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文学
经典热门小说推荐

第3章

肖萧指尖还沾着灶房里的面香,刚帮娘把最后一屉馒头放进蒸笼,院门外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伴着王大娘带着哭腔的呼喊:“老肖家的!萧萧!你们在家吗?”

肖母手里的布巾还没来得及放下,忙掀开门帘迎出去:“他大娘,这咋了?慌慌张张的。”肖萧也跟着走到门口,只见王大娘头发乱蓬蓬的,袖口沾着不少尘土,眼眶红肿得像核桃,手里还紧紧攥着个绣着小老虎的布兜——那是她孙子小宝的东西。

“萧萧,你可得救救小宝啊!”王大娘一看见肖萧,膝盖差点软下去,幸好肖萧眼疾手快扶住了她。院子里的肖父闻声从堂屋出来,见这阵仗也皱起眉头:“他大娘,先别急,进屋里说,到底出啥事儿了?”

几人围着炕沿坐下,王大娘喝了口肖母递来的热水,才缓过劲来,声音还是止不住地发颤:“这都快半个月了,小宝每天半夜准时哭,哭得撕心裂肺的,怎么哄都没用。一开始我们以为是孩子闹夜,可后来他哭着哭着就指着墙角喊‘穿白衣服的阿姨’,还说阿姨要拉他的手!”

她说到这儿,身子猛地打了个寒颤,手紧紧攥着衣角:“前儿个晚上更邪乎,小宝睡着睡着突然坐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窗户,嘴里念叨‘阿姨说要带小宝去看星星’,我和老伴吓得赶紧把他抱起来,可他就跟中了邪似的,一个劲地往窗户那边挣,后来折腾到后半夜才昏昏沉沉睡过去,早上起来浑身发烫,连饭都吃不下了。”

肖萧心里一沉,指尖下意识摸向贴身戴着的八卦玉佩,玉佩还是温热的,却让她莫名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往上窜。她记得师傅说过,孩童眼净,能看见成年人看不到的东西,小宝频繁看见“穿白衣服的阿姨”,绝非偶然,多半是撞了邪祟。

“王大娘,小宝现在在哪儿?我去看看他。”肖萧起身,语气比刚才沉了几分。王大娘连忙点头,拉着肖萧的手就往外走:“在屋里呢,我老伴看着呢,这孩子现在连眼睛都懒得睁,可吓人了。”

肖萧跟着王大娘往村东头走,夜色已经漫了下来,村里的狗时不时叫两声,路边的杨树被风吹得“哗哗”响,影子落在地上像张牙舞爪的怪物。王大娘走得急,好几次差点被路上的石头绊倒,嘴里还不停念叨:“都怪我,前儿个傍晚不该让小宝在村头那棵老槐树下玩,要是不去那儿,也不会撞着脏东西……”

“村头的老槐树?”肖萧脚步顿了顿,她记得刚回村那天,就是在那棵老槐树下认的路,树龄看着得有上百年,枝桠长得又高又密,即使是白天,树下也总透着股阴凉。

“就是那棵!”王大娘叹了口气,“以前也没听说那树有啥不对劲,可这两年总有人说,晚上从树下过能听见女人哭,我当时还不信,现在想想……”她没再往下说,可眼里的恐惧却藏不住。

很快就到了王大娘家,院子里的灯昏昏黄黄的,堂屋门虚掩着,能听见里面传来老爷子压抑的叹息声。肖萧推开门,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和外面的暖春天气格格不入——明明炕头烧得热乎乎的,可屋里却像揣了块冰,连空气都透着冷意。

炕梢上躺着个约莫四岁的小男孩,正是小宝。他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干裂起皮,眼窝深深陷下去,原本圆溜溜的眼睛此刻闭着,睫毛却时不时颤一下,像是在做噩梦。肖萧走到炕边,蹲下身,轻轻把手指放在小宝的额头前,没碰到皮肤,却能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缠绕在他身上,像团黑雾,紧紧裹着孩子的魂魄。

“萧萧,咋样?能治不?”王大娘凑过来,声音压得极低,生怕惊扰了小宝。肖萧没立刻回答,而是环顾了一圈屋子——墙面是新刷的白灰,炕柜上摆着小宝的玩具,看起来和普通农家没两样,可当她的目光扫到东墙的墙角时,瞳孔微微一缩。

