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是被一阵轻微的抽泣声唤醒的。
他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低矮的金属天花板，上面凝结的水珠在荧光苔藓的微光中缓缓滴落。然后是疼痛——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尖叫，喉咙像被砂纸打磨过，脑袋里像有人在用锤子敲打。
“他醒了！他醒了！”
是米莎的声音，带着哭腔，但更多的是狂喜。
冷月艰难地转过头，看到米莎跪在他身边，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睛却亮得惊人。她身后，凯恩蜷缩在破布堆里，但呼吸平稳了许多，额头上的湿布已经拿掉，脸色虽然苍白，但不再是不正常的潮红。
“我……回来了？”冷月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
“回来了！你回来了！”米莎用力点头，眼泪又涌出来，“马库斯爷爷把你背回来的，他说你在毒气区昏迷了，还带了……带了好多人回来。”
马库斯爷爷？
冷月这才注意到，这个配电间里不止他们三个。角落里还坐着四个大人、三个孩子，都裹着破布，脸色憔悴但还活着。他们正用复杂而敬畏的眼神看着他。
一个头发花白、脸上有深深皱纹的老人从角落里站起身，走到冷月身边蹲下。老人只有一只眼睛是完好的，另一只眼睛浑浊发白，显然是瞎了。他穿着打满补丁的矿工服，但洗得很干净。
“我叫马库斯，以前是矿工。”老人的声音沙哑但温和，“我在管道区捡到你的时候，你身边还躺着十一个人。四个大人，七个孩子。你都救了他们。”
冷月想坐起来，但一阵眩晕让他又躺了回去。他检查系统状态：
【状态】
宿主：冷月
当前命运点：117
查克拉储量：3/100（极度缓慢恢复中）
身体状况：生命力透支，中度脱水，多处挫伤，疲劳值95%
当前位置：祖安地沟下层，废弃配电间
117点。足够兑换掌仙术了。
“凯恩……”冷月看向男孩。
“烧退了些，但还没醒。”米莎咬着嘴唇，“他腿上的伤口……又开始化脓了。”
冷月闭上眼睛。他需要查克拉，哪怕只有一点点。但现在的恢复速度太慢了，照这个速度，要恢复到能使用掌仙术的程度，至少需要三天。凯恩等不了三天。
“水……”他嘶哑地说。
米莎立刻端起破碗，里面是她存下的雨水。冷月小口喝着，同时打开系统商城。目光在【查克拉扩容】和【掌仙术】之间来回移动。
D级扩容需要20点，能增加50点上限。但扩容不会立即补充查克拉，只是扩大容量。掌仙术需要120点，他差3点。
除非……
“马库斯先生。”冷月看向老人，“你说，我救了那些人？”
“是，十二个。本来要死在毒气里的。”马库斯独眼中闪过一丝光，“我亲眼看到，毒气突然就停了。那些人说，是你做的。”
冷月心中一动。他救十二个人得了100点。那如果这些人因为被救，命运继续改变呢？比如，他们活下来后，又做了什么事，或者避免了什么灾难？
他看向角落里那七个被救的人。三个孩子中最大的男孩，正小心翼翼地给一个更小的女孩喂水。那个在泄漏点用身体护住孩子的成年女人，现在正抱着孩子轻声哼歌。另外两个男人在低声商量什么，看手势像是在说“去南边避难所”。
这些人的命运，确实还在改变。
但系统没有提示新的点数增加。看来，必须是直接的、重大的改变才会触发。
“马库斯先生，您能帮我个忙吗？”冷月问。
“你说。”
“我需要……一种特殊的草药，或者矿物。能快速恢复体力的。”冷月编了个理由，“在我的家乡，有种叫‘兵粮丸’的东西，用几种草药和昆虫制成，能让人短时间内恢复精力。”
