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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生不再当舔狗小说有没有完整的免费版本在线阅读?

我重生不再当舔狗

作者:翠玉录的笔名

字数:85970字

2025-10-18 10:00:13 连载

简介

男女主角是林浅的连载豪门总裁小说《我重生不再当舔狗》是由作者“翠玉录的笔名”创作编写,喜欢看豪门总裁小说的书友们速来,目前这本书已更新85970字。

我重生不再当舔狗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那个夜晚,空气里仿佛都浸满了蜜糖。

顾屿的怀抱坚实而温暖,林浅靠在他胸口,能清晰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一声,又一声,像最安稳的催眠曲,抚平了她心底最后一丝褶皱。

窗外的城市灯火流淌成一片璀璨星河。

他低头,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一丝刚从紧绷中松弛下来的沙哑。

“明天想去哪里?”

林浅仰起脸,眼眸在昏暗中亮晶晶的。“哪儿都行。”

只要和你在一起。

后半句话她没说出口,但她知道顾屿懂。

顾屿的唇角弯了起来,一个很浅的弧度,却真实得让林浅心安。他收紧手臂,将她更深地嵌入怀里,仿佛要弥补这些天因误会而产生的空隙。

“那就去西郊的陶艺馆,”他说,“你不是一直想去?”

林浅眼睛一亮。

那是她提过一次的地方,只在某次刷手机时随口一说,没想到他记住了。

她用力点头,像只得到糖果的小松鼠。“好。”

这个夜晚,他们没有再谈论那封信,没有再提起苏晴。那些沉重的话题被小心翼翼地打包封存,藏进了最深的角落。他们只是依偎着,说着无关紧要的闲话,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呼吸,仿佛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林浅睡着的时候,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

顾屿却久久没有睡意。

他侧过身,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细细描摹着林浅安然的睡颜。她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呼吸均匀而绵长。

他伸出手,指尖极其轻柔地拂过她的脸颊,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珍惜。

谢谢你,浅浅。

谢谢你相信我。

他在心里默念。

手机在床头柜上无声地亮了一下,是一条新消息。

顾屿怕吵醒林浅,动作极轻地拿过手机,屏幕上的名字让他瞳孔微微一缩。

是苏晴。

【谈完了?】

短短三个字,没有多余的语气词,冷静,直接,是苏晴一贯的风格。

顾屿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片刻后,他回了一个字。

【嗯。】

他将手机调成彻底的静音模式,反扣在床头柜上,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掉所有不安的源头。他重新躺下,将林浅柔软的身体揽入怀中,闭上了眼睛。

怀里的人温香软玉,是他此生的归宿。

他告诉自己,一切都过去了。

那个所谓的“未来”,早在多年前就已经被他亲手埋葬。现在,他只想守护好他和林浅的未来。

苏晴坐在她那间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夜景的顶层公寓里,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已经冷掉的威士忌。

手机屏幕上,那个冷冰冰的【嗯】字,像一根微小的针,扎在她眼底。

她嗤笑一声,将手机扔到一旁的沙发上。

谈完了?

他当然会说谈完了。顾屿最擅长的,就是用最简单、最无害的方式,将复杂的问题粉饰太平。对林浅是这样,对她,又何尝不是。

苏晴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脚下的城市是一张由光织成的巨网,每一盏灯火背后,都是一个正在上演的故事。而她,永远是那个站在故事之外,冷静旁观的人。

她想起刚刚在楼下咖啡馆等待的那个小时。

林浅给她发消息说“我们和好了”,字里行间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苏晴回了几个庆祝的表情包,真心为她高兴。

林浅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希望她永远活在阳光下,被爱包围,不必见识那些阴暗与算计。

可她自己呢?

苏晴的目光落回茶几上,那里除了酒杯,还有一个被磨得有些旧的牛皮文件夹。

她走过去,坐下,打开文件夹。

里面是一份创业计划书,纸张已经泛黄,页脚卷起了毛边。正是顾屿口中,那份“为了鼓励她”而做的计划书。

苏晴一页一页地翻过。

上面有他们当年激烈讨论后留下的各种颜色的批注,有顾屿严谨的逻辑推演,也有她天马行空的想法。那是他们青春里最滚烫的一段岁月,燃烧着梦想和孤注一掷的勇气。

最后,她翻到了最后一页。

在所有数据和规划的最下方,是顾屿龙飞凤舞的字迹。

“我欠苏晴一个未来。”

