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的大脑一片空白。
爷爷的……弟子。
这几个字，每一个都重重砸在他的神经上，掀起一片混乱的电码。
“胡说八道！”
林振华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举起手中的突击步枪，枪口对准了那个自称“守门人”的男人。
“蜂巢的人，都喜欢玩这种故弄玄虚的把戏吗？”
男人对黑洞洞的枪口毫不在意，他甚至解开了风衣的纽扣，露出了里面简单的黑色作战服。
“我的代号，零。”
“我不是‘蜂巢’的人。”
“至于我是谁，你应该去问问林擎，问他为什么在三十年前抛下一切，选择‘失踪’，留在这里。”
零的每一句话都平静，却让林振华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林擎。
这个名字，是军方的最高机密之一。
也是林家永远的痛。
“你……”
林振华吐出一个字，却再也说不下去。
“拍卖会是我策划的。”
零没有理会林振华的震惊，他的视线始终落在林默身上。
“那块‘赫菲斯托斯之石’，只是一个信标，一个钥匙。”
“它的作用，是找到你，林默。”
“同时，也是为了把所有觊觎这里的‘老鼠’，一网打尽。”
零的手指轻轻一划，旁边的一个操作台上，屏幕亮起。
画面中，汉斯·穆勒正坐在一间舒适的房间里，面前摆着热气腾腾的咖啡，他正在和一名研究员激烈地讨论着什么。
“穆勒先生不是人质，他是被我请来的客人。”
“一个合格的继承人，需要见证者。”
林振-华的枪口，不自觉地垂下了一些。
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任务简报里的所有预案。
林默终于从巨大的信息冲击中找回了自己的思绪。
他向前走了一步，越过了林振华的枪口。
“我爷爷……他还活着？”
零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波动，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老师他，选择了另一条路。”
“他将自己与这座工厂融为了一体，成为了真正的‘守门人’。”
零转过身，伸手指-向工厂中央那个巨大的，缓缓转动的球形装置。
“这里，才是他留给你真正的遗产。”
“工业听诊的尽头，不是诊断，不是修复。”
零注视着林默，一字一句地说道。
“是创造。”
“这个‘物质谐振器’，能够改变任何物质的固有共振频率，从微观层面，重组它的结构。”
“完美的合金，绝对的坚硬，理论上可以无限提纯的材料……”
“这才是‘工业之神’真正的权柄。”
林默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终于懂了。
从他记事起，脑海中就存在的，那种无时无刻不在的，细微的嗡鸣声。
那不是幻听。
那是来自血脉深处的呼唤，是这座巨大工厂，是这个“物质谐振器”与他产生的共鸣。
他的天赋，从一开始就不是用来听机器故障的。
而是用来“弹奏”这台创世的乐器。
就在这时。
尖锐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撕裂了整个地下空间。
刺眼的红色应急灯疯狂闪烁，将一排排巨大机械造物染上了血色。
“警报！外部防御被突破！”
“识别到‘蜂巢’高级特工信号！”
“‘变色龙’！”
工厂的合成语音警报冰冷地响起。
零身后的巨大屏幕上，画面切换。
一条通往核心区的合金通道内，十几名全副武装的“蜂巢”精锐，正呈战斗队形快速突进。
为首的那个人，脸部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