那墙角的白灰比别处暗了些,像是常年受潮,可仔细看却能发现,那片暗沉的痕迹形状很奇怪,像是个人影,而且隐隐透着股淡淡的腥气,不是霉味,倒像是……血干了之后的味道。

“王大娘,这墙角以前是不是出过啥事儿?”肖萧指着那片暗沉的痕迹问。王大娘愣了愣,凑过去看了看,皱着眉想了半天:“没啊,这房子是前年新盖的,盖的时候我全程盯着,墙角都是好好的,也没漏过水。”

一旁的王大爷叹了口气:“要说不对劲,就是盖房子的时候,挖地基挖到过一块碎骨头,当时以为是野狗的,就扔了,没当回事儿。”肖萧心里咯噔一下,刚想再问,炕梢的小宝突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眼睛没睁开,却伸着小手往墙角的方向乱抓,嘴里哭喊着:“阿姨别拉我!我不跟你走!娘救我!”

王大娘赶紧扑过去抱住小宝,眼泪哗哗往下掉:“小宝不怕,娘在呢,没人能拉走你!”可小宝像是没听见,哭得更凶了,身子一个劲地往墙角挣,小脸憋得通红,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肖萧知道不能再等了,从随身的布包里拿出一张黄符——这是师傅教她画的驱邪符,用朱砂混着雄鸡血画的,对普通邪祟有奇效。她又从包里拿出一小撮艾草,点燃后在小宝的周围绕了一圈,艾草燃烧的清香渐渐驱散了屋里的阴冷气息,小宝的哭声也小了些。

“王大娘,你按住小宝的手,别让他乱动。”肖萧一边说着,一边用指尖蘸了点朱砂,在小宝的眉心处点了一个红点,然后将黄符贴在小宝的胸口,嘴里念起了驱邪咒:“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随着咒语声,黄符微微发烫,小宝的身体也不再挣扎,哭声渐渐停了,只是还在小声抽噎,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汗。肖萧松了口气,刚想把黄符取下来,突然感觉一股更强烈的阴冷气息从墙角窜出来,直扑向小宝!

她下意识地把小宝往身后护,同时摸出八卦玉佩攥在手里,玉佩瞬间变得冰凉,散发出一层淡淡的白光,挡住了那股阴冷气息。墙角的暗沉痕迹突然变得清晰起来,真的像一个穿着白衣的女人身影,而且那身影还在慢慢移动,似乎想冲破玉佩的屏障。

“谁在那儿?”肖萧大喝一声,声音带着术法的威压,屋里的灯突然“滋滋”响了两声,灯光暗了下去,只剩下艾草燃烧的微光。那白衣身影顿了顿,没再往前,却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声,细细碎碎的,像针一样扎在人心上。

王大娘和王大爷吓得抱在一起,浑身发抖,王大爷哆哆嗦嗦地说:“是……是她!晚上在槐树下哭的就是这个声音!”肖萧盯着墙角的身影,冷声问道:“你为何纠缠一个孩子?若有冤屈,可直说,不必害人!”

哭声停了,那身影晃了晃,一个断断续续的女人声音传来:“我……我要找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丢了……他也叫小宝……”肖萧心里一动,问道:“你的孩子在哪儿丢的?什么时候丢的?”

“在……在村头的老槐树下……十年前……”女人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伤,“我找了他十年……都没找到……那天看见小宝在树下玩……我以为是我的孩子……我想带他走……”

肖萧这才明白,原来这是个寻子心切的冤魂,因为自己的孩子叫小宝,又在老槐树下丢了,所以看见同名的小宝在树下玩,才会纠缠他。可即使有冤屈,也不能伤害无辜的孩子,肖萧皱着眉说:“你的孩子丢了,我可以帮你找,但你不能再纠缠小宝,他还小,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女人的身影顿了顿,似乎在犹豫,过了一会儿才说:“你……你真能帮我找孩子?我找了十年……都没找到……”声音里满是绝望。肖萧点头:“我会尽力,你先离开小宝的身体,不要再伤害他,否则我只能对你动手了。”

话音刚落,墙角的身影渐渐变淡,屋里的阴冷气息也消失了,灯重新亮了起来。小宝彻底平静下来,呼吸变得平稳,脸上也有了点血色。王大娘连忙摸了摸小宝的额头,惊喜地说:“不烫了!小宝不烫了!萧萧你可太厉害了!”

