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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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四年春天,云南大学一间男生宿舍飘出恶臭
当保安撬开衣柜,赫然发现四具被黑色胶带缠头的尸体
一夜之间,一个名字席卷全国 —— 马加爵
这个曾被视为 “好孩子”“好青年” 的优秀学生,为何会突然变成惊天血案的凶手?
这一切背后,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真相?
马加爵,1981 年出生在广西宾阳县宾州镇马二村
他家是村里再普通不过的农户,经济 拮据,家中有兄妹四人,他是最小的孩子
父母为他取名 “加爵”,谐音 “加官进爵”,饱含着对儿子的深切期盼
他的父亲马建夫,是个一辈子弓着背、低着头干活的男人,性格内向、寡言少语,脸上仿佛总笼罩着一层愁云
他的人生轨迹极其简单,大部分时间都在田里劳作, 农闲时便去家附近的制衣厂帮人熨烫衣服
这份零工,他一做就是几十年
靠着务农和熨衣服的收入,马建夫一分一毛省吃俭用,攒了好几年钱,最终只有一个朴素的目标——在老家盖一栋像样的新房子
马加爵的母亲李凤英,与沉默寡言的丈夫恰恰相反
她性格开朗、十分健谈,是家里愿意和孩子们聊天交流的人
但在一个子女众多的贫困家庭里,即便善于沟通,母亲的呵护也成了 “奢侈品”
生活的重担让她分身乏术,而马加爵,往往就是那个被沉默裹挟、缺少关注的孩子
小时候的马加爵,和村里其他孩子很不一样
当同龄人追逐打闹、任性玩耍时,他却异常 安静,很少嬉闹,也从不会无理取闹
他总像个小大人似的,独自坐着一动不动,仿佛一直在思考什么
每当父母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外面干活回来,小小的马加爵就会默默起身,体贴地为 父母盛好饭
在父母眼中,他懂事早、让人省心
此外,马加爵读书也十分勤奋刻苦,成绩优异
整个小学和初中阶段,他始终是年级第一、第二名,学校常把他当作典型宣传,大小场合都表扬他
即便年年拿奖状,他也从不主动跟家人说,每次都是家人发现后,他才会提起
1997 年,马加爵以优异成绩考入广西宾阳中学 —— 这是广西十六所重点高中之一
高 一时,他便在全国物理竞赛中拿下二等奖
这个奖项含金量极高,能获奖的几乎都是理科尖子, 对一个贫苦农村出身的孩子来说,堪称奇迹
然而,优异的成绩并未给马加爵带来内心的平静
他的同学不全是附近农村的,很多来自外市,成长环境的差异让出身农村的他深感自卑
在城 里同学面前,他总觉得抬不起头
他在写给大姐马清泉的信中说:“姐姐,我很不愉快,有委屈不敢说。”
我在教室踢球,就有同学说我不爱护公物,我听了脸热热的,很想吵架——为什么另外一个人踢,他们就不说呢?姐,我换位置了,但我仍然想不通,为什么我不会处理人际关系?”经济上的困境进一步将他推向边缘
在学校食堂,他永远只挑最便宜的菜;当同学向他 请教问题,他总是紧张失措、极度不自信;全班集体活动,他更是能躲就躲
他脸上常带着紧绷又凶狠的神情,越来越封闭的个性让他几乎交不到任何朋友
那段时间,他唯一的逃避方式就是独自躲在宿舍无人的角落,沉浸在武侠小说的世界里
曾经拼尽全力的他似乎消失了,开始混日子,成绩也不再名列前茅 —— 全班七十多人,他通常排在五十名之后,老师和同学都认为他肯定考不上大学
而这些变化,马加爵的父母并不清楚
他们疼爱儿子,但受文化水平限制,加上忙于生计, 根本没有能力和时间与儿子交流
