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滚!我等着你们跪着给我女儿磕头道歉!我要你们给她偿命!!!”
“啊!陈默你胡说什么!”吴凯发出一声怪叫,扑过来想我的手机。
我果断把电话挂了。
吴媛也傻眼了:“陈默你疯了!那是五十万!”
“五十万?我女儿的命,在你们眼里就值五十万?”
“在她被那些人渣欺负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你在跟你的初恋商量着怎么把她卖掉!”
“在她需要你这个妈的时候,你他么在哪里!”
“你们根本就不配做人!该死的是你!是你们!!!”
05
我走出那个令人恶心窒息的地方,站在深夜的街头。
晚风很冷,但我却觉得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样。
抽了不知道多少支烟,我最终掏出了工作用的加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冷静干练的声音:“陈组。”
“小王,”我的声音里已经听不出喜怒,“我们的工作重点,可能要调整一下。”
“请指示。”
“把市教育局的李刚,列为重点调查对象,级别调到最高。”
“还有一个叫李伟的企业家。调查他的公司账目和资金往来,还有家庭关系。”
就在言言去世当天,李伟和吴媛就刚好出现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
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另外,还有一个叫吴凯的,我要知道他的社会关系和财务状况。”
电话那头没有任何疑问,只有一句坚定的:“明白。”
不到二十分钟,我的安全邮箱就收到了初步报告。
李刚,X市教育局副局长。
其妻子、父母和亲属名下共有十余套房产,与收入严重不符。
李伟,四十二岁,离异,名下有几家公司和一家婚介所。
但那家婚介所的营业额却很不寻常,高得吓人。
李伟和前妻有一个儿子,二十岁,有严重的智力障碍和暴力倾向。
这就是吴媛要言言去嫁的人?
我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恶心和愤怒。
李刚的妻子在一家由李伟控股的顾问公司挂职,年薪三百万。
他的儿子李文博名下有一辆保时捷911,购车款来自一个海外匿名账户。
他多次利用职权为不合规的私立学校提供便利。
这些资料只要交给媒体和上级,足够让这两个人渣再也翻不了身。
我坐在路边,再次拨通了电话。
“小王,你准备一下。明天上午,我要以上级督察组的身份,去学校视察工作。”
“明白。”小王没有多问一句。
我挂断电话。
李刚,李伟…
他们以为自己在这个地方有钱有势,就能枉顾道德法纪,横行霸道。
却不知道,我所在的秘密督察组一直在调查和打击这样的灰色交易网络,要还国家一片清明。要为言言讨回公道了,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我的言言,再也回不来了。
哦对了,在那之前,还有吴凯。
他是多年的无业游民,有赌博前科,欠了高额赌债。
这个依附在姐姐身上的吸血鬼,他就是想用买房结婚为借口,骗钱去还他那一屁股的债。
我拿出备用机,给吴凯的债主豹哥发去了信息。
“吴凯欠你的,我双倍还你。我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让他消失。”
当天晚上,吴凯就被豹哥安排的人给骗去了KTV,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他在KTV喝得烂醉,还在叫嚣着“我姐马上就有钱了,她会帮我还的”。
然而,等待他的,只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
豹哥的人做了一场戏,带着吴凯又喝又赌,最后当然是输得底裤都不剩了。
旧债加上“新账”,吴凯的债务瞬间翻了十几倍。
我收到了豹哥发来的视频。
视频里,吴凯像条死狗。他被打断了一条腿,正在哭嚎。
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吴媛打来的。
“陈默…陈默救命!小凯被高利贷抓了!”
“他们要三百万,不然就要再砍掉他一只手!你快想想办法!!!”
我反问,“我一个月挣几千块,去哪里给你搞三百万?”
“我不管!你必须想到办法!”
吴媛的声音变得歇斯底里,“陈默!你是不是人!你要眼睁睁看着小凯死吗?”
“吴媛,吴凯的命是命?言言的就不是吗?”
“言言被霸凌的时候,你做了什么?”
“言言告诉你她害怕李伟的时候,你又做了什么?”
“言言的尸骨还未寒,你拿她的命换了什么?”
“不…不是那样…”她还妄想我会听她辩解。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粗暴的声音:
“臭娘们,钱呢?再凑不齐钱,老子现在就剁了你弟弟!”
紧接着,是吴凯杀猪般的惨叫。
吴媛在电话里大哭:“陈默我求求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想办法救救小凯,只要你救他,我给你当牛做马!”
