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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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的网红事业顺风顺水，粉丝量很快突破了百万。
她开始接广告，做带货，赚得盆满钵满。
视频的内容，也从一开始的悲情哭诉，变成了“正能量”的“不离不弃照顾瘫痪老公的日常”。
给季渊擦身，喂饭，按摩，读故事。
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镜头感。
她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无怨无悔，为爱奉献的圣女。
可镜头之外，VIP病房的门一关，她的脸就瞬间冷了下来。
这些，都是后来我才知道的。
那天，我接到了医院护工的电话，说我哥情况不太好，高烧不退，让我过去一趟。
我赶到医院时，病房里只有季渊一个人。
他双眼紧闭，嘴唇干裂，脸色烧得通红。
我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我立刻按了呼叫铃。
医生护士赶来，一阵手忙脚乱的检查和急救。
“病人严重脱水，还伴有肺部感染，怎么搞的？家属呢？”医生皱着眉问。
我摇头，“我刚到，他妻子呢？”
“说是去参加一个很重要的商业活动了。”护士回答。
我心底冷笑。
重要的商业活动？比她老公的命还重要？
我留在医院照顾季渊，直到深夜，云舒才踩着高跟鞋，满身香气地出现。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堆起虚伪的笑。
“小默，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我哥就要烧死在这里了。”我语气冰冷。
云舒的脸色变了变，“你胡说什么！我请了24小时护工的！”
“护工说你今天让她放假了，因为你要拍一个‘独自坚强照顾老公一整天’的视频。”我一字一句，戳破她的谎言。
云舒的表情有些挂不住了。
“那……那也是为了工作！为了赚钱给你哥治病！”她强词夺理。
“是吗？”我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这个千万级别的品牌代言，也是为了给我哥治病？”
视频里，是云舒今天参加的品牌发布会，她作为特邀嘉宾，风光无限。
云舒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季默，你什么意思？你监视我？”
“我只是碰巧刷到了而已，毕竟你现在是大网红了。”
我们正在对峙，我爸妈拎着保温桶走了进来。
他们一看到我，脸色立刻就不好看了。
“你来干什么？我们家不欢迎你！”我妈没好气地说。
云舒立刻换上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扑到我妈怀里。
“妈，小默她……她误会我了，她以为我不管阿渊，跑出去玩了……”
我妈立刻对我横眉冷对，“季默！你还有没有良心！你嫂子为了这个家，白天晚上地忙，累得人都瘦了一圈，你不帮忙就算了，还跑来这里说风凉话！你安的什么心！”
“她瘦了吗？我怎么看着她珠圆玉润，满面红光的？”我反问。
“你！”我妈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我爸把保温桶重重地放在桌上。
“季默，我们今天来，就是跟你说件事。”他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
“你哥这个情况，后续需要一大笔钱来做康复治疗，光靠你嫂子一个人太辛苦了。”
我妈接着说：“我们商量了一下，你现在的工作也别干了，辞职，专心回来照顾你哥。你嫂子负责在外面赚钱，你负责在家里出力，这样才公平。”
我简直要被他们的无耻气笑了。
“凭什么？”
“就凭你是我生的！你哥是你亲哥！”我妈说得理直气壮。
“而且，当初要不是你在旁边煽风点火，你哥也不会跳！”我爸补充道，“这件事，你本来就有责任！现在让你出点力，怎么了？”
云舒在一旁“好心”地劝道：“爸，妈，别逼小默了。她可能也有自己的生活。”
她越是这么说，我爸妈就越觉得我自私自利。
“她的生活？她哥都这样了，她还想过什么自己的生活！”
“季默，我告诉你，这件事没得商量！”我爸下了最后通牒，“你哥下周出院，你必须把工作辞了，搬回来住。家里的开销，还有你哥的护理，你全都包了。你嫂子赚的钱，那都是她辛苦挣来的，得存着，给她自己和你侄子以后用。”
他们一家三口，一唱一和，已经把我的未来安排得明明白白。
让我放弃我的人生，放弃我的事业，去给他们当牛做马，当一辈子的免费保姆。
我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脸，前世今生的恨意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吞噬。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翻涌。
“好。”
我轻声吐出一个字。
他们三个人都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我妈脸上露出得意的笑，“这还差不多，算你还有点良心。”
我看着他们，缓缓地笑了。
“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爸警惕地问。
“我要你们，当着我的面，立个字据。”我看着他们，一字一顿地说，“白纸黑字写清楚，以后家里的所有开销，包括季渊的医药费、护理费、康复费，还有你们二老的养老费，全部由我一个人承担。云舒赚的所有钱，都归她个人所有，与这个家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