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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从凌家坳到县城要走一个时辰的路,凌玥走得很快,心里惦记着草药的事,也惦记着尽快和苏瑾约好时间。路上的泥土还没完全干,有些地方还是很滑,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额头上很快就满是汗珠。

快到县城的时候,凌玥看到了苏瑾的随从,他正朝着凌家坳的方向走,看到凌玥,连忙停下脚步:“凌姑娘,你怎么来了?我正准备去你家找你呢。”

“我来找苏大人,想跟他约时间,尽快把剩下的草药卖了,”凌玥说,“苏大人在县城吗?”

“在,”随从点头,“大人在县城的驿站等着呢,他说等雨停了,就跟你一起去惠民药铺。走,我带你去找大人。”

跟着随从,凌玥很快就到了县城的驿站。苏瑾正在驿站的院子里喝茶,看到凌玥,连忙站起来:“凌姑娘,你来了,快坐。路上累了吧?喝杯茶歇会儿。”

“多谢苏大人,”凌玥坐下,喝了口茶,“我这次来,是想跟您约时间,尽快把剩下的草药卖了。有些草药已经发霉了,再拖下去,剩下的也该坏了。”

“好,”苏瑾点头,“我今天正好没事,咱们现在就去惠民药铺,把草药的事敲定,明天你带着草药来,直接就能卖。”

“真的吗?太好了!”凌玥心里一喜,“多谢苏大人!”

“不用客气,”苏瑾笑了笑,“咱们现在就走,惠民药铺离这里不远,很快就到。”

跟着苏瑾,凌玥走进了县城的街道。县城比镇上热闹多了,街道两旁摆满了摊位,卖菜的、卖粮的、卖布的、卖糖葫芦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小风一直想吃的糖葫芦,在这里随处可见,凌玥心里想着,等卖了草药,一定要给小风小雪买几串。

惠民药铺在县城的东街上,是一间宽敞的青砖瓦房,门楣上挂着“惠民药铺”的木牌,比仁心堂气派多了。药铺的门是敞开的,里面有几个抓药的伙计,还有不少来抓药的客人。

苏瑾带着凌玥走进药铺,一个穿着灰布长衫的伙计迎了上来,上下打量着他们,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你们是来抓药还是卖草药?抓药的话排队,卖草药的往后院走,别挡着客人。”

凌玥心里有点不舒服,想起了仁心堂的伙计,没想到惠民药铺的伙计也是这个态度。她刚想说话,苏瑾就上前一步,拿出自己的官牌,递给伙计:“我是县丞苏瑾,来找你们王掌柜,你去通报一声。”

伙计看到官牌,脸色瞬间变了,连忙接过官牌,态度也变得恭敬起来:“原来是苏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稍等,我这就去叫掌柜的!”说着就匆匆跑进后堂。

凌玥看着苏瑾,小声说:“多谢苏大人,不然咱们又要被刁难了。”

“没事,”苏瑾笑了笑,“这些伙计都是看人下菜碟,见了官牌就老实了。等会儿见到王掌柜,我跟他说一声,以后你再来,他们就不敢刁难你了。”

很快,一个穿着深蓝色绸缎长衫的中年男人就从后堂走了出来,约莫五十多岁,留着山羊胡,手里拿着一个算盘,正是惠民药铺的王掌柜。他看到苏瑾,连忙拱了拱手:“苏大人,您怎么来了?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王掌柜客气了,”苏瑾笑了笑,“我今天来,是给你介绍一位朋友。这位是凌玥姑娘,她手里有不少好草药,想卖给你们药铺,你给看看,给个公道价。”

王掌柜看向凌玥,笑着点了点头:“凌姑娘,久仰大名。苏大人之前跟我提起过你,说你懂草药,还懂医术,是个难得的人才。你带来的草药呢?我给看看。”

凌玥连忙说:“王掌柜客气了,我今天没带草药来,想先跟您约好,明天再把草药带来。有些草药被雨水淋湿了,我挑拣了一下,剩下的都是好的,品质您放心。”

“好,”王掌柜点头,“没问题,明天你把草药带来就行。苏大人推荐的人,我信得过。你放心,我们惠民药铺收草药,从不压价,给的都是市价,比仁心堂公道多了。”

凌玥心里松了口气,连忙道谢:“多谢王掌柜!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不用谢,”王掌柜笑了笑,“苏大人,凌姑娘,快进屋坐,我给你们泡杯好茶。”

苏瑾和凌玥跟着王掌柜走进后堂,后堂比前堂安静多了,摆着几张桌子和椅子,墙角的架子上放着不少草药和药材。王掌柜给他们泡了茶,又拿出一本账本,对凌玥说:“凌姑娘,你看看,这是我们药铺收草药的价钱,金银花十五文一斤,薄荷十二文一斤,车前草十文一斤,你看怎么样?”

凌玥接过账本,看到上面的价钱,心里满是欣慰——比仁心堂高多了!金银花比仁心堂高五文一斤,薄荷高四文一斤,车前草高两文一斤。这样算下来,二十斤金银花能卖三百文,十五斤薄荷能卖一百八十文,十斤车前草能卖一百文,一共能卖五百八十文,足够家里买两个月的杂粮,还能给小风小雪买新衣裳和糖。

“太好了!”凌玥笑着说,“王掌柜,就按您说的价,明天我就把草药带来。”

“好,”王掌柜点头,“明天你来了,直接找我就行,我让人给你称重、算钱,不会让你等太久。”

苏瑾看着凌玥开心的样子,也笑了笑:“王掌柜,多谢你给凌姑娘这么公道的价钱。以后凌姑娘要是有草药,还请你多关照。”

“苏大人放心,”王掌柜说,“凌姑娘是个难得的人才,我还想请她以后多来药铺帮忙呢。我们药铺偶尔会遇到一些外伤病人,伙计们都不懂怎么处理,凌姑娘懂医术,要是能帮忙处理一下,我肯定不会亏待她。”

凌玥心里一动——这是个好机会!不仅能卖草药,还能在药铺帮忙,赚点额外的钱,还能接触更多的病人,提升自己的医术。她连忙说:“王掌柜,我愿意帮忙!只要我有空,一定来药铺帮忙,酬劳就不用了,您多关照我的草药生意就行。”

“好,”王掌柜笑了笑,“凌姑娘真是爽快!以后你要是来帮忙,我给你算工钱,不能让你白干活。”

聊了一会儿,凌玥和苏瑾就准备走了。王掌柜送他们到药铺门口,笑着说:“凌姑娘,明天见!”

“王掌柜,明天见!”凌玥点头。

走出药铺,凌玥心里满是欣慰和希望。她看着苏瑾,真诚地说:“苏大人,谢谢您!要是没有您,我肯定卖不到这么好的价钱,也找不到这么好的销路。”

“不用客气,”苏瑾笑了笑,“你是个好姑娘,值得被帮助。以后好好干,你的医术和人品,肯定能帮到更多人,也能让你的家人过上好日子。”

凌玥点头:“我会的!苏大人,我明天一早带着草药来,到时候再麻烦您跟我一起过来。”

“好,”苏瑾点头,“明天一早,我在药铺门口等你。”

告别苏瑾,凌玥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满是喜悦。她看着县城的街道,看着路边的糖葫芦摊位,心里想着——明天卖了草药,一定要给小风小雪买几串糖葫芦,再给他们买块布做新衣裳,给娘买些针线。

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有苏瑾的帮助,有惠民药铺的支持,有乡邻们的团结,她一定能实现自己的目标,让家人和乡邻们都过上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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