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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女大长今

作者:六月丙火

字数:123352字

2025-09-25 10:45:14 连载

简介

男女主角是徐长今闵政浩的连载女频衍生小说《医女大长今》是由作者“六月丙火”创作编写,喜欢看女频衍生小说的书友们速来,目前这本书已更新123352字。

医女大长今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医正与医女的禁忌之恋

月黑风高,内医院后园的药草丛中,两个身影在暗处交叠。阿烈医女被内医正紧紧拥在怀中,急促的呼吸交织在寂静的夜里。

“你真的不考虑嫁给我吗?做我的侧室,我会好好待你。”内医正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手指轻抚过阿烈的面颊。

阿烈微微侧头,避开他灼热的目光:”我不在乎名分,可是母亲绝不会同意的。她为我相中的人家,我都推掉了,若是知道我们…”

“那就让我去拜访她,”内医正坚持道,”我会让她明白我的心意。”

阿烈犹豫片刻,终于点头。她深知这段感情难容于世,却无法抗拒内心对这位长她二十岁的男子的倾慕。在他身上,她找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全感,仿佛填补了自幼失去父亲的空缺。

三日后,内医正提着贵重的药材和绸缎,来到汉阳郊外一处僻静的庄园。当他见到阿烈的养母时,手中的礼盒险些跌落在地。

“朴…朴尚宫?”内医正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位曾经权倾一时的前御膳厨房提调尚宫,”您怎么会在这里?”

曾经的朴尚宫面色平静地示意他坐下:”原来阿烈心中倾慕的,竟是内医正大人。”她的目光如炬,仿佛能看透人心,”这么说来,硫磺鸭子事件的内情,大人应该再清楚不过了?”

内医正的手心顿时渗出冷汗,他强作镇定地端起茶杯:”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韩尚宫和长今被处罚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我一直在内医院忙碌,对外间变故知之甚少。”

朴尚宫冷笑一声,缓缓道来:”崔成琴故技重施,用同样的手段将我拉下提调尚宫之位,自己坐了上去。而今英,那个她一手栽培的侄女,自然成了最高尚宫。”她意味深长地看着内医正,”大人与崔家往来密切,难道真不知情?”

内医正手中的茶盏微微颤抖。他当然知道,不仅知道,还参与了其中。与崔家的利益牵扯,让他在这潭浑水中越陷越深。此刻面对朴尚宫锐利的目光,他竟有些无地自容。

“我…我确实与崔家有些药材往来,但朝堂之事…”内医正支吾其词。

朴尚宫打断他:”大人不必多说。我只问一句:您对阿烈可是真心?还是如对待韩尚宫一般,随时可以为了利益牺牲?”

这句话如当头棒喝,内医正顿时语塞。他看着站在一旁面色苍白的阿烈,突然意识到自己处在一个多么艰难的境地。

当晚,朴尚宫将阿烈叫到房中,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你必须断绝与内医正的往来。这个人立场不坚,为了利益可以出卖任何人。硫磺鸭子事件中,他明知真相却作伪证,害死了韩尚宫。这样的人,怎堪托付终身?”

阿烈泪如雨下,却倔强地摇头:”母亲,我是真的喜欢他。他待我很好,处处照顾我…”

“那正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朴尚宫痛心疾首,”崔家现在需要你在内医院做眼线,他才对你百般讨好。待你失去价值,就会像对待其他人一样将你抛弃!”

然而阿烈已经深陷情网,无法自拔。她跪在养母面前:”女儿宁愿终身不嫁,也不会与他断绝往来。”

自此,阿烈与内医正转为暗中往来。每当夜深人静,他们总会在那片药草丛中秘密相会。

一日,在内医院僻静的药房院落。阿烈医女刻意等到四下无人,才轻步走近正在清点药材的内医正。

“待风头过去,我一定风风光光迎你进门。”内医正许诺道,眼中却藏着阿烈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阿烈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大人若肯助我对付徐长今,让她永无翻身之日…我便应了您的心意。”

内医正手中的药秤微微一顿,抬头时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他放下药材,向前一步靠近阿烈:

“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我早就看她不顺眼。这次疫区之事,正是天赐良机。”他的手指轻轻拂过阿烈的衣袖,”只要你开口,要我怎么做都行。既能除去这个眼中钉,又能得到你的心,何乐而不为?”

