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我盯着宋渊博踩在煤球尾巴上的脚，迟迟没有动作。
“叫啊！” 宋渊博抬脚碾了碾，煤球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我慢慢跪了下去。
“汪……”
第一声刚出口，喉咙就像被堵住了。
可煤球还在他手里，它是无辜的。
“汪！汪！”
我闭着眼，把剩下两声叫完。
宋渊博笑得直不起腰：“真他妈是条狗！”
他说着，突然抓起桌上的烟灰缸，狠狠砸在煤球头上。
“砰！”
血液喷溅出来，煤球连哼都没哼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没了动静。
我发疯了一样扑过去，却被宋渊博按住。
“妈的！” 宋渊博抓起墙角的拖把，往我背上狠狠砸下。
拖把杆断成两截，他又抄起旁边的小板凳，一下下砸在我的胳膊上、腿上。
骨头断裂的声音混着我的闷哼，在空荡的屋里格外清楚。
他红着眼吼，“让你跟我斗！让你喜欢陆欣！”
我趴在地上，胳膊和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疼得连呼吸都费劲。
但我看着煤球一动不动的身体，看着宋渊博那张疯狂得意的脸，看着墙上我和陆欣贴的合照，心里突然一点都不疼了，只剩一片冰。
宋渊博打累了，蹲到我面前，抓着我的头发把我拽起来：
“现在知道疼了？早跟你说过，别惹我。”
“告诉你，半个月后首都陈氏的人要来公司签合同 —— 就是那个首富陈氏，你知道吧？”
他笑得得意：“陆欣说，签了这个合同，公司就能再上一层楼。等我彻底拿到公司，就把你大卸八块喂给野狗。”
他松开手，我重重摔在地上，正好能看见煤球蜷缩的身体。
“记住了，” 宋渊博的皮鞋碾过我的手指， “得罪我宋渊博，我会让你连条狗都不如。”
门 “砰” 地关上，屋里终于安静了。
我盯着天花板，血和泪混在一起往下淌。
胳膊断了，腿断了，连煤球都没了，滔天的恨意涌上心头。
宋渊博，陆欣。
你们等着。
我从口袋里摸出破碎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艰难摸索，拨通了那个我三年没打过的号码。
“何叔” 我对着手机，声音决绝， “告诉老爷子，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