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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个心脏都像是在被凌迟,千刀万剐,鲜血淋漓。
她不管不顾地挣扎,可是保镖像一堵人墙站在她面前。
林嘉清质问的声音,字字都在啼血:
“顾铭锋,你在做什么!这是我们的女儿啊!”
顾铭锋挑了挑眉,眼神里的冷得能刺痛林嘉清:
“你做为糖糖的母亲,管教无方,还有脸来质问我?五年前,你在KTV脱到只剩下一件吊带的事,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糖糖跟你不同,我不希望让她变成跟你一样的乡野村妇。供台之下是两百份佛经,什么时候抄完,糖糖什么时候从笼子里放出去。”
“如果一周完不成…你也没资格继续做母亲了,只能让昭元代劳。”
顾铭锋言罢,嫌恶地看了一眼糖糖的方向。
牵着萧昭元离开:“昭元,快点离开这腌臜之地,你身子骨弱,受不住的…”
男人的凉薄让林嘉清浑身脱力,软在了地上。
糖糖是八个月就生下的早产儿。
那时,顾铭锋在商界手段狠历,把对家逼急了,老总半夜持刀翻进家里,林嘉清什么都没想,扑在了顾铭锋身前。
一边匕首刺入肺部,一边小腹剧痛。
糖糖就是林嘉清这样九死一生产下的。
顾铭锋啊顾铭锋,你顾着萧昭元体弱,没想到亲女儿吗?
甚至最难的时候,林嘉清陪着顾铭锋创业,把胃喝到癌前病变。
难道你把这些也都忘了吗?
林嘉清没浪费时间,短暂的缓神过后就起来抄佛经。
用力挣扎让她指甲盖根根翻起,露出狰狞的血肉。
第一次遇见顾铭锋时,也是这样的场景。
林嘉清家是村医,她上山采药时遇到了被仇家驱赶至此的顾铭锋,女孩心软,加上男人不俗的相貌,她没有任何犹豫,带着比她高三十公分的男人,翻了两个山头,也救了他一条命。
顾铭锋虽在昏迷中,却知道有个女孩每天会跟自己絮絮叨叨地说话,会在给自己擦身的时候,羞红着脸,偷偷吻上自己的唇。
他也暗自发誓,如果醒来,务必东山再起,娶女孩为妻。
用余生回报救命之恩。
可是创业之路何其艰难。
酒桌上喝不完的酒,林嘉清挡了,投资方肮脏的咸猪手,为了顾铭锋的项目,林嘉清忍了。
那天,林嘉清喝到胃穿孔,在酒吧里脱得只剩下一件吊带,大腿上满是男人揉捏的痕迹。
她终于坚持不住,在医院崩溃大哭。
也就是那一刻,顾铭锋从廉价的西装里拿出一枚素圈银戒,声音艰涩却笃定:
“嘉清,嫁给我。”
“我要站在所有人之上,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
顾铭锋的能力不容置喙,更是拥有雷霆手腕。
两年后,KTV里的男人们,不是家破人亡,就是永远地逃往国外。
林嘉清也确实成为了衣食无忧的顾太太。
香港伦敦纽约,各大拍卖行都知道中国有位祖宗,品相最好的钻石,不管多贵,祖宗都会买回家送老婆。
林嘉清闲余时间,把自己的爱情故事写成小说,竟然一跃成为榜一。
糖糖也愈发调皮可爱。
事业爱情双丰收的日子没过多久,就掺进了苦味。
波利尼西亚发现百年难遇的黑珍珠。
朋友跟林嘉清开玩笑:
“我打赌,你家祖宗还是会点天灯,给宝贝清清奉上21世纪最耀眼的珍珠。”
然而,两天后,萧昭元带着珍珠项链的照片登上了八卦头条。
从那一刻起,林嘉清的小说便写不下去了。
感情出了裂痕,又如何再能自欺欺人?
顾铭锋甚至带着萧昭元去公司,把她照片挂在了官博上。
面对林嘉清的质问,顾铭锋的反应轻描淡写:
“昭元比你端庄高贵,更能彰显品牌形象。”
看着林嘉清依旧紧握的手心,顾铭锋颇不耐烦地捏了捏眉心:
“说到这里,你还不明白吗?我有点腻了…我家三代财富积累,而你家只是村医。或许,这些年,我对你的感情,只是愧疚而已。”
“萧昭元对食物的品质要求高,衣着更是要求纯手工。即使刚穿越来,对红酒和手表的见解都比你深。”
“嘉清,这么一比,我跟你实在是没有共同语言。”
顾铭锋甚至是当着三两个员工,和萧昭元说出这番话的。
林嘉清永远记得这一刻。
他说的每个字都像是一巴掌,重重打在林嘉清的脸上。
十年相识相爱,住过工地,农村出租屋,再到城郊筒子楼,你现在说嫌我家贫?
看着林嘉清紧紧抿唇,萧昭元倒是笑了,极为端庄的走到她面前:
“不用把我当做你的假想敌,我还没这么缺德,会做小三。倒是你,有时间不如多了解了解上流社会,提升自己。”
一捧冷水把林嘉清从回忆里拽出来。
她从佛堂潮湿的木质地板上清醒,忙不迭地看向外面,看看糖糖的状况。
这时,一个笔记本电脑塞到了她的面前。
顾铭锋用天蚕丝的手帕嫌恶地捂住口鼻:
“你的小说数据很好,从今天开始周更,并对读者说,下个月召开签售会。”
林嘉清不理解,但是保镖把满身肮脏的糖糖塞进了她怀:“写得好,小姐才能有治病的机会。”
林嘉清抱紧孩子,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她打开小说,看着曾经跟顾铭锋的点点滴滴,再次提笔,却怎么写都不对。
她擦干净糖糖的脸,轻声道:“等妈妈把小说写完,就带你离开。”
也算是给自己的婚姻,画上一个虚构的句号,反正也只剩下最后十个章节了。
可是一个月后的签售会,她依旧被禁足。
正当读者们都在期待“清清朗月”出场时,萧昭元身穿华丽汉服登场了!
“大家好,我乃大汉公主!今天借签售会,发出时代声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