦地扫了一眼。
就这一眼,他愣住了。
那抹绿,太抢眼了。在昏暗的店堂里,像一汪清泉,猝不及防撞进眼睛里。
伙计迟疑了一下,凑近些,又看了看。
这回看清了。
菜叶子饱满厚实,脉络清晰,茎雪白,没有一丁点虫眼和枯黄。最奇的是那股味儿——清冽冽的,带着甜,闻一下,好像五脏六腑都被洗过一遍。
伙计这行有些年头了,见过的菜不少,可这样的……
“你等等。”他脸色变了变,丢下一句话,转身往后厨跑。
向华站在原地,能感觉到四周投来的目光。好奇的,探究的,不屑的。他攥紧了手里的布包,指节微微发白。
不一会儿,伙计回来了,身后跟着个穿灰布短褂、系着围裙的中年男人。男人个子不高,但很敦实,方脸,浓眉,手里还拎着把菜刀。
“就他?”男人看向华。
“是,赵师傅,就他。”伙计点头哈腰。
赵师傅——悦来酒楼的掌勺大厨,走到向华跟前,没说话,先盯着他手里的布包看。
“打开。”
向华把布包完全打开,露出里头两棵水灵灵的白菜。
赵师傅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他放下菜刀,伸手,拿起一棵,凑到眼前,翻来覆去地看。又凑到鼻子前,深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他做了个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动作——
他掰下一小片叶子,没洗,也没擦,直接塞进了嘴里。
“咔嚓。”
极清脆的一声响。
赵师傅眼睛猛地瞪大。
他咀嚼得很慢,很仔细,像是在品什么山珍海味。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腮帮子的肌肉,绷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绷紧。
半晌,他咽下去,又掰了一小片,塞进嘴里。
这次嚼得更慢。
整个大堂,不知什么时候安静下来。吃饭的客人停了筷子,跑堂的伙计停了脚步,都抻着脖子,看着这边。
向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赵师傅把嘴里那口咽下去,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他抬起头,盯着向华,眼神复杂,有震惊,有疑惑,更多的是……一种近乎狂热的兴奋。
“这菜,哪儿来的?”
“自家种的。”向华声音还算稳。
“种的?”赵师傅嗤笑一声,“哄鬼呢。我赵老三厨子二十多年,什么菜没见过?白菜能种出这个味儿?”
向华不说话了,只是看着他。
赵师傅又盯着白菜看了几秒,突然问:“还有多少?”
向华心里一跳:“地里还有,不多。”
“我全要了。”赵师傅斩钉截铁,“多少钱一斤?”
向华喉咙发。他来的路上盘算过,镇上普通白菜,品相好的,撑死两三毛一斤。他这菜……
他伸出两手指。
“两毛?”赵师傅皱眉,“不行,太贱了。我给你……五毛!”
周围响起一片吸气声。
五毛!一斤白菜!这价够买两三斤肉了!
向华心跳如擂鼓,但他没松口,只是摇了摇头。
赵师傅眉头皱得更紧:“八毛!不能再多了!”
向华还是摇头。
“你……”赵师傅有点急了,“那你开个价!”
向华吸了口气,张开嘴,吐出一个他自己都觉得离谱的数字:
“两块。”
大堂里瞬间炸了。
“两块?!疯了吧!”
“一斤白菜两块?金子做的?”
“这小伙穷疯了,来讹钱的吧……”
赵师傅的脸也沉了下来。他盯着向华,眼神里有审视,有怀疑,最后变成一种被戏弄的恼怒。
“小伙子,”他声音冷下来,“我看你这菜确实不错,想给你个好价。可你也不能漫天要价。两块?你知道两块钱能买多少东西吗?”
向华没被周围的声音影响。
他看着赵师傅,声音不高,但很清晰:“赵师傅,您刚才尝了。您说,这菜值不值?”
赵师傅一噎。
值不值?
