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5
“不可能……这不可能!”
顾延震惊地后退了一步,喃喃自语。
“明明已经对它们进行了长达一年的服从训练!它们应该只听新指令!”
我轻蔑地看着他,笑了。
“顾延,凭你?还是凭白璐这个野路子?就想抹掉我给它们的幼年印记?你们也太高看自己了。”
这是我留给自己的,最后的退路。
我是这些犬的培育者,在它们社会化的关键期,我就用特殊的频率将这些指令,刻进了它们的基因里。
这是一种类似“母爱”的印记,是任何后期训练都无法覆盖的,属于我这个“母亲”的最高权限。
我抚摸着身边一只德牧的头,它的眼神温顺得像只大猫。
我的目光重新变得冰冷,扫向场外那几个脸色惨白的人。
“孩子们,”我轻声下达指令,“那几个人,欺负了我。”
“去,把他们给我围起来,让他们也尝尝被包围的滋味。”
“嗷呜!”
回应我的是一声声兴奋的低吼。
犬群瞬间响应,如同离弦之箭,带着压倒性的气势,冲向顾延和白璐几人。
它们没有攻击,却用最专业的围捕技巧,将几人死死逼到了角落,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退后!sit!down!”
白璐惊慌失措地试图用口令阻止。
但犬群对她的指令完全无视。
甚至有几只回头对他们发出了警告的龇牙,吓得她腿一软,差点跪下。
混乱中,一只体型小巧的史宾格搜爆犬,精准地从白璐的口袋里,叼出了一个还在微微震动的金属小玩意。
那是她用来作弊的超声波驱赶器。
另一边,两只高大的昆明犬,轻松地将顾延带来的那几个持械安保人员的捕捉网咬烂,并将他们逼退到墙角,缴了他们的械。
场面变得滑稽又震撼。
一只追踪犬,学着雷暴的样子,叼走了白璐那双昂贵的限量版高跟鞋,藏到了障碍架后面。
几只巡逻犬,则像牧羊犬一样,把吓得魂飞魄散的顾延从东边赶到西边,逼得他在场上绕着圈子跑,狼狈不堪。
那些之前还对白璐大加赞赏的专家裁判们,此刻完全无视了被围困的顾延等人,反而痴迷的地讨论起来。
“天啊!你们看!多犬种协同作战!这配合太完美了!”
“搜爆犬负责清除威胁,昆明犬负责缴械,德牧负责主控……这是教科书级别的团队配合!”
“这才是真正的犬王军团!那个林芷,她是个天才!”
顾延被追得上气不接下气,汗流浃背,他终于撑不住了。
“林芷!林芷我错了!你快让它们停下!”他被迫求饶,“我承认!我承认你才是所有犬只的培育者和总训导师!”
我抱着手臂,冷笑着看他,然后将目光转向被吓得花容失色的白璐。
“听到了吗,白小姐?他说,我才是。”
我故意加重了“我才是”三个字。
然后,我慢悠悠地补充道。
“对了,顾延,提醒你一句。”
“这些犬,可是你和白训导员亲手带进场地的,从法律责任上讲,它们今天在场内造成的一切混乱和损失,可都得算在你们头上。”
“我,只是一个被你们逼进去的受害者。”
一句话,将所有责任甩得干干净净。
“啊!”
白璐精神崩溃,尖叫着试图从犬群的包围中逃跑。
但她刚跑出一步,雷暴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面前,静静地坐下,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山。
它什么都没做,就让白璐吓得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一幕,比任何扑咬都更具羞辱性。
6
我的目光,缓缓扫过看台上那些之前对我恶语相向的观众。
我身边,一只毛色纯黑的德牧极其配合地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充满警告意味的咕噜声。
前一秒还义愤填膺的“正义路人”,下一秒全都噤若寒蝉。
“是……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林芷老师,我们错了!”
