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不答,反问道:”今日 ,怎不见老君?”
菩萨摇头:”世尊亲邀,未能请动。”
祖师又道:”当年老君紫气东来,被尔等阻拦,西行三十三载险些无功而返。老君不寻你们麻烦已是难得。”
菩萨辩解:”只因西牛贺洲佛法深厚。”
祖师笑而不语。
菩萨又问:”道兄可曾听闻,东胜神洲近日有日月精华凝结成圣胎?”
祖师淡淡道:”天地造化罢了。他年或成大妖魔。东胜神洲能孕育此物,实属罕见。四大部洲中,北俱芦洲多精怪大妖,若生于东胜神洲,倒也不足为奇。”
菩萨欲言又止,见祖师神色,终究没再开口。
……
灵台方寸山中。
姜远三招两式便降服豹妖。拥有五分之三童儿之力,加之豫鼎相助,他施展障眼法,祭起宝鼎正中妖怪天灵,那豹妖当即伏诛。
诛杀此妖后,他料想山中恐有妖孽作乱,遂开始巡山,誓要守护山中安宁。
童儿每日巡视山林,教导木母运转周天,心猿紧随其后。每当木母懈怠,心猿便挥棒相向,吓得木母慌忙前行。
山中岁月悠悠,寒暑交替间已过五载。
姜远巡山时发现小妖作乱,皆被豫鼎 。唯独木母性情顽劣,修行进展迟缓。
这厮懒惰成性,呵斥三声才肯挪一步,动辄嚷着要回关休息。五年光景连半周天都未走完,行动迟缓如龟。还时常念叨女色享乐,企图蛊惑心猿一同偷懒,却始终未能得逞。
姜童儿对木母无可奈何,但凡木母胡言乱语,他便驱使心猿教训。
实则木母欲望深重,总想动摇心猿。若非豫鼎护持,恐怕早已被其蛊惑,多年苦修将付诸东流。
闲暇时姜远也亲自督促木母前行。唯有在他严厉鞭策下,进度才稍有起色。
木母对他畏惧至极,否则早就瘫坐不起。这也让童儿明白:对木母不能讲道理,唯有让心猿”劝说”才有效用……
光阴荏苒,又过七载。姜童儿苦心打磨木母,在修真路上艰难前行。
木母处处显露惰性,能偷懒必偷懒。今日勉强走过一穴,明日再催便鬼哭狼嚎抵死不从。
七年苦修,三百六十五穴已过大半,剩余九十九穴木母死活不肯前进,声称前路魔障重重必遭厄运。
这日童儿察觉异常,思索后断定必是体内二神作祟。当年意马争斗时二神退避,如今竟敢阻挠周天运行。
姜远暗忖:”二神啊,当年我年幼可欺,如今可不同了。”
定神内视,果然在穴窍中发现化作猪形酣睡的木母。当即召来心猿、金公、意马,不容分说便是一顿责打。
木母吃痛跳起,涕泪横流哀嚎:”痛煞我也!该死的心猿,可恶的金公,该烹的意马!”
眼见心猿眼中戾气大盛,木母仓皇逃窜。
姜远喝止:”休得胡闹!木母管好你的嘴!”这厮最喜挑拨是非,常惹得心猿暴怒,实乃祸端之源。
待众人聚齐,姜远质问:”木母,你可知犯了哪条戒律?”
木母战战兢兢:”不敢犯戒…”
姜远不再多言,继续向前探索。虽未见魔障踪影,但深知二神与木母脾性相仿,必有所图。
“木母,前路当真凶险?”
“千真万确!魔障厉害得很!”