“兵粮丸……”马库斯咀嚼着这个词，“祖安地沟里，确实有些东西。疯长藤的根茎，嚼碎了能提神，但会上瘾。荧光苔藓的孢子，吃多了会看见幻觉。还有铁锈鼠的肉，烤熟了能顶饿，但十个人吃了九个拉肚子。”
都不是理想的。冷月需要的是能刺激查克拉恢复的东西，但这个世界没有查克拉，自然也不会有对应补品。
等等。
他看向商城里的【消耗品类】。之前没仔细看，因为觉得买不起。现在有117点……
列表展开：
劣质兵粮丸（一次性）：小幅恢复查克拉（10-20点），有轻微副作用。兑换需15命运点。
普通兵粮丸（一次性）：中幅恢复查克拉（30-50点），无副作用。兑换需30命运点。
优质兵粮丸（一次性）：大幅恢复查克拉（80-100点），无副作用。兑换需60命运点。
特制兵粮丸（一次性）：完全恢复查克拉，临时增加10%上限（持续24小时）。兑换需100命运点。
还有！而且有四种档次！
冷月的心脏狂跳起来。他看向特制兵粮丸——100点，完全恢复，还能临时增加上限。但他只有117点，买了这个就只剩17点，不够兑换掌仙术。
优质兵粮丸60点，恢复80-100点。他现在的上限是100点，如果能恢复满，加上自带的3点，足够用掌仙术。兑换后还剩57点，离掌仙术的120点还差63点。
但凯恩等不了他再攒63点。
除非……先买优质兵粮丸，恢复查克拉，用查克拉做点什么能快速获得命运点的事，再凑够掌仙术的点数。但做什么？现在这状态，能做什么？
“大哥。”
是托姆的声音。那个在毒气区被救的最大男孩，此刻怯生生地走到冷月面前，手里捧着什么东西。
“这是……我们在被关的地方捡到的。”托姆摊开手掌，掌心里是几颗小小的、不规则的水晶碎片，在荧光下泛着淡紫色的光，“那些坏人搬的桶里掉出来的。我们偷偷藏起来的。”
冷月接过一片，放在眼前仔细看。水晶内部有细微的能量流动，触感温热。这感觉……有点像查克拉，但又不太一样。更混乱，更暴烈。
“微光结晶的碎片。”马库斯的声音沉了下来，“孩子们，这东西不能留。炼金男爵的人会为了这个杀人。”
“但、但这是那个大哥应得的！”托姆鼓起勇气，“他救了我们！我们用这个，能换药吗？能换吃的吗？”
“能换死。”马库斯摇头，“地沟里多少人因为捡了这玩意儿，被炼金男爵的手下找上门，全家死光。”
冷月握紧水晶碎片。他感觉到，当查克拉微微流动到指尖时，碎片里的能量有了反应——很微弱，但确实在共振。
“这东西……值多少？”他问。
“完整的微光结晶，指甲盖大小，能换十个银轮。够一个人在地沟活一个月。”马库斯说，“但你这几片太小了，还碎了，最多值两三个铜板。而且不能去正规地方换，只能找黑市，但黑市的人会黑吃黑。”
两三个铜板。在祖安，一个铜板能买一块发霉的黑麦面包，或者半碗还算干净的水。
冷月看着手里的碎片，又看看昏迷的凯恩，看看米莎充满希望的眼睛，再看看角落里那些被他救下、现在无家可归的人。
他做出了决定。
“马库斯先生，您能帮我个忙吗？”冷月说，“用这些碎片，去换点干净的绷带，还有酒精——如果有的话。再换点吃的，分给大家。”
“你确定？这会暴露位置。”马库斯独眼盯着他。
“确定。”冷月点头，“而且，我可能需要您帮我传递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告诉地沟里还能动的人，明天这个时候，在北区废气处理厂东侧的旧泵站，有干净的水。”冷月缓缓说，“免费喝。但每人每天限量，而且必须遵守秩序。”
马库斯愣住了。米莎也愣住了。角落里所有人都抬起头，看向冷月。
“干净的水？免费？”一个被救的男人声音发颤，“地沟里没有干净的水。要么是毒水，要么是炼金男爵卖的‘净化水’，一升要一个铜板。”