太值了。
那口感,那味道,那入喉之后唇齿间残留的、清甜的回甘……他了半辈子厨子,就没吃过这样的白菜。不,别说吃,见都没见过。
这不是菜。
这他妈是……是仙草!
可两块一斤……
赵师傅咬牙,心里飞快地盘算。悦来酒楼是镇上最大的馆子,来的都是有钱有脸的。这白菜要是拿来做招牌,清炒也好,炖汤也罢,甚至就是白水煮了端上去……就凭这独一无二的味儿,一盘子卖个三五块,绝对有人抢着要。
而且,不止是好吃。
刚才那一片菜叶子下肚,他感觉……胃里暖融融的,很舒服。他常年颠勺,落下了胃疼的毛病,经常半夜疼醒。可这会儿,那股隐隐的胀痛,好像……缓和了不少。
这菜,怕是不止好吃那么简单。
赵师傅脑子里转过无数念头,最后,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一块五。”
向华看着他。
“一块五一斤,”赵师傅一字一句,“你有多少,我要多少。但有个条件——这菜,只能卖给我悦来酒楼。”
向华沉默了几秒。
“一块八。”他说,“第一批不多,就十来斤。往后……再说往后的。”
赵师傅腮帮子鼓了鼓,盯着向华,像是要把他看穿。
向华迎着他的目光,没躲。
“成交!”
赵师傅一拍大腿,声音洪亮,把整个大堂都震得嗡嗡响。
他转身,冲伙计吼:“愣着啥?拿秤去!带这位……这位兄弟去后头过秤!”
又冲柜台喊:“账房!准备钱!”
大堂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两块……不,一块八一斤的白菜。
真卖出去了。
向华跟着伙计往后厨走,能感觉到背后那些目光,辣的,像针一样扎着。
他没回头。
只是攥着布包的手,慢慢松开了。
手心全是汗。
后厨比前堂还热闹。
灶火正旺,油烟蒸腾,几个帮厨正在忙活。看见赵师傅领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年轻人进来,手里还捧着两棵白菜,都好奇地看过来。
“看啥看!活儿!”赵师傅吼了一嗓子。
众人缩缩脖子,转回头去,但眼角的余光还往这边瞟。
赵师傅亲自拿过秤,把两棵白菜放上去。
“三斤二两。”他报数,声音不大,但厨房里每个人都听得见,“算三斤半,凑个整。”
向华一愣:“不用,该多少是多少。”
“我说三斤半就三斤半。”赵师傅不由分说,冲账房招手,“按三斤半算,一块八一斤……六块三。”
账房是个戴眼镜的老先生,噼里啪啦打着算盘,然后从抽屉里数钱。
六张一块的,三张一毛的。
新崭崭的票子,带着油墨味儿。
向华接过钱,手指有些发僵。
六块三。
他上一次摸到这么多钱,还是去年秋天,卖了半亩地的玉米。那是全家半年的口粮钱。
而现在,只是两棵白菜。
“兄弟,”赵师傅凑近些,压低声音,“你这菜……真就自家种的?”
向华点头。
“怎么种的?”赵师傅眼里闪着光,“用的啥肥?啥种?浇的啥水?”
向华顿了顿:“祖传的法子,不能外传。”
赵师傅“哦”了一声,眼里闪过失望,但也没再追问。他们这行的,知道有些秘方,比命子还金贵。
“那……往后还能送不?”他问,“有多少要多少。”
“能。”向华把钱仔细叠好,揣进怀里最贴身的口袋,“不过得等等,下一茬……还得几天。”
“行!我等你!”赵师傅一拍他肩膀,“记住了,只送我这儿!别家给再高的价,你也别卖!”
向华“嗯”了一声,转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赵师傅又喊住他:“哎,兄弟,怎么称呼?”
向华回头:“姓向,向华。”
“向兄弟!”赵师傅抱了抱拳,“我赵老三,这悦来酒楼掌勺的。下回来,直接找我!”