我静静地听着,直到她的哭得声嘶力竭,那边的吴凯已经叫不出声音。
然后,我对着电话,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你们的惨叫,真好听。”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拉黑了她的号码。
06
第二天上午。
我换上了一身西装,在一众干部的簇拥下,出现在学校门口。
校长和一众校领导,包括家委会会长周琴,早已诚惶诚恐地等在门口。
周琴看到我的瞬间,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那个昨天还被她和她丈夫找人威胁的“散工”,摇身一变成了“督察组领导”。
“陈…陈先生…”校长结结巴巴地上前。
我没理他,只是冷声问,“昨天来我家的,是哪两位?”
教务主任的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周琴紧抿着嘴唇,脸上神色变个不停。
“很好。”我点了点头,“一会儿跟我们走一趟,把昨天那五十万的来源交代一下。”
“另外,”我转向校长,“把那个叫李文博的学生,叫过来。”
校长还以为我是要见见学校的尖子生,忙不迭的去安排了。
李文博来的时候,还是一脸骄傲,不可一世的模样。
可当他看到我的脸的时候,他露出一丝不可思议又不耐烦的表情。
他显然对言言了如指掌,在言言那里看过我的照片。
我甚至能想到他和他的那些跟班是怎么极尽嘲讽地对言言侮辱她这个“搬砖的”爸爸。
“你叫我来干嘛?”李文博终于不耐烦地问。
“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今天是陈言的追悼会?”
胃里又是一阵烧灼,我强忍着要杀人的情绪,只是按下了桌上的一个按钮。
办公室的巨幕上,开始播放一段视频。
是学校天台的监控录像,经过我的技术团队高清修复的版本。
画面上,他们推搡、侮辱言言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
李文博的脸,瞬间变得很不自然。
“这是假的!你…”
画面一转,是李文博勾着周浩的肩膀。
李文博喝多了,没留意到周浩一直在录像。
他大着舌头说:“周浩,我早看出来你也喜欢那个陈言!”
“你早跟着我不就好了!咱们一块玩死她!”
“啧,就是个不识抬举的贱货!老子让她干什么她就得干什么!
“还敢反抗…推她一下怎么了?是她自己没站稳!活该!”
这些话,清晰地被记录了下来。
就在这时,李文博的手机响了。
是李娟打来的,声音尖利得要扎破听筒。
“文博!你爸…你爸被纪委的人带走了!”
“你快求求你陈叔叔!快跟你陈叔叔说你不是故意的,啊?”
李文博拿着手机,面色苍白地看着我,一脸茫然。
“不必了,有什么话,等着跟警察说吧。”
我接过电话,冷冷地说,“周女士,因为涉嫌收受贿赂,你也跑不掉。”
看着眼前瞬间从天堂跌入地狱的恶魔少年,我心里诡异地平静。
“现在,滚出去,等着警察来接你吧。”
很快,李文博被警察带走了,同时被带走的还有他那些一起参与霸凌同学的跟班。
离开已经乱成一团的学校,我告别了督察组的同事,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了,我随便在路边一个大排档坐下,喝着酒。
我拿出言言的照片。
照片上,她笑得像个小太阳。
可我脑海里不断出现言言在天台上那惊恐的样子。
我的眼睛又模糊了,心如刀绞,只能一遍一遍说着,
“言言,看到了吗?爸爸在为你报仇。”
“言言放心,坏人一个都跑不掉。”
我正看着,一个醉汉撞到了我的桌子,酒瓶摔在地上,碎了。
“你他妈没长眼啊!”醉汉冲我吼道。
我抬起头,看清了他的脸。
是李伟,吴媛的那个初恋。
他满身酒气,眼神迷离,显然是喝多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07
李伟并没有认出我。
他骂骂咧咧地指着我:“看什么看!”
我放下筷子,站起身。
“哎呀这位老板,这是生意不好啊?”
李伟打了个酒嗝,含糊不清地说:“几千万…几千万的生意…”
“就因为那个蠢货被抓…全黄了…妈的,晦气!”
蠢货,他应该说的是李刚。
几千万的生意?我心里一动。
看来,李伟和李刚之间的勾当,远不止是利益输送那么简单。
“几千万的生意,就这么黄了,是挺可惜的。”我顺着他的话说。
李伟似乎找到了共鸣,一屁股坐在我对面,拿起我桌上半瓶没喝完的啤酒就灌。
“可不是嘛!兄弟,你是不知道…那都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
“都怪那个陈言!那个小贱人!”
“还有李刚那傻逼儿子,怎么就非要跟那小贱人过不去!”
“都怪她!”
他骂骂咧咧,口齿不清,最后一头栽倒在桌上睡了过去。
我放在桌下的手,死死地握着拳。
原来,李刚之所以那么急着拿钱封口,压下言言的死讯。
不仅是为了保全他儿子的名声和他的仕途。
还有他和李伟之间那个价值几千万的“生意”?