肖萧松了口气,把八卦玉佩重新贴身戴好,对王大娘说:“她暂时不会再来了,但要彻底解决,还得找到她的孩子,了了她的心愿,她才能安心投胎。”王大爷皱着眉:“可都十年了,去哪里找啊?当年她丢了孩子之后,没多久就跳河自杀了,村里的人都以为这事儿早就过去了。”

肖萧心里也没底,但既然答应了那冤魂,就不能食言。她问王大爷:“大爷,你还记得那个女人叫什么吗?她的孩子是怎么丢的?”王大爷想了半天,才说:“好像叫秀莲,是外地来的,嫁给了村里的李老三,后来李老三出去打工,就再也没回来。十年前的一个傍晚,秀莲带着孩子在老槐树下玩,转身买个糖的功夫,孩子就没了,到处找都没找到,没过一个月,秀莲就跳了村西头的河。”

“那李老三呢?他没回来找孩子吗?”肖萧问。王大爷叹了口气:“没回来,有人说他在外面出事了,也有人说他嫌家里穷,跑了,总之就是没消息。”肖萧点了点头,心里有了个主意:“明天我去老槐树下看看,或许能找到点线索,再去村西头的河边看看,说不定能感应到秀莲的气息。”

当晚,肖萧在王大娘家待到小宝彻底醒过来,确认他没事了才离开。回到家,肖母赶紧问她情况,肖萧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肖母听得直叹气:“秀莲也是个苦命人,要是能帮她找到孩子,也算是积德了。”肖父皱着眉:“只是十年了,怕是不好找啊,你自己要小心,别再惹上什么脏东西。”

“爹,您放心,我有师傅给的玉佩,不会有事的。”肖萧安慰道,心里却在盘算着明天要做的事——老槐树下、村西头的河,还有当年秀莲丢孩子的细节,这些都得一一查清楚。

第二天一早,肖萧吃过早饭,就带着布包去了村头的老槐树。此时刚过辰时,阳光正好,可老槐树下却还是透着股阴凉,树身上有不少裂纹,树干上还系着几根红绳,应该是村里人为了求平安系的。肖萧绕着老槐树走了一圈,用手摸了摸树干,能感觉到一股淡淡的怨念,应该是秀莲的气息。

她蹲下身,仔细查看树下的泥土,突然发现树根处有一块松动的土块,拨开土块,下面露出了一个小小的银锁,上面刻着一个“宝”字。肖萧心里一动,这银锁说不定就是秀莲孩子的!她把银锁捡起来,用布擦干净,银锁虽然有些氧化,但“宝”字还很清晰,锁扣处还有一道细小的划痕,像是不小心磕到的。

肖萧把银锁收好,又去了村西头的河。这条河不宽,水很清,河边长满了芦苇,风一吹,芦苇荡就“沙沙”响。肖萧站在河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感应秀莲的气息。过了一会儿,她感觉到一股悲伤的气息从河中心传来,还夹杂着一丝微弱的孩童气息。

她睁开眼睛,往河中心望去,水面平静无波,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突然,她看见河岸边的芦苇丛里有一个破旧的布偶,布偶的衣服是白色的,和秀莲的白衣身影很像。她走过去捡起布偶,布偶的脸上绣着两个黑眼睛,已经褪色了,可布偶的手里却攥着一张纸条,纸条被水浸得有些模糊,但还能看清上面的字迹:“孩子在东边,被人贩子拐走了。”

肖萧心里一喜,这纸条说不定是秀莲当年留下的!她赶紧把纸条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后沿着河边往东走。东边是邻村,再往东就是县城,当年人贩子很可能把孩子拐到了县城。可县城那么大,怎么找一个十年前被拐的孩子呢?

肖萧正犯愁,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喊她:“萧萧!你咋在这儿呢?”她回头一看,是村里的李二叔,李二叔是个货郎,经常去县城进货,对县城的情况很熟悉。肖萧赶紧走过去,把银锁拿给李二叔看:“李二叔,你见过这个银锁吗?上面刻着‘宝’字,还有一道划痕。”

李二叔接过银锁,仔细看了看,皱着眉想了半天:“这个银锁……我好像在县城的一个杂货铺见过!去年我去进货,看见杂货铺的老板戴着一个一模一样的银锁,也是刻着‘宝’字,锁扣处有划痕。”肖萧心里一激动:“真的吗?那杂货铺在哪儿?老板叫什么?”

“就在县城的东门口,叫‘诚信杂货铺’,老板姓刘,四十多岁,听说他有个儿子,是十年前捡的,当时孩子身上就戴着这个银锁。”李二叔说。肖萧大喜过望,连忙谢过李二叔,转身就往县城的方向走——她要去确认一下,那个杂货铺老板的儿子,是不是秀莲的孩子。

从村子到县城有二十多里路,肖萧走得很快,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县城东门口。果然,东门口有一家“诚信杂货铺”,铺子里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正在算账,应该就是刘老板。肖萧走进铺子,装作买东西的样子,问:“老板,有没有针线卖?”