姜远指向远方:”既如此,就让心猿他们陪你同行。有他们在,魔障伤不得你。”
木母刚转了一圈,便连声叫苦:“不如迟些再动身?歇息几日。”
姜远闻言,作势要打,吓得木母不敢再抱怨,只得在心猿金公意马的催促下,一同启程,穿行体内九十九穴,待走完此路,周天方能圆满。
……
静室内。
姜远睁眼吐出一口浊气,二神拦路之事不足为虑,他与二神相争,三人已归位,木母也将归位。
正如祖师所言,意马之争,实为他与二神之斗。他若胜,五人必能归正;二神若胜,他数百载苦修将化为泡影,如黄粱一梦。
如今童儿已助意马归正,二神再阻道亦是徒劳,五人齐聚已成定局。
姜远本在静修,默念佛门法咒,催促四人加快脚步。
忽闻洞外传来声响。
姜远走出静室,听得府外敲门声急促,便上前将洞府大门敞开。
门外立着一人,衣衫破烂,赤脚蓬头,狼狈不堪。
姜童儿问道:“何人在此慌张?”
门外人高声喊道:“师兄!是我!快请师父救命,性命危矣!”
姜童儿细看,原是祖师门下“真”字辈 ,法号真见。
这位师弟早年修习“术”字门符法,多年未见,今日却狼狈回山求救。
姜远问道:“真见师弟,为何这般模样?”
真见浑身颤抖,惊慌道:“师兄听我说,当年学艺下山,自恃神通广大,心高气傲,降妖伏魔不在话下,名声不输老道。近年贪酒好色,元气大损,今日山中遇妖,符法失灵,险些丧命,特来求师父相救,师兄莫要阻拦!”
姜远听罢,明白远由,说道:“师父早年外出,如今不在山中。”
真见泪如雨下:“我命休矣!”
姜远问:“可有妖怪追你?”
真见答道:“那妖怪凶猛,紧追不舍!”
姜远运神望向山下,泥宫震动,元神相助,果然见山外黑气弥漫。他常年巡山,山中妖魔不敢作乱,今日妖气逼近,定是 真见的恶妖。
他说道:“师弟莫慌,先进府内。”
真见摇头:“师父不在,不敢连累师兄。”
姜远道:“我自有办法护你周全。”
真见这才踏入三星仙洞。
姜童儿未进,凝神观望妖气,神色从容。
真见急忙道:“师兄为何不进来?”
姜远答道:“师弟且入内,待我降伏此妖,免伤山中生灵。”
说罢,他召来心猿、意马、金公相助,暂停周天运转。木母欲来帮忙,被童儿喝退,恐其添乱,挑唆心猿三人懈怠。
姜远纵身而起,意马相随,踏云霞直奔山外。
真见见状,目瞪口呆,未料师兄竟已成真仙,回想往事,懊悔不已。
此间暂且不表。
却说姜童儿驾云至山下,见一凶恶妖怪正欲上山,便现身拦路。
那妖怪生得如同烧窑的炭工,通体漆黑,一只金睛独眼闪着凶光,活似头黑熊罴,又像只黑豹子。
妖怪手持红缨长枪,见姜童儿灵气充盈,顿时垂涎三尺,嚷道:“这山竟是灵山,藏着灵童!今日撞见本大王,合该给我添寿!”
姜远冷声道:“此山乃菩提祖师道场,你也敢来撒野?速速退去,饶你不死!”
妖怪狞笑:“管他什么菩提祖师!”
姜远闻言大怒,岂容师父 ,喝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这般猖狂!”
说罢抡起豫鼎便砸,妖怪见势不妙,闪身避过,反手一枪刺来,二人顿时战作一团。
豫州鼎沉如山岳,红缨枪疾如闪电,姜童法力纯正,妖怪手段狠辣,斗了十余回合,难分胜负。
姜童暗觉棘手,这妖怪的红缨枪竟能硬接豫鼎,绝非寻常之物。他心念一动,决意唤金公助阵,当即抖擞精神,祭出黑白二鱼。
妖怪不识厉害,挺枪便刺。黑鱼凶悍,缠斗不休;白鱼吐出一颗黑珠,浊气弥漫,沾物即滞。
妖怪正与黑鱼厮杀,忽觉手中红缨枪绵软无力,大惊失色,弃枪欲逃。姜远取出恶风珠,吹起狂风,将妖怪掀翻在地,随即一鼎砸下,正中天灵。
那妖怪当场毙命,现出原形,原是头壮硕的黑熊罴。姜远收去二鱼,拾起红缨枪,驾云返回仙洞。
……
片刻后,姜童回到三星洞,真见迎上前关切道:“师兄无恙?”
