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意觉得世界轰然崩塌了,她怔怔看着看着面前的男人,大脑一片空白。
“你说什么?”
傅执野站在光影里,深蓝色的眸子里透出的阴戾眼神让她浑身发麻。明明什么动作都没有,却整个人从头到脚透出一股令人恐惧的压迫。
苏知意难以置信地喃喃道:“你难道是认真的?”
傅执野没有理会她的问题,朝着手机说道:“十秒后给我撤了呼吸机。”
对面传来颤抖却依旧毕恭毕敬的声音:“好的,傅少。”
“你疯了吗?你这是杀人!”
傅执野摩挲着自己的眉头,轻描淡写道:“还有八秒。”
傅执野的表情冷峻,完全不像是玩笑话。苏知意几乎是下意识便哭出了声来,所有的自尊在这短暂的几秒内摔了个粉碎。
“傅少,我错了,放过我妹妹,好吗?”
“她还没有成年,她只有十五岁。”
“算我,求求您了。”
她一股脑说了好多话,最后已经顾不得什么自尊不自尊了,眼中含着泪水,仰视着傅执野,极度卑微的恳求道:“我错了,我会听话的……求求你。”
傅执野居高临下得看着她,在最后一秒,他开了口:“不必了,照顾好苏似暖。”
对面像是松了一口气,“好的,傅少。”
傅执野挂断了电话,轻扫了一眼此刻无比狼狈的苏知意,“能走么?”
苏知意脸上已经完全哭花了妆,抽噎着点了点头。
从此刻开始,她已经完完全全沦为玩物,一个被人掌控,不由自己的玩具。
今晚的苏知意很乖,在傅执野的怀里,像个被随意摆弄的漂亮布娃娃。
傅执野却似乎比昨晚还要烈,一点毫不留情,似乎是在惩罚她一般,将她整个人从内到外都折腾了个粉碎。
直到最后,苏知意无声的泪水从划过她的脸颊。
身体控制不了产生的愉悦,让她觉得自己无比下贱,为什么会对一个疯子产生感觉?
她想,她一定是糟糕透了。
傅执野沉着脸从床上起身,很快披上了浴袍,仿佛刚才的缠绵只是一场梦境。
他看了眼蜷缩在被子里的苏知意,没说话。
他知道她在哭,但是他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
淡漠,是他一贯的性格。
对于床上这个女人,他想尽办法的占有,不过只是如同一个孩童霸占他人玩具的幼稚心理。
他只是想夺走他人的东西,仅此而已。
傅执野点上了一根烟,一路从床边穿过卧室,最终,停在了客厅的落地窗前。
落地窗感应到了他的接近,自动朝两边打开。夜风就这么扑面而来,夹杂着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香氛味。
他住的是酒店的顶层,够高的位置,能够让他俯视着楼下的一切。全玻璃打造而成的阳台,近乎能将整个城市奢靡的夜景尽收眼底。
他手指夹着烟,就这么任由得那支烟一点点飘散在夜风里。
灰白的烟雾在眼前萦绕,聚集的灯火在他的眼中变得散落,他皱了皱眉,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清。
他荒诞的觉得,自己人生也好似被一层雾蒙上了,也什么都看不清。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了vx,最顶端的置顶,是和江凝月的聊天框。
他们最近一次联系,是一天以前。
【执野,逸鹤没有回我的信息,他跟你一起在澳门吗?】
【嗯。】
【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我会给你带礼物。】
【真的吗?执野,你真是个好弟弟。】
好弟弟这三个字晃的扎他的眼睛。
果然,这个女人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烟在风里一点点飘散,灼热的触感才让他回了神,原来不知不觉中,指间的烟早已经燃到了尽头。
他回了房,坐上了沙发掐熄了烟,只听到缓慢而又轻的脚步声一点点朝他接近。
他没有抬头,“怎么了?”
苏知意努了努鼻子,声音很哑,“今天我可以回S市吗?”
“理由。”
苏知意垂下眼帘,“朋友的店开业,我得去。”
夏迟的婚纱定制店“Eva White”,今天开业,她作为朋友,自然必须到场。
本来计划里,勾搭完傅行,便能用这层关系,邀请傅行去开业典礼剪彩。以傅行花花公子的名气,小二代圈子里很多人便会知晓“Eva white”这个新品牌。自然而然,便会给她们带来生意。
可是现在一切都落空了。
傅执野没第一时间回应她,而是身子朝后仰,整个人懒懒陷进沙发里,向她投来的目光没有一丝温度。
苏知意明白傅执野什么意思,咬了咬牙:“我不会跑的,只要傅少你需要,我24小时都能响应你的召唤。”
“什么店?”
苏知意完全没想到傅执野怎么突然问这个,“啊?呃……婚纱店。”
傅执野看了眼手机时间,“早上8点,回S市。”
“啊,好,谢谢……傅少。”
“给你三天时间。”傅执野收回了眼神,“解决你的事情,搬到我的公寓里。”
“……”
苏知意有些无奈,“傅少,三天,搬家不够。”
“会有人来帮你搬家。”傅执野说得很轻描淡写,“三天,足够了。”
苏知意弱弱道:“可是这不就是……”
“包养。”傅执野睨了她一眼:“收钱办事,你最好乖一点。”
……
早晨七点。
苏知意睡眼朦胧的睁开眼,不仅觉得浑身上下要散架了,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一种要猝死的疲惫感。
昨夜睡得很晚,满打满算,只睡了三个多小时。如果不是今日有事,她一定要在床上睡个醉生梦死。
她揉着眼挣扎着起身,却发现身边的位置空无一人。
傅执野那王八蛋居然起这么早?
但是她此时已经顾不上管这种无关的问题了,就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必须尽快收拾好自己。
然而当她从床上爬起,看着地面上一片狼藉,到处散落着撕碎的衣服碎片,这时候她才想起一件事情。
昨晚上傅执野早就把她的衣服撕了个稀巴烂。
“苏予温,你是不是就喜欢我们傅家的男人?”
“你可真有本事,傅家的年轻男人都被你勾引了个遍。”
“没有?你身上这身衣服不就是傅行买的吗?”
“撕拉——”
价值几万的衣服就这么成了一文不值的碎布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