墙头草们在绝对的武力威慑下,立刻倒戈。
现实,就是这么可笑。
被犬群围困的顾延彻底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被迫再次公开承认。
“林芷,你才是这些犬唯一的培育者和总训导师,是国内最顶尖的专家。”
“很好。”我点点头,乘胜追击,“那么,顾延负责人,你现在可以解释一下,你和你这位白璐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了吗?”
我就是要羞辱他们。
我才不会傻乎乎的自证,我要让他们亲口证明我的清白。
白璐被逼到绝境,反而狗急跳墙,她指着我尖叫。
“是又怎么样!他就是爱我!你看看你自己,一天到晚只知道跟狗待在一起,像个老女人一样,哪个男人受得了你!”
顾延也破罐子破摔,为自己的出轨找起了借口。
“林芷,是你自己不懂风情!是个男人都需要温柔和崇拜,这些你给过我吗?你就是个工作狂!”
听着他们的借口,还有那无耻的嘴脸,简直令人作呕。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坐在白璐面前的雷暴,突然显得有些焦躁。
它站起身,不断用鼻子去拱白璐的衣领口袋,喉咙里发出催促的“哼哼”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我心里一动。
雷暴的嗅觉是顶级的,它一定是闻到了什么特殊的气味。
在我的默许下,雷暴不再客气,它一口精准地咬住白璐的口袋,轻轻一扯,一个黑色的,笔状的东西掉了出来,滚落在地。
是一支便携式录音笔。
雷暴叼起录音笔,小跑到我脚边,放下,然后乖巧地坐好,仰头看我,像是在献宝一般。
工作人员很快将录音笔连接到了现场的大屏幕。
按下播放键。
“那份文件她已经签了,蠢女人,还以为是为了基地做贡献。”
“延哥你真厉害!那接下来,雷暴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归我了?”
“当然,对外就宣称它任务重伤,神经永久损伤,准备安乐,过个一年半载,你再带着伤愈的它出现,到时候,你就是创造奇迹的天才训犬师!”
“那林芷的那个训练体系……”
“也都是你的了,我的宝贝。”
全场一片死寂,只有录音里两人得意的笑声在回荡。
还没等众人从震惊中缓过来,第二段录音响起了。
“亲爱的,你比那个黄脸婆带劲多了……”
“哼,她懂什么情趣,她只配跟狗作伴,活该被你抛弃……”
“等这次大赛你一战成名,我们就公开,让她彻底滚出这个圈子……”
录像播放完毕。
全场死寂。
顾延的脸,一片死灰。
白璐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她指着我,声嘶力竭地喊。
“那又怎么样!他早就不爱你了!他不爱你!”
这可笑的辩解,只换来了全场鄙夷和唾弃的目光。
“狗男女!太恶心了!”
“骗了人家的狗,偷了人家的技术,还反过来污蔑人家!”
“简直是行业败类!”
舆论彻底反转,而顾延和白璐,则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现场直播的媒体将镜头死死怼在他们脸上。
“训练犬基地负责人惊天丑闻”
“天才训犬师与丈夫小三当场对峙”
他们的丑闻瞬间登上了各大社交平台的头条。
白璐捂着脸,绝望地躲避着镜头。
一个被他们欺骗了感情的观众,愤怒地将一瓶矿泉水砸了过去,正中她的额头。
水花四溅,丑态百出。
属于他们的审判,才刚刚开始。
7
事情败露,周毅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林芷!我知道错了!我也是被猪油蒙了心!”
“是我一时糊涂啊!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了我这一次吧!”
我这才知道他儿子生了重病,白璐给了他三十万让他在赛场上诬陷我。
他痛哭流涕,试图用那点可笑的“情分”来换取我的原谅。
他是挺惨的,但我被他污蔑,险些葬送职业生涯,就不无辜吗?
我冷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训犬先训人,你连人都做不好。”
我声音不大,却冰冷刺骨。
“我被千夫所指的时候,你在哪?”