在马建夫的记忆里,他从未和儿子进行过一次长时间交谈;在后来三年多的大学时光里,马加爵给家里也只写过一封信
高三一次会考刚结束,马加爵突然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学校和家人找了三天,还报了警
最终,距宾阳一百多公里外的贵港市警方打来电话,大家才知道他孤身一人流浪到了贵港
警方在街头发现他时,他正漫无目的地游荡,身上仅剩十二块钱
后来他说,自己一直以为贵港是个有海的地方,只是想去看看海。
回到学校后,距离升学考试仅剩最后半年
凭借天生的聪颖和近乎拼命的恶补,马加爵的成绩突飞猛进
2000 年 9 月,他以 690 多分的成绩考入云南大学生化学院(有资料说是 692 分,也有说是 697 分,但这 5 分之差影响不大)。
当时广西实行一套独特的高考积分制度,马加爵的分数并非卷面分,而是通过复杂公式计算得出的排名分——在该制度下,900 分为满分,500 分左右为平均成绩,他的 690 多分排名很高。
这样的分数虽不足以进入清北,却完全有机会考入其他实力强劲的重点大学。
最终选择云南大学,一方面是因为云大是优质的“211”大学,实力不俗,他考入的生物科技专业也是云大的王牌专业;另一方面,对家境贫寒的他来说,从广西去昆明读书,比去北京、上海等一线城市的经济压力小得多。
截至这一刻,马加爵仿佛实现了最经典的叙事——寒门子弟凭借知识“逆天改命”,他也一度被身边人视为“靠读书改变命运”的完美典范。
可当他满怀期待踏进大学校园,等待他的却不是光明的前途,而是更深的自我迷失
2000 年 9 月,父母揣着 6000 元把马加爵送到云南大学,交完学费后,除了回去的路费, 剩下的钱全给了他
不久后,马加爵给家里寄信,提起这件事时写道:“在校门前的天桥上,我偷偷落泪,望着你们离去的背影 —— 亲情总是很感人,让人心酸,不知何时才能报答你们。”
他同时提到:“家族里的十多个兄弟姐妹,人人都比我强。”
虽然他是大学生,却远不及石哥,他心里很沉重
在学校里也觉得压抑,读书读到哪年才能出头啊?很多人都比我老练, 让我很自卑
从这封信能看出,马加爵的压力主要来自两方面:一是家庭贫困,二是人际交往障碍。
这 两个压力困扰了他大学四年,让他始终深陷自卑
后来他申请了助学贷款,家里除了每月给 100 元,其余费用全靠他自己打工赚取
他常常靠两个馒头、一杯水过一天,衣服也总是那几 件
有一年助学金贷款没发下来,他没钱买鞋,又怕穿破鞋被人笑话,愣是在宿舍待了几天没 去上课
可见他沉默寡言的外表下,内心其实非常敏感,十分在乎外人的评价
大一时,他也曾试图改变孤僻的个性
看到其他同学开玩笑,他有时也想参与,结果却总是 弄巧成拙,反而让大家觉得他 “可笑”
渐渐地,他越来越封闭、越来越抑郁
异性缘方面, 女生都觉得他 “奇怪”,认为他的目光 “凶狠”,不愿与他接触;而自卑的他,更不会主动 跟女同学交流,甚至跟女生说话都会脸红
“我觉得自己太失败了,我觉得他们都看不起我, 还总在背后说我怪,把我的生活习惯、生活方式甚至隐私说给别人听,让别人嘲笑我
马加爵后来向警方这样说道:
关于马加爵大学时期的表现,不同媒体表述不同:有的说他和室友积怨很深,严重时甚至 打人;但也有报道称,同学都说他低调冷静,从未听说他动手
这里引用《南方周末》当年的报道,同学们表示,总体上,马加爵属于大学校园里“沉默的大多数”——学业中下、貌不惊人、沉默少言,没有什么文体特长。
但了解他的人知道,马加爵非常聪明:同学评价他 “思维缜密”,比如打牌出牌严密,很少输;中国象棋下得不错;报纸上的智力题,大家一起 研究时,他常是第一个报出答案的;他还爱好无线电
到了大学后期,马加爵经常逃课、睡懒觉、上网听音乐,往往只在考试前通宵复习,就能 顺利通过考试
