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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雪嘶哑着嗓子:“你是谁。”
男人勾出了一个冰冷的笑:“你以后自然会知道。现在只需要回答我那个问题。”
她的弟弟死了,她也被彻底毁了,还有什么选择?
孟瑾雪的眼底淬了冰:“我需要。”
他意料之内的点头:
“好,明天你就会被傅宴深出去。”
“你按兵不动等我五天,我还需要准备些东西。”
话落,轱辘转动,他消失在黑暗里。
第二天,孟瑾雪果然被傅宴深接回到了婚房。
像是回到了从前,傅宴深为她熬粥,为她上药,甚至连水都要贴心的等到温热才递在她的唇边。
他掖了掖被子,深邃的眼里似乎有真情:
“瑾雪,身上还哪里疼?告诉我,我为你找医生……”
孟瑾雪一脸冷漠。
傅宴深习惯了孟瑾雪不回应他,他叹了口气:
“等等诗凝特地过来给你道歉,差不多就行了,你也别拉着张脸。”
他刚走了出去,罗诗凝就走了进来。
现在外面都是夸她的舆论,她笑的春风得意:
“瑾雪,多亏了你,我才有今天的辉煌,我今天特意给你来送疗伤的药,那可是我亲自研制的~”
她拿出了一颗药丸递在孟瑾雪唇边。
见她别过了头,罗诗凝的眼里却闪过阴狠,她不由分说的掐住孟瑾雪的下颌:
“这药,今天你必须吃!”
孟瑾雪心里升起不安:“这到底是什么!”
罗诗凝笑了:“吃了它,你就会变成哑巴,你说不出话,以后的成果才都可以完全属于我!”
“吃!”
孟瑾雪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她用力挣扎着身体,死死闭着嘴。
罗诗凝捏住了她的鼻子,呵斥道:“张嘴!”
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孟瑾雪挣脱开了她的手,拿起桌上的花瓶狠狠砸向她:
“拿着你的破药给我滚!”
罗诗凝被砸的跌坐在地上,额角渗出了血,她不甘的咬牙。
玻璃花瓶砸碎的声音吸引来了傅宴深,他闯进来,慌乱的抱起罗诗凝。
“宴深,我只是好心喂姐姐药,她不领情就算了,还要冲上来打我!”
“都怪我,我明知道姐姐现在心情不好,还上赶着关心她……”
她说着,委屈的哭了起来。
傅宴深看着满地的玻璃碎片,目光冷下来:“孟瑾雪,道歉。”
“诗凝是关心你,做人要讲良心。”
孟瑾雪呼吸窒了一瞬:“道歉?我只恨刚才没有砸死她!”
罗诗凝扯扯傅宴深的袖子:
“宴深,姐姐最近就是压力太大了,你别凶她。”
“要不送姐姐去我之前学药理的药王谷吧!那里山清水秀,可以缓解压力,姐姐还可以养伤——”
“我不去!”
傅宴深像是没听到孟瑾雪的声音,佣人粗暴的将她扯下床,连拖带拽的把她塞到门口的车上,落锁。
孟瑾雪用力拍打着窗户,可窗外的傅宴深一脸漠然:
“诗凝是为了你好,安生点吧。”
车摇摇晃晃的进了山,几小时的颠簸让身上的伤又开始发痛。
一进药王谷,罗诗凝的师兄师弟和蔼为她端来药茶,可司机刚一走,他们就摩拳擦掌的舔了舔唇:
“孟瑾雪是吧?小师妹可是交代我们要好好照顾你!”
“哥几个困在这破山里,正好馋女人呢哈哈哈!”
猥琐的哄笑声激起了孟瑾雪的恐惧,她往外跑却被他们抓着头皮扯了回来,脸上火辣辣的挨了一耳光:“装什么呢小贱人?!”
孟瑾雪痛的眼前一黑,衣领“撕拉”被硬生生扯开,黏腻的手游走在身上,为首的胖子手忙脚乱的解裤带。
她凄厉的尖叫,像疯子一样抓起滚烫的药茶泼在了他们身上,拼命的往外跑。
孟瑾雪听到身后迫近的怒骂和追赶,颤抖的目光落在了废弃的实验柜里。
实验柜只有半人高,里面弥漫着陈年腐臭的味道,她蜷缩着身体躲了进去。
那群人没有停止寻找,孟瑾雪死死捂着嘴,眼泪流下。
八年前,她眼睁睁的看着爸妈死在逼仄的车厢里,从此患上了幽闭恐惧症。
孟瑾雪捶打着窒息的胸腔,腿却因为恐惧痉挛,光怪陆离的回忆闪烁。
黑红的血交织着孟母的惨叫,挡风玻璃刺穿了孟父的肚子。
倒翻的车里,她撬不动关死的车门,无助的哭喊。
三年里,傅宴深总会在黑夜点亮所有的夜灯,开着房门哄她:
【瑾雪,我不会允许发生第二次。】
【我会陪着你治好它。】
可他食言了。
孟瑾雪昏睡过去时,心痛的已经没有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司机找到送了回去,手脚因为长期蜷缩呈现诡异的弧度,脸色惨白。
傅宴深不悦的目光落在罗诗凝身上:
“不是养伤吗?两天怎么会搞成这样!”