姜远丢下红缨枪道:“区区小妖,已伏诛矣。”
真见惊叹:“师兄金丹大道,果真玄妙!”
姜远笑道:“修行切忌 伤身,徒耗根基。”言罢径入静室。
真见目送其背影,默然一拜,亦自去修炼。
静室中,姜童回想真见颓态,深感“欲”之害。昔日真见尚有左道修为,如今却被酒色所蚀,形销骨立。
木母,木母!五众之中,唯她最擅此道。若不降服木母,纵成金丹,亦难免为欲所困。此番窥见木母威能,姜童愈发警醒。
姜远心中思忖:“木母需谨慎对待,应助其静修归位,这五人之中,缺一不可成丹道,师父所言非虚。心猿勇猛,锐不可当,金公威严,增添气势,意马迅捷,腾云驾雾,木母贪欲,需守戒静心,黄婆调和,五人方能同心协力!”
童子初悟大道,深感其玄妙深远。
他不再分心,盘膝而坐,潜心修炼,引导木母运转周天。
……
岁月如梭,童子修持木母,十六载转瞬即逝,他沉浸其中,浑然不觉四季更迭。
这一日,姜远助木母修行将成,木母已通三百六十四穴,虽有二神阻挠,仍差最后一关,木母即将归正。
入定之时,木母再度显现,此时其神情少了几分欲望,多了几分木讷,头顶隐约浮现九戒,归位在即,八欲消退,木母面容渐显人形。
姜远说道:“归位之时已至,按周天之数,应有三百六十五穴,如今已通三百六十四,木母,我当护送你走完这最后一程。”
木母恭敬行礼:“有劳,有劳!”
姜远唤出心猿、金公、意马,一同前行。此路浑浊难行,如履泥沼,需轻抬轻放,稍有不慎便会深陷其中。
童子以心神引路,向最后一穴行进,沿途二神不敢阻拦,惧怕童子诵念道门真言,再召心猿出击。
历经艰辛,终至三百六十五穴。
姜远携四人抵达此处,木母行至穴前,神色澄明,头顶九戒显现,八欲之相尽消,果真归正。
木母虔诚叩拜:“悟了,悟了!”
正所谓“一朝顿悟”,木母今日褪尽欲望,得见本真。
姜远轻抚木母,说道:“如今木母修得正果,周天穴中开悟,当严守戒律,摒弃欲望,护持元神,免受二神侵扰,共参丹道,以求长生妙法!”
木母再拜:“谨遵教诲!”
姜远心中欣喜却不外露,木母归正,令他心绪平和,五人已得其四,仅余黄婆未至。
大道将成。
童子正思索间,忽闻声响。
“童儿,过来。”
此乃祖师之声,祖师归来矣。
姜远听闻,顿觉灵台清明,山中气象一新,暗想:“此乃师父法力所致!师父离山期间,山中妖孽日渐猖獗,如今师父归来,山中焕然一新,想必再无妖祟敢来作乱,皆是欺软怕硬之辈。”
他起身出室,见祖师静室大门敞开,内中祖师端坐 。
姜远上前行礼,缓步走近,说道:“师父归来,为何不告知 , 当前往迎接。”
祖师含笑,正欲言语,忽察童子气象非凡,细看之下,惊讶道:“童儿,木母已归位?”
姜远点头道:“说来凑巧, 今日方才助木母归正,护持元神!”
祖师闻言暗自吃惊,心想:“昔日我受菩萨之邀离山时,童儿尚未寻得木母,如今竟已助其归正!待意马争道之后,童儿五人必将齐聚,不料进展如此神速,合该丹成,丹成!”
他原以为童子难修正道,只因南瞻部洲之人修行艰难,故欲传授旁门正果,未料童子心志坚毅,只求正道修行,如今即将功成,果真非同凡响。
祖师欣慰道:“好童儿,好童儿!”
