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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起:蛇印低语与逃亡序曲)

冰冷的空气混杂着焦糊味和城中村特有的霉湿气息,钻进路明非(林默)的鼻腔。他背靠着安全屋冰冷的门板,心脏仍在胸腔里狂跳,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灵魂深处被“涡”反噬的剧痛。楚子航那如同极地寒冰般的目光穿透门板的触感,仿佛还烙印在他的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

走廊里,苏晓樯瘫软在地,眼神空洞,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玩偶。她凌乱校服衣领下,靠近锁骨的位置,那块青黑色的、如同活物般微微扭曲蠕动的蛇形印记,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不祥的幽光,像一只冰冷的眼睛,无声地注视着路明非(林默)。

代价……开始计算……

酒德麻衣冰冷的话语如同魔咒,在路明非(林默)混乱的脑海中回响。他看着苏晓樯锁骨上的印记,一股混杂着愧疚、愤怒和未知恐惧的寒意从脊椎升起。这印记是什么?诅咒?追踪器?还是某种更可怕的东西的媒介?苏晓樯因他卷入这场漩涡,如今又成了“代价”的载体……他不能丢下她!

“苏晓樯!”路明非(林默)强忍着眩晕和剧痛,推开房门,压低声音喊道。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

苏晓樯毫无反应,依旧目光呆滞地望着布满灰尘的地面,身体还在无意识地颤抖。

路明非(林默)心中一紧,快步上前,蹲下身,用力抓住她的肩膀摇晃:“苏晓樯!看着我!清醒点!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他不敢大声,楚子航虽然被施耐德召回,但谁知道他会不会杀个回马枪?那两个被打手吓跑的家伙也可能带更多人回来!

苏晓樯被他剧烈的摇晃惊醒,涣散的目光终于聚焦,看清是路明非(林默)后,巨大的恐惧瞬间爆发,她猛地抓住路明非(林默)的手臂,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惊恐:“路明非!鬼!有鬼!那个戴眼镜的……他……他手里会冒火!墙……墙被烧穿了!他要杀我!他要杀我们!”她语无伦次,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不是鬼!是比鬼更可怕的东西!”路明非(林默)打断她,眼神锐利地扫过她锁骨上的蛇印,那印记似乎在他注视下蠕动得更明显了,“听着!想活命,就立刻跟我走!忘掉你看到的!什么都别问!否则,我们都会死!”他刻意加重了“死”字,试图用恐惧压制恐惧。

苏晓樯被他眼中的狠厉和话语中的死亡气息再次震住,惊恐地点着头,眼泪无声地滑落。她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双腿发软,几乎无法支撑身体。

路明非(林默)暗骂一声,顾不上男女之防,一把将她架起来,半拖半抱地扶着她,踉跄着冲出安全屋。他不敢走楼梯,楚子航刚离开,楼梯口是死路!他的目光迅速扫过走廊尽头那扇布满灰尘、通向屋顶天台的破旧木门。

“走这边!”他低喝一声,架着苏晓樯,用尽力气撞向那扇木门。

“哐当!”腐朽的门栓应声而断。刺眼的晨光混合着城市特有的、带着汽车尾气和早点摊油烟味的空气涌了进来。他们冲上了筒子楼布满杂物和废弃水箱的屋顶。

视野瞬间开阔,但危机感并未消失。路明非(林默)迅速将苏晓樯按低,躲在半人高的水泥围栏后面,警惕地扫视着下方迷宫般的巷弄和远处街道的车流。他需要观察,需要判断楚子航和那些打手的去向,更需要……一个安全的落脚点!家不能回,安全屋已暴露,学校更是龙潭虎穴!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黑色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酒德麻衣!

路明非(林默)心脏一紧,迅速掏出手机。屏幕上只有一行冰冷的信息:

“蛇已苏醒,代价显现。‘礼物’已送达,善用。下一个坐标:滨海大道17号,‘蓝调’咖啡馆。时限:1小时。逾期,代价翻倍。”

蛇已苏醒?是指苏晓樯身上的印记?还是指那个蛇纹男人背后的势力?代价翻倍?!路明非(林默)看着身边瑟瑟发抖、锁骨印记幽光闪烁的苏晓樯,一股寒意直冲头顶。酒德麻衣的“善用”是什么意思?咖啡馆里有什么?

