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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我一直跟随着陈念生。
他把林呦呦送回VIP病房时，我就飘在旁边。
林呦呦娇滴滴地抱怨腰侧疼，说术后反应比想象中重。
陈念生耐着性子哄了两句，眉头却没松开，手在口袋里，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
我太熟悉这个动作了，他心里空落落的时候，总会这样。
“陈哥哥，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林呦呦扯着他的袖口晃了晃。
“是不是还在想那个苏知意啊？”
陈念生皱了皱眉，把林呦呦的手拨开
“别胡说，她跟我已经没关系了。”
我站在他身后，轻轻笑了笑。
没关系了吗？
五年夫妻，从青涩到熟稔，从他一无所有到事业有成。
我陪他吃过的苦，熬过的夜，怎么就一句“没关系”能勾销的？
陈念生转身走出医院时，不由自主地往我们住了五年的房子走。
我跟着他，看着他推开门。
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玄关的感应灯亮着微弱的光。
从前这时候，我要么在厨房煲汤，要么坐在沙发上等我回来。
偶尔还会抱着我妈织的羊毛毯，安安静静看会儿书。
他习惯喊了声“苏知意。”
没人应，他愣了愣，才想起我已经走了。
陈念生走到卧室，打开衣柜。
我的衣服少了大半，梳妆台上，我常用的口红也没了。
只有去年他送我的珍珠耳环，还孤零零躺在首饰盒里。
我看见他眼底的慌张。
陈念生像突然意识到，有些东西他真的抓不住了。
他连忙掏出手机给我打电话，可听筒里只传来“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搞什么？闹脾气也该有个限度。”
接着他吩咐手下找我，他自己先给我的闺蜜打去电话。
对方一听是他，语气立刻冷了。
“陈念生？你还有脸找知意？她生病的时候你在哪？你现在想起找她了？”
生病？
他愣了一下，“她生什么病了？”
我看着他茫然的样子，心里疼了一下，又好像不疼了。
我得了尿毒症，晚期，唯一能救我的婆婆，也去世了。
我查出来的时候，他正陪着林呦呦。
就连婆婆给我匹配的肾源，他也用了权利给了林呦呦。
闺蜜嗤笑一声，没再理他，直接挂了电话。
陈念生又来到我常去的咖啡馆、书店，却依旧找不到我。
最后，他的人打来电话，说我已经去世了。
他的大脑嗡的一声，手机掉在地上，屏幕碎了。
我看见陈念生眼里的恐慌，像天塌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