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贺行知一把夺过内存卡，指尖的冷汗几乎让卡片滑落。
他踉跄着跑到书房，将卡插进电脑。
屏幕里的画面就狠狠扎进他的眼里，让他目眦欲裂。
地下室冷硬的水泥地上，青瓷蜷缩在角落。
领口被扯得变形，一个混混正揪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撞。
她没喊疼，只死死咬着混混的手腕，唇瓣被血腥味染得发红。
可下一秒，另一个混混的拳头就砸在她的肋骨上。
她闷哼一声，身体瞬间蜷成一团。
混混奸笑着撕开她的衣服，在她身上上下其手。
画面突然卡在这一帧。
接着跳成黑底白字的“文件损坏”，视频到这戛然而止。
贺行知的呼吸骤然粗重，捏得桌角都差点变了形。
“视频怎么断了？后面呢？”
“贺总，找到卡的时候就是这样，估计是他们遗漏了这部分的卡。”
助理的声音发怯，不敢看他的眼睛。
贺行知没再追问，脑子里全是青瓷闷哼的模样。
她以前擦破点皮都要他吹好久，现在却要受这种罪。
可他全然忘了，是他先让人割掉青瓷的。
那样的疼痛，她连喊叫的力气也没。
贺行知一脚猛地踢倒椅子，怒火全都发泄在椅子上。
“调动所有资源，查全市监控，只要有一点像她的线索，立刻报给我！”
助理刚应下，贺行知就摔门而出。
他驾驶车子在马路上漫无目的地窜，油门踩得狠了，差点撞上路边的护栏。
可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直在抖。
窗外每一个穿浅色衣服的人影在此刻都那么像沈青瓷。
可定睛一看又都不是。
他只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攥着，又疼又乱。
当下于他而言，脑中只有一件事情。
找到她，必须找到她。
车子在马路上飞驰，贺行知的目光扫过路边的便利店。
玻璃门上的雾气突然让他想起去年冬天。
那时候他在公司加班到凌晨三点，走出公司就看见青瓷。
她裹着厚厚的米色羽绒服，手里攥着纸袋。
见他出来就小跑扑到他的怀中，笑得开怀地把纸袋塞进他手里。
“刚买的糖炒栗子，还热着，你尝尝。”
那时候栗子的温度透过纸袋烫着手心，他的心格外暖。
现在再想起，却只剩指尖发凉的空荡。
平常那么黏着他的人，如今玩起了失踪，是在躲着他吗？
从前他们玩躲猫猫，她都不舍得让他寻。
这次，他找了这么久，却连一点她的影子都没有。
青瓷是不是觉得被那些垃圾碰过后怕他嫌脏？
可他不会嫌她脏，只有心疼。
她到底在哪里？别再躲着他了好吗？
贺行知攥紧方向盘，指节泛白，心脏像被攥着，连呼吸都带着疼。
“贺总，林小姐在公司楼下等您，说有急事。”
助理的电话打来，语气小心翼翼。
贺行知皱紧眉，对着电话冷声道：“让她滚。”
“可是林小姐说……”
“我说让她滚！”
他怒吼着，挂电话的前一秒突然看到路边一家花店。
想起青瓷以前总说这家的白玫瑰新鲜。
却因为花粉过敏再也没买过。
“对了，你去给我买绣有白玫瑰的苏绣，青瓷喜欢。”
“还有白玫瑰口味的糕点。”
“家里的香薰换成白玫瑰的，地毯图案那些都换，等她知道家里都是她喜欢的东西，肯定会回来的。”
贺行知挂了电话，口袋里的白玫瑰吊坠硌着隔着布料膈到他。
他提前半年定制的生日礼物。
去年青瓷生日，她笑着许愿想要一对的白玫瑰吊坠。
现在却没送到对的人手上。
接下来的三天，贺行知跑遍了他们以前常去的地方。
却始终找不到人。
他靠在走廊的墙上，第一次觉得无助。
第四天早上，林晚昔始终不见贺行知，便找到别墅。
她穿着他最喜欢的白色连衣裙，扑进他怀里。
“行知，我和宝宝都很想你，回家好不好？”
“沈青瓷她或许是跟人私奔了，这样朝三暮四的女人哪里值得你上心？”
“而且，人家又泌乳了……你不是最爱吃了吗？”
林晚昔挑逗的上下爱抚他，从胸膛往下，带着暧昧。
换做是从前，他早就扑上去狠狠吃。
但今天，贺行知眼中却没有丝毫动情，竟拂开她的手，推开她。
就连她不小心摔在地上也没看一眼。
“她只爱我，不可能离开我。”
“我没心情陪你，这张卡你自己拿去购物，别来烦我。”
贺行知扔下一张黑卡，转身进了屋。
就在这时，助理的电话再次打来，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贺总！找到线索了！”
“郊区有个小诊所，老护士说三天前有个跟沈小姐长得很像的女人来处理伤口，还留下了一枚白玫瑰耳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