言言的死,可能会影响到他们的“计划”?
而李伟他想娶言言给他的傻儿子,恐怕也不仅仅是“找个伴”那么简单。
我放下心中想立刻弄死这个人渣的冲动,再次拨通了加密电话。
“小王。调查继续升级。”
“用最顶级的网络渗透集数,深挖李伟。”
“重点查他那个婚介所,他一定还有更见不得人的东西。”
我回了家,吴媛并不在。
可能带她那残废了的弟弟去医院了吧。
一直到天亮,我哪也没去,就在言言的房间里,一页一页地翻看着言言的作业本。
那小小的,整齐地字迹,是我的女儿曾在这世上存在过的证明。
不知过了多久,小王的电话打了进来。
她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沉重,还有无法抑制的愤怒,
“陈组…我们一定要让这些人渣付出代价。”
我打开了邮件里的文件。
文件标题是《“雏菊”计划》。
里面没有商业合同,没有财务数据,只有一张张年轻女孩的照片和资料。
她们大多来自单亲或困难家庭,面容姣好,眼神里带着一丝怯懦。
每一个女孩的资料后面,都跟着一串代码、一个“成交价”,以及一个“客户”的代号。
这是一个庞大的、组织严密的幼女贩卖网络。
李伟,就是这个网络最大的“供应商”。
而言言所在的学校,就是他的“猎场”。
他以“资助”“留学”等名义接近她们,然后将她们卖给那些有钱有势又有难言之隐的人。
我看到了言言的资料,就在“最新目标”那一栏。
她的“定价”,是五百万。
李伟那个“傻儿子”,从头到尾都只是个掩人耳目的幌子。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又在瞬间冻结,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攥着那么痛。
“根据我们恢复的通讯记录,”小王愤怒的声音听起来离我好远,
“李伟已经找到了一个‘大客户’,对方对言言非常‘满意’。”
“出事那天中午,他通过班主任把言言叫到办公室,要拍一段视频给那个客户‘验货’…”
“验货”两个字,压垮了我的理智。
我终于明白,言言为什么那么绝望。
她本来就已经不相信这个世上还有人爱她。
她承受着来自同学的恶意,来自家庭的无视。
当恶魔向她伸出手的时候,压倒她的是如临深渊的恐惧和绝望。
她甚至不知道还有没有谁可以救她。
我猛地站起身,感觉胸口烧灼得随时要吐出血来。
“小王。”
“在,陈租。”
“所有参与这个网络的人,从李伟,李刚,到每一个买家…”
“我要他们…从这个世界上,被彻彻底底地抹掉痕迹。”
“陈组。还有个东西,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08
当我走出言言房间时,没想到,吴媛竟然回来了。
她像一具行尸走肉,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
她看到我,眼睛里亮起一丝光,随即又黯淡下去。
“陈默…”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小凯他腿断了,可是…他还是被抓了,说要判刑…”
“我听说李刚也被抓了…”
“是不是都是你做的?是不是你!!!”
我没有理会她的叫骂,只是将手机按亮了放在她面前。
那上面播放着《“雏菊”计划》的资料。
一张张女孩的照片,一笔笔血腥的交易记录。
吴媛的叫骂声渐渐停了下来,脸色变得越来越白。
“吴媛,你为什么这么恨言言。”我觉得每一个字都仿佛在凌迟我自己,
“她那么乖,那么懂事,那么努力地想讨你喜欢。”
“就算你重男轻女,就算你偏心你那个废物弟弟,但言言终究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我看着她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慢慢因为恐惧变得扭曲,几乎说不下去。
当她看到言言的资料和“定价”时,她全身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不…李伟说,是给他儿子找媳妇…”
她喃喃自语,像是在催眠自己。
“媳妇?”
“吴媛,你好好看看这些女孩的下场!”
我划动屏幕,展示出另一份文件。
那是督察组技术团队找到的,一部分女孩被交易后的照片和视频。
残缺的肢体,麻木的眼神,以及各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地狱般的场景。
“哇呕!”
吴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趴在桌上剧烈地呕吐起来。
我双眼赤红,也不知道是在惩罚她,还是我自己,
“是你亲手把她推进地狱的!”
“李伟承诺给你的,不是彩礼,是言言的买命钱!”
“你以为你只是贪财,但你这该死的贪婪,让你成了这桩罪恶的帮凶!”