在许多同学眼中,马加爵甚至是个比较单纯的人:有时大家一起看喜剧片,一 些俗套的搞笑情节,别人都没笑,他却傻笑不停;平时不多的笑容,也是农村孩子那种淳朴憨 厚的笑
不过他也有些外人看来奇怪的嗜好:一年四季洗冷水澡,深夜爱唱歌 —— 这很可能 是他宣泄内心压抑的方式
大二那年,连一日三餐都难保证的马加爵,突然借钱买了一台二手电脑,这让同学们大跌 眼镜
此后,这台电脑几乎成了他的全部世界,他沉迷于上网和听音乐
警方后来发现,他还频繁访问充斥着暴力、色情和恐怖内容的网站,网络世界成了他逃避现实的 “避风港”
大学四年,他在学业上仅能勉强应付,社交上则彻底封闭
当同学们在毕业季忙着投递简历时,马加爵的桌子上连个人简历都没准备
2004 年大四寒假,马加爵选择留校打工,没有回家
当时室友邵瑞杰和唐学礼也早早返校,几人闲来无事,便在宿舍打牌
牌局上,马加爵接连赢牌,引起了邵瑞杰的怀疑
邵瑞杰突然放下牌,直视着马加爵说:“没想到连打牌你都作弊,可见你平时人品有多差
”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难怪龚博过生日的时候都不愿意叫你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狠狠刺进了马加爵最脆弱的地方
邵瑞杰是马加爵的广西老乡,又同住一室,放假时常一起回家 —— 马加爵自认为邵瑞杰是班上唯一的知心朋友
如今连这个“唯一的朋友” 都如此嘲讽他,他觉得自己长久以来努力维系、深深依赖的社交体系彻底崩塌,心中那根紧绷的弦也断了
一个邪恶而残暴的念头悄然滋生:杀死那些 “看不起他” 的人
(注:宿舍当时具体发生的事,目前仅能依据马加爵的供述还原
)之后,马加爵开始在电脑上查询作案工具、防止血液喷溅的方法,以及多个省份的地理信息,甚至登录过公安部网站
经过比对,他最终选定了能减少出血量的凶器 —— 石工锤
案发前几天,他去旧货市场买了一把石工锤,为了方便使用,还请店主把木柄锯断,然后悄悄藏到宿舍楼后的公共厕所里
可不知为何,锤子被人偷走了
这个意外并未让他收手,他毫不犹豫地再次前往同一家店,买了第二把石工锤,同样要求锯短木柄
此外,他还提前购置了用于处理尸体的黑色塑胶袋、胶带纸,甚至制作了一张假身份证,以备逃跑使用
此时的马加爵已彻底失去理智,他开始逐一拟定杀人顺序
其实,当时一起打牌的唐学礼,原本不是他的室友 —— 唐学礼此前住在校外,因寒假期间床位空出,才临时搬进 317 室
但马加爵觉得唐学礼会妨碍自己杀害邵瑞杰,便决定先除掉唐学礼;而邵瑞杰提到的 “龚博”,也因 “生日没邀请他”,被马加爵认定为 “羞辱自己的帮凶”,无情列入死亡名单
2004 年 2 月 13 日,寒假尚未结束,宿舍楼里一片冷清
马加爵趁唐学礼毫无防备时,举起事先准备好的石工锤,狠狠砸向他的头部,唐学礼当场毙命
确认唐学礼死后,马加爵冷静得近乎麻木:他用黑色塑胶袋套住死者头部,将尸体塞进衣柜,仔细锁好,仿佛只是在处理一件物品
次日(2 月 14 日)夜晚,室友邵瑞杰回到 317 室
正当邵瑞杰弯腰低头洗脚时,马加爵悄然靠近,再次挥动铁锤,重重砸向他的后脑 —— 仅两下,邵瑞杰便倒在洗脚盆旁,再也没有醒来
马加爵用同样的方式,用黑色塑胶袋缠裹邵瑞杰的头部,将第二具尸体藏进衣柜
2 月 15 日中午,悲剧仍在继续
同学杨开红来到 317 室找马加爵打牌,恰巧撞见他处理现场
为了灭口,马加爵毫不犹豫地举起铁锤,杨开红当场遇害,尸体同样被塞进衣柜
当天晚上,马加爵以 “打牌三缺一” 为借口,将公博从其他宿舍骗到 317 室
公博刚踏进房门,还没反应过来,沉重的锤子已落下 —— 第四条生命就此终结
