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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一章 赤地千里,孤途逢生

崇祯十三年,秋。

中原大地像被老天爷抽干了最后一丝水汽,龟裂的田埂如老妪脸上的皱纹,横七竖八地爬满了望不到边的荒原。曾经郁郁葱葱的庄稼,如今只剩一片片焦黑的秸秆,在毒辣的日头下泛着死气沉沉的灰黄。风一吹,卷起漫天尘土,迷得人睁不开眼,连空气里都飘着一股焦糊的土腥味,呛得人肺腑生疼。

我叫陈砚,本是南阳府一个不起眼的乡野秀才。三个月前,爹娘在接连半个月的断粮后,相继撒手人寰。临终前,爹枯瘦的手紧紧攥着我的手腕,浑浊的眼睛里满是不甘与牵挂:“砚儿,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娘则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把半袋珍藏的黍米塞到我怀里,那是家里仅存的口粮,颗粒饱满,带着淡淡的米香,却是用爹娘的性命换来的。

爹娘下葬的那天,没有棺木,只用两张破草席裹着他们的遗体,埋在村后的荒坡上。我跪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额头磕得鲜血直流,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天地间一片死寂,连鸟雀都不见踪影,只有风在耳边呜咽,像是在为这荒年里逝去的亡魂哀悼。

收拾好简单的行囊,我揣着那半袋黍米,背着祖传的药箱,踏上了南下逃荒的路。药箱里装着几本医书、一套银针和一些常用的草药,那是爹留给我的念想,也是我如今唯一能傍身的技艺。

逃荒的队伍浩浩荡荡,像一条蠕动的长蛇,在赤地之上艰难前行。路边随处可见倒毙的饥民,他们衣衫褴褛,枯瘦如柴,双眼圆睁,仿佛还残留着对生的渴望。有年幼的孩童趴在母亲冰冷的尸体上哭泣,哭声嘶哑,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有年老的妇人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跟在队伍后面,每走一步都像是在与死神赛跑。

我不敢多做停留,只能低着头,闷头赶路。每日只敢吃一小把黍米,混着路边挖的野菜煮成稀粥,勉强维持着性命。夜里,便和其他逃荒的人挤在破庙或山洞里,听着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和叹息声,难以入眠。

这日,天色渐暗,我估摸着再走十几里路就能到桐县,心中稍稍松了口气。桐县靠着淮河,据说灾情相对较轻,或许能找到一条生路。就在这时,前方不远处的城隍庙传来一阵微弱的啜泣声,断断续续,带着绝望的意味。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循着声音走了过去。城隍庙早已破败不堪,屋顶漏着洞,神像也缺了胳膊少了腿,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在神像脚下,蜷缩着两个女子,年长些的约莫二十出头,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头发枯黄,脸上满是污垢,却难掩眉宇间的清秀。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少女,那少女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嘴唇干裂,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气息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听到脚步声,年长的女子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随即又化为哀求。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虚弱而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妹妹!”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额头很快就磕出了血印,“我们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我妹妹她……她快撑不住了!”

我心中一软,想起了爹娘临终前的模样。我快步走上前,扶起她:“快起来,别磕了。”说着,我解开背上的粮袋,倒出十几粒黍米,又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陶罐,走到庙外不远处的水井边(井水早已见底,只剩下井底一点点浑浊的泥水),小心翼翼地舀了半罐水,回到神像前。

我找了几块石头,垒起一个简单的灶台,把陶罐架在上面,又从地上捡起一些枯枝,生起了火。火光映照着两个女子的脸庞,年长女子的眼中满是希冀,紧紧盯着陶罐里的黍米。

很快,稀粥的香气弥漫开来,那是这荒年里最诱人的味道。我盛了一碗温热的稀粥,吹凉了些,递到年长女子手中:“先喂她喝点吧。”

年长女子感激涕零,接过碗,小心翼翼地用勺子舀起一点稀粥,送到少女嘴边。少女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慢慢吞咽着,几勺粥下肚,她的眼皮微微动了动,气息也似乎平稳了一些。

“谢谢你,先生,谢谢你!”年长女子哽咽着说道,又要磕头,被我再次拦住。

“举手之劳罢了。”我叹了口气,“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家里人呢?”

年长女子抹了抹眼泪,缓缓说起了她们的遭遇。她叫柳春杏,妹妹叫柳阿禾,本是桐县郊外柳家村人。三个月前,旱灾来临,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村里的人开始陆续逃荒。她们的爹娘在一次寻找水源的途中,不慎坠入干涸的河沟,摔死了。姐妹俩相依为命,一路乞讨着往桐县县城赶,希望能找到一条活路,却没想到走到这里,妹妹实在撑不住了。

“先生,我看你像是个读书人,又懂医术,定是个好人。”柳春杏看着我,眼神恳切,“我妹妹阿禾虽然年纪小,但手脚麻利,会放牛割草,还会辨认野菜野果。我呢,会织布缝衣,还会做些针线活。先生若肯收留我们,我们姐妹俩愿为奴为婢,任凭先生差遣,只求先生能给我们一口饭吃,让我们活下去!”