吴媛彻底崩溃了。
她抬起头,满脸都是泪水和呕吐物,眼神哀求。
“我不知道啊…”
“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陈默,是我错的…我错了啊…”
当天下午,警察就找上了门。
吴媛被带走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她没有哭闹,只是目光呆滞地看着我,嘴里反复念叨着一句话。
“是我杀了言言…是我杀了她…”
我站在门口,看着警车呼啸而去。
这桩案子因为涉及校园霸凌和家庭暴力等多重社会热点,引发了极高的舆论关注。
吴媛的那些光辉事迹,被媒体翻来覆去地报道。
扶弟魔,虐待亲女,卖女求荣…
每一个标签都像烙铁一样,烙在了她的身上,赤裸示众。
她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吴凯的案子也判了。
参与勒索,聚众赌博,数罪并罚,判了十年。
一夜之间,他们变得一无所有,还背上了还不完的债务。
李家也彻底完了。
李刚被判了无期徒刑,所有非法所得全部没收。
周琴因为行贿和包庇,也判了三年。
他们引以为傲的儿子李文博,作为霸凌事件的主犯,被送进了少管所。
我听说,他在里面过得很“充实”。
那些他曾经施加在言言身上的手段,每天都有人变着花样在他身上重演一遍。
他终于也体会到了,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至于李伟,他的罪名最多,也最为严重。
走私,行贿,非法拘禁,教唆犯罪,拐卖人口…
下半辈子,他都会在牢里度过。
他那个傻儿子,被发现根本不是他亲生的,只是他用来骗取信任的工具。
09
所有人都得到了他们应有的下场。
这场复仇,比我想象中结束得更快。
当我做完这一切,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时,我没有感觉到一丝快感。
只有无边无际的空虚和更深的痛苦。
我不顾督察组的警告,将《“雏菊”计划》匿名提供给了国内最大的新闻机构。
一时间,一场史无前例的舆论海啸席卷全国。
《名校背后的地狱:一个贩卖未成年少女的惊天网络》
无数媒体的头版头条,都指向了李伟和他的保护伞李刚。
完整的“客户”名单,小王用一种无法追踪的方式,精准地推送给了名单上每一个人的家人、同事、上级,以及他们所在社区的每一个人。
企业家、明星、教授…这些平日里光鲜亮丽的社会名流,在一夜之间,家庭破碎,身败名裂。
有些人受不了漫天的谩骂,最终选择了自杀。
吴媛的案子也开庭了。
她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听说她在法庭上,哭得撕心裂肺,反复说着“对不起”。
可是,太晚了。
我的言言,永远留在了她的十五岁。
我卖掉了房子,带着言言的骨灰,回到了我的老家。
我把言言葬在了后山的山坡上,那里春天会开满野花,可以看到山下的炊烟。
我用所有的钱,在村里建了一所希望小学。
用言言的名字命名。
我在这所学校教孩子们读书,写字,画画。
我告诉孩子们,要勇敢,要善良,要懂得保护自己。
如果有一天,遇到了困难,一定要告诉你们最信任的人。
一定有人在爱你,一定有人会帮你。
我时常会坐在言言的墓前,跟她说说话。
“言言,爸爸给你买了新手机,里面存满了你喜欢的歌。”
“爸爸还给你建了一所学校,有很多很多和你一样可爱的孩子。”
“言言,爸爸…很想你。”
风吹过山岗,吹动了墓碑前新开的野花。
我仿佛看到,在温暖的阳光下,我的女儿背着书包,冲我笑着,挥着手。
我知道,她没有走远。
她化作了阳光,化作了风,化作了这满山的野花。
很快,我就能永远陪着她了。
10
虽然万般自责,可我最终没有选择自我了断。
那一定不是言言希望看到的。
我的女儿,她一生都在努力活着,努力挣扎,努力去爱。
我要带着她的那份爱,活下去,并且要活得更有意义。
言言小学建成后,我辞去了督察组的工作,彻底回到了老家。
我的同事们虽然不舍,但也理解我的选择。
李伟等人的案子,最终被定性为特大恶性案件。
他们的犯罪网络被彻底摧毁,数以百计的受害者被解救。
吴媛在监狱里,听说精神状态一直很差。
她反复念叨着言言的名字,忏悔着自己的罪过。
我没有去探望过她。
我原谅不了她,也原谅不了那个曾经眼盲心瞎、只顾着工作的自己。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白了头发,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
言言小学在我的努力下,成为了远近闻名的模范小学。
更多的志愿者和资源涌入,孩子们有了更好的学习条件。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坐在言言的墓前。
我轻轻抚摸着墓碑上她的名字,微风吹拂,带来泥土和野花的芬芳。
“言言,爸爸老了,头发都白了。”
“你会不会怪爸爸,又来得太晚了?”
我闭上眼睛,仿佛看到她穿着那件红白格子连衣裙,向我跑来。(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