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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秉渊看着聊天框对面医生发来的消息，再次笑出了声音。
“沈先生，在经过志愿者的全程身体机能监控后，我们可以确定这款药可以用在沈曼曼小姐身上。”
不远处，重物砸在水里面的声音传来，他的心不由得一颤，不过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
“这肯定是宋夕照的苦肉计，她那么胆小的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死。”
思及此，他在手机上回复医生。
“好，给那个志愿者打一百万的酬金。”
等了一会，医生那边还没有回复，沈秉渊索性把手机塞到口袋，拉起梁昔念的手。
“我们回去。”
梁昔念一边走，一边回头。
“秉渊，我们真的不管夕照了吗？”
“她自己会回来的。”
就像三年前她逃走了，还是会回到他身边，不管是以什么样的理由，沈秉渊在心里想。
而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梁昔念缓缓勾起了嘴角，她的声音小到只有自己可以听到。
“宋夕照，你终于死了，终于不会来妨碍我了。”
……
有了志愿者半个月的数据支撑，靶向药的改进进度更快了。
仅仅三个月，就可以供沈曼曼使用。
在注射完靶向药的第七天，以植物人形态保持了三年的她终于有了自己的一点意识，开始向外界传达信息。
当她在画板上写下“夕”字时，沈秉渊直接一拳打碎了病房的破璃门。
许多碎片插在他的皮肉里，他却像是感觉不到，又是一拳砸在墙上，留下一道鲜红的血手印。
“翻，给我翻！把全市翻一遍都要给我找到那个女人的下落！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秘书前脚刚走，梁昔念就走了进来，她从后面抱住沈秉渊的腰。
“秉渊，你不要太生气了，因为曼曼，你有好几天没回家了……”
说着，她还在沈秉渊的后背蹭了蹭，暗示意味明显。
可面前的男人只是扶住她的手臂，让她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对不起，昔念，这几个月我可能都要在这里，直到曼曼醒来。”
多日的冷淡和寂寞让梁昔念的脸色出现一丝裂缝，她脱口而出。
“你就为了那个植物人？！”
听到这话，沈秉渊以为自己幻听了，他皱着眉头，不可思议地又问了一遍。
“昔念，你刚刚说什么？”
梁昔念察觉到自己的情绪不对劲，她立马换上以往那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我说没关系的，你想在这陪妹妹多久都行。”
说着，她上前主动抱住了沈秉渊。
沈秉渊垂眸看着自己怀里的女人，压下心头那点疑问，回抱过去。
“等曼曼醒了，她一定很喜欢你这个嫂子。”
梁昔念脸上的笑容不变，垂在身侧的手却不自觉地抓住衣摆，盘算着如果神不知鬼不觉把沈曼曼杀掉。
早知道她会有醒的可能，就该让她和宋夕照一起去死！
夜晚，沈秉渊照例陪护在沈曼曼身边，秘书刚刚给他发来消息，说翻遍一整个城市都没有找到宋夕照的身影，而且也没有查到她离开的行程消息。
——一如三年前她人间蒸发，不知所踪。
沈秉渊的眉眼低垂，他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发觉床上的人手指再一次动了。
但这次写下的确是“救”这个字。
无数个猜想涌入沈秉渊的脑海中，走马灯一般演示在他面前。
他的眼眶微微发红，明知床上的人不会回应他，他还是问出了口。
“曼曼，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三年前，宋夕照和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叮咚——
他手机突然接收到一个消息，是医生发给他的，关于那位志愿者的信息。
“沈先生，我想了很久才决定要把这份志愿者的信息单和身体机能图发给你看，我觉得，区区一百万，买不下她这半个月的痛苦……”
这条信息很长很长，可沈秉渊却无心再读下去，因为他所有的目光都被信息栏第一行的姓名和照片所吸引。
那上面赫然写着宋夕照，还有她年少时，那张笑得灿烂如花的证件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