我看着柳春杏眼中的求生欲,又看了看渐渐睁开眼睛、怯生生望着我的柳阿禾,心中百感交集。这荒年里,一个人活下去尚且艰难,带着两个女子,无疑会更加吃力。可若是我不管她们,她们恐怕活不过今夜。

想起爹娘的嘱托,想起一路上所见的惨状,我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罢了,你们跟我走吧。我在桐县郊外的山坳里找到一间破屋,虽然简陋,但好歹能遮风挡雨。往后,咱们相互扶持,或许能熬过这荒年。”

柳春杏和柳阿禾闻言,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喜,两人齐齐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多谢先生大恩!先生的救命之恩,我们姐妹俩永世不忘!”

“快起来吧。”我扶起她们,“天色不早了,咱们赶紧赶路,趁着天亮赶到山坳。”

柳春杏小心翼翼地扶起柳阿禾,阿禾的身体还有些虚弱,走路摇摇晃晃,我便让她扶着我的胳膊,慢慢前行。一路上,柳阿禾时不时偷偷看我一眼,眼神里带着好奇与感激,却始终不敢说话。柳春杏则不断地跟我道谢,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朴实与真诚。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荒凉的大地上,拉长了我们三个的身影。我背着药箱,柳春杏扶着阿禾,三人相互扶持着,朝着山坳的方向走去。前路依旧迷茫,但我的心中,却莫名多了一丝牵挂,也多了一份活下去的勇气。

第二章 山坳筑家,姐妹同心

山坳里的破屋比我想象中要好一些。墙壁是用黄泥砌的,虽然有些地方已经开裂,但整体还算完整;屋顶铺着茅草,只有几处漏风的地方;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板床和一个缺了角的灶台。

我把行囊放在墙角,对柳春杏姐妹说:“这里就是咱们以后的家了。虽然简陋,但咱们收拾一下,总能住得舒服些。”

柳春杏点点头,立刻就开始忙活起来。她先是找了些干草,铺在木板床上,又从外面捡了些石块,把灶台修补好。柳阿禾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也不肯闲着,跟着姐姐一起打扫屋子,用破布擦拭着地上的灰尘。

我则去山上砍了些树枝,加固了屋顶漏风的地方,又在屋前开辟出一小块空地,打算用来种菜。如今正是秋末,虽然天气干旱,但种些耐旱的蔬菜,比如萝卜、白菜,或许能有收成。

忙活了大半天,屋子渐渐有了家的模样。夜幕降临,我又生起了火,煮了一锅黍米野菜粥。这一次,我多放了些黍米,粥比之前浓稠了不少。柳春杏姐妹吃得狼吞虎咽,脸上满是满足的神情。

“先生,以后你就叫我春杏吧,叫我妹妹阿禾就行。”柳春杏一边吃着粥,一边说道,“我们姐妹俩没什么文化,先生是读书人,往后还要多指教。”

“好,春杏,阿禾。”我点点头,“我叫陈砚,你们不用叫我先生,直接叫我陈砚就行。”

“那可不行。”柳春杏连忙摆手,“先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又是读书人,我们怎么能直呼其名呢?不如我们叫你陈郎吧,既亲切又尊重。”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也好,随你们便。”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三人各司其职,日子渐渐有了起色。

我每日清晨便扛着锄头下地,把开辟出来的空地翻整好,种上了萝卜和白菜的种子。虽然天气干旱,但山坳里靠近山脚,能渗出一点点地下水,我便用陶罐小心翼翼地把水舀起来,浇灌菜地。除此之外,我还会每隔几天就上山采药,一方面可以给自己和春杏姐妹调理身体,另一方面,也可以把多余的草药拿到桐县县城去换些粮食和盐巴。

春杏心灵手巧,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她把我们身上破旧的衣裳缝补好,又找了些野麻,搓成线,织成粗布,打算给我们做几件新衣裳。她还在屋前搭了一个简单的棚子,用来晾晒野菜和草药。每日我和阿禾从外面回来,总能闻到屋里飘着饭菜的香味,虽然只是简单的黍米粥和野菜,但在春杏的手里,却总能做出不一样的味道。

阿禾性子泼辣,却极有灵性。她从小在山里长大,对各种野菜野果了如指掌,每日都会背着一个竹筐,上山采摘野菜、野果,还能偶尔捉到几只兔子、野鸡,给我们改善伙食。她还学会了放牛,我从邻村一个逃荒的老人那里买了一头瘦骨嶙峋的牛,阿禾每日都会牵着牛去山坳里吃草,把牛照顾得无微不至。

有一次,我上山采药时不小心崴了脚,疼得站不起来。阿禾恰好就在附近采摘野果,看到我摔倒,立刻跑了过来,焦急地问道:“陈郎,你怎么样了?疼不疼?”