阿烈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那就说定了。我要她再也回不到内医院,永远消失在你我眼前。”

“放心,”内医正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我已经安排她去看守药材仓库。那里偏远无人,正是下手的好地方。至于疫病的真相…”他冷笑一声,”谁会在意呢?重要的是趁这个机会,完成你的心愿。”

阿烈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算计:”只要大人做到答应我的事,我自然会履行诺言。”

疫情开始

京城外的天空灰蒙蒙的,连日的阴霾仿佛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疫情迅速蔓延,整个汉阳城人心惶惶。

“必须立即封锁疫区!”右相吴兼护斩钉截铁地说道,”一旦疫情扩散到京城,后果不堪设想。”

左赞成金治成站在殿下,眉头紧锁:”王上,当务之急是查明病因、配制药物。贸然封锁恐怕会引起恐慌,而且会将那些尚未感染的百姓也置于危险之中。”

经过激烈争论,最终中宗还是下旨封锁疫情最严重的几个村庄。闵政浩被任命为监赈副御使,与监赈御史、内医正等人一同前往疫区。临行前,他在宫中长廊偶遇长今,她正急匆匆地捧着药箱赶往惠民署。

“徐医女,”闵政浩叫住她,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此次疫情来势汹汹,务必小心。”

长今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心头微微一颤:”大人也要保重。”短短几句交谈,却让两人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担忧。

陷阱

疫区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村庄死气沉沉,不时传来痛苦的呻吟和悲恸的哭泣。长今和其他医女们立即投入救治工作,日夜不停地照顾病患。

“黄芩和黄莲都快用完了,”长今焦急地清点着所剩无几的药材,”如果没有这些,很多病患都撑不下去。”

阿烈医女走过来,脸上带着伪装的关切:”我刚听说龙地村的大集市可能还有药材卖。长今,你能不能去一趟?现在大家都抽不开身,但你最熟悉药材…”

长今不疑有他:”当然,我这就去。”

“不过要快些,”阿烈补充道,眼底闪过一丝算计,”最好在巳时之前回来集合,听说晚些时候可能会有暴雨。”这完全是谎言,但她知道长今一定会相信。

长今匆匆收拾准备出发时,遇到正在安排防疫事务的闵政浩。

“要去哪里?”政浩问道,目光落在她简单的行装上。

“龙地村,听说那里还能买到药材。”长今回答道,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步入一个陷阱。

政浩略微皱眉,想起即将在巳时执行的封锁令,但见长今行色匆匆,以为她已知情且会按时返回,便没有多问。

去龙地村的路比长今想象的要远。当她终于找到一家尚未关门的小药铺时,天色已近黄昏。药铺伙计正在匆忙地收拾行李。

“大夫在吗?我需要黄芩和黄莲!”长今急切地问。

“大夫早就被官府召去了,”伙计头也不抬,”我们也要走了,这地方待不得!”

长今苦苦哀求,最终打动了伙计,将仅剩的一些药材卖给了她。抱着珍贵的药材,长今连夜赶路,心中只想着那些等待救治的病患。

宫廷密谋

崔今英的处所内,烛光摇曳,映照着她冰冷的面容。阿烈医女跪坐在她对面,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得意。

“都已经确定了吗?”今英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讨论一件寻常小事。

阿烈躬身回答:”是,长今已被困在封锁区内,绝无生还可能。”

今英微微挑眉:”那么,你的要求是什么?是想做御医女?”