没有时间犹豫!滨海大道17号……他记得那个地方,离这里不算太远,但带着一个几乎崩溃的苏晓樯,在光天化日之下穿过半个城市,还要提防楚子航和可能的追兵……这简直是自杀任务!

“走!”路明非(林默)咬紧牙关,再次架起苏晓樯,“不想死就撑住!跟我去个地方!”他必须赌!赌酒德麻衣的“礼物”能救命,赌这“代价”还有挽回的余地!为了绘梨衣,也为了……赎罪!

(承:闹市奔袭与“礼物”真容)

清晨的城市如同苏醒的巨兽,车流开始喧嚣,上班的人潮在街道上涌动。路明非(林默)架着脚步虚浮、眼神惊恐的苏晓樯,如同两个狼狈的逃犯,在行人的侧目和早高峰的拥挤中艰难穿行。他尽量选择偏僻的小巷,避开主干道,神经紧绷到了极点,每一次路口的转角,每一辆靠近的汽车,都让他如临大敌。

苏晓樯锁骨上的蛇形印记,在行走的颠簸中似乎变得更加活跃,那青黑色的纹路如同活物般微微搏动,散发出的冰冷气息让路明非(林默)手臂的皮肤都感到一阵阵刺痛。苏晓樯本人则更加不堪,她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眼神涣散,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火……墙……鬼……”,显然楚子航的“君焰”和那毁灭性的孔洞给她造成了巨大的精神创伤。

“撑住!苏晓樯!看着我!”路明非(林默)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手臂,试图唤回她的神智,“想想陈雯雯!想想你自己!不想变成那样,就给我清醒点!”他搬出陈雯雯的名字,试图用更直接的恐惧刺激她。

“雯雯……”苏晓樯的眼神似乎聚焦了一瞬,随即被更深的恐惧淹没,“她……她在家……那些人会不会……”

“所以我们要活下去!去搬救兵!”路明非(林默)顺着她的话头,半真半假地低吼。他心中焦急万分,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距离酒德麻衣规定的一小时时限越来越近。他能感觉到,苏晓樯身上的蛇印散发出的冰冷气息正在增强,仿佛某种倒计时的警告。

就在他们即将穿过一条相对僻静的后巷,距离滨海大道还有两个街区时,路明非(林默)的“蛇”的残余感知(虽然微弱且不稳定)猛地传来一阵强烈的悸动!危险!来自后方!

他猛地回头!

巷口,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鸭舌帽的高大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正不疾不徐地朝他们走来!虽然帽檐压得很低,但那冰冷、漠然、如同刀锋般锐利的气息,路明非(林默)绝不会认错——楚子航! 他竟然这么快就追来了!是循着“涡”的残留波动?还是……苏晓樯身上的蛇印?!

楚子航的步伐看似不快,但每一步都精准地缩短着距离,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没有奔跑,没有呼喊,只是平静地走着,仿佛在完成一件早已注定的任务。那双隐藏在帽檐阴影下的眼睛,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牢牢钉在路明非(林默)和苏晓樯身上。

被发现了!

路明非(林默)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以他现在的状态,带着一个累赘,在狭窄的巷子里面对全盛状态的楚子航,绝无生路!绘梨衣……他还没去救绘梨衣!苏晓樯……他不能让她死在这里!

“跑!”路明非(林默)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用尽全身力气将苏晓樯往前一推,自己则猛地转身,挡在巷子中间,面对着步步逼近的楚子航!他体内残存的龙血在死亡的威胁下疯狂咆哮,那丝微弱的“涡”之力在灵魂深处躁动不安!必须拖住他!哪怕一秒!

楚子航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仿佛路明非(林默)的阻挡只是空气。他的右手从风衣口袋中缓缓抽出,那只手修长、稳定,没有一丝颤抖。一股无形的、令人心悸的恐怖威压开始弥漫,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灼热、粘稠,仿佛置身于即将喷发的火山口!路明非(林默)甚至能闻到空气中弥漫开来的、淡淡的硫磺气息!