这三天里,马加爵处理尸体的步骤越来越 “熟练”,四具遗体全部被套袋、塞柜、上锁
这并非失控式的暴怒,每一步更像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报复”
2 月 15 日(案发最后一天),马加爵先后两次前往学府路的储蓄所,共取走 450 元现金
两天后(2 月 17 日),他带着这笔钱和事先伪造的证件来到昆明火车站
民警查出他使用假证件,但当时宿舍的惨状尚未被发现,仅对他简单教育后便放行
之后,马加爵一路南下,开始了逃亡之路
六天后(2 月 23 日),寒假结束
下午 1 点 18 分,同住 317 宿舍的两名学生一进门,就闻到浓烈的刺鼻腐臭味
打扫卫生时,他们惊恐地发现,衣柜缝隙中正渗出不明黏稠液体—— 恶臭正是从里面传来
两人觉得事态诡异,立即向宿舍管理员报告
在学生的指引下,保安用工具缓缓撬开紧锁的衣柜
柜门打开的一刹那,四具被黑色塑胶袋紧紧包裹头部的尸体赫然出现,严重的案情瞬间震惊整个校园
校方立即向昆明市公安局报案,一场轰动全国的大学凶杀案就此揭开
警方通过现场遗留的石工锤,认定 317 室为第一案发现场
经鉴定,四名被害人均遭钝器打击头部,因颅脑损伤死亡,死亡时间约为一周前
警方从现场遮盖尸体的报纸所黏附的胶带纸上,提取到一枚凶手遗留的血指纹 —— 该指纹与马加爵的左手拇指指纹完全一致
此外,调查发现马加爵在案发前行为反常,且自 2 月 16 日 21 时后便失踪
综合以上线索,警方认定马加爵为此案重大犯罪嫌疑人
2004 年 2 月 23 日晚间 11 点,云南省公安厅向全省公安机关发出 A 级通缉令;24 日,公安部向全国发出 A 级通缉令
3 月 2 日,一场前所未有的全国大搜捕启动:他的通缉令在电视台滚动播放,大街小巷到处张贴
最引发轰动的是,公安部与云南省公安厅联合开出 20万元 “天价悬赏”—— 在 2004 年,这无疑是一笔巨款
重赏之下,线索蜂拥而至:有市民报警称,在吉林开往宁波的 1365 次列车上发现疑似马加爵的乘客;上海、甘肃、四川宜宾等地也陆续传来 “发现疑似目标” 的消息
但经警方逐一核实,这些线索均因 “特征不符” 被排除,希望一次次出现,又一次次落空
八天后(3 月 10 日),公安部再次召开紧急电视电话会议,语气更加紧迫,全国警力被进一步动员,誓要抓获这名 “校园杀人狂魔”
消息传回广西农村的马家,所有人都震惊了
马加爵的父母整日以泪洗面、粒米未进 —— 这个从不曾让他们操心,还会心疼父母的 “好孩子”,怎么会杀人?去年暑假,马加爵回家,有天晚上起夜小便时,看到父母还在为别人烫衣服挣钱,眼泪忍不住往下流
为了减轻父母负担,第二天他就去镇上打暑期工
村里人也说:“马加爵是村里唯一一个高才生,人缘挺好
每次放假回家,要么帮家里干农活,要么在家看书,偶尔打打篮球,很少出去乱玩,从没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怎么会连杀四个人?他又跑到哪里去了?”我们再来看看马加爵的逃亡踪迹:他先从昆明坐火车到广州,未作停留便继续南下,于 2月 18 日转乘轮渡抵达海南三亚
他身上带着一部复读机和三盒磁带,路上还曾听外语资料,并用复读机的录音功能记录下自己的作案动机
选择三亚,是因为他觉得 “天涯海角” 是“最远的地方”,隔着一道海峡,自己能 “重新开始”
可他没料到,两周后,竟在街头看到了自己的通缉令
从此,任何需要露脸的场所他都不敢去:不敢住店,不敢买东西吃,只能混进拾荒者的队伍 —— 白天低头捡垃圾、翻剩饭,晚上睡在银行 ATM 机房或商店门口
一个月的风吹日晒、吃馊饭剩菜,让他变得又黑又瘦、衣衫褴褛,几乎没人能将眼前这个流浪汉与通缉令上的大学生联系起来