林浅看到的,是愧疚。

顾屿解释的,是冲动。

只有苏晴自己知道,这句话后面,还跟着一行更小、几乎被刻进纸张里的字。

“一个用我的全部去换的未来。”

当年的失败,远不止顾屿轻描淡写所说的“决策失误”。

那是一个足以让顾屿前途尽毁的陷阱。是苏晴,动用了她所有的人脉和资源,甚至不惜背上了一笔巨额的个人债务,以“创业失败”为名,将所有的责任和污点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才保住了顾屿。

保住了他清白的履历,保住了他进入顶尖互联网公司的敲门砖。

她为他挡下了那场足以将他前程焚烧殆尽的大火。

而他,写下了这句承诺。

苏晴的手指抚过那行字,冰凉的指尖感受不到丝毫温度。

她曾经以为,这个承诺会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是她在这段不对等的友谊里,为自己保留的唯一一点私心和底牌。

可现在,这张底牌被林浅意外翻开了。

顾屿选择了最省力的方式去解释它,将一份沉重如山的债务,轻飘飘地描绘成了一句年少轻狂的感叹。

他保护了他的爱情。

却把她变成了一个笑话。

一个需要他用“愧疚”来打发,需要他用“鼓励”来安抚的,可怜的失败者。

苏.御姐.知名投资公司合伙人.晴,真的需要他那点廉价的愧疚吗?

苏晴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她端起那杯冷掉的威士忌,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让她混沌的头脑清晰了一瞬。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我。”她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之前让你查的那个项目,启动A轮融资。帮我约一下‘奇点科技’的创始人,对,就是顾屿。告诉他,‘星辰计划’,我很有兴趣。”

挂掉电话,苏晴将那份计划书重新合上,锁进了保险柜。

顾屿。

你欠我的,不是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

你欠我的那个未来,现在,我要亲手拿回来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林浅感觉自己像是活在了一个粉红色的泡泡里。

顾屿的变化是肉眼可见的。

他开始减少不必要的应酬,尽量准时下班。他会陪她窝在沙发上看一部她喜欢的文艺片,哪怕他看得昏昏欲欲睡,也会在她看过来的时候,强打精神讨论几句剧情。

他还真的带她去了那家陶艺馆。

林浅兴致勃勃地捏着陶泥,弄得自己满身都是,像只小花猫。顾屿就在一旁,耐心地帮她收拾,眉眼间全是温柔的笑意。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将两人笼罩在一片温暖的光晕里。

林浅看着认真帮她擦拭手指的顾屿,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看,这就是她爱的男人。

成熟,稳重,有责任感,而且,爱她。

那天晚上,顾屿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拿着手机走到了阳台。林浅没有在意,继续在画板前修改着自己的插画。

阳台的门没有关严,顾屿刻意压低的声音隐约飘了进来。

“……这个项目,我需要时间考虑。”

“……不是资金的问题。”

“苏晴,我说了,这件事……”

林浅握着画笔的手,停住了。

苏晴。

这个名字像一根看不见的线,瞬间绷紧了她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

她假装不经意地起身去倒水,脚步放得很轻。

顾屿背对着她,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僵硬。

“我明白‘星辰计划’的重要性,”他的声音透着一股压抑的烦躁,“但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我不能……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顾-屿沉默了很久。

久到林浅端着水杯的手都有些发凉。

然后,她听到顾屿用一种她从未听过的,疲惫至极的语气说:“给我三天时间。”

挂掉电话,顾屿在阳台站了很久才走进来。

他脸上的神情已经恢复了平静,看到林浅,还对她笑了笑。“画完了?”

“嗯,差不多了。”林浅也对他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往常一样,“工作上的事吗?听起来好像很麻烦。”

她用最不经意的方式,递出了试探的钩子。

顾屿的表情有瞬间的不自然,但很快就掩饰过去。

“嗯,一个新项目,比较复杂。”他走过来,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上,“不用担心,我能处理好。”

他的怀抱依旧温暖。

可林浅的心,却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他没有提苏晴,没有提那个叫“星辰计划”的东西。

明明一切都解释清楚了,明明他们已经和好了,为什么他还要对她隐瞒?