言灵·君焰! 楚子航的招牌能力!足以焚毁整条街道的恐怖力量!

路明非(林默)的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收缩!他感觉自己像是暴风雨中即将被碾碎的蝼蚁!绘梨衣的脸庞在脑海中闪过,带着熔金竖瞳的绝望……不!他不能死在这里!

“楚子航!”路明非(林默)用尽全身力气嘶吼,试图用声音干扰对方,“施耐德让你去回收任务!你在这里浪费时间,不怕任务失败吗?!”他赌楚子航对命令的绝对服从!

楚子航的脚步,第一次,极其轻微地顿了一下。帽檐阴影下的目光似乎闪烁了一瞬,似乎在评估优先级。但仅仅是一瞬!那冰冷的杀意并未消退!清除异常和目击者,同样是执行部的铁律!他的右手继续抬起,掌心前方,空气剧烈扭曲,一点刺目的、蕴含着毁灭性能量的炽白光芒开始凝聚!

完了!路明非(林默)心中一片冰凉!赌错了!楚子航的杀意已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吱——!”

一声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在巷口响起!一辆通体漆黑、线条流畅、如同暗夜幽灵般的哈雷·戴维森重型摩托车,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如同失控般猛地甩尾,横亘在巷口,恰好挡在了楚子航和路明非(林默)之间!

摩托车上,骑手一身紧致的黑色皮衣,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头盔镜片是深沉的墨色,反射着冰冷的晨光。她单脚撑地,姿态慵懒却带着致命的危险感。

“哟,执行部的杀胚,大清早的,火气这么大?”一个慵懒中带着戏谑、却又无比熟悉的女声从头盔下传来,正是酒德麻衣!“欺负两个小朋友,可不是绅士所为哦。”

楚子航的动作终于彻底停了下来。他缓缓放下右手,掌心那点炽白光芒悄然熄灭。他冰冷的目光透过帽檐,落在酒德麻衣身上,带着一丝审视和……凝重?显然,他认出了这个神秘的女人,并且深知她的危险。

“让开。”楚子航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执行部公务。”

“公务?”酒德麻衣轻笑一声,手指随意地敲打着摩托车把手,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我怎么听说,施耐德教授给你安排了更重要的‘回收任务’?在这里跟两个无关紧要的小家伙耗着,不怕耽误了正事,被你的教授……嗯哼?”她的话语带着明显的暗示和威胁。

楚子航沉默了。帽檐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表情,但路明非(林默)能感觉到那股锁定自己的冰冷杀意正在缓缓退去。施耐德的命令优先级,显然高于清除目击者。尤其当这个神秘的女人介入时。

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后,楚子航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被摩托车挡在后面的路明非(林默),那眼神冰冷依旧,仿佛在说“下次,你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然后,他没有任何废话,干脆利落地转身,黑色风衣下摆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迅速消失在巷口,如同从未出现过。

直到楚子航的气息彻底消失,路明非(林默)才如同虚脱般,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冷汗早已浸透了他的后背。刚才那直面“君焰”的死亡恐惧,比任何噩梦都更真实!

“啧,真狼狈啊,Sakura。”酒德麻衣摘下头盔,甩了甩柔顺的长发,露出那张精致却带着玩味笑容的脸。她瞥了一眼瘫软在地、依旧惊魂未定的苏晓樯,目光在她锁骨处的蛇形印记上停留了一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看来‘礼物’送得还算及时?不过,你的‘小女友’状态可不太妙哦。”

路明非(林默)喘着粗气,看向酒德麻衣,眼神复杂。感激?警惕?愤怒?都有。“你……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楚子航……”

“嘘——”酒德麻衣竖起一根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笑容狡黠,“老板无所不知。至于楚子航……他可是个很守规矩的乖孩子,施耐德的话就是圣旨。好了,别废话了,上车!”她拍了拍摩托车的后座,“带你们去‘蓝调’,时间可不多了。再磨蹭,你这位小朋友身上的‘小蛇’,可就要彻底醒过来咬人了。”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苏晓樯的锁骨。

路明非(林默)心中一凛,看向苏晓樯。果然,那青黑色的蛇形印记,此刻正如同呼吸般明灭着幽光,散发出的冰冷气息更加浓郁,苏晓樯的脸色也更加苍白,甚至开始无意识地抓挠印记的位置,发出痛苦的呻吟。

代价!

