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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沈祁闻的话很少。
他偶尔会抱抱孩子，但总是很快又放下。
我看得出来，他是在怀疑。
万桑桑来得更勤快了，每次都要找机会在沈祁闻耳边说几句。
“听说前几天杨知青老往小渔妹子这跑？”
“隔壁村那个张二狗，之前是不是老在咱这附近转悠？”
她每说一句，沈祁闻的眼神就冷一分。
这天晚上，把孩子哄睡后，我正准备休息，沈祁闻就推门进来了。
他站在床边，冷冷地看着我。
“方小渔。你确定，这孩子是我的？”
我的心跳得像要蹦出嗓子眼，强装镇定地抬头看他：“当然是啊！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沉默地看着我，那双眼睛在黑夜里格外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
“万桑桑说的那些……”
“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打断他，声音不自觉地拔高，“我方小渔行得正坐得直！”
他久久没有说话，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的呼吸声。
“明天，”他终于开口，“去做鉴定。”
第二天一大早，沈祁闻就让我抱着三个孩子去县卫生院。
万桑桑早就等在门口了。
她穿着一身白大褂，笑盈盈地迎上来：“祁闻哥，都安排好了，直接去采血室就行。”
我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
趁着沈祁闻去办手续，我快步走到采血窗口，把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布包塞给里面的小护士。
那是我昨晚连夜准备的，里面装着我的全部积蓄和一对金耳环。
采血的时候，万桑桑一直站在旁边。
针扎进孩子细嫩的胳膊，三个孩子哇哇大哭。
我的心揪成了一团。
“轻点！”我忍不住对护士说。
万桑桑轻笑：“小渔妹子别着急，采血都是这样的。”
沈祁闻坐在走廊长椅上，沉默不语。
他坐得笔直，周身散发着冷硬的气息，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采完血，我们就在走廊里等着。
万桑桑忙前忙后，一会儿给我们倒水，一会儿和路过的大夫打招呼。
每次经过我身边，她都要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结果下午就能出来，”她说，“我特意催了他们加急。”
下午两点，化验室的门开了。
一个大夫拿着报告走了出来。
万桑桑立刻迎上去，抢先接过报告。
“我来看看。”
她笑着说，目光在报告上扫过。
突然，她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睛瞪得老大，反复看着报告上的字。“这……这不可能……”
“什么结果？”沈祁闻站起身。
万桑桑手忙脚乱地想藏起报告：“可能搞错了，我让他们重新……”
沈祁闻直接伸手拿过报告，目光在上面停留了片刻。
我紧张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
“不用了，这结果十分清楚。”沈祁闻把报告递到我面前。
白纸黑字写着：确认亲子关系。
我长长松了口气，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现在你信了？”我问沈祁闻。
他没有回答，而是把报告撕成两半，再撕成四半，直到变成一堆碎片。
他走到垃圾桶旁，把碎片扔了进去。
“回家。”
他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我看着沈祁闻决绝的背影，刚刚放下的心又沉了下去。
他明明已经知道孩子是他的，却连一句道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