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
他话没说完。
就被妈妈狠狠咬住，撕下一块肉来。
屈辱的眼泪从眼角滚落。
“你们这么对我孩子，我不会放过你们！”
教官盛怒下，根本没听到。
而是直接抽了妈妈几鞭子。
又把她扔进盐水泡的池子里。
“贱货，敢咬老子。”
“我告诉你，你亲妈都说了，你就算是死在这都没事！”
说着，他播放一段录音。
是我给妈妈打电话求救时录下的。
我哭着求妈妈把我接回家。
“我真的不会再欺负姐姐了，我会乖的，求你了妈妈！”
“你再不接我我会死的……”
电话那头传来宋蓉蓉哽咽的声音，
“妈妈，我听到她的声音会应激……我害怕……”
妈妈温柔安抚她。
重新拿过电话时，恼怒呵斥我，
“你现在还敢威胁我？我告诉你，你死在里面我都不会接你！”
电话被无情挂断。
妈妈眼泪混入盐水。
心痛比身体还要痛上百倍。
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时针指向十二点。
她替我过的这一天结束了。
妈妈再次睁眼，是在病床上。
宋至臣见她醒了，眼眸亮了亮，甚至有些哽咽，
“老婆，你终于醒了，我和蓉蓉都快担心死了！”
宋蓉蓉立马落了几滴泪，
“妈妈，你身体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我真的好怕妈妈出事！”
两人真挚的模样，和刚刚殴打钰钰的样子判若两人。
妈妈胸腔的怒火翻涌。
一想到我，心脏就像被捏碎般的痛。
她猛地起身，一人给了一耳光，
“担心我？就是担心到不停打我女儿，还想取她性命？！”
两人愣在原地，霎时间白了脸色。
他们对视一眼，眼底满是慌乱。
难道已经暴露了？怎么可能！
他们做事向来隐蔽，妈妈从未发现过，
想到这，宋至臣结结巴巴道，
“老婆，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伤害她，我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对待……”
“你打我我也认了，可你不能这么对孩子啊……”
宋蓉蓉捂着脸，泪流满面。
“妈妈，蓉蓉好痛。”
她哭得梨花带雨，若是平常，妈妈早就心软得一塌糊涂。
抱着她答应她所有请求。
可现在，妈妈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在油锅里滚了一圈。
只是一巴掌，宋蓉蓉就疼得哭成这样。
那她的钰钰，身上满是伤口，她仅仅只是体验了一天，就疼到恨不得死去。
钰钰这么度过了那么长时间，又该有多疼？
越是想，妈妈的心就越痛。
宋至臣见妈妈不说话，忍不住继续道，
“老婆，我知道你是不是因为钰钰——”
“够了！！”
听到我的名字，妈妈怒吼一声打断他。
她没空再和他们拉扯。
必须快点去救钰钰才行。
她拿起车钥匙慌忙离开。
宋蓉蓉在身后哭喊，她都没有回头。
一上车，她立马拨通电话，
“把宋至臣和宋蓉蓉控制起来。”
“再去培训机构把钰钰的……身体带回来，立刻！”
尸体在喉咙转了几圈。
她终究说不出口。
眼泪盈满眼眶，她痛苦地咬住舌尖，她的女儿不会出事的。
钰钰还会回来的！
我飘在后座，问祖先爷爷，
“爷爷，我还不能走吗？”
祖先爷爷摸了摸我头，暖烘烘的，像妈妈以前的怀抱。
“乖孩子，再等等。”
“等你执念散了，就能走了。”
什么是执念？
我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
妈妈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泛白。
向来注重秩序和规则的她，硬是闯了七八个红灯。
回到老宅，她直接冲进祖奶奶的房间。
“奶奶，求您，救救钰钰吧！”
她双膝跪地，急切地握着她的手，
“只要能让钰钰回来，我做什么都愿意！”
祖奶奶隔着虚空和我对视一眼。
把手抽出来，对着妈妈一字一句，
“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