路明非(林默)不再犹豫,咬牙将几乎失去意识的苏晓樯扶起,艰难地把她弄上哈雷宽大的后座,自己也跨坐上去,紧紧扶住她。

“抱紧了,小衰仔,姐姐带你体验一下什么叫速度与激情!”酒德麻衣戴上头盔,引擎发出一声低沉而狂暴的咆哮!

黑色的哈雷如同离弦之箭,猛地窜出后巷,汇入滨海大道清晨的车流之中,留下引擎的轰鸣和一道迅速远去的残影。

(转:蓝调暗流与“蛇”之低语)

“蓝调”咖啡馆坐落在滨海大道一个相对安静的转角,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映照着晨光和海景,内部装修是典型的美式复古风格,深色木质家具,暖黄的壁灯,空气中弥漫着现磨咖啡豆的醇香和爵士蓝调的慵懒旋律。这本该是一个让人放松的场所,但此刻,路明非(林默)却感觉如同踏入了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酒德麻衣将哈雷随意停在路边,率先推开了咖啡馆沉重的木门。门上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咖啡馆里客人不多,三三两两。吧台后,一个穿着整洁马甲、头发花白、气质儒雅的老调酒师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玻璃杯。角落里,一个穿着考究西装、金发碧眼、如同华尔街精英般的年轻男人,正悠闲地翻看着一份英文报纸。一切都显得平静而正常。

但路明非(林默)的神经却瞬间绷紧!他体内的龙血在踏入这里的瞬间,就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如同蛛网般笼罩着整个空间的精神屏障!这屏障极其精妙,如同过滤网,将普通人的感知隔绝在外,却对混血种的精神波动异常敏感!这是一个混血种的据点!或者说,是某个势力的安全屋!

酒德麻衣径直走向吧台,对老调酒师点了点头,用流利的英语低声说了句什么。老调酒师抬起浑浊却锐利的眼睛,扫了一眼路明非(林默)和他搀扶着的、状态极差的苏晓樯,尤其是在苏晓樯锁骨处那明灭的蛇印上停留了一瞬,然后微微颔首,示意他们跟上。

酒德麻衣带着他们,穿过吧台旁边一扇不起眼的、伪装成酒柜的门,进入了一条狭窄、铺着厚实地毯的走廊。走廊尽头,是一间私密的包厢。

包厢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音乐和咖啡香。内部的陈设同样复古奢华,但气氛却截然不同,带着一种隐秘的紧张感。

“把她放沙发上。”酒德麻衣指了指包厢里宽大的真皮沙发。

路明非(林默)小心翼翼地将几乎昏迷的苏晓樯放平。苏晓樯眉头紧锁,身体无意识地蜷缩,锁骨处的蛇形印记幽光闪烁,散发出的冰冷气息让包厢的温度都似乎下降了几度。她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痛苦呓语:“冷……好冷……蛇……有蛇在咬我……”

“她……她怎么了?”路明非(林默)看着苏晓樯痛苦的样子,心中的愧疚和不安更甚,“这印记到底是什么?代价……到底是什么?”

“别急嘛,小衰仔。”酒德麻衣慵懒地靠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点燃,烟雾缭绕中,她的眼神带着一丝玩味,“‘蛇印’,一种古老的炼金诅咒,或者说……追踪与侵蚀的媒介。它连接着‘蛇’的主人,会不断汲取宿主的生命力,同时……暴露宿主的位置。当它彻底‘苏醒’,宿主就会成为‘蛇’的傀儡,或者……祭品。”她吐出一个烟圈,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

“祭品?!”路明非(林默)如遭雷击!他看着苏晓樯苍白痛苦的脸,一股寒意直冲头顶,“解除它!快解除它!你要的代价是什么?我给!”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代价?”酒德麻衣轻笑一声,弹了弹烟灰,“别急,还没轮到你付账的时候。至于解除……”她指了指苏晓樯,“喏,你的‘礼物’,就在她身上。”

