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侍卫话落，屋内落针可闻。
应绾绾也沉默的等着霍淮彦的后续。
等着，他最终的选择。
意料之中，他脸上阴郁松散：“绾绾，此事到底是因你而起。”
因她什么？
因她不该嫁给他？
还是因她不该信了他的那些口头承诺？
应绾绾仰起头，眸中氤氲被风吹的晃荡。
她嗓子不受控发哑。
“霍淮彦，你可还记得我才是你明媒正娶发誓要敬爱守护一辈子的发妻？”
“可姣娘和她腹中孩子不能有差错，我知你不喜她，我答应你等孩子出生我便将她送走再将孩子放在你膝下。反正也就一点心头血，你不是也为我剜过？吃几副补药就能补回来。”
霍淮彦终于不再伪装，态度也变得强硬。
应绾绾看着他递过来的匕首，小腹隐隐坠痛。
他也记得，她曾为他剜过心头血。
那时醒来，他拉着她的手发誓会用一生报答，这便是他的报恩吗？
应绾绾含泪的眸冰冷。
门外跟着又传来一道丫鬟的哭腔。
“求候爷救命！我家姨娘快要不行了！”
霍淮彦脸色变了又变，眼底最后的疑虑也被惶恐替代。
“绾绾我会还你，我保证。”
话落，尖锐的匕首径直刺入心口。
应绾绾疼的满脸冷汗，手里的龙凤环也再握不住，落在地上，碎了一片。
霍淮彦心有不忍，错开视线：“绾绾别怕，很快，结束后我会给你找最好的补药，保证不会留疤。”
他声音温吞发颤。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她拼尽全力推开他伸来替她擦汗的脸，疼的发抖。
“霍淮彦，你最好永远不要后悔！”
回应她的，是霍淮彦复杂的脸，和一句坚定的：“不会，我说过姣娘不能有事。”
说完，他拔了匕首离开。
应绾绾也再撑不住，彻底失去意识。
……
再醒来，天已经大亮。
她屋里就一个女府医。
府医口不能言，见她醒来，皱眉对她打着手语。
应绾绾勉强看明白了，却在明白的那一瞬，白了脸。
她不敢置信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抬头确认：“你的意思是，我有孕了？”
府医点头，眼底藏不住欣喜。
应绾绾却如晴天霹雳。
为什么偏偏会是这个时候？！
府医只当她是欣喜过了头，还在那用手语拼命告诉她该如何养胎。
应绾绾却一句都看不进去。
她脑子飞速翻转。
想起这段时日的种种，想起昨日霍淮彦剜她心头血时的决绝，几乎瞬间她脑子里就有了决断。
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
她一把抓住面前府医：“这件事霍淮彦可知道？”
府医怔愣一瞬，摇摇头，打着手语告诉她：“候爷一直守在韩姨娘处，还不知情，不过候爷要是知道，肯定开心。”
不知情，那便好办了。
应绾绾将人打发走。
给心口伤处换好药后，直奔皇宫。
就算要走，她也要先和离。
穿书规则便是如此，穿书者任务完成归家的同时，书中角色也会因各种缘故离世。
昨日一事后，她下了决心，就算是‘死’，她也不要以他霍淮彦夫人的身份入棺。
她不想给他留任何东西！
御书房外，公公早就熟悉了应绾绾和皇帝的相处之道。
想着里头没有外人，他一如往常没有通报，直接让她进去。
应绾绾心中腹稿都打好了。
走到里间才要推门，却听里头皇帝惊恐的声音。
“霍淮彦你疯了！你这样对绾绾，你定会后悔！”
雪后凉风带着寒意，卷来了一道刺骨的男声——
“我和她在一起三年，她指头破块皮都要等我回来才肯上药，现在却跟我说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要跟我分开？分得开吗？她就是被惯的太有恃无恐。”
“所以恳请陛下下旨抬姣娘为妃，至于绾绾，让她当妾尝尝苦头，她自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