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放到前面的茶几桌，严清越不知她这么问，是不是和他昨日相同的心思。
只是熟能生巧。
吻技需要多次尝试练习才能长进。
他回答：“不难闻。”
“撒谎。”时轻盈不悦，薄唇开合，“你都没有闻。”
音将将落下，严清越搂过她的颈侧和脸颊，吻住她的嘴唇。
冷淡的薄荷牙膏味探进口腔。
他连闻都不闻就直接亲了过来，亲就算了，时轻盈还以为和上次一样只是贴着，没想到他直接抵着唇缝进来。
湿滑触感难以言喻。
她轰地一下热了脖子和脸颊，后颈被勾住，她退不开，像溺水之人，手指无意识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救命。
最后在严清越的胸口抓了几下。
她抓住他的睡衣布料。
扯着，拽着，撕着。
她还不会换气，想叫他让自己喘口气。
严清越误解了她的意思，以为她撕扯衣裳是很想要，他也想，就放开了她的唇。
因为有点话想要事先问她。
昨晚那样突然停止的滋味并不好受。
“买了吗？”
他低下头问，额头和她的相抵，捉住她抓来扯去的手，脑子里生出了登不得台面的念头。
想让她抓其他地方。
他按捺住了，听不到她说话，换了种方式：“我开始了？”
“不行。”时轻盈摇头，“今晚有事，我还没买。”
严清越不吭声了。
过久的沉默让客厅陷入只能听到彼此趋于稳定呼吸的寂静。
时轻盈因接吻短暂缺氧而晕乎乎的脑子清醒了几分：“好晕，我要洗澡睡觉。”
她挣手，严清越顺势松开，挪正身体。
坐姿稍显随意地叠起长腿。
他的模样非常从容淡定，目光平静地看她，她一边脱衣裳一边离开他的视线。
一会儿后，他总算心如止水，起身关了灯，捡起地上的白色女士小西装外套，接着是羊绒紧身打底，小西裤。
一直捡到卧室的浴房外面。
他等了片刻，大概二十分钟的样子，里面水声已经停了，敲门：“好了没有？”
醉了不能洗太长时间的澡。
“轻盈？”他又叩了两下门，“小心闷着。不说话我进去了？”
“别。”
时轻盈嗓子沙哑。
双手撑洗脸台，镜子里看自己的一丝不挂，又偏过头盯着不小心掉在马桶的浴巾出神。
还能再狼狈点吗？
“忘拿衣裳了。”时轻盈开了点门，躲在门后对外面说。
严清越视线落在指宽门缝：“我给你拿。”
时轻盈其实更想让他离开卧室。
她光身体一个人到衣帽间穿衣裳就行。
以前在自己房里就这样做的。
想想撵人很不礼貌就放弃了。
他拿来一条有胸垫的睡裙和内衣，时轻盈心道多此一举，没穿内衣，穿睡裙出去了。
上了床就开始睡。
时间晚了，严清越见此没有说什么，关灯后环境变得黑暗，他听着她逐渐均匀下来的呼吸，想到之前在客厅时亲吻的感觉全无困意，准备换个姿势睡觉的时候，身旁醉酒的妻子动了。
她翻了身，蜷缩着躯体靠过来，额头抵着他的肩膀，搭了一条腿到他身体上。
严清越：“……”
.
一肚子酒水在几个小时后消耗完毕。
时轻盈饿醒了。
她洗漱完，没精打采地来到餐厅：“早。”
“早。”严清越已经在吃早餐，“感觉怎么样？”
“就那样。”时轻盈恹恹地吃了口粥，咬半个小笼包，含糊道，“今天不想到公司了。”
之前醒来已经打电话给时简请假。
她大快朵颐地连着吃掉两个包子，这会儿有心思欣赏丈夫的帅脸了。
哪知一抬头，发现他正在看自己。
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像看了很久。
“咋了，”时轻盈抹一把脸颊，“我吃到脸上啦？”
严清越落好餐具：“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都记得啊，不就亲嘴吗，洗澡忘拿衣裳，你帮我拿的。”时轻盈自认酒品不错。
“上床后发生了什么还记得吗？”严清越拢着眉心问。
时轻盈下意识放慢咀嚼动作，全神贯注感受身体有没有酸痛，但没有任何异样。
“你指什么？”
难道她睡着了还能对他做什么？
严清越神色复杂地摇头：“没有。”
昨晚她的腿搭上来之后不太安分。
手也没闲着，开始对他的身体上下其手。
一直到满意。
而后确定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了。
她夸了他。
说好大很喜欢。
他拧眉忍着，全当她会记住手感，到时好买大小，谁料她竟忘得一干二净。
“我上班了。”严清越走时向她报备。
时轻盈应了声：“开车慢点啊。”
之后她又上床睡了个回笼觉，快到中午被手机铃声吵醒，也没看谁打来的便接听。
“喂。”
说话声带着睡眠不足的喑哑绵软。
“还没起？”是个含笑的男声。
时轻盈刷地睁开了眼睛，躺平望着天花板，眼神凉凉的。
“谢城。”
“昂，是我，是不是想哥哥了？”谢城不要脸道。
时轻盈：“有事？”
谢城没听出她沉凉的语气，口吻不着调地说：“没事不能找你？咱俩什么关系…”
攀关系的话没说完已被时轻盈怒吼打断。
“仇人关系！”她猛地坐了起来，对着拿下耳边的手机话筒喊，“王八羔子，你他爹的给老子死远点！”
“你这张嘴，结婚了都不收敛点，我那哥是不是都不亲你…”
滚吧，时轻盈懒得听他放屁，按断电话，心说你哥昨晚亲我亲得别提多销魂了。
谢城发了微信来。
[他没嫌弃你那张珠玑嘴吗？]
[我爸让你们这个礼拜来家里吃饭，刚打他电话，他说自己做不了主，让问你。]
[嘁，装货。]
这些消息，时轻盈都没回。
不过在倒数第二条消息上滞了滞目光。
还挺会。
知道在外人眼里抬高她的家庭地位呢。
不完全是书呆子。
这时，手机收到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时轻盈点开查看，危险地眯起了眸子。
[我是谢城，这是我备用手机号。轻盈，咱不生气了好吗？]
而这条消息的上一条消息，正是婚礼那天收到的录音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