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好听他说的话微微皱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这是要去哪?
她和关靖川平时住的地方在市中心,从这里到家也就一个小时就到了,到关氏集团大楼最多也超不过两个小时,难不成要回老宅?
而且关靖川要见她,直接让她去,或者他自己来不就好了,还从没有让陈叔来接过她,自己又不是没有车和司机。
再联想到关靖川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回复她的消息,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
难不成……
“川哥出事了?”夏时好猛地抬头看向陈叔,瞳孔微微收缩,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陈叔显然没料到她反应这么快,微微一怔,随即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多了几分凝重:“什么也瞒不过您啊,夏小姐。少爷三天前确实出了场车祸。”
“车祸?”夏时好脸色一下变的煞白,脑袋嗡的一下想到刚刚片场的血色。
陈叔见状,连忙补充道:“夏小姐您别担心,只是一场小事故,没有大碍的。少爷只是受了点轻微脑震荡,身上没有其他严重伤势,医生说休养一阵子就好了。”
听到陈叔的话,夏时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还以为自己的金大腿折了呢。
等夏时好从里间梳洗干净出来,陈管家已经给她泡好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氤氲的热气模糊了杯壁,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她端起茶杯时微微发颤的指尖。
夏时好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蜂蜜水,甜润的滋味顺着喉咙滑下,稍稍平复了她慌乱的心绪。
她垂着眼帘,心里暗暗思索:怪不是这两天给关靖川发的消息都没有收到回复,原来是出了这样的事。
脑震荡?听起来还挺严重的,但是没有任何新闻有报道关氏集团的掌权人出车祸的消息。
应该是被压下去了,毕竟这一不小心就要影响关氏的股价,这种可能引发市场恐慌的消息,自然要第一时间封锁。
不过这方面有他手下那群精英坐镇,想来处理得滴水不漏,也用不着她瞎操心。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关靖川他怎么样了。
夏时好将温热的茶杯轻轻放在手边的小几上,指尖在杯壁上无意识地摩挲着,抬眼看向对面的陈管家:“陈叔,川哥的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能跟我说说吗?”
陈叔也没有隐瞒,直接说道::“少爷在21日于A市谈完合作后返程,下午三点落地蓉城机场。在回公司途中的高架桥上,突然被一辆失控的货车追尾。”
“万幸的是,少爷的车辆经过特殊改装,这才没有造成生命危险。”
他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凝重:“只是那辆失控的货车,因为冲击力太大,直接冲破了高架桥的护栏,翻落到桥下,驾驶者当场就没了气息。”
听到这里,夏时好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地抓起沙发上的抱枕抱在胸前,手指无意识地在柔软的布料上反复揉搓着,指腹都泛了白。
陈叔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紧绷的神色,一边继续说道:“因为货车司机当场死亡,我们后续核查了他的银行流水,发现在一个月前,有个境外匿名账户给他转了一大笔巨款。结合当时的路况和车辆行驶轨迹来看,我们推测,这场车祸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一场蓄意谋杀。”
“蓄意谋杀?”
夏时好心里又慌又乱,自己的嘴唇都快要被咬出血了,她也没感觉到。
陈叔看着面前出神的女孩还是有些不忍心,出声安慰道:“夏小姐别太担心,关氏的侦探团已经追踪到了境外的汇款账户,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
夏时好看着陈叔脸上那温和的笑意,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点了点头。从陈叔的神情来看,关靖川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她端起面前的茶杯,温热的蜂蜜水刚一入口,便灼得她的嘴唇有些刺痛。
她轻轻一舔,这才发现,下嘴唇不知何时被自己咬了一个小口子。
房车一路平稳行驶,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医院。夏时好跟着陈叔走进大厅,径直坐上专属电梯,一路上行,停在了顶层的特护楼层。
消毒水的味道顺着电梯门的缝隙钻了进来,夏时好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看着走廊上来往匆匆的医护,她忍不住担心的问道:“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吗陈叔?川哥真的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吗?”
看着这周围的环境,夏时好真的害怕等会一推开病房门,看到关靖川在病床上被缠成木乃伊。
那个画面实在太过惊悚,再加上特护楼层的空调温度调得极低,冷气顺着衣领钻进骨子里,夏时好猛地想起之前和关靖川一起看的《木乃伊惊魂》,手臂上的汗毛瞬间根根倒竖起来,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陈叔回头看她一脸惊恐的样子,不用猜也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只好轻咳一声,说道:“夏小姐放心,真的只是轻微脑震荡,但是因为磕到了脑袋,所以有点后遗症……”
“后遗症?”
夏时好眨了眨眼,捕捉到陈叔语气里的迟疑和欲言又止,心里咯噔一下,瞬间猜到了一个最坏的可能:“该不会是……磕傻了吧?”
天哪!她刚刚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难怪陈叔一路上说话总是含含糊糊的,每次她追问关靖川的具体状况,都被他巧妙地搪塞过去,原来竟是这么回事!
陈叔被她这清奇的脑回路彻底打败了,连忙摆了摆手否认:“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傻!这个……他是……算了,夏小姐您先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夏时好糊里糊涂的被他拉到病房前,门外的保镖帮他们打开了门。
病房是间宽敞的总统级套间,客厅里坐着关靖川的助理何方舟以及保镖队长阿杰。
两人见她来到,纷纷站起,向她问好道:“夏小姐。”
夏时好点了点头,这两位经常在关靖川身边,她也都认识。
不过现在也不是寒暄的时间,她脚步未停地跟着陈叔穿过客厅,径直走向里间的卧房。
靠坐在床头的男人听到脚步声,缓缓抬眸望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