阿烈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贪婪:”靠我一个人的力量做御医女绰绰有余。请娘娘赐我崔判述商团药材店店主的位置。”

今英的手指轻轻敲击案几,显然对这个要求感到意外:”你的胃口真是不小。”

“我想对崔提调娘娘,或者娘娘您来说,”阿烈意味深长地补充道,”长今有这个价值。”

今英沉默片刻,最终点头:”只要事情办得妥当。但若有什么差池…”

“绝对不会出差错的,”阿烈急忙保证,”监赈御史回宫廷时,已经下令此事不得拖延,要及时处置。长今绝无生还可能。”

封 锁

当长今终于赶回疫区附近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村庄被官兵团团围住,栅栏和绳索将整个区域封锁起来。许多百姓跪在封锁线外,哭喊着哀求:

“放我们出去吧!我们没病啊!” “我只是来看望母亲的,为什么不让我走?” “孩子还在家里等着我…”

长今挤到前面,向守关的士兵解释:”我是内医院的医女,刚刚去采购药材了,请让我进去。”

士兵面无表情:”奉命封锁,任何人不得出入。”

“可是我有重要的药材,病人们需要这些!”长今试图说服他,但士兵丝毫不为所动。

这时,长今听到身边人们的议论:

“从昨天开始,医女和医官们就一个个偷偷溜走了…” “他们把咱们扔在这里等死啊!” “太可恶了,这就是朝廷的作为吗?”

长今的心猛地一沉。她想起阿烈医女特意派她去那么远的地方买药,想起其他医女躲闪的眼神,想起闵政浩问她是否“接到命令”时的神情…

一切都明白了。她不是被遗忘,而是被故意遗弃在这里。

巨大的打击让长今几乎站立不稳。她抱着那包辛苦得来的药材,茫然地走到村中的凉亭坐下,泪水无声地滑落。

被同伴抛弃的痛苦远比疫情更让她心寒。她想起自己在内医院的种种遭遇——阿烈的陷害、申教授的误解、甚至连好友信非也曾怀疑过她:

“如果我相信你,阿烈就是个可怕的人;如果我相信阿烈,你就是可怕的人。有什么方法没有可怕的人而让我可以相信你呢?”

信念在这一刻彻底破碎。长今坐在凉亭中,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连怀抱中的药材散落一地也浑然不觉。

救赎

与此同时,封锁线外,闵政浩正在焦急地寻找长今的身影。撤离的医女和医官们都已集合,唯独不见长今。

“长今医女在哪里?”他问内医女调同。

调同困惑地摇头:”我们昨天离开后就没见过她了。”

政浩转向阿烈:”你通知每个人集合的时间和地点了吗?”

阿烈面不改色:”当然,我明确告知每个人巳时在这里集合。”她的谎言说得如此自然,没有人怀疑。

内医正暗自得意,假意关心道:”难道她私自逃跑了?在这种危急时刻,真是太不负责任了!”

朴御使催促道:”没时间等一个医女了,我们必须立即撤离。”

政浩的心沉了下去。他猛然想起与长今最后的对话,想起她说是去龙地村买药,顿时明白了一切——长今被故意误导,错过了集合时间,现在被孤零零地困在封锁区内。

“我是监赈副御使闵政浩,请让我进去!”政浩毅然对守关士兵说。

士兵大惊:”大人!一旦进去就不能再出来了!而且您怎么能违背自己下达的命令?”

“我必须进去。”政浩语气坚定,”有人被误锁在里面了。”

“这可是王上的御令啊!大人三思!”

政浩脑海中浮现长今的面容,想起她在济州岛流放时的坚韧,想起她救治病患时的专注,想起她遭受不白之冤却依然保持善良的初心…

“即使如此,我还是要进去。”他推开士兵,毅然跨过了封锁线。

马蹄声在空荡的村庄中回响。政浩焦急地四处寻找,终于在那个凉亭中看到了失魂落魄的长今。

“徐医女!”他快步上前,却见长今眼神空洞,对他的到来毫无反应。

“徐医女!怎么回事?”政浩蹲下身,轻轻握住她的手臂,”起来,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长今缓缓抬头,泪眼朦胧:”我不能出去。我和被遗弃在这里的百姓一样,我的处境跟他们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政浩不解。