路明非(林默)一愣,看向苏晓樯,不明所以。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轻轻敲响。之前吧台那个金发碧眼的年轻男人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看起来非常古老的、由某种暗色金属打造的罗盘。罗盘表面刻满了繁复的、如同蛇类缠绕的炼金符文,中心镶嵌着一颗幽绿色的宝石,此刻正散发着与苏晓樯锁骨印记同源的、冰冷的幽光。

“麻衣小姐,东西拿来了。”金发男人将罗盘递给酒德麻衣,声音带着一丝伦敦腔的优雅,目光却锐利地扫过路明非(林默),带着审视。

“谢了,薯片。”酒德麻衣接过罗盘,随意地道了声谢。

薯片?路明非(林默)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但此刻无暇细想。

酒德麻衣拿着罗盘,走到苏晓樯身边,蹲下身。她将罗盘中心那颗幽绿的宝石,轻轻按在了苏晓樯锁骨处的蛇形印记上!

“嗡——!”

一声低沉的嗡鸣响起!罗盘上的炼金符文瞬间亮起!幽绿的光芒大盛,将整个包厢映照得一片诡异!苏晓樯锁骨上的蛇形印记仿佛受到了强烈的刺激,猛地剧烈扭曲、搏动起来!苏晓樯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地弓起!

“你干什么!”路明非(林默)大惊失色,就要冲上去阻止!

“别动!”酒德麻衣头也不回,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冷厉,“想救她,就看着!”

只见那罗盘上的幽绿光芒如同活物般,顺着蛇形印记的纹路,疯狂地涌入苏晓樯的身体!苏晓樯的惨叫声更加凄厉,皮肤下仿佛有无数小蛇在游走!但与此同时,那青黑色的蛇形印记,却在幽绿光芒的冲刷下,颜色开始变淡,搏动的幅度也在减弱!

这罗盘……在吸收或者压制那印记的力量?!

几秒钟后,幽绿光芒渐渐收敛。罗盘中心的宝石光芒黯淡了许多。苏晓樯锁骨处的蛇形印记,虽然依旧存在,但颜色已经变成了淡灰色,不再蠕动,散发出的冰冷气息也微弱了许多。苏晓樯停止了惨叫,身体软倒在沙发上,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但呼吸平稳了许多。

“暂时压制住了。”酒德麻衣站起身,将罗盘丢给旁边的“薯片”,“但这只是治标。‘蛇印’的根源不除,它迟早会再次苏醒,而且下一次,会更猛烈。这个罗盘,就是给你的‘礼物’,它能帮你暂时压制‘蛇印’,也能……在一定范围内,感应到‘蛇’的主人或者同源印记的靠近。”

路明非(林默)看着昏迷的苏晓樯,又看看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罗盘,心中五味杂陈。这“礼物”与其说是帮助,不如说是一个新的枷锁和警告!他必须依靠这个罗盘来延缓苏晓樯的死亡,但同时,也意味着他必须继续深入这场危险的游戏!

“根源……是什么?‘蛇’的主人是谁?”路明非(林默)沉声问道。

“根源?”酒德麻衣吸了一口烟,烟雾后的眼神变得深邃,“那就要问你自己了,Sakura。是谁在‘黑鸦’上交易了那块橡皮擦?是谁在觊觎‘月读命’的力量?又是谁……在东京的地下,编织着那张巨大的网?”她的话语如同谜题,“至于‘蛇’的主人……他有个很有趣的代号,叫‘王将’。”

王将! 猛鬼众的领袖!

路明非(林默)的心脏猛地一沉!果然和猛鬼众有关!那个蛇纹男人是猛鬼众的人!橡皮擦的交易,苏晓樯的印记,甚至绘梨衣的危机……背后都有猛鬼众的影子!而橘政宗……蛇岐八家的大家长,他在其中又扮演什么角色?难道……

“好了,答疑时间结束。”酒德麻衣掐灭烟头,站起身,“你的小朋友暂时安全了,但也只是暂时。带着她和罗盘,离开这里。记住,罗盘不仅是压制器,也是追踪器。当它再次亮起,就意味着‘蛇’在靠近,或者……‘代价’需要支付了。”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路明非(林默)一眼,“老板的耐心,是有限的。”

她不再多言,对“薯片”使了个眼色,两人率先离开了包厢。

路明非(林默)看着沙发上昏迷的苏晓樯,又看了看手中那冰冷沉重的炼金罗盘,罗盘中心的幽绿宝石如同恶魔的眼睛,无声地注视着他。他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和无力。刚摆脱楚子航的死亡威胁,又陷入了更深的泥潭。绘梨衣在东京受苦,苏晓樯成了“代价”的载体,自己身负重伤,还被各方势力觊觎……

他必须振作!为了绘梨衣!也为了赎罪!