那个粉红色的泡泡,被戳开了一个小孔,正“嘶嘶”地往外漏着冷气。

之后两天,顾屿变得比以前更忙。

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书房的灯经常亮到半夜。他对着电脑,眉头紧锁,不停地打着电话。

林浅没有去打扰他。

她像一个体贴入微的妻子,为他准备夜宵,在他疲惫时给他捏肩,绝口不提任何让他为难的话题。

她只是默默地观察。

她发现,顾屿在看一份很旧的商业计划书。

她还发现,他的手机通讯记录里,出现频率最高的名字,是苏晴。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黑暗中疯狂滋生。

林浅开始失眠。

她躺在顾屿身边,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睁着眼睛直到天亮。白天画画的时候,也总是走神,好几次差点毁了画稿。

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一方面,有个声音告诉她,要相信顾屿,他只是工作压力大,他那么爱她,不会骗她。

另一方面,另一个声音却在尖叫,你看,他又在骗你!和上次一模一样!那个苏晴,就是你们之间永远过不去的一道坎!

周五下午,林浅实在无法专心工作,索性约了苏晴出来喝下午茶,想旁敲侧击地问问。

“阿屿最近是不是很忙啊?”林浅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状似无意地问,“我看他天天为了一个叫‘星辰计划’的项目焦头烂额的。”

她紧紧盯着苏晴的脸,不想放过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苏晴正优雅地切着一块提拉米苏,闻言,动作顿了一下。

她抬起头,看向林浅,眼神坦然,甚至带着一丝闺蜜间的调侃。

“哟,我们林大画家也开始关心起你们家顾总的商业版图了?”

苏晴笑了笑,将一叉子蛋糕递到嘴边,慢条斯理地说:“‘星辰计划’确实是个大项目,很多投资方都盯着呢。顾屿有压力也正常。”

她的语气太过正常,正常到让林浅觉得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神经病。

“哦……这样啊。”林浅干巴巴地应着。

“怎么了?”苏晴放下叉子,身体微微前倾,关切地看着她,“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又胡思乱想了?”

“没有,”林浅立刻否认,挤出一个笑容,“我就是随便问问。”

“浅浅,”苏晴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男人在外面打拼事业不容易,尤其像顾屿现在这个位置,一步都不能走错。我们要做的,就是当好他们最坚实的后盾,而不是成为他们的负担,你明白吗?”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体贴又周到。

林浅甚至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真的太多心了。顾屿和苏晴是多年的朋友,现在又是商业伙伴,多联系几次不是很正常吗?

她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怀疑他,怀疑自己的闺蜜?

林浅心里的愧疚感升了起来。

她对苏晴笑了笑,“嗯,你说的对,是我太敏感了。”

和苏晴分开后,林浅心里轻松了不少。她决定晚上要和顾屿好好谈谈,不是质问,而是作为妻子,温柔地关心他,告诉他无论多难,她都会陪着他。

她甚至去超市买了很多菜,准备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然而,当她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时,却在家门口的鞋柜上,看到了一份她不该看到的文件。

那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

甲方是顾屿。

乙方是苏晴。

转让的,是顾屿在“奇点科技”百分之五的原始股。按照公司目前的估值,这笔股份,价值九位数。

而转让价格那一栏,赫然写着——零。

无偿转让。

林浅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瞬间窜到天灵盖,让她浑身冰冷,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她提着的购物袋“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新鲜的番茄滚了一地,像一颗颗破碎的心。

她想起了顾屿疲惫的声音——“给我三天时间”。

她想起了苏晴“体贴”的劝告——“不要成为他们的负担”。

她还想起了那封信上,被顾屿轻描淡写抹去的那句话——“我欠苏晴一个未来”。

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未来。

一个价值上亿的未来。

他没有对她撒谎。

他只是,用另一种更残忍的方式,告诉了她全部的真相。

这时,书房的门开了。

顾屿拿着手机走出来,脸上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浅浅,你回来了?”他看到她,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绽开,就注意到了她煞白的脸色和地上的狼藉。

还有她手上那份,本不该被她看到的协议。

顾屿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浅浅,你听我解释……”他的声音干涩,充满了惊惶。

林浅缓缓抬起头,看着他。

她的眼睛里没有眼泪,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死寂的,巨大的空洞。

她用一种极其平静的,仿佛在谈论天气一样的语调,一字一句地问。

“顾屿,在你心里,我和我们的婚姻,是不是也可以像这百分之五的股份一样,随时……无偿转让?”空气像被抽干了。

时间在林浅那句冰冷问话的尾音里,被拉扯成一条细得几乎要断裂的线。

顾屿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他想冲过去,想抱住她,想把那份该死的文件从她手里抢过来撕碎。可是他的脚像被灌了铅,牢牢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眼睁睁看着林浅。