一句话,让他所有求饶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从今天起,我没你这样的朋友,也会如实向上级汇报。”
“你的名字,将永远在行业的黑名单上,这条路,你走到头了。”
听到这个结果,他脸色惨白,瘫倒在地,彻底绝望。
清理完叛徒,我真正的账,还要和顾延这个罪魁祸首慢慢算。
危机解除,我瞬间从被千夫所指的罪人,变成了被追捧的核心。
各大安保集团的负责人,国际工作犬组织的裁判,纷纷围了上来,向我抛出橄榄枝。
国内顶尖的“龙盾安保”老总,亲自递上名片。
“林女士,我们愿意出资,为您建立一个全国最顶尖的特种犬培育中心,所有资源任您调配!”
国际刑警组织的观察员也走上前来,用流利的中文表达了合作意向,这代表了国际层面的最高认可。
大赛一结束,我立刻行动。
找人上门,送去了离婚协议书和律师函,起诉顾延和他的基地,要求收回我所有训练体系的知识产权。
其次,接受“龙盾安保”的投资,着手组建全新的“岚风”特种犬培育中心。
顾延因为丑闻被立即停职调查,他苦心经营的基地声誉一落千丈。
我以为我的反击终于初见成效。
但我还是低估了他的无耻。
就在我的新中心筹备得如火如荼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爆发了。
顾延联合了周毅和白璐,竟然盗用了我留下的训练笔记,与一家臭名昭著的黑心安保公司合作。
用药物和暴力手段,批量“催熟”了一批极具攻击性的犬只,并抢在我之前,推向了市场。
一天晚上,我接到了顾延的电话。
“林芷,没想到吧?”他在电话那头笑得无比嚣张,“你的那套流程早就过时了!市场只认钱,不认人!”
“我要让你看看,你的心血,在我这里,变得有多么一文不值!”
几天后,他们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不仅颠倒黑白,将我独创的注重犬只心理健康的训练体系,包装成了他们所谓的“商业速成版”。
他们还砸了重金营销。
网络上,瞬间出现了大量针对我的负面舆论和人身攻击。
“林芷虐待动物,用电击项圈催熟警犬!”
“沽名钓誉的伪君子,为了出名不择手段!”
各种谣言和P出来的“证据”满天飞,对我进行全方位的侮辱。
就在这关键时刻。
新赞助方“龙盾安保”开始动摇,高层接连打来电话向我施压。
甚至有无良媒体开始呼吁官方,调查我作为训犬师的资格。
合作伙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我却异常冷静。
我在电话里对他说了最后一句话。
“用药物和暴力催熟的,只是武器,我的孩子,才是战士,武器,永远打不过战士。”
而我决定,将计就计。
我要让顾延的发布会,成为他自己的断头台。
那几天,顾延和他的“速成犬”商业预售异常火爆,公司市值一路飙升。
他本人更是意气风发,四处接受采访,俨然成了行业的领头人。
他的声势,达到了顶峰。
而我,在等待一个将他从顶峰,一脚踹进地狱的机会。
8
发布会现场。
顾延在台上大肆吹嘘,他的“速成犬”拥有无与伦比的攻击性和绝对的服从性。
为了展示效果,他让助教牵上一条高大的罗威纳,对一个假人进行暴力扑咬展示。
那条犬双眼赤红,状态亢奋,撕咬的场面极具视觉冲击力。
台下的富商们反响热烈,看得两眼放光。
“顾总,这条头犬我出五十万!卖给我!”
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当场高声喊价。
顾延得意忘形,享受着众人的追捧。
为了进一步证明自己,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为了让大家亲眼见证我们产品的稳定性,我在此邀请一位观众上台,亲自检验一下!”
此话一出,现场瞬间陷入安静。
人群后方,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我来检验。”
我从人群中平静地走出。
顾延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台下立刻有人认出了我。
“她怎么来了?脸皮真厚!”
“就是那个虐待动物的林芷!”