“我有办法弄到。”冷月说，“但需要人手帮忙。我需要有人维持秩序，需要有人保护水源，需要有人防止炼金男爵来捣乱。”
“你疯了。”马库斯直白地说，“你知道这会引来多少人吗？一百？两百？炼金男爵不会允许有人免费发水，这是在砸他们生意！”
“所以我们需要人。”冷月看向那些被他救下的人，“你们愿意帮我吗？不愿意也没关系，我可以给你们一些食物和水，你们自己去找生路。”
沉默。
托姆第一个举手：“我帮你！我……我虽然小，但我能看人！我能看出谁想捣乱！”
“我也……”那个用身体护住孩子的女人低声说，“你救了我女儿。我欠你一条命。”
“算我一个。”另一个男人站起来，“但我话说在前面，如果炼金男爵的人来了，我可能跑得比谁都快。”
“够了。”马库斯叹了口气，独眼中却闪过一丝笑意，“小子，你比我想的还疯。但……这地沟确实需要点疯劲。我帮你。我知道几个老伙计，虽然残了废了，但眼睛还亮，能帮你看着场子。”
“谢谢。”冷月真诚地说。
“别急着谢。”马库斯摇头，“这事成不了，我们都得死。事成了……我们会成为炼金男爵的眼中钉，死得更快。你确定要干？”
冷月没有立刻回答。他看向系统光幕，看向那117点命运点，看向商城里的兵粮丸和掌仙术。
如果只是救凯恩，买优质兵粮丸，恢复查克拉，再用基础医疗忍术处理伤口，也许能撑过去。但之后呢？他还要在这里活下去，要保护米莎，要面对炼金男爵的报复。
如果……如果能建立一个据点，能聚集一些人，能有稳定的水源和食物来源，他就有更多机会改变更多人的命运，获得更多命运点。有了命运点，他就能兑换更多忍术，变得更强，更能保护想保护的人。
这是一个循环。一个险恶的、但可能通向希望的循环。
“我确定。”冷月说。
“好。”马库斯站起来，“那我去办事。孩子们，照顾他。你们几个，跟我来，我们去探探路，看看旧泵站什么情况。”
马库斯带着几个还能动的成年人离开了配电间。米莎留下来照顾冷月，托姆和其他孩子帮忙整理这个狭小的空间——虽然也没什么可整理的。
冷月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兑换，优质兵粮丸。”
【兑换成功，命运点-60，剩余57点】
一枚棕褐色、拇指大小的药丸出现在他手中，带着淡淡的草药味。冷月没有犹豫，直接吞下。
药丸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温热的能量流，瞬间涌向四肢百骸。那股能量和他体内的查克拉产生共鸣，像干涸的河床迎来暴雨，原本几乎停滞的查克拉开始疯狂恢复、增长。
【查克拉储量：100/100（临时上限100）】
恢复了！而且充满！
冷月立刻坐起身，动作之快把米莎吓了一跳。
“大哥，你……”
“帮我准备热水，干净的布。”冷月声音依然沙哑，但有了力量，“我要治疗凯恩。”
米莎眼睛瞬间红了，她用力点头，手忙脚乱地去准备。托姆帮忙生火——用冷月教的查克拉生火技巧，虽然还很生疏，但足够加热一小罐水。
热水准备好，干净的布撕好。冷月将双手浸泡在热水中，同时调动查克拉，让双手覆盖上一层淡绿色的光——这是最基础的医疗查克拉应用，比掌仙术低级得多，但配合他对水属性查克拉的控制，应该能处理感染。
他掀开凯恩腿上的破布。伤口果然恶化了，脓液更多，边缘发黑的范围扩大，甚至能看到骨头。这已经不只是感染，是坏死。
“凯恩……”米莎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没事。”冷月说，声音坚定，“我能治。”
