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妈妈抓住外婆的肩膀，声音急切地询问：
“妈，你说话啊，佑鸽到底在哪儿？你一直看着冰箱是什么意思？”
外婆的身体被剧烈地摇晃后，她依旧双眼空洞看向冰箱。
最终，在妈妈一声声逼问下，她嘴唇哆嗦着颤巍巍地指向了冰箱。
“你疯了吗？整个人都神神叨叨的，在这里乱指什么。”
妈妈一把推开外婆，几步跨到冰箱前。
我心跳渐渐加速，既渴望被她发现，又害怕自己此刻的模样会吓到她。
她猛地拉开了冰箱门。
“啊——”
妈妈惊吓过度的尖叫声响起。
明知无用，我还是伸出自己的小手，想要捂住妈妈的眼睛。
冰箱门被她用尽全力“砰”地甩上，她捂住嘴僵在原地，全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爸爸正低头看着手机，被这尖叫惊得眉头紧锁，不耐烦地呵斥：
“鬼叫什么！见鬼了？”
他边说边漫不经心地凑过来，“冰箱里能有什么东西？”
妈妈脸上血色尽失，抖得站不稳，她死死抓住爸爸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
“不要打开！这不是真的！这肯定不是真的！”
爸爸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带着一丝好奇拉开冰箱门。
冰箱的隔板被抽掉了，里面蜷缩着一具小小的，被摆成诡异姿势的身体，黝黑身体上覆盖着一层寒霜，一靠近就能闻到浓烈的臭味。
“操！什么晦气玩意儿！”
爸爸被这恐怖景象吓得倒退一步，脱口而出的是最本能的咒骂。
妈妈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死死攥着爸爸的胳膊，在上面留下几道血痕。
“是佑鸽啊，这是我们的孩子佑鸽啊。”
爸爸猛地甩开她的手，瞳孔因震惊而收缩，厉声质问：
“她怎么会死了？还在这鬼地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连串的质问，让妈妈的大脑嗡嗡作响。
半晌后，她的视线猛地转向了瘫坐在沙发上的外婆。
她像是瞬间找到了宣泄口，猛地冲过去，声泪俱下地指着外婆。
“是你，妈！是你对不对？就算佑鸽平时再怎么淘气不懂事，她也是你的亲外孙女啊，你怎么能这样的毒手，你怎么忍心啊！”
呆坐在原地的外婆，被女儿指着鼻子指控时，身体剧烈地一震。
她缓缓地抬起头，看着自己状若疯狂的女儿，字字泣血地指责道：
“飘飘，佑佑是你害死的啊，是你要给她洗澡把她害死的啊！”
妈妈尖声反驳，声音刺耳。
“你胡说！不可能，她哪有那么娇贵！洗个澡就能死？我当时……”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像是突然被扼住了喉咙。
她猛地转身再次扑向冰箱，当看清我四肢的捆痕，整个人彻底崩溃了。
“佑鸽，是妈妈对不起你啊！”
她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妈妈忘了你当时动不了啊！妈妈没想害死你啊！”
她开始狂扇自己的嘴巴，接着又懊恼地撞击冰箱门。
“都怪我，都怪妈妈啊，是妈妈的错啊，我为什么要害死佑鸽啊。”
一番歇斯底里的发泄后，她顶着红肿不堪的额头，想要将我从冰箱里抱出来。
可再次打开冰箱门，一股腐烂的恶臭扑面而来，让众人都忍不住干呕。
她强忍着，将我的身体搂进怀里，可大哭过后身体脱力，她脚下一个踉跄，我被重重地摔在坚硬的地板上。
冻得脆硬的躯体经不起这一摔，面目全非的脸颊瞬间塌陷变形，僵直的四肢发出断裂声，肢体以奇异的角度分离。
房间里，再次响起了妈妈凄厉的尖叫。
“啊——”
爸爸额角青筋暴起，猛地抬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扇在她脸上。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