“我被同伴遗弃了,”长今的声音破碎不堪,”被内医院的伙伴们故意遗弃在这里…”

政浩的心为之一痛。他看着长今绝望的神情,顿时明白了这一切背后的阴谋。阿烈和内医正为了除掉长今,不惜以整个村庄的百姓为代价。

长今无力地靠在破旧的墙边,泪水无声地滑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是认真走自己该走的路,从未害过任何人。每日忍耐再忍耐,坚持再坚持,可现在…”她的声音破碎不堪,”被自己最信任的同伴遗弃,这种感觉让我仿佛飘在空中,踩不到实地。”

闵政浩蹲下身,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她:”你什么都没有做错,长今。这不过是你必须越过的又一道高墙——那是人心的藩篱。你越是出色,立的功劳越多,这堵墙就会越高。但你必须越过去,否则之前所有的坚持和付出都将失去意义。”

“我没有信心了,”长今摇着头,眼神空洞,”真的没有了。”

政浩轻轻握住她颤抖的手:”不需要有信心,只要用心去做就好。我认识的徐长今,从来不是会向命运低头的人。站起来,我不愿看见你懦弱的模样。你的使命还没有完成,那些需要你的病患还在等着你。”

长今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似乎被这句话触动。

政浩继续道:“你说得对,这里的百姓被遗弃了,他们需要帮助。但你不是被遗弃的,因为我在这里,我会和你一起帮助他们。”

“可是…为什么?”她喃喃问道,“为什么大人要为我冒这么大的风险?违抗王命是重罪啊…”

政浩轻轻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动作自然而温柔:“因为在济州岛的海边,我曾许诺会守护你。因为我相信医者仁心的理念应该被践行。更因为…”他停顿了一下,声音更加柔和,“更因为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世界。”

长今终于直视他的眼睛,在那双熟悉的眼眸中,她看到了真诚和坚定。

村民的愤怒

就在政浩准备带长今离开时,一群村民发现了他们。看到政浩的官服,村民们的情绪顿时激动起来。

“官员!还有医女!”一个中年男子怒吼道,“他们把咱们丢下等死,自己却想偷偷溜走!”

人群迅速围拢过来,手中的农具和木棍仿佛随时会落下。政浩立即将长今护在身后。

“不是这样的!”长今急忙解释,“闵大人是回来帮我们的!”

“帮我们?”一个老妇人哭喊着,“我的儿子已经死了!媳妇也快不行了!这就是朝廷的帮忙吗?”

愤怒的村民越来越激动,政浩试图解释:“这是王上的御令,我们也是不得已…”

“御令?”一个青年怒吼道,“你看看这里!有没有生病的孩子,也有为了照顾病患自愿留下来的健康百姓!御令是什么?为什么要杀死无辜的老百姓?”

人群向前逼近,政浩虽然身怀武艺,但面对这些绝望的百姓,他不愿动用武力。几个壮汉突然冲上前,棍棒如雨点般落在政浩身上。

“不要!”长今尖叫着试图阻挡,却被推到一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长今突然站到政浩身前,张开双臂护住他:“你们不会死的!一定不会死的!相信我,绝对不会死的!”

人群暂时安静下来,一个村民冷笑道:“病患越来越多,这里又没有大夫又没有药材,我们怎么能活下去?”

长今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我是内医院医女徐长今!我会治疗各位的病痛,我一定会留在这里治疗病患!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帮助各位,救大家的!”

她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让愤怒的村民渐渐平静下来。

政浩忍着伤痛站起来:“她说得对。虽然这么做是迫不得已,但我们应该更慎重地把病患跟健康的人区分开来,至少要确立治疗对策再离开。我会留在这里帮助你们。”

希望的赌注

长今立即投入工作,但她买回的药材远远不够。当村民们发现只有寥寥几包药时,情绪再次激动起来。

“就这么点药?你们还是在骗我们!”一个刚刚失去妻子的汉子怒吼道,再次抓住政浩的衣领。

长今急忙解释:“这些药至少可以缓解最严重的病患的症状!闵大人不是那种不顾百姓死活的人,他会去取更多的药材!”

