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由著名作家“慕宁丫”编写的《满级数据穿成炮灰后》,小说主人公是林晚,喜欢看古言脑洞类型小说的书友不要错过,满级数据穿成炮灰后小说已经写了152940字。
满级数据穿成炮灰后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疏影斋内,墨香依旧,却再无之前那份表面上的静谧。
林晚独自立于那幅“宁”字前,指尖无意识地蜷缩,方才谢玦带来的无形压力尚未完全散去。她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字上。
飞白意趣,确实神似柳姨娘笔意。但柳姨娘的娘家姓氏并非“宁”。是化名?还是另有其人?这幅小品能被已故王妃珍藏,落款又如此简单,可见赠字者与王妃关系非比寻常。
她退开几步,目光扫过斋内其他陈设。书架上的书多为诗词、游记、杂集,书脊磨损,显是时常翻阅。案几上的笔墨纸砚皆非凡品,砚台是上好的端溪老坑,墨锭犹带松烟淡香,宣纸洁白柔韧。
这里不像单纯陈列遗物的场所,倒像是……王妃生前时常独处、读书写字的一方小天地。谢玦将此地保持原状,甚至允许她这个外人进入,其用意深不可测。
“林三小姐。”门口传来丫鬟轻柔的声音,“侧妃娘娘请您回席,品茗听琴的时辰到了。”
林晚收回思绪,转身应道:“有劳姐姐带路。”
回揽梅轩的路上,林晚注意到,周嬷嬷已等在疏影斋院门外,见她出来,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一瞬,却什么也没问,只沉默地跟上。数据视野下,周嬷嬷的情绪复杂难辨,【探究值】很高,但【忧虑值】也比之前明显。
重回宴席,气氛似乎并无太大变化。贵女们依旧三三两两低声谈笑,夫人夫人们品茗叙话。只是当林晚随着周嬷嬷回到永昌侯府的席位时,她能感觉到几道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自己,其中一道尤为锐利——来自林华。
林华的嫉恨值几乎要突破面板上限,盯着她的眼神像是淬了毒。王氏则面容沉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只在林晚行礼入座时,淡淡瞥了她一眼,那一眼里的审视和警告,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压迫力。
苏侧妃已回到上首,正含笑听一位夫人说话,似乎并未注意林晚的回归。
接下来是品茗听琴的环节。王府乐伎奏起清雅的古琴曲,丫鬟们穿梭奉上今年新贡的“雪顶含翠”。林晚依着礼仪,垂眸静听,小口啜茶,姿态无可挑剔。
然而,平静的水面下暗流从未停歇。
琴曲过半,一位坐在王氏不远处、与王家有姻亲关系的侍郎夫人,忽然笑着看向林晚:“这位便是府上三小姐?方才廊下受了惊,可好些了?”
王氏含笑接话:“劳夫人挂心,小女无碍,只是冬日地滑,一时不慎。”
“看着倒是个沉静知礼的。”侍郎夫人目光在林晚身上转了一圈,语气亲切,眼神里却带着世家夫人惯有的衡量,“听闻三小姐也略通文墨?方才苏侧妃特意请去疏影斋赏字,可见侧妃娘娘青眼。”
来了。试探来了。廊下风波和疏影斋之行,果然成了话题。
林晚放下茶盏,微微垂首,声音细弱但清晰:“夫人谬赞。晚儿才疏学浅,只是侧妃娘娘仁厚,怜我受惊,赐一处清静所在暂歇罢了。疏影斋内王妃娘娘遗泽,晚儿唯有仰望敬畏,不敢妄言‘赏’字。”
回答谦卑谨慎,将苏侧妃的行为归为“仁厚”,将自己的姿态放得极低,避开了“文墨”和“青眼”的敏感点。
侍郎夫人笑了笑,未再追问,转而与王氏聊起别的。
但林晚知道,这只是开始。
果然,琴曲终了,进入贵女们“即兴联诗”的环节——这通常是展示才情、互相较劲的时刻。以林晚的庶女身份和“久居偏院”的由头,本可避开。然而,林华却笑盈盈地开了口:
“母亲,今日这般雅集,三妹妹难得出来,不若也让妹妹试一试?妹妹虽少出门,但方才既得侧妃娘娘另眼相看,想必也是有些灵气的。”
这话看似抬举,实则是架在火上烤。若林晚推辞,便是坐实了“无才”和“辜负侧妃青眼”;若她应下,作不出或作得不好,更是当众出丑,坐实“侥幸”之名。
王氏沉吟片刻,目光看向苏侧妃:“小女拙劣,恐贻笑大方……”
苏侧妃放下茶盏,声音温和:“既是助兴,无妨一试。不拘格律,随性几句便可。”
这是将选择权抛回给了林晚,也堵住了王氏代为推拒的路。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林晚身上。看戏的,好奇的,幸灾乐祸的……林华眼中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林晚站起身,垂首敛衽,心中念头飞转。原主确实读过些书,但才情平平。她自己虽有现代记忆,但诗词一道并非强项,且贸然“抄袭”风险太大。必须找一个稳妥的方式。