刘老板抬头看了她一眼,指了指货架:“在那边,自己拿。”肖萧拿起针线,眼睛却在铺子里扫视,突然看见柜台后面坐着一个十四岁左右的少年,正在写作业,少年的脖子上戴着一个银锁,和她手里的银锁一模一样!

肖萧的心跳瞬间加快,她走到柜台前,把针线放在柜台上,故意把自己手里的银锁露了出来。刘老板看见银锁,脸色变了变,问:“姑娘,你这银锁是哪儿来的?”肖萧看着他,认真地说:“这是我一个朋友的,她十年前丢了孩子,孩子身上就戴着这个银锁,锁扣处有划痕。”

刘老板的脸色更白了,柜台后的少年也抬起头,疑惑地看着肖萧。肖萧看着少年,问:“你叫什么名字?你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吗?”少年愣了愣,摇了摇头:“我叫刘小宝,我爹说我是他捡的,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

“刘小宝”——和秀莲的孩子同名!肖萧心里确定了,这个少年就是秀莲的孩子。她看着刘老板,语气严肃:“刘老板,十年前你捡的孩子,就是我朋友的,她找了孩子十年,最后跳河自杀了,现在她的冤魂还在纠缠村里的孩子,你要是还有良心,就该让他们母子相认。”

刘老板的手开始发抖,过了半天,才叹了口气:“其实我早就知道,这孩子不是我的。十年前我在村头的老槐树下看见他,身边没人,就把他抱回来了,我知道他是秀莲的孩子,可我没敢说,我怕秀莲来找我要孩子,也怕别人说我拐孩子。”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肖萧说,“秀莲的冤魂还在,只有让她见到孩子,她才能安心投胎。你愿意带小宝回村里,见一见秀莲吗?”刘老板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身边的小宝,点了点头:“好,我带他回去,也算是了了秀莲的心愿。”

当天下午,肖萧带着刘老板和小宝回到了村里。她先去了王大娘家,告诉王大娘事情的进展,然后带着他们去了村头的老槐树下——她知道,秀莲一定会在这里等。

刚走到老槐树下,就看见一股白色的身影从树后飘出来,正是秀莲。她看见小宝,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声音哽咽:“宝……我的宝……”小宝虽然看不见秀莲,但能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气息,他疑惑地看着空气,问:“爹,是谁在说话?”

刘老板把小宝往前推了推,说:“小宝,这是你的亲生母亲,她找了你十年,秀莲飘到小宝身边,伸出手想摸他,却摸不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宝,娘对不起你,当年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槐树下……这些年,娘天天找你,天天想你……”

小宝虽看不见秀莲,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萦绕在身边的暖意,像小时候被人抱着的感觉,眼眶莫名发红:“娘?”他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带着少年人的青涩,却让秀莲的哭声瞬间放大,连周围的空气都跟着泛起了凉意。

肖萧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也发酸,从布包里拿出一张引魂符,轻轻点燃。符纸燃烧的青烟没有四散,反而聚成一道细弱的光带,连接着秀莲的魂魄和小宝的手腕。随着光带流转,小宝突然“啊”了一声,眼睛里泛起一层水雾——他看见了,看见十年前那个傍晚,娘牵着他的手在槐树下买糖,看见娘转身的瞬间,有人捂住他的嘴把他抱走,还看见娘疯了一样在村里找他,最后一步步走进冰冷的河里。

“娘!”小宝再也忍不住,朝着空气哭喊起来,伸出手想抓住什么,却只捞到一把冷风,“娘我想你!这些年我也想找你!”

秀莲的身影在光带的滋养下渐渐清晰了些,能看见她穿着当年的蓝布衫,头发还是齐肩的长度,只是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望着小宝,眼里的悲伤慢慢淡去,多了几分欣慰:“宝,娘不怪你,也不怪任何人……看见你好好的,娘就放心了。”

一旁的刘老板红着眼眶,声音沙哑:“秀莲,这些年我没敢告诉你的事,今天也该说了。当年我抱走小宝后,本来想送他去官府,可我家里没孩子,看着他可怜,就私心留下了。我供他读书,给他吃穿,从没亏待过他,你要是怪我,就冲我来,别为难孩子。”

秀莲看向刘老板,摇了摇头,声音轻柔:“刘大哥,谢谢你这些年照顾小宝,我不怪你。若不是你,小宝说不定早就没了……只是以后,要麻烦你多照看他,让他好好长大,做个好人。”

“你放心!”刘老板用力点头,“我会的,我一定把他当成亲儿子一样,让他好好读书,将来有出息!”

