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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刚亮，我揣着休书与一封密信，踏着未消的残雪回府。
跨进内院门槛，就听见卧房里传来谢映月娇媚的喘息，混着谢承裕的调笑，刺耳得令人作呕。
我推门而入，二人正赤身裸体纠缠在床榻上，金镯碰撞的脆响混着腻人的喘息，丝毫不避讳。
见我闯入，谢映月惊叫着往他怀里缩。
谢承裕慌忙扯过被子遮挡，脸上满是被打断的恼怒与慌乱。
“你这个贱人，谁让你回来的！”
他指着我怒骂，全脸嚣张。
谢承裕见我手里攥着纸页，眼神扫过便满是轻蔑。
他抬手抹去谢映月眼角的假泪，语气刻薄：
“怎么？昨日磕破了头还没够，今日是来讨赏还是来编瞎话的？”
谢映月立刻顺着他的话头，往他怀里又缩了缩，声音软得发腻：
“嫂嫂若是还缺钱，只管说便是，何必拿些废纸来晦气？前日你为了金镯磕头的模样，府里上下都看见了，如今再装这硬气样子，倒显得可怜。”
“可怜？”
谢承裕嗤笑出声，伸手点了点我的额头：
“你该可怜自己，没了柳家的名头，没了我给你的容身之处，你连街边乞儿都不如。”
“现下还敢闯我的卧房，信不信我让人把你拖出去，扔去乱葬岗？”
我攥紧手里的密信，压下心头的寒意：
“你的卧房？这柳府的一砖一瓦，哪样不是我柳家的产业，哪样和你有关系？”
“你入赘时两手空空，如今倒敢称我的卧房？”
谢映月闻言立刻拔高声音，眼眶红红地扯着谢承裕的衣袖：
“兄长！你看嫂嫂这话说的，好像我们占了她多大便宜似的。若不是你当年念着旧情，娶了她这罪臣之女，她早就在牢里陪她爹了！”
“就是！”
谢承裕猛地拍了下床沿，震得床幔都晃了晃：
“我给你饭吃，给你衣穿，还容你在府里当主母，你倒反过来咬我？今日你不把话说清楚，别想踏出这房门半步！”
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的丑态，冷笑一声，狠狠将密信甩在谢承裕脸上：
“说清楚？好，我就让你说清楚。”
“谢映月根本不是你表妹，是你谢家后院的陪床丫鬟！当年你为了入赘柳家，谢家长辈把她赶去乡下，你却偷偷给她送钱，还让她生下了谢珩，这事你敢说清楚吗？”
谢承裕的脸瞬间僵住，他慌忙去捡地上的密信，手指抖得连纸页都抓不稳。
谢映月的脸色也白了，声音发颤：“你胡说！这是假的！是你伪造的！”
“伪造？”
我上前一步，盯着谢承裕的眼睛：
“密信末尾有你谢家老太太的私印，当年她怕你坏了谢家名声，特意让心腹写下证词，藏在老宅的砖缝里。你以为老太太过世了，就没人知道这事了？”
谢承裕翻看密信的手猛地顿住，他盯着那枚朱红私印，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谢映月见他这模样，顿时慌了神，她扑过去抱住谢承裕的腿，哭喊着：
“兄长，不是的！老太太当年是误会！我和你明明是表亲，是她老人家弄错了！”
“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