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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歇斯底里地挣扎着,哭的肝肠寸断。
可沈在舟一个电话,就喊来了无数医生给她做人流。
其中就有刚才为她鸣不平的那个医生。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蓝婳绝望地挤出蚊子般的颤音:“沈在舟,放过我吧。”
可他却漠视她的痛苦,吩咐医生速战速决。
冰冷的刀刃瞬间划开了她的小腹。
空气也似乎凝结成了最刺人的冰碴!
剧烈的疼痛感顷刻撕扯着五脏六腑,蓝婳疼的冷汗直流。
她一下一下地抽气,极度的恐惧颤粟逼得她额头青筋暴起!
双眼赤红的像是要滴血:“沈在舟!我恨你!我恨你!”
这场凌迟持续了两个小时,蓝婳心如死灰。
她呆滞地盯着天花板,被汗水浸湿的黑发随意糊在惨白如纸的脸上。
整个人破碎不堪,恍若破布娃娃。
沈在舟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眼底罕见的闪过一丝心软。
刚想说些什么缓和气氛,宋秋霜的电话却突然进来。
“沈在舟,你说好的陪我去放生,人呢?”
沈在舟严峻的脸色顿时回暖,宠溺笑道:“来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漫长的如同永无尽头
直到外边的天穹渐暗,路灯亮起,蓝婳才终于恢复了一丝人气。
那个为她鸣不平的医生把装着死胎碎片的盒子递给她,羞愧开口。
“沈太太,我刚才也是迫不得已……请节哀。”
蓝婳的嘴唇很干,开口便破裂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别叫我沈太太,我是蓝婳。”
她的灵魂已经被“沈太太”这个头衔禁锢太久了。
从前是因为爱,甘之如饴。
如今没了爱,最后的软肋也被摧毁的彻底。
自然也没有任何的眷恋了。
她颤抖着指尖接过那个盒子,给尚未成形的孩子办了场葬礼。
守灵第一天,沈在舟陪着宋秋霜放生。
大肆宣扬:“杀戮可耻!”
仿佛她的孩子不是他亲手杀死的。
守灵第二天,沈在舟陪着宋秋霜拜佛。
信誓旦旦:“众生平等。”
仿佛当时辱骂她的孩子是“野种”的人不是他。
守灵第三天,沈在舟和宋秋霜来了。
蓝婳情绪激动道:“这里不欢迎你们!滚出去!”
可宋秋霜却说:“沈太太,我知道你现在很悲伤,可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蓝婳几乎要笑出声,“你想怎么帮我?”
“把我扔进蒸笼净化灵魂?还是又要放蛇咬我?”
“宋秋霜,他们说的一点都没错,你就是个下贱的小三!”
“你和沈在舟这对渣男贱女,这辈子就应该锁死!”
沈在舟蹙眉,刚要开口说话,就被蓝婳硬生生截断。
“你是不是又想警告我?可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你就是个杀人犯!”
啪——
蓝婳被打的偏过头去,舌尖弥漫开苦涩与血腥。
可她就那么笑着盯着暴怒的沈在舟,眼神挑衅又嚣张。
甚至……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宋秋霜仍然端着那副清冷死装的模样:“沈太太,你冷静一点。”
“人死不能复生,但你把孩子的骨灰封锁在盒子里,就相当于禁锢了孩子的灵魂!”
“我建议你把骨灰撒进大海,像放生一样放孩子自由。”
仿佛巨剑于虚空中轰然砸下,将世界震荡四分五裂。
蓝婳满目震惊,又一次被她的狗屁理论震碎三观。
只是这一次,她毫不犹疑地扇了宋秋霜一巴掌,厉声怒斥。
“宋秋霜!那是我的孩子!不是畜生!”
这一巴掌仿佛打在了沈在舟身上,他心疼坏了,连忙宋秋霜。
“霜霜,你没事吧?”
宋秋霜摇摇头:“沈太太悲伤过度,已经疯魔了。”
“沈在舟,我们先把孩子的骨灰放生吧。”
可蓝婳却死死阻挡在骨灰盒前,视死如归地盯着他们。
“谁也别想动我的孩子!除非你们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沈在舟一个眼神,周围的保镖就强行拉开了蓝婳。
宋秋霜立刻拿起骨灰盒,拉着沈在舟就往外走。
车子一路疾驰,朝海边奔去。
蓝婳也被彻底点燃怒火,张嘴就狠狠咬在保镖的肩膀上。
竟然硬生生咬下一块肉!
这才得以脱身,连忙驱车跟了上去。
尖锐的喇叭撕裂空气,蓝婳一路长鸣变道。
可还是晚了一步,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宋秋霜把孩子的骨灰撒进了大海。
“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