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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沉，我可以答应你签字，但必须要等到三十天后，我才愿意做这个手术。在这之前，我仍然是你的妻子。”
三十天。
是她与傅家老夫人签订协议的最后期限。
只要熬满了最后三十天。
那么，她便还完了傅家的恩情。
至于苏念念，秦以桢知道她根本不需要换肾，苏念念无非是想要她死而已。
三十天后，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可以。”
傅沉低沉开口，继而甩出一份器官捐赠协议。
顾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秦以桢签字。
因为秦以桢看不见，还是顾甜握着秦以桢的手签的字。
当字签完后，顾甜哭得已经心脏抽疼。
“现在，可以把我妈的骨灰还给我了吗？”
秦以桢厉声问道。
她只想拿回母亲的骨灰，好好将母亲安葬。
“好姐姐，傅沉哥哥觉得阿姨需要静养，所以专门找了个地方放置骨灰盒，哝，给你看看。”
苏念欲要将自己手机里的视频点开，却忽而啧了一声，“真是不好意思，我忘记姐姐看不见了。”
杀人诛心，莫过于如此。
秦以桢拽紧了拳头，她咬牙，“傅沉，如果你言而无信的话，那么我也会出尔反尔。”
这是她第一次同傅沉叫板。
傅沉难免诧异。
毕竟，与秦以桢结婚一年来，她可是事事依他，完全听从服从。倒是没有料到，软柿子竟然也会有脾气。
“秦以桢，三十天后，我自然会将你妈的骨灰给你。如若你再闹，那么我不敢保证你妈的骨灰能不能安宁。”
傅沉严肃地回应秦以桢，不容反驳。
“你还真是没有心。”
许久，秦以桢低哑着出声。
“甜甜，带我走吧。”
秦以桢拍了拍顾甜的手背。
她想要逃，逃离傅沉，不然她会立刻就闷死。
可偏偏傅沉的手机响了。
秦以桢听见了从听筒中传出的傅家老太太的声音。
“傅沉，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忘记了吗？给我滚回来！”
整个傅家，傅沉最怕的便是傅家老夫人。所以即便傅沉再怎么叛逆，他也不得不向傅家那位老太太低头。
“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之后，傅沉温声哄着苏念念，“念念，你继续练会儿琴，我去见见我奶奶，立马就回来找你。”
“傅沉哥哥，你就不能不去吗？”
“乖，听话。”说完，傅沉塞给了苏念念一张黑金卡，“这是无限额的，是给你的奖励。”
秦以桢眼见着就要离开琴房，却被匆忙跑来的傅沉拽住了胳膊。
闻见熟悉的味道，秦以桢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是嫌恶。
“放开。”
秦以桢低斥。
傅沉啧了一声，“秦以桢，装什么装？今晚是什么日子，你难道会忘记？每个月的今天，你不都眼巴巴地盼着吗？”
是，每个月的十五月圆日，是傅家老夫人找大师算的好日子。
大师说，只要每个月这个日子同房，傅沉定然能够病痛全消，多子多福，傅家定然能够步步高升。
曾经的秦以桢，总是期盼着每个月圆之夜，即便傅沉从不与她上床，每每为了应付老夫人，彼此之间只能演戏。
可就算这般，秦以桢亦然欢喜，只因为她多了许多与他相处的时间，她以为自己能够将傅沉的心捧热。
现下看来，傅沉从来都是在为他的白月光守身如玉，即便动情时，也只是因为她那双与苏念念相同的眼眸。
如今，她不期待了。
那些爱意，早已经沉寂消散。
傅沉将秦以桢拽上了车，至于顾甜，则被扔在车外。
“秦以桢，我警告你，要是奶奶问起来，你就说是自己不小心弄伤了眼睛。如若你敢说出念念，我不会放过你。”
傅沉靠近秦以桢，阴森森地警告。
秦以桢抿唇，她应了声，“嗯。”
“还有，你别以为自己可以一直霸占傅太太的身份，你最好是识趣一点，毕竟我可是要娶念念的。”
“傅沉，你真以为苏念念是你的救命恩人吗？”秦以桢忽然反问。
一听，傅沉眼神骤变。
他唇抿成一条线，下一刻直接伸手掐住了秦以桢的脖颈。
秦以桢的脊背，砸向了车门，顿时生疼。
“念念是我的心上人，我不允许任何人质疑。”
秦以桢的脖颈被掐得生疼，她的呼吸愈发困难起来。
求生本能迫使她不断地用手去掰傅沉的手。
好一会儿，秦以桢才能发出声音，“傅沉……我……我才是……”
忽而，傅沉的手又用力了几分。
秦以桢沉默了，她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或许是因为想到了秦以桢得为苏念念换肾，所以傅沉倒是缩回了手。
濒临死亡的秦以桢，瘫在座椅上，她无声落泪。
那白皙的脖颈上，赫然是一道明显的掐痕。
“马上就要到老宅了，你给我系上丝巾。”
傅沉觉得那掐痕碍眼，随手扯过丝巾就往秦以桢的脖颈上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