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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的一声，沈砚只觉得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机场喧嚣的人潮，苏晚期待的目光……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粉碎。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手机啪的一声从手里脱落。
听筒里，还隐约传来保姆带着哭喊声：“沈先生？沈先生，您快回来啊！”
那声音像一根针，狠狠扎进了沈砚麻木的神经。
他身体猛地一颤，瞳孔骤缩。
下一秒，他几乎是吼出来：“送医院，快把她送医院。”
“我现在就回去，我现在就买票回去。”
他猛地蹲下身，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手机，手指颤抖得几乎无法解锁，嘴里反复念叨着：“回去……我得回去……菀儿……菀儿……”
“沈砚！”苏晚被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吓到了，用力抓住他的手臂：“发生什么事了？你冷静点。”
“菀儿……”沈砚抬起头，眼眶不自觉的发红：“她吃了药，自杀了。”
苏晚愣了一瞬，秀气的眉头立刻蹙起，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和怀疑：“自杀？这么巧？就在我们刚落地的时候？”
“沈砚，你清醒一点！这会不会是她耍的小把戏？”
“她就是算准了时间，不想让你出国，想用这种方式把你绑回去。”
见沈砚只是疯狂地刷新购票软件，对她的分析充耳不闻，苏晚的语气带上了焦急和埋怨，一把按住他的手：“她怎么回事？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帮她解决债务，她放你自由。”
“她现在出尔反尔，用这种极端的手段，她……”
“够了！”沈砚猛地甩开她的手，力道之大让苏晚踉跄了一下。
他猩红的双眼瞪着苏晚：“她现在生死未卜，你跟我说这些？”
他绕过苏晚，拖着行李箱就要进机场。
苏晚快步追上，再次拦在他面前。
她张开双臂，声音也拔高了：“沈砚，你确定你要现在回去吗？”
“你好好想想，你不是一直想摆脱她吗？你不是觉得愧疚压得你喘不过气吗？”
“现在她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对你来说不是一种解脱吗？你回去干什么？回去继续守着一个残废，一个累赘，把自己也彻底拖垮吗？”
“就算不是为了我，你也要想想你的公司啊！你想让你之前的努力都付诸东流吗？”
“解脱？”沈砚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他死死盯着苏晚，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陌生：“如果她死了……如果她真的死了……”
他摇着头，声音颤抖：“那我怎么办？我不能让她死，我必须回去，我绝不能让她死！”
他再一次，用尽全身力气推开阻拦的苏晚，不顾一切地冲进机场。
苏晚被他推得险些摔倒。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决绝的背影，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只剩下难以置信。
她终于明白，那个她以为可以轻易取代的女人，在沈砚心中的分量，远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