3 月 15 日下午 7 点 15 分左右,一位陈姓摩的师傅在三亚市河西区的一个菜市场门口等客
他看到一个浑身脏兮兮、蓬头垢面的年轻人,正在菜市场门口的垃圾箱里翻东西吃,翻到食物就边走边吃
陈师傅觉得这人像通缉令上的马加爵,便一路跟随,随后拨打了 110 报警
很快,四名民警赶到现场
马加爵没有做任何反抗,反而平静地承认:“我就是马加爵
” 被抓时,他穿着破旧衣服,身上有 2000 多元钱,人很瘦,脚上还穿着人字拖,已经很久没洗澡了
至此,历时近一个月的逃亡生涯正式结束
2004 年 4 月 22 日,马加爵一案在昆明市中级人民法院第二法庭正式开庭
庭审现场气氛凝重,旁听席上坐着悲痛欲绝的受害者家属、马加爵的家属,还有多位人大代表、政协委员
被害人唐学礼的父亲曾站起来,想质问马加爵 “为什么杀害自己的儿子”,但被工作人员制止
而马加爵的父亲始终坐在后排,双臂交叉、头低垂着,仿佛是另一个 “接受审判的人”—— 他的极度压抑与痛苦,让在场的人无不唏嘘
开庭前 20 天(4 月 2 日),马加爵的父母和姐姐辗转来到被害人杨开红的家中
杨开红来自云南红河州泸西县的一个少数民族村庄,这里经济落后,和马家一样,杨家父母也是农民,生活清贫 —— 一家人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才供出一个大学生
一进杨家院子,马家三人便“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一遍遍地重复道歉的话
杨开红的母亲后来回忆:“我们怎么拉,他们都不起来
” 由于语言不通,双方甚至难以用言语完成一次完整对话
马加爵的父亲最终掏出一支笔,在纸上颤抖着写下:“杨先生,马加爵该死,我们没有教育好他,我们有罪,我们对不起你们家
” 随后,他们又执意前往杨开红的坟前,三人再次长跪不起,对着黄土之下的年轻生命哭着说:“我们是马加爵的父母,我们对不起你
”临走前,杨开红的哥哥反复劝慰:“这不是你们的责任,你们和我们一样伤心
” 看到这一幕,实在令人痛心 —— 两个最朴实善良的农民家庭,都曾经历过 “贫苦岁月里供出大学生” 的艰难与希望,却在一夜之间,都成了这场悲剧中最心碎的受害者
回到庭审现场:马加爵的亲属曾想为他聘请律师,但马加爵坚持拒绝
法院于是安排了两名律师为其辩护
辩护律师多次请求对马加爵进行精神鉴定,希望为他争取减刑,但均被法庭以 “未提供相关法律依据” 为由拒绝
而马加爵本人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甚至当庭要求法院对自己判处极刑
他说:“我不想逃避责任,希望法院能判处我极刑
我也希望很多同龄人能从我的身上吸取教训,凡事看开点,其他的我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4 月 24 日,云南省昆明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决:马加爵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对除公博之外的另外三名受害者家属,分别赔偿人民币 2 万元
死刑判决下达后,马加爵没有提出上诉
据媒体报道,马加爵听到判决时,曾 “四哭四笑”,面部表情极其复杂
马加爵的家人哭着劝他提出上诉,并在庭审后申请对他的精神状态做二次司法鉴定,但最终马加爵仍未提出上诉
值得一提的是,在宣判马加爵死刑的当天,被害人公博的家人收到了他的研究生录取通知书
公博因 “生日没邀请马加爵” 被杀害,此前有个别媒体传言 “公博家是富裕家庭”,实则不然 —— 公博也出生于陕西勉县乡村的一个贫苦农民家庭,全家一年的总收入仅两三千元
