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被一盆冷水泼醒。
慕今晏逆光站着，脸色冷沉。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收拾一下，去医院给桑妤道歉。」
我蜷缩在角落，手指死死抠着地面。
「我没推她，我不去。」
他冷笑一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如意玉佩，是我爸妈送给我的十八岁生日礼。
「道歉，或者我把它砸碎。」
我猛地抬头，眼眶瞬间红了。
「慕今晏，你卑鄙！」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手指轻轻摩挲着玉佩。
「桑妤的腿摔骨折了，乖，你给她磕头认错，这事就算了。」
我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我哑着嗓子说：「好，你把玉佩还我，我磕。」
我来到医院，跪在桑妤的病房门口，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一下。
桑妤靠在床头，红唇微勾，欣赏着我的狼狈。
两下。
慕今晏站在一旁，目光冷漠，仿佛我不是他的未婚妻，只是一个罪有应得的恶人。
三下、四下、五下……
我的额头很快渗出血丝，视线开始模糊，可我不敢停。
桑妤轻笑着：「真可怜啊，像条狗一样。」
慕今晏没有反驳。
第一百下。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额头的血滑过眼角，像一滴血泪。
「满意了吗？」我盯着慕今晏，声音嘶哑。
他淡淡地扫了我一眼，转身走进病房，关上了门。
我扶着墙，一步一步往外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我要离开这里。
立刻，马上。
我跌跌撞撞地回到家，翻出身份证和研究资料，塞进包里。
刚走出大门，一辆黑色轿车突然从侧面狠狠撞了过来。
「砰！」
世界天旋地转，剧痛从四肢百骸蔓延上来，我的意识开始涣散。
朦胧中，我听见有人在说话。
「慕总，人已经撞晕了，但伤得不重，可以立刻手术。」
慕今晏的声音冰冷而遥远。
「嗯，确保肾脏完好，阿妤等不了了。」
我的心脏狠狠一颤，眼泪混着血滑落。
原来这场车祸，是他安排的？
就为了把我的肾换给桑妤？
「慕总，你就不怕晚莞小姐知道后会恨你……」
他的声音淡定从容：「我不会让她知道的，晚莞最大的梦想就是嫁给我，事后我会和她结婚，就算是我对她的补偿了。」
我的手指微微抽搐。
慕今晏，你真狠啊……
手术室的灯光刺眼得让人眩晕，我被推进去时，听见医生低声交谈。
「这不是胡闹吗？那位小姐根本不需要换肾。」
「可是那是慕总吩咐的啊，我们谁敢得罪他。」
「桑妤小姐还让我们把取下来的肾拿去喂狗……」
「别说了，开始手术吧，我们也是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
麻醉剂注入我的身体，我绝望地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滑落。
我的人生，就这样被他毁掉？
突然，手术室的门被猛地踹开！
「住手！」一道冷厉的男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