他深吸一口气,将罗盘小心收好,然后弯下腰,准备再次背起苏晓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就在他弯腰的瞬间,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包厢角落一个不起眼的装饰花瓶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他心中一动,强忍着不适,走过去查看。

那是一个极其微小的、如同纽扣般的金属装置,被巧妙地粘在花瓶底部。装置中心,一个微弱的红点,正在有规律地闪烁着。

窃听器! 有人在这里安装了窃听器!是谁?酒德麻衣的人?还是……其他势力?!

路明非(林默)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猛地抬头看向包厢门口,一种被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的冰冷感觉,瞬间攫住了他!

(合:窃听疑云与东京之影)

路明非(林默)迅速将那个微型窃听器抠下来,用力捏碎!细小的电子元件在他掌心化为齑粉。但捏碎一个,并不能消除那种无处不在的窥视感。这个“蓝调”咖啡馆,这个看似安全的据点,早已被渗透!酒德麻衣知道吗?还是说,这本就是她计划的一部分?

他不敢再停留,迅速背起依旧昏迷的苏晓樯,推开包厢门,快步穿过走廊。吧台的老调酒师依旧在擦拭杯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路明非(林默)不敢看他,低着头,背着苏晓樯,几乎是冲出了咖啡馆的大门。

清晨的阳光有些刺眼,街道上车水马龙。路明非(林默)站在路边,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却感到一阵茫然。去哪里?带着昏迷的苏晓樯,身负重伤,怀揣着能引来杀身之祸的炼金罗盘,还被未知的势力监听……天下之大,竟无一处安全之地!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炼金罗盘,那冰冷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罗盘暂时没有异动,苏晓樯的呼吸也还算平稳。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让苏晓樯恢复,自己也必须尽快恢复力量!他需要钱,需要药品,需要……一个绝对隐秘的藏身点!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他自己的老式诺基亚)震动了一下。他以为是酒德麻衣,但拿出来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发来的短信:

“城西,老机床厂,3号废弃仓库。有你要的东西。一个人来。别带尾巴。”

没有署名。语气冰冷而直接。

路明非(林默)的心猛地一跳!是谁?酒德麻衣的另一个安排?还是……陷阱?施耐德?楚子航?赵家的人?或者……那个“王将”?

他低头看了看背上昏迷的苏晓樯,又摸了摸口袋里冰冷的罗盘。他没有选择。无论是陷阱还是机会,他都必须去!他需要“东西”,无论是钱、药,还是信息!为了活下去,为了绘梨衣!

他咬咬牙,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城西老机床厂。”路明非(林默)将苏晓樯小心地放进后座,自己也坐了进去,报出地址。司机从后视镜里狐疑地看了一眼昏迷的苏晓樯和脸色苍白、满身狼狈的路明非(林默)。

“小伙子,你朋友……没事吧?”司机犹豫着问。

“没事,低血糖,晕倒了。”路明非(林默)随口敷衍,目光警惕地扫视着车窗外。出租车启动,汇入车流。

他没有注意到,在出租车驶离后不久,“蓝调”咖啡馆二楼一扇拉着百叶窗的窗户后面,一双冰冷的眼睛正注视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那眼睛的主人,正是之前包厢里那个金发碧眼的“薯片”。他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的,赫然是路明非(林默)乘坐的那辆出租车的实时定位!屏幕一角,还有一个加密通讯的界面,显示着一条刚刚发送出去的信息:

“鱼已离港,正游向‘老机床厂’饵点。监听终端被毁,但‘蛇印’信号稳定。‘渔夫’已就位。”

(第六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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