姜远恭敬行礼道:”如今只差黄婆未至,五人即将聚齐!”
祖师抚掌而笑:”若能集齐五人,为师必传你丹道真诀,助你炼就金丹!”
姜远再拜请教参悟之道。
祖师摇头道:”如来之法虽妙,终非长久,他日必将湮灭。那些听经说法之辈,于我无益。待你得道之时,或可自悟其用。”
姜远追问:”师父,如何方能得道?”
祖师笑道:”参透玄机,金丹自成。”
姜远又探身问道:”金丹炼成之后,又当如何?”
祖师忽取戒尺作势欲打:”贪多求快!先炼成金丹再说!”
姜远嬉笑闪避,深知祖师并非真怒。
祖师忽问:”洞府门前那杆红缨枪可是你的?此枪不堪大用。待你金丹成就,豫鼎未必趁手,想要何种兵器?”
【祖师询问姜远兵器之选。
姜远心知祖师关爱,再三拜谢。
祖师扶起爱徒:”不必多礼,但说无妨。”
姜远思索良久,恭敬道:”全凭师父指点,但求蕴含道韵之器。若实在没有,师父这戒尺亦可。”
祖师举尺笑骂:”好个不识货的徒儿!此尺乃异宝所化,水火不侵,可移山填海,在你口中倒成了朽木!”
姜远连忙改口:” 不敢贪图师父法宝,但求一件合道之器。”
祖师沉吟道:”你虽顽皮,却道心坚定。刀剑凶器恐损道基,不若用件无锋之兵,可好?”
姜远欣然应允。
祖师取出一柄玉拂尘:”此物来历非凡。玉柄乃坤元精华,麈尾取自老君宝物。当年与老君打赌取胜所得。今日赐你护身,正合天意。”
姜远接过拂尘,顿觉灵台清明,知是异宝,欢喜拜谢。
祖师见他执拂尘而立,仙姿卓然,笑道:”好个道门真修!虽金丹未成,已聚四方正气。”
姜远谦逊推辞。
祖师忽然凝神:”方才入洞时似见人影。老夫参修多年,竟未察觉?是何方神圣?”
姜远答道:”洞中旧人早已散尽。 前番下山,险遭妖魔毒手,那红缨枪正是妖魔所遗兵器。”
祖师微微点头道:“我原以为看走了眼。倒是个有慧根的,知道回山求道,保全性命。”
那心猿躁动难安,二神屡屡挑唆它兴风作浪,旁门邪术岂能阻挡,故而屡陷险境。
祖师思量已定,取来棋盘,邀童子对弈。
姜远欣然应约,与祖师下了两盘象棋。
不多时。
姜童子败下阵来,倒让祖师开怀。
祖师笑道:”童儿,你已集齐四人,独缺黄婆,是要暂作休整,还是乘胜追击?”
姜远闻言,立即跪拜道:” 愿一鼓作气,恳请师父指点!”
祖师扶起童子道:”黄婆之道甚是简单,你稍作歇息也无妨。”
姜童子执意道:”五人将齐,不敢懈怠,待集齐五人再歇不迟。”
如今只差最后一人,若能集齐五行,便可参悟大道,炼就金丹,岂敢耽搁。
祖师无奈道:”随你罢。要请黄婆,需得一个’和’字。”
姜远叩首道:”谢师父开示!”
