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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墨尘的狠戾全数瓦解。
他抱着沈婉柔,不停地唤她的名讳。
可沈婉柔只能发出痛苦的哀鸣。
墨尘暴怒,猛地掐住我的脖子,双目猩红。
“萧棠,你好狠的心。”
“她不过是想出出气,你竟要她的命!”
他手里用了死力,是真的想置我于死地。
可他似乎忘了,自从我中了情蛊后,身子就大不如前。
一道极小的伤口,都随时可能要我的命。
我强忍着濒死的晕眩,问他。
“你今日若选她,就永远别想再见到我。”
墨尘盯着我,眼神狠绝。
“若知娶你会伤了她,我宁愿你死在三年前。”
这一刻,我认命地闭上双眼,不再挣扎。
就在意识即将消散时,沈婉柔咳出了一口气。
墨尘立刻松开了我,扑向她小心呵护。
我摔在地上,大口喘息。
我并没有对沈婉柔下死手。
我是医者,从不无故害人。
刚才那一把药粉,与其说是杀沈婉柔。
不如说,是杀死了我对墨尘的最后一丝眷恋。
我摇晃着站起身,踉跄离开。
身后,是墨尘对沈婉柔失而复得的欣喜。
“别怕,我不会让你死。”
我还是没能挺住,走到半路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在地。
刚才的窒息,催动了我体内的最后一次情蛊,也是最凶猛的一次。
全身都被情蛊啃噬,剧痛钻心。
下人明明亲眼看我倒下,却无人为我寻医。
“又想装病博大人同情,这招都用了三年,别说大人,连我们都腻了。”
“大人心里根本没她,也就她把自己当夫人。”
“若我是她就把正妻之位让出来,说不定大人和沈姑娘一高兴,还会善待她。”
有新来的小声问:“她真的不打紧吗?吐了那么多血。”
“不打紧的,明早天一亮就好了。”
香菱匆匆跑来,见我如此惨状,心疼地泪如雨下。
她狠狠骂走那些下人,试图扶起我。
“夫人别怕,奴婢这就去请大人来!”
我抓住她的手,虚弱摇头。
“不必了,已经来不及了。”
墨尘此刻正与沈婉柔恩爱,听得下人急报。
“大人,夫人情蛊发作,怕是熬不过今晚。”
他起身地动作略显慌乱。
沈婉柔拉住他衣袖,眼眶泛红。
“大人真的要去吗?”
他顿住脚步,语气无奈。
“我既已为你破戒,就没有不碰她的理由。”
“她好歹对我有恩,我冷了她这么久,也够了。”
沈婉柔哭着扑进他怀里。
“不行,我不准你沾上她的味道,你的身子只能给我一人。”
“既然只要大人的精血便可解毒,不如奴家帮大人弄出来,再灌入姐姐体内,岂不两全其美?”
墨尘搂紧沈婉柔。
“好,都依你。”
香菱在外头跪了一夜。
直到天明,房门才终于打开。
见墨尘出来,她急忙迎上去。
还未开口,墨尘却不疾不徐道。
“告诉她,只要她肯向婉柔磕头认错,我便让她不再受情蛊折磨。”
“但若还执迷不悟,”他眼神一冷,“我绝不救她。”
闻言,香菱起身,失魂落魄道。
“不用了,已经没有解毒的必要了。”
墨尘皱眉:“什么叫没有必要?”
香菱空洞地看着他,眼泪滑落。
“夫人已经不在了。”
墨尘猛地回头,冲进我房中的一刻彻底发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