“我们凭什么相信他?”众人质疑道,“他一旦出去,怎么可能还会回来?”

长今看着政浩,眼中含着泪光,却坚定地说:“我相信他。因为他是闵政浩大人。”

在长今的苦苦劝说下,村民们最终同意让政浩外出取药,但限时一天:“如果明天之前你不带药材回来,我们就杀了这个医女!”

政浩郑重承诺:“我一定会回来。请相信我。”

他转向长今,低声道:“等我回来。”长今点头,眼中满是信任。

然而当政浩转身离去时,长今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下。她知道在这个混乱的时期,一天内找到足够的药材几乎是不可能的。她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给政浩一个离开的理由——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过了新月谷以后,就会到达龙地村,那里市集有个大药房。应该可以买到药材。”长今对政浩说这些话时,努力保持声音平稳。

政浩有些怀疑:“现在外面这样混乱,怎么会有药材?”

“前两天我去过,所以我知道。他们说药材这几天很快到了。”长今勉强微笑,眼角却挂着泪痕。

长今站在村口,目送着闵政浩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尘土飞扬的小路尽头。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被生生撕裂,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感席卷而来。

她知道,这一别,很可能就是永诀。

即便闵大人拼尽全力,在这疫情肆虐、人心惶惶的乱世中,要找齐所需的药材又谈何容易?更何况,封锁令如山,他这一去,是否还能获准重返疫区,全都是未知之数。

身后传来村民压抑的哭泣声,那是一个失去儿子的母亲绝望的哀嚎。还有其他病患痛苦的呻吟,健康村民恐惧的低语,所有这些声音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长今牢牢困在原地。

她突然明白了:从闵政浩跨过封锁线回来找她的那一刻起,他们就都已经做出了选择。他选择为她冒死返回,而她选择为他勇敢地留在这里,守护这些被遗弃的百姓。

“医女大人,”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那位大人…真的会回来吗?”

长今转过身,看见一位白发老妪搀扶着发病的孙子,浑浊的眼中满是希冀与恐惧交织的复杂情绪。在她身后,更多村民投来期待的目光——那些目光沉重得几乎要让长今窒息。

在那一瞬间,长今做出了决定。

她挺直脊背,露出一个镇定而温暖的微笑:”会的”

当夕阳西下,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时,长今默默擦去眼角的泪水,转身走向那些需要她的病患。每一步都沉重如铅,却又坚定无比。

绝境

政浩走后,长今立即投入工作。她组织还能行动的村民采集苔藓:“苔藓可以退高烧,虽然不如药材有效,但至少能缓解症状。”

她指导大家将食器煮沸消毒:“这样做可以防止疾病传播,保护好自己才能帮助他人。”

尽管身体疲惫不堪,长今依然坚持照顾每一个病患。她的坚定和奉献渐渐打动了村民,大家开始配合她的安排。

然而命运再次给了长今沉重一击。在照顾病患时,她自己也出现了发热和疼痛的症状——她被感染了。

当村民发现长今病倒时,刚刚建立的信任瞬间崩塌:“她早就得病了!一直在瞒着我们!” “那个官员不会回来了!我们都被骗了!”长今被愤怒的村民粗暴地推入仓库,沉重的木门在她身后砰然关上,落锁的声音如同命运的审判。

在黑暗的仓库中,长今蜷缩在角落,高烧使她神志模糊。但她担心的不是自己的性命,而是那些无人照料的病患,还有那个她深爱却可能再也见不到的人。

“起火啦,快去救火啦”村民挣扎着四散逃跑。浓烟如同狰狞的巨兽,贪婪地吞噬着村庄的每一寸空气。

“等火势控制住,一定要把这个医女处死!”村民的怒吼透过门缝传来,”她和那个狗官是一伙的,想要烧死我们所有人!”

