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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寒风中,看着灯火通明的别墅。
屋里有几百台空气净化器在轰鸣,有一群围着假千金转的“亲人”。
而我这个有着血缘关系的女儿,被当成病毒关在门外。
那一晚,我在车库冰冷的水泥地上坐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饿醒的。
推门走进别墅时,那几百台净化器的噪音吵得我脑仁疼。
餐桌上摆好了早餐。
每人面前放着一碗白水煮青菜,汤清得能照出人影,连一滴油星都看不见。
弟弟林萧正坐在桌边,拿着筷子,手却在微微发抖。
他是医学院大五的学生,正是学业繁重、身体消耗极大的时候。
可现在的他,脸色蜡黄,眼窝深陷。
看见我进来,林萧的眼睛亮了一下。
“姐……”他刚开口,就被赵文君严厉的眼神瞪了回去。
我拉开椅子坐下,看着面前这碗宛如喂兔子的早餐,皱眉道:“只有这个?”
“安安闻不得油烟味,她一闻到酱油或者食用油的味道就会休克。”
母亲赵文君小心翼翼地给林安安盛了一碗汤。
“我们家的私人神医王医生说了,为了安安的健康,全家必须陪着吃清淡的。”
“这叫清淡?这明明是虐待。”
我用筷子挑起那几根菜叶,看了一眼那个站在赵文君身后大约五十多岁、一脸淡然的所谓神医。
“林萧在长身体,还在备考执业医,长期不摄入油脂和蛋白质,他会低血糖、营养不良,甚至神经衰弱。”
林安安坐在主位上,身上披着厚厚的羊绒毯,脸上带着那种病态的苍白。
她咳嗽了一声,眼眶微红:“姐姐,对不起……都是我身体太差了。”
“如果姐姐想吃肉,可以去外面吃……但是我真的受不了那个味道,哪怕一点点味道沾在衣服上,我的皮肤都会溃烂……”
父亲林震立刻心疼地拍着她的背:
“安安别哭,别理你姐,她本来就是乡下长大的,不懂咱家的规矩和家风。”
“这是用法国空运依云水煮的有机菜,最健康养生了,多少人想吃还吃不到呢!”
我看着林萧颤抖着把一口白菜塞进嘴里,又强忍着呕吐感咽下去。
看得出他的状态已经到了极限。
趁着父母都在哄林安安,我悄悄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昨晚在便利店买的高热量巧克力棒,从桌下塞进他手里。
林萧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刚偷偷撕开包装。
就在这时,林安安的鼻子突然耸动了两下。
“什么味道?”她大叫一声,猛地推开碗筷,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喉咙。
“好甜腻的味道……我要死了……心脏好难受……”
“安安!”赵文君尖叫着冲过去。
林震则赶紧到桌子底下搜寻,一把抓住了林萧手里还没来得及吃的巧克力。
“混账东西!”林震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林萧的脸上。
啪的一声,林萧被打得嘴角溢血,手里的巧克力飞了出去。
“你明知道你姐姐闻不得这种劣质化工糖精的味道,你还敢偷偷藏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