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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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从抢救室里面出来，看到扭打成一团的两人也惊了惊。
“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场。要打出去打！”
“病人出血量过多，需要大量输血。血库现在告急，你们谁是O型或者是B型血的。赶紧跟我去献血室！”
祁清月将方晚意扔在底上，瞪了一眼。
“你最好祈祷他平平安安。阿屿要有事，我真的会亲手剁了你。”
随即，马不停蹄地跟着护士去献血室。
“查一下公司的体检报告，谁是O型血或者是B型的。挨个通知，来市一院一趟。愿意献血的，年终奖翻倍。还有……”
祁清月的声音逐渐远去。
方晚意躺在地上，直到孙助理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她脑海里依旧回荡着祁清月那些字字诛心的话。
【十五个电话……一个没接……】
【病危通知书……】
【失血过度……心肺肝肾破损……】
原来那个时候，我不是在闹脾气甩脸色。
是太虚弱了，没力气了。
“家属！家属在不在？”
抢救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这次出来的护士脸色极差。
连带着方晚意的心都被揪起来了，匆忙撑着墙壁踉跄着站了起来。
“我在，我是他妻子！”
护士递给她一张纸。
“您丈夫情况很不乐观。这是病危通知单，在这里签字。”
方晚意的手抖得可怕，连名字都签得歪歪扭扭。
一边签，一边忍不住追问道：
“他情况怎么样？怎么会病危？他……”
匆匆将单子收回文件夹后，护士怒瞪了一眼方晚意。
“你这个妻子是怎么当的！”
“他基础伤都没好，你让他喝带着催化剂的酒精？”
护士很忙，抢救室的门再次被合上。
方晚意站在原地，靠着墙壁无力地瘫倒在地，将脸深深地埋进颤抖的掌心，指缝溢出湿意。发出了低哑、破碎的呜咽。
悠长的走廊里，声音飘得很轻。
“对不起……阿屿，对不起……”
好在催化剂的分量不是很多。
经过一天一夜的抢救，我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脱离了生命危险。
审讯室的灯光惨白刺眼，将江山脸上的每一丝惊恐喝扭曲都照得无所遁形。
他双手被死死地拷在桌子上，身体激动地前倾，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没有！不是我！”
“我没想杀他！”
江山的声音尖利刺耳，带着浓重的哭腔。
“我只是想给他一点教训！一点点而已！”
祁清月的拳头攥得指尖发白，要不是警察在。她的拳头已经砸在江山这张面目狰狞的脸上了。
“一点点？”
“一点点会让人吐血抢救？”
她说完，猛地踹翻旁边的椅子，巨响吓得草木皆兵的江山忍不住尖叫。
江山根本不敢直视祁清月。
他只能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看向方晚意，梨花带雨地乞求道：
“方姐姐，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那只不过是催化剂，只会加速酒精吸收，让酒精烧得更凶一点而已。”
“我只是想让他出个丑，醉的厉害点。最好能借着闹离婚的话头，胡言乱语。让你更讨厌他，我没有想让他死！”
“真的没有！”
见方晚意沉默。
江山以为是自己说动了她，撑起一丝微笑。
“方姐姐，江家人把我送到你身边。你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你们的感情早就破裂了，但我不一样。我是爱你的，我也知道这段时间，你对我不一般。我只是太爱你了，才会犯错。”
“等我腿好了，我们就在一起好吗？”
四目相对间，江山对上了方晚意的眼睛。
那双眼毫无温度、像是在死物。
“你的腿。”
“永远不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