向华点点头,迈出后厨门。
阳光兜头照下来,晃得他眯了眯眼。
怀里那沓钱,贴着口,硬硬的,烫烫的。
他没急着走,在酒楼对面的墙下蹲了一会儿,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
卖糖葫芦的老汉,扛着草靶子,红艳艳的山楂裹着亮晶晶的糖壳。
扯布的妇人,捏着花布头,跟摊主讨价还价,唾沫星子横飞。
挑着担子的货郎,摇着拨浪鼓,叮叮咚咚,引来一群流鼻涕的小孩。
这个世界,还是那个世界。
可他看这个世界的方式,不一样了。
向华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朝街东头走去。
先去药铺,给母亲抓药。
老大夫还是那个老大夫,戴着老花镜,慢吞吞地称药、包药。向华递过去三块钱,老大夫找给他两个五分的钢镚。
药包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一股苦味儿。
向华把药揣好,又去了粮店。
米,面,油,盐。他挑着最实在的买,不敢多,但也不敢太少。手里的钱,得算计着花。
最后,他停在种子铺门口。
铺子不大,门口挂着两串辣椒,一串玉米。里头一排排的木架子,摆着纸包,上面写着字:白菜、萝卜、黄瓜、豆角……
向华走进去。
掌柜的是个瘦老头,正靠着柜台打盹。听见动静,掀了掀眼皮:“买啥?”
“白菜籽。”向华说,“最好的。”
老头从架子上拿下一包:“这个,新到的,出芽率高。五分钱一包。”
向华没接:“还有更好的吗?”
老头看他一眼,又拿下一包:“这个,一块。说是省城农科所的新品种,抗病,长得快。不过咱这儿没多少人种,嫌贵。”
向华拿起那包种子,掂了掂。
“还有吗?”他问。
老头愣了:“这还不够好?”
向华从怀里掏出剩下的钱——三块三,加上刚才买药找的零钱,总共三块四。
全放在柜台上。
“我要最好的。”他看着老头,“有多少,要多少。”
老头盯着那堆钱,又盯着向华,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穿着补丁衣裳的年轻人。
半晌,他转身,从柜台最底下,摸出个铁皮盒子。
打开,里面是个油纸包,包得严严实实。
“这个,”老头声音压低,“是我压箱底的货。前年去省城,跟一个老农艺师淘换来的。说是……实验品种,没往外流。就这一包,我留着当种子的。”
他打开油纸包。
里面的种子,和别的白菜籽看起来没什么不同,黑褐色,小小的。
但向华伸手捏起几颗,放在手心,仔细看。
籽粒更饱满,更均匀,颜色也更深。
最重要的是——他悄悄分出一缕意念,去感受。
微弱的、几乎察觉不到的……生机。
比其他种子,强那么一丝丝。
“多少钱?”向华问。
老头伸出两手指:“两块。不讲价。”
向华没犹豫,数出两块钱,推过去。
又把剩下的钱,买了那包一块的“新品种”,和两包五分的普通种子。
老头一边包种子,一边嘀咕:“小伙子,这种子金贵,伺候起来可麻烦。肥要足,水要勤,地也得肥……”
“我知道。”向华把种子仔细收好,“谢谢您。”
走出种子铺,头已经偏西。
向华怀里揣着药,拎着米面,兜里装着种子,往镇外走。
路过悦来酒楼时,他停了一下,抬头看了眼那块匾额。
朱漆金字,在夕阳下反着光。
他看了一会儿,转身,继续走。
出镇,上山。
来时的路,回去时好像轻快了许多。
风吹过山梁,带着晚霞的温度。远处,石头村的轮廓,在暮色里隐隐约约。
向华走得很稳。
一步,一步。
怀里,种子贴着口,药包挨着种子,米面袋子在手里沉甸甸地晃悠。
他想起母亲早上说的话。
——咱家的苦子,快到头了。
他抬起头,看着越来越近的村庄,看着自家那两间低矮的土房,看着房顶上升起的、细细的炊烟。
嘴角,很慢、很慢地,弯起一个弧度。
苦子到头了。
好子,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