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快要晕过去时,谢寻来了。
他皱着眉,刚要吩咐人拿衣服,慕心遥就红着眼扑过去:“寻哥哥,是我罚她的!她打翻炭盆烫了我的手,若不罚,我这世子妃还有何威严?”
谢寻脸色一变,立刻扶住她,语气是苏音晚从未听过的温柔:“你没错,该罚。”
他看都没看冻得奄奄一息的苏音晚,拥着慕心遥进了屋,亲自给她捂手、喂药。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刺痛了苏音晚的眼。
原来,他的温柔从不属于她。
苏音晚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在自己的小院里。刚想打热水暖身子,浴桶的水刚放好,房门“哐当”一声被踹开——
谢寻一身寒气地闯了进来,目光幽深地盯着浴桶里的她。
“世子……”苏音晚慌忙去捂,心跳如擂鼓。
谢寻没说话,直接跨进浴桶,扣住她的后脑,吻得她几乎窒息。
直到她快喘不过气,他才哑着嗓子,扔下一句让苏音晚浑身冰冷的话:
“心遥来葵水了。”
“是吗?你确定是来葵而不是心悸?”
苏音晚猛地推开他,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
原来,她连做个“工具”,都要看正主的脸色。【叮!「觉醒值」+10(当前10/100)——宿主初步认清“工具人”定位,触发“逃离倒计时”支线(剩余30天)】
这世子府,她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从攥紧藏在枕下的半张卖身契副本起,苏音晚眼底便没了半分过去的怯懦——谢寻想碰她?这辈子都不可能。
谢寻没听清她方才那句冷硬的拒绝,只因慕心遥的丫鬟跟火烧屁股似的冲进来,拔高了嗓门喊:““世子!不好了!世子妃突然心悸喘不上气,手都凉了,您快过去看看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男人脸色骤变,手一松就往外冲,连个余光都没给苏音晚。
苏音晚却没像从前那样松气,反而快步走到妆台前,撬开抽屉暗格,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那是她前几日趁谢寻书房无人,抄下的慕心遥去年“小产”时的脉诊记录,上面明晃晃写着“气血亏虚,非孕症”。她将纸塞进贴身荷包,又把早就备好的伤药、软布包塞进包袱,这才慢悠悠去洗澡,反锁房门时,指节都带着冷劲。
这一夜谢寻果然没来,苏音晚却没睡安稳——天没亮就故意开窗,让晨寒灌进屋子,等天光大亮时,她果然发起低烧,脸颊泛着病态的红。
通房没资格请府医,这是谢寻府里的规矩。但苏音晚没像从前那样托人抓药,反而故意让伺候她的小丫鬟兰春去前院“无意”提了句:“我们姑娘烧得糊涂,嘴里还念叨着‘别冻着世子妃’,真是傻气。”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下人的议论就飘进了小院。
“你听说没?苏姑娘病了还想着世子妃,反观世子,昨夜抱着世子妃哄到天亮呢!”
“今早世子还亲手给世子妃喂燕窝,连挑燕毛都亲自来,那叫一个宠!”
“世子妃说想吃城南的蜜饯,世子立马派了三个小厮骑马去买,啧啧,这福气谁能比?”
苏音晚靠在窗边,手里捏着那叠脉诊记录,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宠?不过是宠着一个连怀孕都能造假的女人罢了。
病还没好透,慕心遥的贴身丫鬟翠儿就找上门,下巴抬得老高:“世子妃要去灵隐寺求子嗣,念你伺候世子几年,特允你跟着去,别给世子妃丢人。”
苏音晚慢悠悠起身,理了理衣襟:“既是世子妃的恩典,我自然去。只是我病刚好,走路慢,若误了世子妃的吉时就不好了——兰春,去雇辆小推车来,咱们跟在马车后头,不碍着世子妃的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