我忍着疼痛,笑了笑:“没事,就是崴了一下脚。”

阿禾却不放心,小心翼翼地扶起我,又蹲下身,查看我的脚踝。只见脚踝已经肿得像个馒头,通红一片。阿禾皱了皱眉头,说道:“陈郎,你等着,我去给你找些草药来。”

说完,她便转身跑进了山林。没过多久,她手里拿着一把草药跑了回来,蹲下身,把草药放在嘴里嚼碎,然后小心翼翼地敷在我的脚踝上,又用布条缠好。“这是活血消肿的草药,我娘以前教过我,很管用的。”阿禾说道,眼神里带着一丝得意。

果然,没过多久,脚踝的疼痛就减轻了不少。我看着阿禾额头上的汗珠,心中暖暖的:“阿禾,谢谢你。”

阿禾脸颊一红,低下头,小声说道:“不用谢,陈郎你是好人,应该的。”

春杏得知我崴了脚,也十分担心,每日都给我煮活血化瘀的汤药,还变着花样给我做些有营养的饭菜。在她们姐妹俩的照顾下,我的脚伤很快就好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地里的萝卜和白菜渐渐长出了嫩芽,虽然长得不算茂盛,但在这荒年里,已是难得的生机。我上山采药换回来的粮食也越来越多,除了黍米,还有了少量的小麦和玉米。屋里的存粮渐渐充足起来,我们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忍饥挨饿了。

这天,我从县城换粮回来,刚走到山坳口,就看到春杏和阿禾站在屋前,脸上满是笑容。“陈郎,你回来了!”春杏迎了上来,接过我肩上的粮袋,“你看,我们织的布做好了,给你做了一件新衣裳。”

说着,她从屋里拿出一件粗布衣裳,递到我面前。衣裳虽然是粗布做的,但针脚细密,做工精致,还绣着简单的花纹。我心中一暖,接过衣裳,说道:“辛苦你们了,真好看。”

阿禾也凑了上来,手里拿着一双布鞋:“陈郎,这是我给你做的鞋子,你试试合不合脚。”

我穿上鞋子,大小刚刚好,鞋底厚实,踩在地上软软的,很舒服。“很合脚,谢谢阿禾。”我说道。

春杏看着我们,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陈郎,如今咱们的日子越来越好了,都是托你的福。若不是你收留我们姐妹俩,我们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

我摇了摇头:“春杏,话不能这么说。咱们是相互扶持,才能熬过这艰难的日子。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春杏和阿禾对视一眼,眼中都泛起了泪光。在这荒年里,能遇到彼此,相互扶持,或许就是最大的幸运。

这天晚上,我们三人坐在屋前的空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聊着天。春杏说起了她以前的生活,说起了柳家村的热闹景象,说起了爹娘的慈爱。阿禾则说起了她小时候在山里的趣事,说起了她如何跟着爹爹打猎,如何跟着娘亲采摘野菜。

我也说起了我的过往,说起了爹娘对我的期望,说起了我读书的经历。我们聊到深夜,心中的距离越来越近。

“陈郎,”春杏忽然开口说道,“如今咱们的日子渐渐安稳了,我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我说道。

“我和阿禾商量过了,”春杏顿了顿,鼓起勇气说道,“我们姐妹俩无依无靠,是你给了我们活下去的希望。我们想……想嫁给你,做你的妻子,一辈子伺候你,为你生儿育女,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我愣住了,没想到春杏会突然提出这件事。我看着春杏和阿禾,她们的眼中满是期待与忐忑。春杏温柔贤淑,阿禾活泼可爱,她们都是很好的女子,在这荒年里,相互扶持,早已生出了深厚的感情。

可是,娶两个妻子,在当时虽然不算违法,但也并非寻常之事。我心中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陈郎,我们知道,这或许有些唐突。”春杏见我不语,连忙说道,“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也不会怪你,我们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好好伺候你,报答你的恩情。”

阿禾也说道:“是啊,陈郎,我们只是想一辈子陪着你,不想再分开了。”

我看着她们真诚的眼神,心中的犹豫渐渐消散。在这乱世之中,能有两个如此真心待我的女子,是我的福气。我深吸一口气,说道:“春杏,阿禾,我愿意娶你们。从今往后,你们就是我的妻子,我会一辈子对你们好,护你们周全,再也不让你们受半点委屈。”

春杏和阿禾闻言,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谢谢你,陈郎!”她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没有三媒六聘,没有凤冠霞帔,只有一轮明月和满天繁星为我们作证。我牵着春杏和阿禾的手,走进了那间简陋的破屋。从这一刻起,我们真正成为了一家人,在这荒年里,相互取暖,彼此依靠。