我无视议论声,一步步走上台。
雷暴则在我身后紧紧跟着。
“顾延,”我看着他,“敢不敢用你的速成犬,和我的雷暴,比一比?”
两条犬同台,灯光下,高下立判。
雷暴眼神沉稳自信,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安静地坐在我脚边。
而顾延那条罗威纳,却显得焦躁不安,死死盯着雷暴,充满了不稳定的攻击性。
对决开始。
顾延立刻下达了“攻击”的指令。
然而,我根本没有让雷暴应战。
我下达了一连串复杂的指令。
“雷暴,嗅源追踪,解救人质,障碍排雷!”
雷暴立刻动了。
它在复杂的场地里精准地找到了隐藏的“爆炸物”,灵巧地穿越障碍,并用一个极其温柔的动作,将代表“人质”的布娃娃叼起,送回我身边。
它展现出的,是顶级工作犬才拥有的智慧,判断力和高度的稳定性。
而顾延那条只会扑咬的“速成犬”,在雷暴一系列复杂行动的干扰下,彻底失控了。
它无法理解眼前的状况,狂躁地在台上乱窜。
最终,它将挫败的怒火,转向了离它最近的不断发出错误指令的主人。
“嗷!”
在全场倒吸凉气的声音中,那条罗威纳猛地回头,一口咬在了顾延的大腿上!
“啊!”
顾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他引以为傲的“产品”,却成了伤害他的武器。
观众们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瞬间炸了锅。
“疯狗!这是卖疯狗啊!”
“天啊,差点就上当了!这要是买回家,咬的岂不是自己!”
讨伐声此起彼伏。
顾延气急败坏,一边惨叫,一边试图按下手中的电击项圈按钮,用暴力控制那条疯狗,嘴里还在狡辩。
“这是个例!是意外!”
我冷冷地看着他,伸出手指,摇了摇。
“不,”我一句话掌控全场,“我今天来,不是跟你比狗的。”
“我是来,送传票的。”
我的话音刚落,合作伙伴龙盾安保的老总,带着他的法务团队和公证人员,从后台走了出来。
“顾延先生,我们正式通知你,你及你的公司,因窃取林芷女士的知识产权,并使用残忍手段虐待犬只、非法催熟攻击性动物,对公共安全造成巨大威胁,我们将依法追究你的全部责任!”
一叠叠厚厚的证据,被展示在媒体的镜头前。
我接过话筒,面向所有镜头。
“一个真正的训犬师,尊重每一个生命。”
“我们培养的是战士,是伙伴,而不是嗜血的武器!”
“我呼吁所有人,抵制这种血腥的商业训练,为真正的训犬事业,正名!”
半个月后,判决下来了。
顾延的公司侵权败诉,被判公开道歉,并赔偿我一笔天价罚款。
相关人员因虐待动物,非法经营等罪名,被另案处理。
天狼安保,彻底破产,顾延欠下了几辈子都还不完的巨债。
他落魄后,竟然还有脸来找我。
在我新基地的门口,他形容枯槁,涕泪横流地祈求我原谅,甚至妄想和我复合,利用我的技术东山再起。
我看着他,笑了。
“顾延,你记着。”
“我的犬舍,只收纯种,不收杂碎。”
我新基地的护卫犬,两条高大的高加索,无声地走到他面前,低沉的喉音仿佛在催促他滚蛋。
顾延被吓得屁滚尿流,狼狈地逃到了大街上。
后来我听说顾延和白璐为了还债,走投无路,竟然做起了组织地下斗犬的非法勾当。
在一次撕咬中,两条被他们用药物催熟的恶犬彻底失控,将他们自己当场撕成了碎片。
天道好轮回。
一年后。
我代表国家,站上了世界工作犬大赛的最高领奖台。
我身边,是穿着帅气战服,威风凛凛的雷暴。
聚光灯下,我和我的孩子们,迎来了属于我们的巅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