长今无力地靠在门板上,泪水混合着烟灰在她脸上划出斑驳的痕迹。她想要呼喊,想要解释,但浓烟呛得她不住咳嗽,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政浩大人…”她在昏迷中喃喃自语,“请一定要活下去…”

谣言四起

议政府大堂内,气氛凝重。右相吴兼护面色铁青地盯着监赈御史。

“你是疫区派的监赈御史,竟然说不知道闵政浩的下落?”吴兼护的声音冷得像冰。

监赈御史冷汗直流:”下官知罪。副御史闵政浩自前日进入封锁区后,就再未出现。”

吴兼护冷哼一声:”难道副御史是因为惧怕疾病,所以先行逃走了?一个朝廷命官弃百姓于不顾,简直荒唐!无论如何,必须以无端潜逃处置。”

左赞成金治成迈步上前,语气坚定:”右相大人,政浩绝非贪生怕死之辈。一定是有不得已的情况。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

吴兼护冷笑:”回来?等他回来,疫病怕是已经传遍汉阳了!”

与此同时,内医院中也弥漫着不安的气氛。

郑主簿急匆匆地走进医官们议事的房间:”什么?长今还没回来?”

内医正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袖,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讥讽:”她仗着王后娘娘的宠爱,向来不听从指挥。恐怕是害怕疫病,私自逃走了。过去派遣到疫区的医女,也不是没有先例。”

郑主簿顿时激动起来:”不可能!这孩子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哦?”内医正挑眉,”那为何其他医女都在规定时间集合,唯独她不见了踪影?”

赵奉事插话道:”会不会是遭遇了什么不测?比如老虎群的攻击…”

内医正忍不住笑出声:”胡说!哪来的老虎群?”

医女住处,气氛同样紧张。内医女调同正向御医女汇报情况。

“所有人都在规定时间到达集合地点,只有长今没有出现。”

御医女皱眉:”确定和她说清楚时间和地点了吗?”

允熙小声说:”我们前天还在路上遇见过她,当时她正急着去买药材。”

信非突然站出来,语气坚定:”长今绝不是会临阵脱逃的人!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可抗拒的意外!”

善意的谎言

闵政浩策马疾驰在荒凉的小路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药材,救长今和那些无辜的百姓。

当他抵达长今所说的龙地村药房时,心顿时沉入了谷底——药房大门洞开,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几味零散的药材散落在地,显然主人已经仓皇逃离。

“有人吗?”政浩焦急地呼喊,回应他的只有空旷的回声。

他疯狂地翻找着每个角落,希望能找到一些被遗落的药材,但除了些无关紧要的草药外,一无所获。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夕阳开始西斜,承诺的期限正在迅速逼近。

“长今…”政浩无力地跪倒在地,拳头重重砸向地面,”你明明知道这里已经空无一人,为什么还要让我来?”

突然,他明白了长今的良苦用心——她不是为了让他找药,而是为了给他一个离开的理由,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你这个傻丫头…”政浩的眼眶湿润了,”总是为别人着想,却从不考虑自己。”

心痛如绞的感觉几乎让他窒息。他想起长今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想起她救治病患时专注的神情,想起她在逆境中依然挺直的脊梁…

“不,我不能放弃。”政浩猛地站起身,“长今,我马上回来救你!”

梦魇

仓库内,长今的意识开始模糊。浓烟让她呼吸困难,眼前的景物开始旋转、重叠。

恍惚间,她仿佛回到了童年,看到了奄奄一息的母亲明伊。

“娘,请您不要再说话了,吃点山草莓吧?”幼小的长今跪在母亲身边,将嚼碎的山草莓小心地喂入母亲口中,”您不吃东西,才会这么难受。

明伊艰难地吞咽着,眼中满是不舍与担忧:”长今啊,我的孩子…以后你要一个人…”