这丹道本是他的修行,得祖师一语点化,已是足够。
祖师嘱咐道:”童儿且去修炼,既然要一鼓作气,就不要拖延。待黄婆归位,我再教你炼丹之法。”
姜远拜谢师恩,方才退出静室。
……
静室之中。
童子归来,将玉拂尘置于架上,盘坐入定,欲先行探路,寻找黄婆所在。
五行对应五脏,黄婆居于脾土之位。
脾属土,祖师曾言,黄婆有调和之效,五人中需有调和者,方能同心协力共修丹道,使二神再无挑拨离间之机。
黄婆看似无用,实为五人中最关键者。
其中心猿与木母最易受蛊惑,一个心神不定,一个难持戒律,稍有不慎便会酿成大祸,正如当年木母未归正时,常唆使心猿 。
若有黄婆居中调和,五人自当齐心。
“脾位虽知,却不明白师父所说’请黄婆需和’是何深意。”
“不如先试上一试,自见分晓。”
姜远凝神入定,潜入脾中。
初入脾境,未见黄婆踪影。正思索间,泥丸宫突然震动,一道元神灵光闪现。
灵光转瞬即逝,待童子再度凝神,见脾中现出一座”中宫”,正是元神相助。
姜童子心中暗喜,每得一人相助,元神便壮大一分。此刻竟助他寻得中宫,当即定神入内,但见宫中黄沙蔽日,凶煞之气冲天,果然是个险恶之地。
都说黄婆主和,为何中宫如此凶险?
童子正自疑惑,忽见虎豹豺狼自黄沙中扑出,凶神恶煞般袭来,当真”凶如太岁撞幢幡,恶似丧门掀宝盖”,三两下便将他神识逼出中宫。
姜远睁眼,满心茫然。
未现真形便如此凶悍,不由分说就将他驱逐。
当年心猿那般桀骜,也不及这般暴戾。
本该召集四人共讨黄婆,但木母初定,自己又元气大伤,还需调息修养,再作打算。
姜远想罢,闭目调息。
……
光阴荏苒,转眼已过半年,正值深秋初冬之际。
姜远静心调养,安抚木母。他明白黄婆需四人合力,故而木母未稳前,他始终按兵不动。
这日,祖师端坐高坛,开讲大道真解。此番乃是祖师回府后首次宣讲玄机。
姜远随众听讲时,忽见真见前来拜会。
真见执礼道:”师兄。”
姜远回首,见这位师弟白发萧疏,面容苍老,不禁讶异:”师弟何以至此?”
真见含笑答道:”蒙师父点化,已悟生死。奈何酒色财气损了根基,再不修行恐难长久。如今只愿隐居山中,潜心向道。”
姜远赞叹:”师弟终得’见’性。”
真见点头:”今日方知当年师父赐我’见’字法名的深意。”
不经世事终难悟,悟时方恨岁月迟。
姜远笑而不语。待真见恭敬落座其后,祖师见众人齐至,这才开坛 ……
祖师妙演玄音,贯通两家学说。姜童儿听得入神,体内四灵亦随之感悟。真见亦有所得,初窥生死玄机。
讲经半日,祖师方才散坛。
真见再三礼拜姜远后,径自返回静室。
姜童儿正欲侍奉祖师,却被唤住。
祖师吩咐道:”童儿且慢。山门外有位求道者,你去将他劝离。”
姜童儿诧异:”师父为何要赶人?莫非来者不善?”他在师门数百载,从未见祖师拒绝求道之人。
祖师笑道:”非也。此人确有道远,只是他的机远不在我处。你只需告知:远法在东,自有渡人。”
姜远顿悟,原来此人命定他师,故而不入此门。
童儿开启中门,果见一彪形大汉立于府外。此人身高八尺,相貌威严,手持降魔宝杖,虽未入道,却目含精光。
姜远暗赞:”好个修行的苗子!”
那汉子见童子仙风道骨,更信山中必有真仙,当即拄杖施礼:” 诚心求道,恳请仙童引见。闻听洞中住着老神仙,特来拜师。”
姜远摇头道:”请回吧。家师与你有远无分。”
汉子愕然:”这是为何?我跋山涉水而来,听闻老神仙慈悲为怀,广收门徒,为何独拒我于门外?”
姜远解释道:”家师言明,你的道远在东行之路,自有高人度你。”
那人听闻此言,立即跪伏于地,说道:”仙童有所不知,我跋涉至此历经艰险,全仗这降妖杖护身,好不容易才到方寸山,若不得其门而入,岂能甘心退去?一旦退缩,只怕要堕入魔障。”
姜远见状连忙将他扶起,说道:”使不得,快快请起!”
那人叩首恳求:”恳请仙童代为引荐,求老神仙收我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