第三章 偶遇婉娘,锦上添花

日子过得平静而安稳。春杏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每日做好饭菜,等着我和阿禾回来;阿禾则跟着我一起下地干活,上山采药,偶尔还会捉些野味回来;我则每日忙着地里的农活和采药换粮,闲暇时,还会教春杏和阿禾读书写字。

春杏虽然是农家女子,但悟性很高,没多久就认识了不少字,还能看懂一些简单的书籍;阿禾性子活泼,对读书写字兴趣不大,但在我的耐心教导下,也认识了一些常用的字。我们的小日子,过得有声有色。

这天,我打算去桐县县城换些盐巴和布料,春杏和阿禾叮嘱我路上小心,早点回来。我背着药箱,揣着一些晒干的草药,踏上了前往县城的路。

桐县县城比我想象中要繁华一些,虽然也受旱灾影响,但因为靠着淮河,水路便利,粮食相对充足,街上的行人也比其他地方多。我先去了药铺,把草药卖掉,换了些银钱,然后又去了粮铺,买了些盐巴和布料。

正当我准备返程时,忽然听到街角传来一阵争吵声。好奇心驱使下,我走了过去,只见一群人围在那里,中间站着一个身穿青色衣裙的女子,约莫十八九岁的年纪,生得眉清目秀,气质温婉,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眼神里带着一丝倔强。她的对面,站着一个身穿绸缎衣裳的老妇人,叉着腰,唾沫横飞地骂着什么。

“你这个丧门星!克死了我儿子还不够,还想霸占我们家的家产!”老妇人指着女子的鼻子,破口大骂,“我告诉你,今天你必须把家里的地契交出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女子咬着嘴唇,眼中含着泪水,却倔强地说道:“婆婆,夫君的死与我无关,那地契是夫君留给我的唯一念想,我是绝不会交出来的!”

“念想?我看你是想拿着地契改嫁吧!”老妇人冷笑一声,“我儿子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你这么一个扫把星!今天我就替我儿子清理门户!”

说着,老妇人就要上前抢夺女子手中的包袱。女子下意识地护住包袱,后退了一步。周围的围观者纷纷议论起来,有人同情女子的遭遇,有人则指责老妇人太过刻薄。

我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同情。这女子看起来像是大户人家的女儿,知书达理,却落得如此境地。我想起了春杏和阿禾,她们也曾遭受过苦难,若不是遇到我,恐怕也会流落街头。

“住手!”我忍不住走上前,挡在女子身前,对着老妇人说道,“老人家,有事好好说,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这位姑娘刚刚丧夫,本就悲痛万分,你怎能如此对待她?”

老妇人见有人出来打抱不平,愣了一下,随即怒气冲冲地说道:“你是谁?这里没有你的事,赶紧给我滚开!”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冷冷地说道,“这位姑娘的夫君刚去世,你不仅不体谅她,反而要强夺她的家产,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若是传出去,恐怕会被人耻笑。”

老妇人被我说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周围围观者的眼神,知道今天讨不到好处,便狠狠地瞪了女子一眼:“你给我等着!”说完,便悻悻地离开了。

老妇人走后,女子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对着我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公子出手相助,小女子苏婉,感激不尽。”

“姑娘不必多礼。”我连忙扶起她,“举手之劳罢了。”

苏婉抬起头,看着我,眼中满是感激:“公子,若不是你,我今天恐怕……”说着,她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我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递给她:“姑娘,别哭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安全了。”

苏婉接过手帕,擦拭着眼泪,哽咽着说道:“公子,我夫君半个月前在逃荒途中染病去世了,婆婆便说我是丧门星,把我赶了出来,还想夺走夫君留给我的地契。我无依无靠,实在不知道该去哪里。”

看着苏婉无助的模样,我心中不忍。想起春杏和阿禾,她们也是无依无靠,却在我的帮助下,有了一个家。或许,我也能帮苏婉一把。

“苏姑娘,”我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在桐县郊外的山坳里有一处住处,虽然简陋,但好歹能遮风挡雨。如果你不嫌弃,不如先跟我回去,暂时住下来,再做打算。”

苏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化为惊喜:“公子,这……这合适吗?我与你素不相识,怎能如此麻烦你?”

“无妨。”我笑了笑,“出门在外,谁都有遇到难处的时候。我那里还有两个家人,她们都是善良之人,想必也会欢迎你的。”

苏婉沉吟了片刻,看着我真诚的眼神,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小女子就多谢公子了。大恩不言谢,日后公子若有差遣,小女子定当万死不辞。”

“姑娘不必如此客气。”我说道,“咱们现在就出发吧,趁着天亮赶回山坳。”

苏婉点了点头,提起手中的包袱,跟着我一起朝着山坳的方向走去。路上,我得知苏婉本是桐县大户人家的女儿,自幼饱读诗书,还懂记账理财。她的夫君是个秀才,两人感情甚笃,却没想到遭遇荒年,夫君染病去世,她也落得如此下场。