“不会的!”小长今哭喊着,”娘一定会好起来的!等爹回来了,我们就可以团聚了…”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长今又看到了流放路上的韩尚宫。那个如母亲般呵护她的师父,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在为她着想。

“娘娘,您不可以睡!睁开眼睛看看长今啊!”当年的她哭着摇晃韩尚宫逐渐冰冷的身体。

韩尚宫用尽最后力气握住她的手:”记住…要活着…你不仅是明伊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离开我?”长今在烟雾中喃喃自语,泪水无声滑落,”娘,师父,你们怎么都这样对我…”

在浓烟弥漫的仓库中,长今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娘娘,对不起…”她喃喃自语,”长今真的太累了。一次次失去重要的人,一次次从绝望中爬起来…我真的做不到再站起来了。”

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意识逐渐飘远。

回忆

意识模糊中,长今回到了那个改变她一生命运的日子。

“啪!”戒尺重重地落在她的小腿上,留下一道红肿的痕迹。

“说过多少次了?我们是贱民,不能去学堂,不能和士大夫的公子玩耍!”明伊眼中含着泪,手上的戒尺却毫不留情,”你这样会拖累全家的!”

小长今倔强地咬着嘴唇:”可是我想读书认字!为什么贱民就不能学习?爹说过,他以前是军官,是保护王上的…”

“住口!”明伊的脸色瞬间惨白,”那些话永远不许再说!除非你想看着爹娘被抓走处死!”

然而命运的齿轮终究无法阻挡。在那个热闹的集市日,当父亲被人诬陷、受尽侮辱时,年幼的长今再也忍不住了。

“我爹不是贱民!他是王上身边保护王上的军官!”她哭喊着,想要维护父亲的尊严。

那一刻,她永远忘不了父亲眼中的惊恐与绝望。就在那天,她亲眼看着父亲被官兵带走,再也没有回来。

而后来的逃亡路上,母亲为保护她中了毒箭,在荒山野岭中痛苦离世。八岁的长今,就这样永远失去了双亲。

“都是我不好…”长今在烟雾中蜷缩成一团,”如果不是我多嘴,爹娘都不会死…”

回忆继续翻涌,长今又看到了那个阴暗的牢房。

“师父,为什么要替我顶罪?”长今抓着牢房的栏杆,泣不成声,”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的啊!”

韩尚宫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水:”长今啊,你要记住。我选择这样做,不是为了你一个人,而是为了明伊,为了我,也为了你。我们中间必须有人活下去。”

“可是没有韩尚宫娘娘,我活不下去啊!”长今绝望地哭喊,”我已经失去了爹娘,不能再失去您了!”

韩尚宫坚定地看着她:”你必须活下去。因为你是火种,终有一天会燃起燎原之火,为我和明伊洗刷冤屈。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坚强地活下去。”

然而此刻,在浓烟弥漫的仓库中,长今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娘娘,对不起…”她喃喃自语,”长今真的太累了。一次次失去重要的人,一次次从绝望中爬起来…我真的做不到再站起来了。”

或许就这样离开也好,可以去见爹娘和师父,再也不必独自承受这世间的苦难。

一幅幅画面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那些她爱过也爱她的人,浓烟越来越浓,长今昏昏沉沉睡去……

劫后余生

马蹄声如惊雷般撕裂村庄的寂静,闵政浩策马狂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长今,一定要等到他!

当他远远望见村庄上空翻滚的浓烟时,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不…不会的…”他喃喃自语,鞭策坐骑加快速度,”长今,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政浩跃下马背,不顾一切地冲进火场。浓烟呛得他咳嗽不止,但他仍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徐内人!你在哪里?徐内人!”

火焰如恶魔般舔舐着每一寸土地,政浩发疯似的挨家挨户搜寻。他踢开一扇扇房门,期待着能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却又害怕看见最不愿见到的场景。

“徐内人!回答我!”他的声音因为吸入浓烟而变得嘶哑,眼中的泪水不知是因为烟雾还是恐惧。

回忆起长今送别时那双含泪却强装坚强的眼睛,政浩的心如刀绞。那时她就知道了吧?知道这个约定几乎不可能实现,却还是给了他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我怎么这么傻!”政浩狠狠捶打着自己的胸膛,”明明知道她是这样的人,为什么没有早点察觉!”

