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临近年底，顾叙公司要办年会。
他要带我和温晴一起去。
温晴换了一条很漂亮的黑裙子。
她在客厅里转了一圈，问我：“好看吗？”
我用力点头。
她笑了，摸摸我的头：“真乖。”
顾叙从楼上下来，看到她，眼睛都亮了。
“宝贝，你今天真美。”
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温晴。
我坐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
温晴亲了亲顾叙，从他怀里出来，端了一杯牛奶递给我。
我盯着她，没有接。
我说过好几次了，这个牛奶我不喜欢喝，有股怪味。
可她还是要让我喝。
“悦闻又不乖了？”
温晴的语气依旧温柔，眼神却有些冷。
顾叙走过来，眉头皱起，“不许耍小孩子脾气。”
我委屈地看着他，把牛奶推开。
牛奶洒出来，溅在温晴身上。
温晴看着裙子上的污渍，眼圈又红了。
“没关系，我去换一件就好。”
她转身要走，顾叙一把拉住她，转头瞪我。
“周悦闻，道歉！”
我又吓到了，一个劲摇头。
“道歉！”顾叙的声音更大了。
我害怕地缩成一团。
温晴走过来，轻轻拍着顾叙的背。
“阿叙，别这样。悦闻不是故意的，她什么都不懂。”
“宝贝你就是太好说话了。周悦闻我警告你，你再发疯，我就把你关起来！”
我吓得抱住顾叙的腿，不停摇头。
“不……不关……”
顾叙厌恶地把我推开。
我的头磕在茶几角上，很疼。
额头热热的，有液体流下来。
顾叙眼里的怒火褪去，闪过慌乱。
他想过来扶我，温晴却拉住他。
“阿叙，快帮我看看，我好像对牛奶过敏了，身上好痒。”
温晴的声音带着哭腔，手臂上有好些红斑。
顾叙当即抱起温晴，匆匆上了楼。
我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额头的血流进眼睛里，看什么都是红的。
顾叙和温晴好一会才下楼。
温晴换了条白裙子，脸颊上漾着两抹红晕。
她过来帮我处理额头上的伤口，离得近了，我闻到她身上有石楠花的味道。
这个味道曾经也沾了我全身，好恶心。
可我不敢再推开温晴，我怕更疼。
温晴用酒精棉重重碾过我的伤口，说话声音却轻柔。
“阿叙，还是要带悦闻一起去参加年会。”
“所有人都知道你有个妹妹，你不带她去，别人会怎么想？”
顾叙嗯了一声，“还是你替我着想。”
年会上，我像个漂亮的木偶，隔着白手套被顾叙牵在手里。
他带我见了一圈人，就把我安置在角落的沙发上，警告我不许乱跑。
顾叙也变傻了吗？
他忘了我一天没有吃东西，饿着肚子根本跑不动呀。
过了好久，温晴拿了一个蛋糕来到我跟前。
她蹲下身，硬塞到我嘴边。
“把这个吃了。”
蛋糕有和牛奶一样的臭味，我不想吃。
温晴见我闭着嘴巴，用力把叉子戳进我嘴里。
嘴唇好痛，我只能张嘴，用牙推开叉子。
“不吃！”
“啊！”温晴尖叫一声，缩回手。
她的指尖上留下两排深深的牙印，渗出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