我心中越发同情苏婉的遭遇,也对她多了几分敬佩。在这荒年里,一个弱女子能如此坚强,实属不易。

回到山坳时,春杏和阿禾正在屋前忙活。看到我带回一个陌生女子,她们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陈郎,你回来了。”春杏迎了上来,目光落在苏婉身上,带着一丝好奇。

“春杏,阿禾,这位是苏婉姑娘。”我介绍道,“苏姑娘遭遇了一些变故,无依无靠,我便把她带回来,暂时住在这里。”

春杏闻言,连忙说道:“苏姑娘,快请进。一路辛苦了,先喝口水歇歇。”说着,她便热情地拉着苏婉的手,走进了屋里,给她倒了一杯水。

阿禾也说道:“苏姐姐,你别客气,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我们这里虽然简陋,但大家都很好相处。”

苏婉看着春杏和阿禾热情的模样,心中一暖,眼眶又红了:“多谢姐姐们。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春杏笑着说道,“咱们都是苦命人,相互扶持是应该的。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接下来的日子,苏婉渐渐融入了我们的生活。她知书达理,温柔贤惠,很快就和春杏、阿禾打成了一片。春杏主内,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苏婉则帮着记账理财,把我采药、卖布换来的粮食和银钱记得清清楚楚,还帮我分析市场行情,让我换回来的东西越来越多;阿禾则依旧负责上山采摘野菜、野果,放牛种地。

苏婉还教春杏和阿禾读书写字,春杏和阿禾学得很认真,没多久,就认识了更多的字,还能写一些简单的句子。我闲暇时,也会和苏婉一起探讨诗书,交流医理,受益匪浅。

有一次,我上山采药时,发现了一种罕见的草药,名叫“雪莲子”,具有很高的药用价值。苏婉得知后,便建议我把这种草药晒干,拿到县城的大药铺去卖,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我按照苏婉的建议,把雪莲子晒干,带到了县城最大的药铺——回春堂。药铺的掌柜见了雪莲子,眼睛一亮,连忙说道:“这位公子,你这雪莲子可是好东西啊!如今市面上很少见,我给你五十两银子一斤,怎么样?”

五十两银子一斤!我心中一阵惊喜,这可是一笔巨款。我连忙点了点头:“好,成交。”

这次卖雪莲子,我一共赚了两百多两银子。回到家后,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春杏、阿禾和苏婉,她们都十分高兴。

“陈郎,这都是苏婉妹妹的功劳。”春杏笑着说道,“若不是苏婉妹妹见多识广,咱们也不知道这雪莲子这么值钱。”

苏婉脸颊一红,说道:“姐姐过奖了,我只是随口一提而已。主要还是陈郎运气好,能找到这么罕见的草药。”

我看着她们,心中满是欣慰。有春杏的温柔贤惠,阿禾的活泼可爱,苏婉的聪慧能干,这个家越来越温暖,越来越有生机。

这天晚上,春杏偷偷找我说话。“陈郎,”春杏看着我,眼神认真,“苏婉妹妹是个好姑娘,知书达理,又聪明能干,还帮了咱们不少忙。如今她无依无靠,咱们总不能一直让她当个客人。我和阿禾商量过了,想让你娶了苏婉妹妹,让她真正成为咱们家的一员。”

我愣住了,没想到春杏会提出这件事。“春杏,这……”

“陈郎,我知道这可能有些突然。”春杏打断我的话,说道,“但苏婉妹妹真的很适合你。她不仅能帮你打理家事,还能和你交流诗书医理,对你也是一片真心。我和阿禾都很喜欢她,也愿意和她一起伺候你。”

这时,阿禾也走了过来,说道:“是啊,陈郎。苏姐姐人很好,我很喜欢她。你娶了苏姐姐,咱们家就更热闹了。”

我看着春杏和阿禾真诚的眼神,心中感动不已。她们不仅没有嫉妒苏婉,反而还为我着想,这样的妻子,是我的福气。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春杏,阿禾,我明白你们的心意。苏婉确实是个好姑娘,我也对她有好感。只是,我不知道苏婉是怎么想的。”

“这个你放心。”春杏笑了笑,“我已经问过苏婉妹妹了,她对你也是一片情意,只是不好意思开口。只要你点头,她肯定愿意。”

我点了点头,心中做出了决定。第二天,我找了个机会,向苏婉表明了心意。苏婉闻言,脸颊通红,低下头,小声说道:“陈郎,我……我愿意。”

就这样,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我再次举行了简单的婚礼。没有奢华的仪式,只有春杏、阿禾和苏婉的笑容,以及我们对未来的憧憬。从此,我们一家四口,在这山坳里,相互扶持,共同面对未来的风雨。