就在他几乎绝望时,一间冒着浓烟的仓库映入眼帘。不知为何,政浩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长今就在里面!

政浩用尽全身力气踢开仓库大门,浓烟扑面而来。在昏暗的光线中,他看见了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长今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面色苍白如纸。

“徐内人!”政浩冲过去,颤抖的手指探向她的鼻息。当感受到那微弱的气息时,他几乎要跪地感谢上苍。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长今,轻得如同抱着一片羽毛。她的头无力地靠在他的胸前,政浩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般剧烈。

“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去安全的地方。”他在她耳边低语,仿佛她能听见似的。

冲出仓库的那一刻,夕阳的余晖洒在长今脸上,给她苍白的面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政浩轻轻将她放在平坦的草地上,手指颤抖地抚上她的脸颊。

生死相拥

徐内人,快醒过来!”政浩轻拍着她的脸,声音因为恐惧而发抖,”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长今毫无反应,政浩的心沉入了深渊。他握住她冰凉的手,贴在自己滚烫的脸颊上:”你不能就这样走了…我们还有那么多约定没有实现…”

记忆中长今的身影一幕幕浮现:那个在御厨房认真做菜的小宫女,那个在疫区不畏艰险的医女,那个在月光下与他畅谈理想的女子…每一个她都那么鲜活,那么珍贵。

政浩的眼泪终于决堤,他哽咽着说:”你说要我永远在你身边…这些承诺,你都忘了吗?”

他俯下身,额头抵着长今冰凉的额际,泣不成声:”如果你不在了,我要如何独活?这个世界若没有你,对我还有什么意义?”

就在政浩几乎绝望时,他感觉到长今的手指轻微动了一下。

政浩屏住呼吸,紧紧盯着长今苍白的脸庞。当看见她的睫毛微微颤动时,他的心跳几乎要停止。

“徐内人?你醒了吗?”他小心翼翼地呼唤,生怕这只是一场幻觉。

长今缓缓睁开双眼,迷茫地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政浩。她的嘴唇微微颤动,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大人…是您吗?还是我在做梦?”

政浩喜极而泣,情不自禁地轻轻抱住她的头:”不是梦,真的是我!你终于醒了!”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亲密地拥抱她,此前最多只敢握住她的手。此刻,所有克制的感情如洪水般决堤,这个一向沉稳的男人竟像个孩子般抽泣起来。

长今虚弱地抬起手,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水:”我以为…以为您不会回来了。那些村民说…说官员都是不可信的…”

“傻瓜,”政浩哽咽着,”我怎么会不回来?明知你在这里牵挂着我,明知你为了救我而陷入险境,我怎么可能弃你于不顾?”

他扶着她坐起来,仔细端详着她的面容,手指轻抚过她脸上的每一处伤痕,眼中满是心疼:”在你最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让我得以脱险,这样的你,教我如何能辜负?”

长今的眼泪无声滑落:”谢谢您愿意回来,大人。我真的…真的很害怕…”

政浩轻轻为她拭去泪水,声音温柔得如同春风吹过湖面:”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你独自面对危险。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长,政浩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将长今紧紧拥入怀中。这个拥抱小心翼翼,却又坚定无比,仿佛要将所有的承诺与守护都融入其中。

长今起初有些僵硬,但很快便放松下来,轻轻靠在他的肩上。她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感受到他怀抱的温暖,这一切都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大人,”她轻声说,”在等待的时候,我想了很多。我以为这次真的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但是想到您,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下来…”

政浩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不要再说什么离开的话。你要活着,为了那些需要你的人,也为了…为了我。”

远处,火光渐渐熄灭,只余缕缕青烟袅袅升起。在这片经历劫难的土地上,两个相拥的身影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关于爱与守护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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