他与马加爵有着相似的寒门背景,却因努力和开朗的个性,在大学里拥有不错的人缘
而他生日没请马加爵,据其他同学回忆,很可能只是因为 “二人不熟”,不存在恶意或歧视
这个靠父母种田供读大学的孩子,本应迎来人生的新篇章,却再也无法继续深造了
关押期间,马加爵写下了遗书,字里行间透露着复杂的情绪:“长期以来,他们一直这样凶悍地歧视我、残忍地嘲笑我
我不曾被艰辛贫苦的生活打败,可当我的人格尊严被人践踏得不成样子时,我的心在滴血
我想起了经常帮助我家的十四叔,我们那个家虽然穷,但大家都相互关怀,从不知道什么是人格践踏
我多想象陶渊明那样,永远生活在我们村里,天天看着清澈的流水,望着袅袅的炊烟
”2004 年 6 月 17 日,马加爵被依法执行死刑
一个月后,他的姐姐将他的骨灰领回,撒入了茫茫大海
这起轰动全国的校园凶杀案,最终以五个年轻生命的逝去、五个家庭的破碎,画上了句号
马加爵事件在当时引发的社会大讨论,规模与深度堪称前所未有
尤其是在他被执行死刑后,各大网络论坛上掀起了一场关于 “成长背景、作案动机与心理状态” 的持久论战
围绕“杀人犯与受害者的身份”,以及 “马加爵是可恨还是可怜”,舆论呈现出鲜明的两极分化:一方面观点对此事件报以强烈谴责,认为马加爵手段残忍、罪无可恕,法律的判决彰显了正义;另一方面则有不少声音流露出同情与惋惜,他们指出:马加爵出身贫寒,在大学里因经济落差深陷自卑,加上性格孤僻,长期遭受排挤甚至霸凌,却始终得不到应有的关注与心理疏导,最终一步步走向毁灭
更有不少人反思 “家庭教育的缺失”—— 尽管马加爵从小成绩优异,拿回一张张奖状,是父母眼中的 “懂事好孩子”,但他的情绪状态、人际困境与心理危机,却完全被忽视
在一片对 “分数” 的赞美声中,没人留意到他内心的挣扎
据透露,直到案发后,马加爵的父母翻看他遗留的日记,才震惊地发现他的心理问题早已存在:有一页日记里,马加爵连续写下三个触目惊心的 “恨” 字,而 “恨” 的对象竟是自己的祖母,起因仅仅是一次争抢看电视节目的小摩擦
更令人心惊的是,他 15 岁那年写下的 一段话:当时目睹父母争吵,他竟萌生了 “替母亲复仇” 的念头,还冷静地写道:“如果杀死父亲要判十年刑,刑满释放时我就 25 岁了,不划算
”案发多年后,犯罪心理学教授李玫瑾在深入研究马加爵案后,提出了一个颠覆许多人认知的观点:她指出,马家爵在案发前在校外曾有过多次性行为,由此产生的强烈羞耻感,以及“被他人揭穿的巨大恐惧”,才是他对同寝室同学产生报复念头的深层出发点
李玫瑾教授认为,这起悲剧不能简单定义为 “校园欺凌引发的报复案件”,从心理动因来看,它更接近于“以极端手段进行的封口案”
她进一步分析:真正驱动马加爵行凶的,并非单一的 “因贫穷而自卑”,而是 “长期压抑的情绪、扭曲的人生观与极度自我中心的人格缺陷” 在瞬间的叠加爆发
恰恰因为马加爵在内心层面是个 “要面子的人”,才更无法接受自己 “不堪的一面” 被身边同伴发现和嘲笑—— 这深刻揭示了他内心激烈而痛苦的挣扎
这起案件早已超出了 “刑事案件” 的范畴,演变成一场席卷全国的 “教育反思、心理启蒙与社会共情” 的公共讨论
它改变了中国高校的管理模式,推动了校园心理援助体系的建立,也让人们开始意识到:一个人的 “内心崩溃”,远比成绩单上的分数更值得重视
而真正的教育,除了培养 “学霸”,更应该守护每一个看似沉默、却可能正在挣扎的灵魂
自尊不是施暴的刀,羞辱也不是犯罪的理由,有计划的暴力更不是 “一时冲动”
如果你也陷入了 “越想越愤怒、越想越委屈” 的循环,或许这正是提醒你 “必须及时寻求帮助”的警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