第四章 祸起萧墙,众志成城

日子越过越红火。在苏婉的打理下,我们的家产渐渐丰厚起来。我不仅种了更多的田地,还开了一间小小的药铺,取名“济世堂”,就在桐县县城的街角。药铺的生意很好,一来是因为我医术尚可,二来是因为苏婉经营有方,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春杏则在家中操持家务,照顾我们的饮食起居,还养了几鸡和几头猪,日子过得有声有色。阿禾依旧喜欢上山,不过现在她不再是为了采摘野菜野果,而是为了寻找珍稀的草药,给药铺提供货源。她还学会了打猎,经常能带回一些野味,给我们改善伙食。

我们的日子越来越好,却也引起了一些人的嫉妒。邻村有个恶霸,名叫周虎,长得五大三粗,性格残暴,平日里欺压百姓,无恶不作。他听说我娶了三个貌美如花的妻子,还开了药铺,赚了不少钱,心中便起了贪念。

这天,我正在药铺里给病人看病,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只见周虎带着十几个打手,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一脚踹翻了药铺的柜台。

“陈砚,你小子挺会赚钱啊!”周虎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赶紧把你药铺的银子交出来,再把你的三个老婆交出来,陪爷爷乐呵乐呵,否则,爷爷就拆了你的药铺,打断你的腿!”

病人见状,吓得纷纷逃走。我心中一怒,站起身,冷冷地说道:“周虎,你不要太过分了!我的药铺合法经营,银子也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凭什么给你?我的妻子更是我的亲人,你休要胡言乱语!”

“哟呵,你小子还敢顶嘴?”周虎冷笑一声,“在这桐县,爷爷我说了算!你若是识相,就乖乖听话,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说着,周虎挥了挥手,十几个打手立刻朝着我扑了过来。我早有防备,从药箱里拿出一把银针,反手一挥,银针如流星赶月般射了出去,正好射中了几个打手的穴位。那几个打手立刻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周虎见状,心中一惊,没想到我还有这一手。但他仗着人多势众,也不畏惧,怒吼一声,亲自朝着我冲了过来。周虎力大无穷,一拳挥来,带着呼啸的风声。我侧身避开,反手一掌,打在周虎的胸口。周虎闷哼一声,后退了几步,眼中满是诧异。

“你小子还会武功?”周虎说道。

“略懂一些防身之术。”我冷冷地说道,“周虎,我劝你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周虎却不肯善罢甘休,怒吼道:“兄弟们,给我上!废了这小子!”

剩下的打手见状,再次朝着我扑了过来。我虽然会一些武功和医术,但毕竟寡不敌众,渐渐有些体力不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春杏、阿禾和苏婉匆匆赶来。

“陈郎,我们来帮你!”春杏手中拿着一把烧火棍,阿禾手中拿着一把砍柴刀,苏婉手中则拿着一把剪刀,三人眼神坚定,挡在我身前。

“你们怎么来了?这里危险,快回去!”我连忙说道。

“陈郎,我们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春杏说道,“我们是一家人,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阿禾也说道:“是啊,陈郎!这个周虎太可恶了,我们一定要教训他一顿!”

苏婉则冷静地说道:“陈郎,我已经让邻居去报官了,官兵很快就会来。我们现在只要拖延时间就行。”

周虎看着春杏、阿禾和苏婉,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没想到你这三个老婆不仅貌美,还这么讲义气!正好,爷爷一起收下!”

说着,周虎朝着春杏扑了过去。春杏虽然是个弱女子,但也毫不畏惧,举起烧火棍,朝着周虎打了过去。周虎一把抓住烧火棍,用力一扯,春杏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春杏!”我心中一急,连忙冲了过去,一脚踹在周虎的背上。周虎重心不稳,摔倒在地。我趁机扶起春杏,问道:“春杏,你没事吧?”

“我没事,陈郎。”春杏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倔强。

阿禾见状,怒吼一声,举起砍柴刀,朝着周虎砍了过去。周虎连忙翻身躲开,阿禾的刀砍在地上,溅起一片火花。苏婉则趁机用剪刀刺向旁边的打手,虽然没有伤到他们,但也起到了一定的威慑作用。

我们四人与周虎的打手们混战在一起。春杏虽然力气不大,但她身手灵活,总能在关键时刻避开打手的攻击,还能时不时地用烧火棍偷袭;阿禾性子泼辣,力气也不小,手中的砍柴刀使得虎虎生风,几个打手都被她砍伤了;苏婉则十分冷静,专门攻击打手的弱点,配合着我和阿禾的攻击;我则主要对付周虎,用银针和武功与他周旋。

混战中,阿禾不小心被一个打手打中了肩膀,疼得龇牙咧嘴。“阿禾!”我心中一紧,分心之下,被周虎一拳打中了胸口,闷哼一声,后退了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陈郎!”春杏、阿禾和苏婉同时喊道,眼中满是担忧。

周虎见状,哈哈大笑:“怎么样?陈砚,你还是乖乖认输吧!”

我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眼神更加坚定:“周虎,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向你认输!”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官兵的脚步声和呐喊声:“住手!不许动!”