他将覆盖医疗查克拉的双手按在伤口上。查克拉渗入伤口，开始“感受”坏死的组织、细菌的分布、炎症的范围。然后，他用查克拉包裹住那些坏死组织和细菌，像水滤之术净化水一样，将它们“剥离”出来。
这是一个精细到恐怖的操作。他必须保证不伤到健康组织，必须把每一个细菌、每一丝坏死组织都分离出来，然后用查克拉引导脓液排出。
汗珠从冷月额头滑落。他全神贯注，查克拉以最微小的单位在伤口内操作。米莎和托姆屏住呼吸，看着脓液从伤口流出，看着发黑的部分逐渐变成健康的粉红色，看着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不，不是愈合。是重生。
新的肉芽在生长，皮肤在再生。整个过程持续了大约十分钟，当冷月收回手时，凯恩腿上的伤口已经消失，只留下一道淡粉色的新疤。
“这……这是……”托姆瞪大眼睛，语无伦次，“伤、伤口没了？！就这么没了？！我、我是不是眼花了？米莎姐，你掐我一下！”
米莎没掐他。她跪在凯恩身边，颤抖着手触摸那道新疤，真实的、温热的触感。然后她猛地转头看向冷月，眼中充满了无法形容的情绪——震惊、感激、敬畏，还有一种深深的、近乎信仰的依赖。
“你……你真的是神吗？”她低声问。
“我不是神。”冷月摇头，查克拉消耗了大半，他又感到虚弱，“我只是……会点特殊的技术。”
“特殊的技术……”米莎重复，然后突然扑通一声跪下，用力磕头，“谢谢你！谢谢你救凯恩！谢谢你救了我们！我、我这条命以后就是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做！”
“起来。”冷月想扶她，但没力气。
托姆帮忙扶起米莎。这时，凯恩的睫毛颤了颤，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米……莎？”男孩声音虚弱，但清晰。
“凯恩！”米莎扑过去抱住弟弟，放声大哭。那是压抑了太久的恐惧、绝望，在希望突然降临后的彻底释放。
凯恩迷茫地眨眨眼，然后看到了自己完好的腿，又看到了脸色苍白的冷月，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挣扎着坐起来，也想跪，但被冷月按住。
“好好休息。”冷月说，“你还需要恢复体力。”
“谢……谢谢……”凯恩小声说，眼泪也流下来。
就在这时，系统的提示音响起：
【彻底改变凯恩命运（从必死到康复）】
【命运点+40】
【当前命运点：97】
【改变米莎命运（从绝望到希望）】
【命运点+30】
【当前命运点：127】
127点！够掌仙术了！
但冷月没有立刻兑换。他看着眼前相拥哭泣的姐弟，看着托姆和其他孩子敬畏的眼神，看着配电间角落里那些被救下的人——他们也在看着他，眼神复杂，但都带着一丝希望的光。
他改变了两个人的命运，获得了70点。但还不够。他需要更多。
“米莎。”冷月说，“明天，跟我一起去旧泵站。我们要在那里建立一个据点，一个能让人活下去的地方。”
“我跟你去！”米莎用力点头。
“我也去！”托姆举手。
“还、还有我们……”角落里，那几个被救的人也站了起来。他们的眼神从迷茫变得坚定。这个人救了他们的命，还能凭空变出水，能让伤口消失。跟着他，也许……真的能在这地狱里，找到一条生路。
冷月看着这些人，看着他们眼中的光，心中涌起一种陌生的情绪。
这不是送外卖时计算路线的冷静，不是打工时应付客户的麻木。这是一种责任感，一种……使命感。
他来到这个世界，有了特殊的能力。他可以只为自己活下去，但那样的话，和前世那个只顾着送餐、对路边乞丐视而不见的自己，有什么区别？
不。这次不一样。
“好。”冷月说，“我们一起。”
他打开系统商城，看着那120点的掌仙术，又看向其他忍术。最后，他做出了选择。