秀莲又看向肖萧,深深鞠了一躬:“萧萧姑娘,谢谢你帮我找到小宝,了了我这十年的心愿。若不是你,我恐怕还在执念里打转,伤害更多无辜的人。”

肖萧连忙摆手:“举手之劳,你能放下执念,安心投胎,就是最好的结果。”她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枚铜钱——这是师傅给的镇魂钱,能护着魂魄安稳入轮回。她把铜钱递给秀莲的魂魄,“拿着这个,路上能安稳些,别再回头了。”

秀莲接过铜钱,指尖触到铜钱的瞬间,身体开始泛起淡淡的金光。她最后看了一眼小宝,眼里满是不舍,却还是笑着说:“宝,娘走了,你要好好的,将来娶个好媳妇,生个胖娃娃,娘在天上看着你。”

小宝哭着点头,想说什么,却看见秀莲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一道白光,消散在槐树枝叶间。那道连接着两人的光带也随之消失,只留下空气中一丝淡淡的暖意,像是从未有人来过。

肖萧松了口气,摸了摸胸口的八卦玉佩,玉佩已经恢复了温热。她看向还在抹眼泪的小宝,轻声说:“你娘已经安心走了,她会在天上保佑你的。”

小宝点了点头,把脖子上的银锁攥得更紧——这是娘留下的唯一念想,他要好好戴着,一辈子都不摘下来。

当天晚上,刘老板带着小宝在村里住了下来。王大娘特意做了一桌子菜,邀请了肖萧一家和村里几个相熟的人。饭桌上,刘老板说起这些年和小宝的生活,说小宝从小就懂事,读书也用功,去年还考了县里的第一名。大家听着,都为秀莲高兴,也为小宝有个好归宿而欣慰。

肖母拉着小宝的手,给了他一个红布包:“孩子,这是大娘的一点心意,里面有几个鸡蛋和几块糖,你拿着吃。以后常回村里看看,这里也是你的家。”

小宝接过红布包,眼眶又红了:“谢谢大娘,我会的。”

吃完饭,肖萧送刘老板和小宝回住处。路上,小宝突然问:“萧萧姐姐,我娘还会来看我吗?”

肖萧停下脚步,看着天上的星星,笑着说:“会的,她会变成星星,在天上看着你,看着你长大,看着你幸福。”

小宝抬头望着星星,用力点头:“我知道了,以后我想娘了,就看星星。”

接下来的几天,村里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小宝不再半夜哭闹,王大娘脸上的愁容也消失了,每天都乐呵呵的。刘老板带着小宝在村里待了三天,走的时候,村里的人都来送他们,小宝抱着王大娘哭了好久,才跟着刘老板上了路。

肖萧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心里满是感慨。她想起师傅说的话,术法不是用来炫耀的,而是用来帮助别人的。这次帮秀莲找到了孩子,不仅救了小宝,也让秀莲放下了执念,安心投胎,这大概就是师傅让她下山历练的意义吧。

这天晚上,肖萧坐在院子里,和爹娘说起要离开的事。肖母的眼圈立刻就红了:“你才回来没多久,怎么又要走?不能再多住几天吗?”

肖父也叹了口气:“是啊,萧萧,再多住几天吧,爹还想带你去镇上逛逛,给你买件新衣服。”

肖萧看着爹娘不舍的眼神,心里也很难过:“娘,爹,我也想多陪你们,可是我还有历练的任务没完成。师傅说,只有多经历事情,才能真正成长,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等我历练够了,就回来陪你们,再也不离开了。”

肖母擦了擦眼泪:“那你在外头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太累了,遇到事别硬拼,记得给家里写信。”

“嗯,我知道。”肖萧点头,把师傅给的银子又拿出一些,塞到娘手里,“娘,这些银子您拿着,买点好吃的,别总舍不得花。”

肖母拗不过她,只好收下,小心翼翼地把银子放进怀里,又用手帕包了好几层。

第二天一早,肖萧收拾好包袱,准备出发。爹娘送她到村口的老槐树下,肖母拉着她的手,千叮咛万嘱咐,肖父站在一旁,眼里满是不舍,却只是说:“路上小心,有事就找师傅。”

肖萧点了点头,对着爹娘深深鞠了一躬:“爹,娘,你们保重身体,我会常回来的。”

说完,她转身,背着包袱,朝着远方走去。阳光洒在她身上,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没有回头,因为她知道,只有变得更强,才能更好地守护爹娘,守护身边的人。而她的历练之路,才刚刚开始……

微信阅读

评论 抢沙发

登录

找回密码

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