周虎和他的打手们见状,脸色一变。他们知道,官兵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陈砚,你给我等着!这笔账,爷爷迟早会跟你算的!”周虎恶狠狠地说道,然后带着他的打手们,狼狈地逃走了。

官兵赶到后,见药铺一片狼藉,询问了事情的经过。我把周虎的恶行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官兵们表示,一定会严惩周虎,还我们一个公道。

送走官兵后,我们四人都松了一口气。春杏连忙给我和阿禾检查伤势,我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并无大碍;阿禾的肩膀被打肿了,春杏给她敷上了活血化瘀的草药。

苏婉则开始收拾药铺的残局,把倒塌的柜台扶起来,清理地上的碎片。“陈郎,你没事吧?”苏婉看着我,眼中满是担忧。

“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我笑了笑,“今天多亏了你们,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们是一家人,相互扶持是应该的。”春杏说道,“只是这个周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以后要多加小心。”

“是啊。”苏婉点了点头,“周虎在这一带势力不小,官兵虽然答应严惩他,但恐怕也很难彻底根除。我们必须想个办法,保护好自己。”

我沉吟了片刻,说道:“我有个想法。我们可以组织村里的村民,成立一个自卫队。大家相互帮助,共同抵御外敌。这样一来,就算周虎再来找麻烦,我们也不用怕了。”

春杏、阿禾和苏婉都表示赞同。“这个主意好。”阿禾说道,“村里的人都受过周虎的欺负,肯定愿意加入自卫队。”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春杏、阿禾、苏婉一起,挨家挨户地走访村民,劝说他们加入自卫队。村民们早就对周虎恨之入骨,听说要成立自卫队,都纷纷表示愿意加入。

我们从村民中挑选了一些年轻力壮的男子,组成了自卫队,我担任队长,教他们一些基本的武功和防身之术。春杏则负责给自卫队的队员们缝补衣裳,准备食物;苏婉则负责管理自卫队的经费和物资;阿禾则负责训练队员们的体能和格斗技巧。

在我们的努力下,自卫队的战斗力越来越强。周虎听说我们成立了自卫队,心中也有些忌惮,不敢再轻易来找麻烦。

然而,我们都没有想到,周虎竟然怀恨在心,勾结了附近山上的土匪,想要对我们村和我的药铺发动一次大规模的袭击。

这天夜里,月黑风高。我正在药铺里整理草药,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和呐喊声。“不好,有土匪!”我心中一惊,连忙冲出药铺。

只见远处的山路上,火把通明,一群土匪骑着马,拿着刀枪,朝着村子和药铺的方向冲了过来。为首的正是周虎,他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眼中满是杀意。

“陈砚,我看你这次还往哪里逃!”周虎大喊道。

我连忙让苏婉去通知村里的自卫队,让春杏和阿禾躲进屋里,关好门窗。然后,我拿起一把长剑,站在药铺门口,准备迎战。

很快,自卫队的队员们就拿着武器,赶到了药铺门口。他们虽然有些紧张,但在我的鼓励下,都纷纷举起武器,准备与土匪战斗。

土匪们很快就冲到了药铺门口,周虎一挥马鞭,大喊道:“兄弟们,杀!把他们都杀了,财物和女人都是我们的!”

一场惨烈的战斗开始了。土匪们人多势众,又个个凶悍无比,自卫队的队员们虽然英勇抵抗,但还是渐渐有些吃不消。我挥舞着长剑,斩杀了几个土匪,但土匪源源不断地冲上来,我也渐渐体力不支。

就在这时,春杏、阿禾和苏婉也拿着武器,从屋里冲了出来。“陈郎,我们来帮你!”春杏大喊道。

她们三人虽然是女子,但毫不畏惧,与自卫队的队员们一起,与土匪们混战在一起。春杏用烧火棍打晕了一个土匪,阿禾用砍柴刀砍伤了一个土匪的胳膊,苏婉则用剪刀刺中了一个土匪的大腿。

战斗进行得十分激烈,双方都有伤亡。自卫队的队员们虽然伤亡惨重,但他们没有一个人退缩,都在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和亲人而战斗。

我看着身边英勇战斗的春杏、阿禾、苏婉和自卫队的队员们,心中充满了感动。在这生死关头,他们没有选择退缩,而是与我并肩作战,这就是家人,这就是兄弟。

就在我们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远处传来了官兵的马蹄声。原来,苏婉早就料到周虎会勾结土匪,提前派人去县城报了官。

土匪们见状,脸色大变。他们知道,官兵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周虎看着我,眼中满是不甘和怨恨:“陈砚,你给我等着!我还会回来的!”

