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接下来的几天，实验室成了白晓荷的个人秀场。
她每天穿着高跟鞋和裙子，在实验室里指手画脚。
拿着我那被篡改得面目全非的配方，催促着组员们进行调试。
“这个味道不对！太冲了！我要的是那种……若隐若现的感觉！”
她对着一次失败的试样大发雷霆。
小雨忍不住小声反驳。
“白组长，天然海藻精华被替换后，留香和层次感本来就会大打折扣，再加上您要求增加的那几种合成定香剂……”
“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
白晓荷立刻打断她，柳眉倒竖。
“做不到是你们能力问题！给我继续调！调到我认为可以为止！”
张工私下找到我，眉头紧锁。
“晚星，这样不行。她那个配方结构有问题，几种合成香料比例失衡，长期使用很可能导致皮肤过敏。”
“我跟她提过，她根本不听，还说我是老古板，不懂创新。”
我看着老工程师脸上无奈又痛心的表情，沉默了片刻。
“张工，把她的配方调整记录，还有您提出的所有建议，都详细保存下来。”
“尤其是关于过敏风险的那部分。”
张工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重重点头。
“我明白了。”
顾厉琛偶尔会来实验室巡视。
白晓荷立刻黏上去，挽着他的手臂，娇声汇报着“项目进展”。
“琛哥，你看，我们按照新思路调整后，成本降了好多呢！”
“虽然过程有点小波折，但我觉得很快就能出成果了！”
顾厉琛满意地点头，看向白晓荷的眼神充满赞赏。
“很好，晓荷，我就知道你有天赋。”
他完全无视了站在角落里的我，以及实验室里弥漫的那种压抑和疲惫的气氛。
仿佛我们这些真正懂行的人，都只是碍眼的背景板。
那天下班时，我在电梯口遇到了顾厉琛。
他难得地单独一人。
“林晚星。”他叫住我，语气带着一丝施舍般的倨傲。
“如果你现在认识到错误，向晓荷道个歉，我可以考虑让你回实验室，给她当个副手。”
我几乎要为他这惊人的无耻鼓掌。
我看着他，语气平静无波。
“顾总，我没什么错误需要认识。”
“至于给白助理当副手？”
我轻轻笑了一下。
“我怕我这点微末技艺，耽误了她惊人的天赋。”
顾厉琛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林晚星，你别给脸不要脸！”
“没有你，公司照样转！晓荷很快就会拿出更好的作品！”
电梯门叮咚一声打开。
我迈步走进去，转身面对着他。
“那我，拭目以待。”
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他阴鸷的视线。
我知道，战斗才刚刚开始。
他们偷走的，不仅仅是一个创意。
更是一颗足以炸毁他们贪婪美梦的定时炸弹。
而我，已经准备好了点燃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