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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沉言回来了。
带着一身还没散干净的栀子花味香水。
那是女大江楚楚最爱的味道。
号称“纯欲天花板”。
但在我闻来,就是一股廉价的劣质香精味。
“老婆,帮我拿一下衬衫。”
他在浴室里喊。
我随手从衣柜里扯出一件,扔在门口的脏衣篓上。
“自己拿。”
顾沉言裹着浴巾出来,皱眉看我。
“怎么了?一大早火气这么大。”
“更年期。”
我眼皮都没抬,继续翻看iPad上的股市行情。
顾沉言被噎了一下。
他走过来,想吻我的额头,以此展示他的恩赐。
我侧头躲开。
“嫌脏。”
顾沉言的脸色沉了下来。
“林晚欲,你适可而止。”
“我在外面累死累活,回来还要看你脸色?”
“我又没让你回来。”
我放下iPad,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宝格丽的大床不够软吗?顾总。”
顾沉言瞳孔微缩。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
“那是接待客户。”
“哦,女客户,还喜欢用栀子花香水。”
顾沉言有些恼羞成怒。
他系好浴袍带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既然你知道了,我也懒得瞒你。”
“楚楚很单纯,她不像你,满身铜臭味。”
“我和她是真爱,身体上的契合,灵魂上的共鸣。”
我差点笑出声。
出轨就出轨,还灵魂共鸣。
下半身的共鸣吧。
“所以呢?你要离婚?”
我满怀期待地问。
顾沉言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离婚?晚欲,别闹了。”
“我们是商业联姻,利益捆绑。”
“只要你乖乖占着顾太太的位置,不去为难楚楚,我保你衣食无忧。”
“你不是最喜欢我了?”
“退一步,你能天天看见我,另外你爸的公司现在全靠顾氏撑着。”
“计较些别的有什么用?”
PUA。
典型的PUA。
若是以前的林晚欲,或许真的会怕。
可惜,现在的我,早就把退路铺成了高速公路。
“顾沉言,你是不是忘了。”
我站起身,理了理真丝睡袍的领口。
“当初是谁跪在我家门口,求我爸注资救命的?”
顾沉言脸色铁青。
“那是以前!”
他低吼。
“现在顾氏如日中天,而林家已经是夕阳产业。”
“林晚欲,认清现实吧。”
说完,他摔门而去。
我看着颤抖的门框,淡定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宋一,带上你的针灸包,过来一趟。”
“姐姐头疼。”
半小时后。
宋一跪坐在沙发边,修长的手指按在我的太阳穴上。
力道适中,指尖温热。
“姐姐,放松点。”
他声音清润,像夏天的气泡水。
“眉头皱多了,会有细纹的。”
我看进他澄澈的眼睛里。
那里只有我。
没有算计,没有轻视。
只有全然的依恋和崇拜。
“宋一,你说,男人为什么总是那么自信?”
宋一手上动作不停,轻声回答。
“因为他们没见过真正的山。”
“姐姐就是山。”
这小嘴甜的。
比顾沉言那个只会画大饼的嘴强多了。
我心情大好。
“下个月的医学研讨会,在瑞士?”
宋一眼睛亮了亮。
“嗯,可是名额很少……”
“去吧,我赞助了。”
宋一猛地抬头,激动得脸颊绯红。
“谢谢姐姐!姐姐最好了!”
他凑过来,像只小奶狗一样蹭我的手心。
这钱花得,舒坦。
顾沉言给江楚楚买包,是为了让她闭嘴,让她当个乖巧的三儿。
我给宋一花钱,是为了让他成才,让他站在医学的顶峰。
格局,这就拉开了。
手机响了一声。
是一条好友申请。
头像是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
那是顾沉言的手,虎口处有颗痣,我认得。
验证消息:“姐姐你好,我是楚楚。”
这就坐不住了?
我点了通过。
对面秒回一张照片。
是一张孕检单。
“姐姐,顾总说他只爱你,可是我有宝宝了呢。”
“他不忍心伤害一个小生命,姐姐这么善良,应该也会成全我们吧?”
茶味四溢。
我反手把这张照片转发给了谢野。
“这就是你今天要打的模拟官司素材。”
“重婚罪,私生子继承权,怎么打到对方净身出户。”
谢野秒回:“收到,姐姐。”
“保证让她连底裤都不剩。”
回完谢野,我给江楚楚发了个红包。
250块。
备注:“拿去挂个脑科,看看智商还有救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