她很平静。平静得可怕。

那双他最爱看的,总是盛满温柔笑意的眼睛,此刻像两潭被冰封的死水,照不出他惊惶失措的倒影,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荒芜。

“说话啊。”林浅的唇角甚至微微向上牵动了一下,那不是笑,只是一块肌肉的简单抽搐,比哭更让人心碎。“怎么不说了?你不是很能说吗?电话里和苏晴聊项目的时候,不是很有条理吗?”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精准地扎进顾屿最慌乱的心脏。

“不是的,浅浅,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的声音终于从喉咙里挤了出来,沙哑,干涩,带着他自己都能听见的颤抖。“这份协议……它很复杂,我……我正要找机会跟你说。”

“找机会?”林浅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空洞又刺耳,在寂静的玄关里回荡。“是等股权变更走完所有流程,等苏晴成了奇点科技名正言顺的股东,等这一切都尘埃落定,你再用你那套‘为我好’‘不想我担心’的说辞,轻描淡-写地通知我一声吗?”

她往前走了一步。

顾屿下意识地后退。

他怕了。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他害怕眼前的林浅。

林浅停下脚步,目光从他苍白的脸上,缓缓移到他握着手机的手上。那只手机刚刚结束了一场让他“如释重负”的通话。

“你刚刚在和她打电话,对不对?”林浅问,语气依然是那种没有起伏的平静。“你告诉她,事情办妥了。你把那百分之五的股份,你创业至今最宝贵的资产之一,干干净净地,送给了她。”

“我没有‘送’!”顾屿终于拔高了声音,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急于辩解,却找不到出口。“我是在还债!浅浅,我是在还债!”

“还债?”林浅歪了歪头,仿佛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用价值上亿的股份,去还债?顾屿,你欠了她什么?你欠了她一条命吗?”

“是!”顾屿几乎是吼出来的,双目赤红,情绪在崩溃的边缘,“是!我欠她的!我欠她一个本该属于她的未来!我欠她整个奇点科技的今天!”

他的声音在小小的公寓里激起回响,震得人耳膜发疼。

林浅却像是没听见。

她的视线越过他,飘向他们精心布置的客厅。墙上还挂着她画的他们的第一张合影,画里的两个人笑得那么甜。沙发上放着她新买的抱枕,茶几上还有他没喝完的半杯水。

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充满了他们共同的回忆。

可现在,这一切都像一个巨大的讽刺。

“所以,”林浅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带着穿透一切的力量,“这就是你给我的‘三天时间’。你用这三天,处理掉你和她之间‘不清不楚’的过去,给我一个‘干干净净’的未来,是吗?”

她抬起手,将那份薄薄的协议,举到两人之间。

那张纸,此刻仿佛有千斤重。

“你告诉我,顾屿,”她的目光终于重新聚焦到他脸上,那片死寂的空洞里,终于翻涌起一丝清晰可见的痛楚,“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今天这家公司快要破产了,负债累累,你是不是也会像现在这样,把它‘无偿转让’给我?”

顾屿浑身一僵。

他张了张嘴,这个问题像一把利剑,瞬间刺穿了他所有混乱的思绪和急于脱口的辩解。

他该怎么回答?

他该怎么告诉她,当年公司真的就快要破产,是苏晴,是苏晴赌上了她的一切,甚至不惜挪用她准备用来给她母亲治病的救命钱,才拉来了那笔起死回生的投资?

他该怎么告诉她,他当年走投无路,亲口对苏晴许下承诺,只要公司能活下来,未来一定有她百分之五的股份?

他该怎么告诉她,最近有竞争对手在用双倍的价钱挖苏晴,一旦苏晴带着核心机密跳槽,奇点科技将遭受毁灭性的打击?这份协议,既是兑现承诺,也是稳住公司根基的无奈之举。

这些盘根错节的商业斗争,这些陈旧的、沾满愧疚的往事,他要怎么在这一刻,用三言两语向她解释清楚?