她缓步走到轩中空地,目光似无意地扫过轩外含苞的玉蝶梅,又似被案上清茶热气吸引,沉吟片刻,方才轻声开口,语速缓慢,带着几分不确定的羞涩: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两句甫出,席间微微一静。这是咏梅名句,化用前人意境,虽不算惊才绝艳,但放在此处极为应景,且对仗工整,意境清幽。对于一个“久居偏院”的庶女而言,已算得体。
林晚顿了顿,似乎有些赧然,续道:“愧无…七步才,聊…效颦,续貂尾:冰蕊怯春寒,素心映玉盏。”
后两句明显弱了许多,遣词稚嫩,但贵在真情实感,将自己比作怯寒的梅蕊,将眼前茶盏与梅花相连,倒也有几分质朴意趣。最重要的是,前两句化用,后两句自创,既展现了基本的文学素养和急智,又不出格,符合她“略有灵气但才具有限”的人设。
吟罢,她再次屈膝:“臣女愚钝,胡乱凑句,污了各位贵人清听。”
席间沉默片刻。
苏侧妃率先颔首,唇边噙着一丝浅笑:“意境尚可,尤以‘素心映玉盏’一句,质朴清新,颇合今日茶梅之趣。林三小姐过谦了。”
有苏侧妃定调,几位夫人也纷纷出言夸赞,虽多是“灵秀”“有心”之类的客气话,但至少场面圆了过去。
林华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嫉恨值再次飙升。王氏则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看向林晚的眼神复杂了一瞬。
林晚退回座位,掌心微湿。又过一关。
然而,她刚落座,还没来得及缓口气,方才那位侍郎夫人身边一个穿着鹅黄衣裙、与林华交好的小姐,忽然掩口轻笑:“林三妹妹方才这诗,前两句听着耳熟,倒像是前朝林和靖先生的句子?妹妹好记性。”
这是在暗指她“借用”甚至“抄袭”了。
林晚心头一凛,抬眼看向那黄衣小姐,数据面板显示其【恶意值65,讨好林华意图明显】。
她正欲开口辩解是“化用”,忽然,一个略显低沉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老妇声音,从席末一位一直沉默寡言、衣着素净的老夫人处传来:
“和靖先生之句,咏梅之祖,后世化用者众。能于急智中信手拈来,融入己意,亦是本事。老身倒觉得,‘冰蕊怯春寒’五字,怯弱中见风骨,更合女儿家心性。”
众人循声望去,认出那是已致仕的翰林院掌院学士陈阁老的夫人,年高德劭,在文坛颇有清望。她极少在宴席上开口,此番突然出言,分量极重。
黄衣小姐顿时讪讪,不敢再言。林华脸色更加难看。王氏连忙向陈老夫人方向颔首致意。
苏侧妃也笑道:“陈老夫人说的是。诗词小道,本为抒怀,贵在情真。”
风波再平。
林晚向陈老夫人的方向投去感激的一瞥,对方却已垂眸饮茶,仿佛刚才只是随口一说。
宴席继续,但林晚能感觉到,暗中关注她的目光更多了。有探究,有好奇,也有并未消散的恶意。
赏花宴临近尾声时,苏侧妃起身,说了些感谢赏光、期待再聚的客套话。王府丫鬟开始引着宾客依次告退。
永昌侯府女眷也准备离开。就在这时,苏侧妃身边一位嬷嬷快步走来,对王氏低语几句,又转向林晚,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周围几人听见:
“林三小姐请留步。侧妃娘娘有几本闺阁诗集,想着小姐或许喜欢,已命人包好,请小姐离去时带上。”
又是特别的“赏赐”。在众目睽睽之下。
王氏目光微闪,笑着应下:“多谢侧妃娘娘厚爱。” 转头对林晚道,“还不快谢过侧妃娘娘。”
林晚依言谢恩,心中却警铃大作。这看似好意的赠书,何尝不是将她进一步推到风口浪尖?苏侧妃到底想做什么?
她跟在王氏身后,随着人流缓缓向府外走去。经过一处回廊转角时,一个低头清扫的小厮似乎无意中靠得近了些,衣袖微拂间,一个极小、极硬的纸团,无声无息地落入了林晚因捧着那包“赏赐”诗集而微微敞开的袖袋中。
林晚脚步丝毫未停,仿佛毫无所觉。
直到坐上回府的青帷小轿,轿帘落下,隔绝了所有视线,她才在昏暗的光线中,用指尖捏出那个纸团。
展开,上面只有一行极小、却力透纸背的字:
“三日后未时,西城漱玉茶楼,甲字雅间。”
没有署名。
但那字迹的锋芒,与疏影斋中感受到的、那玄色身影带来的压迫感,隐隐重合。
谢玦。
他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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