说完,周虎带着剩下的土匪,狼狈地逃走了。

官兵赶到后,见战场上一片狼藉,死伤惨重,心中大怒。他们立刻派人追击周虎和土匪,同时对受伤的村民进行救治。

经过这一场战斗,周虎和他的土匪团伙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再也不敢来骚扰我们。村里的村民们都对我和我的家人充满了感激,我们的威望也越来越高。

这场战斗,让我们一家人的感情更加深厚。我们知道,在这乱世之中,只有相互扶持,众志成城,才能战胜一切困难,守护好自己的家园和亲人。

第五章 黍香满院,岁月静好

经历了周虎的骚扰和土匪的袭击后,村子里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自卫队依旧保留着,只是不再像以前那样紧张,更多的是起到了巡逻和保护村民的作用。我的药铺也重新装修了一番,生意比以前更加红火。

春杏、阿禾和苏婉依旧各司其职,把家里和药铺打理得井井有条。春杏的厨艺越来越精湛,每日都能做出可口的饭菜;阿禾依旧喜欢上山,不仅能找到珍稀的草药,还能带回一些野味;苏婉则把药铺的生意经营得有声有色,还拓展了一些新的业务,比如收购草药、制作药膏等。

日子过得平静而幸福。这年冬天,天降大雪,整个山坳都被白雪覆盖,银装素裹,十分美丽。我们一家人围坐在火炉旁,烤着炭火,喝着热茶,聊着天。

“陈郎,你看这雪下得多大啊!”阿禾指着窗外,兴奋地说道,“明天我们可以去山上滑雪,还可以堆雪人!”

“好啊。”我笑了笑,“明天我们一起去。”

春杏则说道:“这么大的雪,地里的庄稼应该不会被冻坏了吧?”

“放心吧。”苏婉说道,“我已经让村民们给庄稼盖了草席,应该不会有事。等明年春天,雪融化了,地里的庄稼肯定会长得更好。”

我们聊着天,喝着热茶,感受着彼此的温暖。春杏给我剥了一颗花生,递到我嘴边;阿禾靠在我的肩膀上,听着我们聊天;苏婉则给我续了一杯茶,眼神温柔。

这一刻,我觉得无比幸福。在这荒年里,我不仅活了下来,还娶了三个如此贤惠、善良、勇敢的妻子,有了一个温暖的家。这或许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第二年春天,天气渐渐变暖,雪融化了,地里的庄稼开始发芽生长。村民们都忙着春耕,我也和他们一起,下地干活。春杏、阿禾和苏婉则在家中准备种子、农具,给我们做好饭菜,让我们能安心干活。

这年夏天,风调雨顺,地里的庄稼长得十分茂盛。黍米、小麦、玉米都获得了大丰收,村民们脸上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我的药铺也因为草药充足,生意更加红火,赚了不少钱。

我们用赚来的钱,给村里修了一条路,还建了一所学堂,请了一位老先生来教村里的孩子们读书写字。村民们都对我们充满了感激,把我们当成了亲人。

秋末,我带着春杏、阿禾和苏婉,回到了南阳府的老家。爹娘的坟前已经长满了杂草,我带着她们,给爹娘磕了头,烧了纸钱,告诉他们,我现在过得很好,娶了三个贤惠的妻子,让他们在九泉之下安息。

离开老家时,春杏说道:“陈郎,以后我们每年都回来看看爹娘吧。”

“好。”我点了点头,“以后我们每年都回来。”

回到山坳后,我们的生活依旧平静而幸福。春杏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陈念祖,寓意着思念祖先;没过多久,苏婉也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陈灵溪,寓意着像溪水一样灵动;阿禾则在几年后,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取名陈博文和陈博艺,寓意着博学多才。

孩子们的出生,给我们的家带来了更多的欢乐。春杏悉心照顾着孩子们的饮食起居,教他们说话、走路;苏婉则教孩子们读书写字,给他们讲诗书礼仪;阿禾则带着孩子们上山,教他们辨认野菜野果,给他们讲故事。我则在闲暇时,教孩子们一些武功和医术,希望他们能强身健体,将来也能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孩子们渐渐长大,都十分懂事孝顺。陈念祖继承了我的医术,长大后也开了一间药铺,悬壶济世;陈灵溪则继承了苏婉的聪慧,擅长记账理财,帮助哥哥打理药铺的生意;陈博文和陈博艺则继承了阿禾的活泼好动,喜欢习武,长大后加入了自卫队,保护着村子的安全。

岁月流转,时光荏苒。几十年过去了,我已经从一个年轻的秀才,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春杏、阿禾和苏婉也都老了,但我们的感情依旧深厚。

我们依旧住在山坳里的那间老屋里,虽然屋子已经翻新过好几次,但依旧保留着当年的模样。每日,我们都会坐在屋前的空地上,看着孩子们忙碌的身影,聊着年轻时的往事,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我们身上,温暖而静谧。我看着身边的春杏、阿禾和苏婉,心中充满了感激。感激在那个荒年里,让我遇到了她们;感激她们陪伴我走过了风风雨雨;感激她们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让我此生无憾。

黍香满院,岁月静好。这或许就是人生最美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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