他怕她担心,怕她跟着一起背负这些沉重的过往。他习惯了为她撑起一片天,让她在他的羽翼下,可以安心地画画,可以保留那份不被世俗污染的纯粹。

可他忘了,信息的不对等,本身就是最残忍的利刃。

他的沉默,在林浅看来,就是默认。

是啊,他怎么会。

好处都给了苏晴,风险和负累,自然就留给名正言顺的顾太太。

多公平。

林浅眼中的最后一丝光亮,彻底熄灭了。

她松开手。

那份价值连城的股权转让协议,像一片枯叶,轻飘飘地,无声地,落在了他和她之间冰冷的地板上。

“我明白了。”

她说完这四个字,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卧室。

她的背影决绝,挺直,像一株被寒风折断了腰,却依然不肯倒下的芦苇。

“浅浅!”顾屿的心脏骤然紧缩,前所未有的恐慌席卷了他。他终于能动了,一个箭步冲过去,从身后死死地抱住她。

“你去哪儿?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说完!”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声音带着哭腔,像个无助的孩子,“求你了,你给我五分钟,不,三分钟!我全都告诉你!”

林浅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她没有挣扎,只是任由他抱着。

过了一会儿,她开口了,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冷静。

“顾屿,你和苏晴认识多少年了?”

顾屿愣住了,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他下意识地回答:“……快十年了。”

“十年。”林浅重复了一遍,像是在品味这个词,“我们结婚,才两年。”

她顿了顿,继续说:“你记不记得,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跟你说过,我有点缺乏安全感,因为我爸妈……”

“我记得!”顾屿立刻打断她,抱得更紧了,“我记得!所以我才想把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挡在外面,我不想让你烦心……”

“你错了。”林浅的声音冷了下来,“我需要的不是一个把我圈养起来的城堡,我需要的是一个和我并肩作战的战友。我需要的不是你替我抵挡一切,而是你愿意把你的后背交给我。”

她的手,缓缓覆盖上顾屿圈在她腰间的手臂,然后,一根一根地,用力地,将他的手指掰开。

“可你的后背,早就交给了别人。”

当最后一根手指被掰开的瞬间,顾屿感到自己的世界,也跟着一起分崩离析。

他眼睁睁地看着林浅走进卧室,然后,他听到了衣柜被拉开的声音,行李箱轮子在木地板上滚动的声音。

每一下,都像是在碾压他的心脏。

他冲到卧室门口,却不敢再上前一步。

林浅没有哭,她只是沉默地,一件一件地,把自己的衣服从衣柜里拿出来,叠好,放进行李箱。

她的动作很慢,很有条理,就像在执行一个早已设定好的程序。

她没有拿那些昂贵的,他买给她的名牌衣服和包包。她拿的,都是她自己的,那些棉麻质地的,舒适的,带着她个人印记的衣物。

她在和他做切割。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浅浅,”顾屿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不要这样……你打我,你骂我,怎么样都行,你别走……”

林浅没有理他。

她拿完了衣服,又走进洗手间,拿出自己的牙刷,毛巾,护肤品。她甚至没有忘记带走窗台上那盆她养了很久的多肉。

仿佛要抹去自己在这里生活过的一切痕迹。

当她提着那个小小的行李箱,从他身边走过时,顾屿终于崩溃了。他伸手去拉她的胳膊。

“我不准你走!”

他的指尖刚刚碰到她的衣袖,林浅就像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一样,猛地甩开了手。

“别碰我。”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在顾屿耳边炸响。

她抬起头,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浮现出强烈的情绪,不是愤怒,不是悲伤,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厌恶。

“顾屿,我觉得脏。”

说完,她不再看他一眼,拉着行李箱,走出了这个她曾经以为会是自己一生归宿的家。

门,在她身后“咔哒”一声,轻轻关上了。

那声音,宣告了一场凌迟的结束。

也宣告了另一场酷刑的开始。

顾屿僵在原地,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他缓缓地,缓缓地滑坐到地上。

他的目光所及,是玄关处那份孤零零的协议,和滚落一地,像一颗颗破碎心脏的红番茄。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气。

可她已经走了。

他终于明白,他做错了什么。

他以为的保护,在她看来,是隐瞒和不信任。

他以为的补偿,在她看来,是背叛和不公。

他小心翼翼地,试图用三天时间去拆除一颗埋在过去的炸弹,结果却亲手点燃了引线,炸毁了他的现在和未来。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起来。

顾屿木然地掏出来,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苏晴。

他盯着那个名字,眼中慢慢涌上血丝,一种混杂着悔恨、疲惫和滔天怒意的复杂情绪,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按下了接听键。

“阿屿,你跟林浅说了吗?”苏晴冷静而干练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她……能理解吗?如果不行,我亲自跟她解释。这件事本来就该我来……”

“苏晴。”

顾屿打断了她,他的声音平静到诡异,像暴风雨来临前死寂的海面。

“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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