“兑换，掌仙术。”
【兑换成功，命运点-120，剩余7点】
庞大的知识流涌入脑海。不只是结印和查克拉流动方式，还有人体结构知识、病理学知识、细胞再生原理……掌仙术不只是治疗术，它是一整套医疗忍术体系的基础。
冷月闭上眼睛，消化着这些知识。当他再睁开眼时，看世界的角度都不同了——他能“看”到米莎身上几处暗伤，能“看”到托姆营养不良导致的器官衰弱，能“看”到每个人体内的生命力强弱。
这才是真正的医疗忍术。
“休息吧。”冷月对所有人说，“明天，我们会很忙。”
夜深了。配电间里，人们挤在一起取暖，沉沉睡去。冷月坐在角落里，一边缓慢恢复查克拉，一边思考明天的计划。
旧泵站的位置相对隐蔽，有一个大型蓄水池——虽然里面是毒水，但他可以用水滤之术慢慢净化。那里空间够大，能容纳几十人。周围有废弃的金属结构，可以作为掩体。
但问题很多。水源净化需要时间，需要查克拉。人多会引起注意，炼金男爵不会坐视不管。食物从哪里来？药品从哪里来？秩序怎么维持？
一个个问题在脑海中盘旋。但冷月没有焦虑，反而有种奇异的平静。
前世他只是一个送外卖的，每天想的是怎么不超时、怎么不被投诉。现在，他想的是怎么让一群人活下去，怎么在这地狱里建立一个小小据点。
这很难。但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能做到。
窗外，地沟深处，那团被冷月的查克拉刺激过的古老能量，正缓缓“呼吸”。每一次呼吸，都引起地脉的轻微震动。那些震动沿着金属管道传导，在寂静的夜里，像某种低沉的心跳。
皮尔特沃夫，海克斯科技学院。
杰斯和维克托通宵未眠，盯着仪器上疯狂跳动的数据。
“又来了！地脉能量波动！”维克托声音激动，“这次更明显！源头就在祖安地沟深处！”
“但为什么突然波动？”杰斯皱眉，“三百年来，祖安地脉一直很稳定，除了那次大爆炸……”
“也许和最近传闻有关。”维克托说，“我的人说，地沟里出现了一个‘能凭空变出水’的人。还有人说，他‘能让伤口消失’。”
“民间传说罢了。”杰斯摇头，“可能是某种未被记录的海克斯科技应用。”
“但如果……不是海克斯科技呢？”维克托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如果是一种全新的能量形式？杰斯，想想看！一种不依赖海克斯水晶，直接从人体发出的能量！如果能掌握这种技术……”
杰斯沉默了。他看着仪器上那些无法解释的能量读数，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疯狂的念头。
也许，他真的应该去祖安看看。
地沟深处，冷月不知道有两双眼睛正从皮尔特沃夫望向他所在的方向。他也不知道，地脉深处那团古老能量，正因为他的存在，从千年沉睡中缓缓苏醒。
他只知道，明天，他要建立一个据点。
明天，他要让这地狱里，多一点光。
窗外，地沟永远的黑夜中，远处某个高塔上，一个蓝色的身影正用望远镜看着这个方向。她看到了配电间里微弱的火光，看到了那些聚集的人影，看到了那个坐在角落里、身上有某种奇异能量流动的男人。
“有趣。”她咧嘴笑了，笑容癫狂而危险，“新玩具来了。这次……能玩多久呢？”
她收起望远镜，蹦蹦跳跳地消失在黑暗中，嘴里哼着走调的歌。
而在她身后，铁皮墙上，用油漆画着一个大大的笑脸，笑脸下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金克丝到此一游~”
长夜将尽。
曙光，即将从地沟最深处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