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我伸向妈妈的手僵在半空。
她的眼神空洞，身上全是新旧伤痕交错，那些血迹已经凝固成暗褐色。
这时，家里的家庭医生走了进来。
张爷爷！
我心头一喜，他是外公的老朋友，也是看着我长大的。他一定会帮我！
张爷爷看着我，眼神却在躲闪。
我爸让他过来：“张医生，你来告诉这个孽障，她妈妈是不是身体有恙，需要大师调理？”
我满怀希望地看着张爷爷。
他曾经给我买糖葫芦，教我下象棋，在我发烧时守了一整夜。
张爷爷深吸一口气，然后沉痛地开口：“梓星，你妈妈她的确……精神有些偏执，时常有被害妄想。凤大师的安神符，对她的病情很有帮助。”
我脑袋嗡的一声。
连张爷爷都背叛了我。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凤麟得意地端来那碗打翻后剩下的符水底子，黑乎乎的液体散发着恶臭，递到我面前：“既然你这么孝顺，就把这些喝了吧，替你妈分担一点罪孽。”
凤霓裳和她儿子相视一笑：“麟儿说得对，让她跪下，爬过这个门槛，喝了符水，我们或许可以考虑减轻对她母亲的惩罚。”
他们要我跪下，像狗一样爬过去。
我站着不动。
凤麟见我不动，伸手就来抓我的头发，想把我的头按进地上的污水里。
“给脸不要脸！”
我抓住他的手腕，反向一拧。
“咔嚓”一声，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手腕被我硬生生折断。
三年的跆拳道没白练。
我没停手，抓起旁边案台上的一把水果刀，抵在他脖子上。
凤麟瞬间哑了声音，瞪大眼睛不敢动弹。
我冷冷地看着三个哥哥：“你们三个蠢货，看不见他和沈啸天长的多像吗，这个女的也不是什么大师，就是沈啸天的小三。”
我爸脸色铁青，他没想到常年在外的女儿身手如此利落。
大哥想要上前，我手上用力，刀尖划破凤麟的皮肤，一滴血珠渗出。
“别动。”
凤霓裳却异常镇定，她甚至笑了：“看吧，啸天，灾星的血脉就是如此暴戾，她已经被恶鬼附身了。”
她的话像是有魔力。
我爸眼中刚刚恢复的一丝理智，再次被疯狂取代。
“抓住她！别让她伤了麟儿！她是恶魔！快！”
三个哥哥同时朝我扑来。
我拖着凤麟往后退，刀子紧贴着他的脖子。
“都给我停下！”
二哥沈长云停住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梓星，你冷静点，放下刀子，我们好好谈。”
我差点以为他还有一丝兄妹之情。
结果他接着说：“你伤了麟儿，凤大师的法术就会失效，到时候妈妈的业障会更重。”
连最后一个哥哥都不站在我这边。
我心彻底凉了。
凤霓裳慢慢走近，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小孩：“梓星，你看，你一回来就让全家鸡犬不宁，这不就证明了你身上的煞气吗？放下刀子，让大师给你也净化一下，好不好？”
我看着她虚伪的笑容，想起三年前她还在我爸面前装纯洁。
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大师。
“净化？”我冷笑，“你这个贱人，当年在酒店里跟我爸苟合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需要净化？”
凤霓裳脸色一变。
我爸暴怒：“住口！不许你侮辱凤大师！”
“侮辱？我说的是事实！”
我拖着凤麟继续后退，“三年前，希尔顿酒店总统套房，你们两个在床上的照片我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